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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1章

非常秘书-第1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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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渐红摆了摆手,道:“坐下来说话吧。你住在哪儿?把详细地址告诉我,我让人送你回去。”

段若水忽然脸色大变,猛地跪在了陆渐红的面前,哀求道:“不,我不要回去,求求你了,不要送我回去,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陆渐红眉头皱了一下,安然赶紧道:“若水,别这样,起来说话。”

段若水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一脸的泪水,陆渐红心下也有些不忍,只是收留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尤其是春节期间,非常不妥。

“为什么不想回去?”陆渐红问道。

段若水垂下了头:“我妈妈死得早,都是爸爸拉扯着我长大,可是在我读高一那年,他得了癌症,可是家里穷,根本就没有钱,托亲戚借了五万块钱,可是并没有把爸爸的病治好,钱我又还不上,借钱给我们家的人就要我以人抵债。我……我其实是跟着朋友逃出来的,可是,可是没想到她……”

说到这里,段若水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渐红,这孩子的身世挺可怜的,现在她老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还被人逼婚,送她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咱们家里这么大,也不在乎多她一个人。”安然拉过陆渐红悄悄道。

陆渐红见安然同情心泛滥,不由低声道:“安然,我觉得还是不妥。”

“渐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家里忽然多了一个小美女,你怕又会动歪心眼。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看着安然这个语调,陆渐红实在是无语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陆渐红确实很不适应家里忽然多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来。

“帆帆,你先拿一套衣服给你若水姐换上,一会咱们去吃饭,顺便买点衣服,然后就回老家过年!”安然风风火火地安排。

陆扬帆并不排斥段若水,兴冲冲地带着段若水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爸,你有没有觉得若水姐姐不像乡下来的?”陆远航站在沙发后面在陆渐红的耳边道。

陆渐红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了陆远航一眼,陆远航却是笑着道:“老爸,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再回到农村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暴你个头!”陆渐红一个爆栗弹向这个拿自己消遣的儿子。

第2674章老太爷之死

不得不说,段若水穿上新衣服,真的很惊艳,尤其是那种超凡脱俗的清丽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陆渐红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如果这女孩子说的都是真的话,真再送她回到火坑里,确实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不过对于段若水的安置却是令陆渐红很头疼,高兰和孟佳已经到了平桥,让一个陌生人参与到全家的团圆之中,那是很不自在的,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不能让一个陌生人轻易知道。

最后还是让段若水先在别墅里住着,又留了几千块钱,让她买点东西,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处走走,也算是替他们看看家。

对于这个安排,陆渐红还是很赞成的,这也是考验一下段若水的心性,家里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如果她动机不良,那些东西权当是换新的。不知道为什么,陆渐红竟然隐隐希望段若水有点不良的动机才好,这样他也有正当理由不让段若水涉足到自己的生活中来。虽然段若水说的并没有什么漏洞,但是他总觉得,她所说的一切跟她总是难以对得上号。

怀着这种疑惑,陆渐红开着安然的奔驰,驶上了回老家的路。

从康平到老家的路途将近五百公里,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了,所以陆渐红这一路车开得飞快,赶到老家时,正好赶得上看春节晚会。

孟佳和高兰也早就到了,高轩第一个迎上来,抱着陆渐红的腿就叫爸爸,孟遥长大了,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陆渐红过去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儿道:“遥遥现在是大美女了。”

孟遥露出了整齐的小贝齿道:“我不是大美女,帆姐才是大美女。”

“好乖啊,真会说话,姐姐明天带你去买好看衣服。”陆扬帆也笑了起来,弓下身下抱起了她,道,“姐姐是大美女,咱们遥遥也是小美女。”

全家团聚是非常幸福的,春晚这几年搞得规模一年比一年大,科技一年比一年高,但是节目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经看了,以前有赵本山压轴,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了,所以不看也罢。

一家人其乐融融,虽然只是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但是这种感觉却是在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得上的。

梁月兰的牙都换成了假牙,见证着其年龄上的老迈,不过精神上还是很矍铄的,也很健谈,正聊得开心,忽然院子的铁门传来了敲击声,梁月兰开了门,便见到老泥头夫妻俩站在门外。

“他泥头叔?有事吗?”梁月兰见是他们,便过去开了门。

老泥头的手里提着买来的几袋子桂圆,羞怯万分地进了来,道:“梁嫂子,上次二柱子的事很谢谢侄儿帮忙,听说侄儿回来了,我们老两口子是来感谢的。”

