欢喜偷个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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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锁门是因为不认为有人会擅自闯入,且后藤家的人都很有教养,没人会不经他的同意就自行进来。但他忘了这个叫后藤千穗的丫头,礼仪根本不及格,尚在学习中,根本不值得相信。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擅自闯入他的房间。
第一次是借口找护照,而这回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誉?!
真是见鬼了!她进房间才会害他被其他人误会,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再说,他讲那么白了,她竟然还说自己没有打扰他。
“你在生气?”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明明是一个好看又俊逸的人,干嘛老摆出那副冷漠的面孔,且现在还是冬天,他是想冻死身旁的人吗?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
“别生气嘛,人家怕现在不进来,明天你又不理我了。”后藤千穗实际地开口,她虽然年轻但可不笨。
他说明日再说,但依她对他的了解,明天他一定会避得远远的,才不会理她呢。只有在他房里他才没办法拍拍屁股离开。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一张冷傲不悦的面容夹带着霸气睨着她,若不是看在她是后藤正刚孙女的分上,她早就被他踢到门外凉快了。
“说吧!”女人真是麻烦。
“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情非得已……”她解释着,若不是如此,她也不用特地来烦他,她才没有被虐狂咩。
“讲重点。”他眯起眼低哼。
“我要回美国,但我回不去……”她努力顺顺气息,提醒自己不能生气,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他……哼——可恶!真讨厌自己必须对他低声下气的行为。
他嘲讽地瞥着她修长的双眼:“你自己有脚可以走,没人绑住你。”
“我的护照被爷爷扣住了!”他可真没耐性,好好地听她讲完又不会少一根汗毛。
“去跟他要啊。”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这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扣住她的护照。
“要得到我还会找你帮忙吗?”脸色渐渐不快,瞪着他。
“要不到——也不关我的事。”
“我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噢!是吗?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勾起嘴角,瞥着她一副咬牙切齿,巴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模样。
“你爷爷没教你助人为快乐之本,还有人应该日行一善吗?”她努力想激发他的正义感和同情心。
“天下人何其多,我自认不是耶稣,也不是善人,没兴趣趟这个浑水。”重点是他也不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
“这事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看在我堂哥的分上,帮我一下又不会死。”爷爷对他还满欣赏的,或许还会听一点他的话。
“我从来不理连带关系。”
“你真有那么冷血?还是因为我是女人的关系?”她忍不住开口。
“看来弘义跟你谈了不少。”龙在天撑起下巴冷笑着。
“你的态度那么明显,不用他讲我也知道。”
他突兀地说:“你的态度果真有待加强,难怪你爷爷每天要抓你学礼仪。”
每次他不经意地看到她学礼仪时和后藤正刚大眼瞪小眼,像是在比耐性时,真是啼笑皆非。
“所以我没办法帮你。”他眼神闪过一抹狡黠,轻轻地摆摆手。
“你……”他好好!用这招堵住她的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她硬是赖在他这里不肯走,绝对要榨出一点东西才行,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他停顿后睨她不肯死心的面孔一眼,突兀地笑了笑:“我帮人有三大原则。”
“什么原则?”她急着想知道。
“讲完,你就必须走。”他同时也撂下话。
“好。”她赌了。
“一朋友、二亲戚、三老幼。而你一项也不符合,我只能说抱歉了,晚安。”龙在天打开门冷笑着。笨!想和他过招,再修炼个十年吧!
他的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了。
骗子!龟毛!她离开房间后,不禁气得跳脚。
订出这三项原则不是摆明不帮她?!可恶!
要一个讨厌女人、不爱惹麻烦又很冷血男人,心甘情愿地帮她,这个目标果真没那么容易。
走着瞧吧!她卯上他了!不让他点头,她不会甘心的!
她缠定他了!
既然讨厌女人,那她会让他更头疼的。
第七章
翌日。
后藤千穗气了一整夜没合眼。
他真是太恶劣了,没心没肝的冷血动物!
他好歹也该哄哄她之后,再婉转地拒绝,那她也不会那么火大了。
偏偏……哼!一想到他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他一点都没有英雄救美的精神。
因为精神欠佳,她一早用餐时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回房间的途中,又不小心撞倒两只障碍物,不过昏昏沉沉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回房后就倒头大睡。
直到傍晚时,她被爷爷愤怒的咆哮声吼醒,她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后藤正刚一张老脸不只气得铁青,还泛白、泛紫兼泛黑。
整个晚上气氛凝重,弄得大家鸦雀无声,闭紧嘴巴以策安全。
用完餐后,她私底下去向爷爷道歉——虽然她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他正在气头上,一点都不肯赏脸。 而且隔天一早,她的厄运就来了。 “爷爷,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后藤千穗扯开喉咙尖叫。 “我说你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学礼仪了,给我乖乖待在房间里!过一阵子我就送你到新娘学校报到,省得没事就砸坏家中的物品。”后藤正刚这回真地动了肝火,下定决心绝不留情。
“爷爷,人家已经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呀!”她急切地嚷着。
上天不会那么残忍吧!新娘学校?我的天呀!
