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第2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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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和张甲坐在后排,轻轻地拍了拍张甲的肩膀,低声道:“张甲,控制好你的情绪,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事已经发生了,还是要面对现实。”
张甲无声地点了点头,借着一道闪电的光芒,小高看到张甲的眼睛里饱含着泪花。
张甲的心情小高能够理解,一面是自己敬重的首长,一面是自己的爱人,却偏偏爱人与首长的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现在随着她的死更是坐实了这个罪名,这让张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而此时的幽灵也是垂着头,从刺刀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悲伤之色,别人或许都没有在意刺刀如何判断叶诗研会在那片李树林里,只有幽灵知道,刺刀对叶诗研也是充满了爱慕的,而那双鞋子正是在刺刀的推荐下张甲买来送给叶诗研的,他自然能够一眼认出这双鞋子的主人。
陆渐红并没有睡,在他们回来之前,任克敌已经把这个情况向他汇报了。
任克敌虽然不知道陆渐红的病倒有着诸多的疑问,但是叶诗研毕竟是住在陆渐红身边的人,她的死他不能不重视。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任克敌并没有在现场对叶诗研关系亲密的人进行询问。而陆渐红让他不要公开这个案子,也让他疑惑万分。
忽然间,他真的希望叶诗研是自杀,只是如果他知道内情的话,恐怕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叶诗研如果跟陆渐红的病有关,她也只是一个工具,就像一柄凶器一样,要抓的不是凶器,而是握着凶器的人。
陆渐红详细地问了刺刀发现叶诗研的过程,说了声辛苦了,然后把张甲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甲的眉头紧锁着,经过一路的思考,他已经有了决定:“首长,我不够职称,我愿意接受调查。”
陆渐红轻叹了一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相信你的。诗研的死我也很难过,你要节哀。”
张甲咬紧了牙,嘴唇已沁出丝丝的鲜血,可见他心头的悲痛,可是却又不仅仅是悲痛这么简单,五味陈杂完全不能形容其心情复杂之万一:“首长,其实我现在应该离开的,只是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我也有嫌疑,我会在案情大白之后离开。至于明天开车,还是请高哥接替吧。”
陆渐红无声地点了点头,虽然感情上他坚决认为,即使叶诗研有问题,张甲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他们是从血与火中并肩走过来的,在非洲的经历时刻提醒着陆渐红,张甲绝对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但是这一点在别人的眼里绝不会得到认同,调查是还他清白的唯一途径。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了仍然没有停,吃早饭的时候,也只有陆渐红和安然两人,其他的人都吃不下。
小高的手里拿着车钥匙,在陆渐红说了声“我去上班了”之后,他便出去取车。
安然将他们送到门外,陆渐红正要上车,忽然又转回身来,拥抱了安然一下,然后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轻声道:“我走了。”
安然的目光顿时泛起了一层水雾,结婚这么多年了,陆渐红在临行前柔情一吻还是首次,或许他也感觉到家人的可贵了吧。
看着车子远去,安然仍然凝望着远方,一直到车子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怅然若失地回了来。
除了影子悄悄地跟上去之外,张甲、刺刀和幽灵都留在家里,由于叶诗研的死亡,具体的调查交给了警方,他们留下来有两个方面的考虑,第一是保护安然的安全,第二是“控制”张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不能再出半点意外。
张甲留在叶诗研的房间里,里面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清香气息,就在几天前,叶诗研还在这个房间里跟他说笑,而现在却是阴阳两隔,张甲怎么也无法把秀丽的叶诗研和一个凶残的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
刺刀和幽灵并没有进来,他们能够理解张甲的痛苦,幽灵看着刺刀:“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比张甲好过。”
刺刀点了点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一滴泪珠自他的眼眶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甲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在他的手里多了一张纸。
第3863章前沿
由于叶诗研的死,陆渐红的心头非常沉重,乔初一在看到车子是由以前的高师傅开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讶,却是什么也没有说,默不作声地去了办公室,麻利地为陆渐红泡了杯绿茶,汇报起今天的日程工作。
陆渐红心乱如麻,倒不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想,如果叶诗研真的是那样的话,会是受谁的指使呢?叶诗研的生活是很简单的,但是她平时都接触了哪些人,他不知道,张甲也未必会知道,毕竟张甲一直是跟自己呆在一起的。
批阅了几份文件,陆渐红便有些烦躁,乔初一进来提醒他要参加一个会议,陆渐红摆了摆手,说不参加了,让康友伟替自己去开。
乔初一又是一怔,陆渐红今天的状态奇差,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不过乔初一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应了一声,出去通知康友伟。
走到门口时,陆渐红忽然道:“初一啊,你通知一下华部长,让他来见我。”
陆渐红虽然心乱,但是他却知道,心就是再乱也是于事无补,事情已经如此,除了小心谨慎以外,别无他法。他在自我安慰,他的病只是一个意外,而叶诗研的死更是一个意外,绝对不是什么阴谋。所以在定下了神之后,想到昨晚华雄的事情,让乔初一叫他过来。
华雄的步伐很轻快,整个人也显得异常地精神,进了办公室,谨慎而不生分,恰如其分地表达着他对陆渐红的敬重和做下属应有的姿态。
华雄汇报了反四风工作的宣传情况。这项工作已经开展了一段时间,目前正在进行第二轮的活动。通过第一轮的活动情况来看,存在不少问题。
华雄这一次做足了文章,在向陆渐红汇报之前,跟组织部长成昌怀讨论过反四风中存在的形式主义现象,而且也与市委副书记柳建仁交换过意见。
陆渐红点头道:“你所说的问题,建仁书记和昌怀部长都曾跟我探讨过,华部长,你的目光很独到。回去准备一下,以市委的名义刊登一篇反四风的文章作为导向吧。”
华雄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陆渐红把这个担子交给他,而不是市委办公厅或者是政研室,这完全是对他的信任。
坐了片刻,陆渐红又让乔初一把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书德宪叫了过来。
书德宪一直游离于权力圈之外,虽然是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但是上有秘书长,办公厅的事情并不多问。市委主管主办的刊物《前沿》由他一手负责,或许是年纪大了,斗强好胜心大大减弱,也就安心弄起这个杂志来。
总体而言,杂志办得有声有色,却也没有什么亮点之处。
进了陆渐红的办公室,陆渐红的桌子上放着近期的杂志,陆渐红正在看杂志的目录,头也不抬地念着一篇篇文章的题目。
书德宪有些愣神,书记没有搭理他,是以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听着陆渐红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之意,心就提了起来。
几分钟,对于书德宪来说,似乎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这在几分钟里,他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领导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德宪同志来了,站着干什么,坐啊。”陆渐红的声音透着一丝机械,让书德宪内心狂跳。
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沙发上坐得腰杆笔直,头却是耷拉了下来,不敢正视陆渐红的目光。
陆渐红的声音听起来忽然有一丝柔和:“德宪同志一直在负责《前沿》吧?”
“是。”书德宪不敢多话,他感觉到陆渐红的不善。
“《前沿》这本杂志由于历史原因曾经被停刊,后来恢复刊名,深受社会各界和广大读者的好评和肯定,获得了很多的奖项,作为市委的机关刊物,这是非常值得骄傲和自豪的。”陆渐红道,“但是德宪同志,我看了最近几期,质量在下降,有很多灌水的成分啊,我们的刊物要突出理论性、思想性和实用性,着重对重大理论问题的宣传和对社会热点问题的及时报道,可是这几期我没看到有什么新鲜的论调,都是些陈腔滥调,人云亦云,这样下去的话,刊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嘛。”
书德宪背后已是完全湿透了,尽管房间内的温度并不高,可是他的额头已是汗水直滴了,垂着头道:“陆书记,这是我的失误。”
陆渐红也没有过多地去批评他,淡淡道:“我们的刊物是政治刊物,必须引领潮流,把握导向,坚持从现实生活中提出问题,从政治思想理论上回答问题,力求‘解渴’和‘管用’,方针是鲜明突出的理论性、思想性、指导性和针对性。最近宣传部正在分解反四风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嘛,为什么要反四风?就是因为我们脱离了群众。德宪,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书德宪不由道:“陆书记,是我的失职,我一定会用心办好这份刊物,如果下期没有突破性的表现,我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处分。”
陆渐红笑了笑道:“处分不是目的,改正才是宗旨。”
话中虽有鼓励的成分,但是却分明是在告诉书德宪,做事就得认真,在机关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副秘书长好几个,能力没有哪个差,态度如果不端正,不介意动一动,让你一边凉快去。
看着书德宪近似于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离开,陆渐红把放在抽屉上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份手写的改革方案如果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还是再稳一稳吧。
喝了一口茶,陆渐红摇了摇头,今天的心绪真的不宁啊,按理说,像书德宪这样的事情,是根本没有必要自己亲自来说的,康友伟这个市委秘书长完全够了,再不行就让柳建仁跟他谈一谈,今天却是自己去“吓”他,还是有点乱啊。
第3864章理论可能
叶诗研的尸检报告是在下午出来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尸体被发现前两个小时,无外伤、内伤痕迹,死亡的主要原因是机械性窒息,脖颈处的绳子勒痕是唯一的致死伤痕。
从尸检报告来看,叶诗研完全是自杀,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陆渐红斜卧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动,表情一平如水,看不出有一点点的异样,仿佛就在听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任克敌停了下来,陆渐红淡淡道:“这只是基本排除,说说其他情况。”
任克敌一副被打败了的神情:“什么都不瞒不过你。在李树林的背面发现了一堆烟头,一共十一个,都是同一种牌子——兰溪,市内很少见,是南粤的品牌烟。这片李树林鲜有人来,所以这堆烟头不可能是倒垃圾倒过来的,这证明曾经有人在这里逗留过。按照正常情况推断,抽一要烟大约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十一个烟头即使是一根接一根连续地抽,也需要将近一小时的时间,而在另一个地方也发现了没抽完的烟盒,正好剩下九根,这证明那十一个烟头与这包残烟是同一包烟,这证明在事发前在此逗留的人至少一个小时,可惜的是因为下雨,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无法获取烟头上的残留口液和烟盒上的指纹,所以暂时也不清楚这些烟头与叶诗研的死有没有关系,以及这些烟头出现的时间是不是当天,但是正因为这个发现,所以也不能完全确定叶诗研就是自杀。”
陆渐红这时的表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