“不相信!”老人冷哼地瞪着她。
“你就别生气嘛!只不过是一个大概五万块的小杯子,和两个不值钱的花瓶和收藏品嘛!大不了我叫爹地赔给你嘛!”她随口道。
她猜顶多花个一百万日币就打发了,这点钱爹地还赔得起。
“不值钱?哼!唐朝的花瓶和珍贵的和氏玉璧,总价值超过千万元,你叫你爹赔呀!”老人嘲笑她的不识货。
再让她留在家里,他那些骨董的下场可凄惨了。
“爷爷,你在开玩笑吧!”不会吧!她随便一撞就“砸”了千万?她真是败家女呀!早知道就把骨董拿去卖,那她就成了小富婆了。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老人面色铁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是不太像……”她汗涔涔地扯动着嘴角。
难怪爷爷那么火大,原来是心疼呀!
但是怎么能怪她嘛!谁叫家里没事摆着一堆骨董,再说爷爷若是早点告诉她那些“装饰品”的价值,她抵死也不敢碰那些东西一下。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就算拿她去卖,她都没办法凑到等值的钱还给爷爷。
不要说千万元了,她如果有个百万就该偷笑了,去哪里生个一千万给他呢?
她忍不住呻吟着。
“骨董”,不就是该好好保护收藏?!要不也该拿个盒子装着,干嘛没事摆在家里让人撞破……
夜深人静,一个人影发出细碎的声响,偷偷摸摸地潜入某个房间。
人影在途中不小心踢到一个阻碍物而闷哼了一声,嘴上不禁小声嘀咕着:“习惯真差!东西乱放……”
纤细的人影停伫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床上的男子。
呼!好险!他似乎没被她吵醒。
她扮个鬼脸,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似的。
若不是爷爷把她逼上梁山,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后果地来找他。
爷爷把护照拿走,害她不能离境,失去了护照,她就像没有身份的人,若真地进了新娘学校,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依她笨手笨脚的模样,大概永远毕不了业,那她不就要待在那里老死了!
哼!她才不要束手就擒呢!
而现在惟一能帮她的似乎只有他——龙在天,但偏偏他固执得很,坚持不肯伸出援手。
没关系,办法是人想的,她已经想好了一个对策,让他不得不帮她,那就是把自己赖给他,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这可是她想了一天才想出来的成果。
他讨厌女人!那她自己就是最佳的武器,硬把自己赖给他,而他为了甩掉她,一定会很乐意把她空投到美国。这样一切就大功告成,事后他们可以爽快地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她不免佩服起自己的脑袋。她真是天才呀!
镇定!她立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太得意忘形,她还没让他乖乖点头呢!平安地踏人房里,只是第一步,现在准备进行第二步。
她小心地踮着脚,靠近床沿。
由于房间太暗了,她只能隐约瞥到一个人形躺在床上。
突然间,她对于他熟睡的脸庞感到好奇。
不知道睡着的他会不会比平日冷漠的他温柔呢?
柔荑伸向床旁的小灯,蓦地,一双手如鬼魁般地伸出,快得让她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被一具躯体压制在床上。
低冷的声调划破岑寂,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开启:“你似乎很喜欢擅自闯入我的卧房。”在她开门时他已清醒,不动声色是为了等着捉住这个淘气又大胆的丫头。
他……真是吓死人了!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平抚饱受惊吓的心脏。
坏人!没睡也不先说一声,害她吓了一跳,万一吓出心脏病怎么办?
幸好她胆子够大,没被吓晕了。
“嘿嘿!无三不成礼嘛。”她咽咽口水陪笑着,在黑暗中,他犀利且淡漠的黑眸,看来格外的危险。
龙在天伸手按了灯,瞬间卧室一片明亮。
“你可以先放开我吗?”头一回她觉得他很危险,是不是因为两人太过亲近?尤其现在还动作有些暧昧地一起躺在床铺上。
“不行。”他冷声地暗讽,“请问你今晚又要来找东西?”
她叹了一口气,努力忽略两人交叠的身躯:“当然是来找你。”
不找他,难不成她是来夜游?
“找我做什么?”
“帮我喽!你跟我爷爷说我才不要去什么新娘学校,或是想办法把我弄回美国。”她认真又坚定地说道,努力不在他沉着脸的表情下怯弱。
“答案我早给你了。”他轻蹙起眉。她真是不轻易死心的人,他都讲那么白了,她还打他的主意。
她早料到他的回答,也想了因应对策。
本来她打好了如意算盘,一威胁,二诱惑,三看着办,总该有一个能够成功吧。
“不帮的话,我要尖叫了——你不想引起大麻烦吧!”后藤千穗眼中闪着邪恶的恶作剧光芒。
爷爷是个传统的人,看到他们躺在床上,必定会要他负责,包他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
“你在威胁我?”龙在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陷害他?
她果然胆大包天,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
“没错,三更半夜我在你床上,你恐怕很难解释。”她状似无辜地眨着天真的水眸。
“我可以说是你不知检点地主动投怀送抱,你恐怕会先被你爷爷骂死。”
“没关系,只要能达到我要的目的就可以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如果爷爷一气之下把她踢回美国,那就更合她的意了呵。
龙在天冷哼一声。
她真以为能奈何得了他?她未免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