梁月兰推辞道:“哎呀,他泥头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渐红也就是能帮得上忙才帮的,不帮家乡人还帮谁呢,再说了,渐红跟二柱子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他泥头嫂,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梁嫂子,我们是表一下心意的,你要是不收,我就给你跪下了。”泥头嫂真的要跪下了,她跪的是那份情。当初为了儿子的事,给梁月兰凑了一篮子鸡蛋,下面还压了几百块钱的碎钱,这让梁月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第二天硬是塞了两千块钱给老泥头家。

感动总是发生在身边的一些平凡小事,在这个社会,两千块钱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老泥头一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却是不言而喻。农村人的感情是最为挚朴的,或许他们的家里没有万贯家财,但是哪怕只有一个鸡蛋,他也会毫不吝啬地拿出来招待你。

陆渐红听得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接过那几袋子桂圆,道:“泥叔,东西我收下了。”

老泥头夫妇这才喜出望外,陆渐红收下东西,证明承了他们的情,足以让他们的心情为之好过,所以陆渐红一反常态第一次收下了别人送给他的“礼物”。

回到屋里,时候也不早了,让大家都睡下了,陆渐红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人最不容易忘记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恨更容易增强人的记忆力。

人最容易忘记的东西又是什么?有的人说是情,可是在陆渐红看来,人最容易忘记的就是恩情。

一个人对你施予的恩情再多,当他有一点点的事情冒犯了你的时候,那他所有的恩情,你都会忘记在一边。

这也正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见证,可是在农村,那种朴实的感情足以让你感动,让你感觉到世间的美好,——并非都生活在冷酷漠视之中。

陆渐红忽然发现,应该让自己的孩子多到农村去走一走,只有最近距离的接触最朴实的人,那他们的心中才会存在一片净土、一片美好。

大年初一,全家吃汤圆,象征着圆满,象征着美好,可是一个电话却是将这份圆满和美好彻底打破了。

这个电话是打到梁月兰的手机上去的。

当梁月兰接完电话后,她的手机便啪地跌落在了地上。

这让陆渐红等人都是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梁月兰的脸上已是一片泪水,半晌才道:“渐红,你外公他……走了。”

平心而论,陆渐红对梁老太爷根本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是他们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在那一刻,陆渐红的心头也涌起了一股伤感。

“好,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您别太难过了。”陆渐红轻声道,“什么时候办事?”

梁老太爷的祖籍在上嘉,自然是在上嘉办的葬礼,时间就安排在正月初四。

这个葬礼是必须要参加的。

由于突然传来这个不幸的消息,为整个家庭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梁月兰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宜过多地表露出悲伤,强忍悲痛,说:“人总是要走的,他这么大年纪,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第2675章葬礼

年初四,林家港市湾水县木王镇。

梁老太爷的葬礼还没有正式开始,根据他的遗愿,他不想被火化,而是要棺材工葬。梁老太爷早年还没有大富之前,生活在于家村,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不少村民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对于他死后葬在村子里的于家祖坟里,于家仅剩的辈分最高、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一口允诺了下来,虽然梁老太爷并不是于氏之人,但是早年慷慨济贫,早已获得了于家的认可,其威望不低于于村长。

梁老太爷的葬礼并不算隆重,当然,这是相对的。在于家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来吊唁,而且态度非常虔诚。之所以说不隆重,是因为商界政界都没有人来。一方面这个消息并没有对外宣布,另一个方面是因为梁老太爷生前昨罪的人太多。商场如战场,为了获得利益的最大化,尔虞我诈,手段之阴险之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为此搞得对手家破人亡也并不鲜见,这些人在知道梁老太爷一命呜呼的时候,不拍手称快就不错了,又怎么会来烧一张纸上一柱香?

陆渐红和梁月兰母子是年初三的晚上到的。利用两天的时间,跟家人包括大姐、二姐聚了聚,一切都好。不过年初二,家里多了几位客人,是两个姑姑家的孩子在姑父姑母的引领下来给梁月兰这个舅妈拜年,这是多年难遇的事情了。陆渐红身居正部级,胸襟宽广,自然也明白对方来拜年是假,求助才是真,他知道他们的子女混得并不怎么样。他们也只知道陆渐红当了官,至于是什么官,又在哪儿当官,并不清楚。虽然对于往日的恩怨早已不必介怀,但是在他们提出请陆渐红帮忙时,陆渐红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相当于一个软钉子,同样令人难堪得很。

一直到了年初三上午,陆渐红才开安然的奔驰起程,原本安然和两个孩子也打算来的,不过高兰和孟佳都在,家里没有人也不妥当,反正参加完葬礼就要回来,所以只有梁月兰和他一同前往。

梁老太爷的葬礼并没有多少哀伤的氛围,有个说法,老人之丧当喜事,毕竟梁老太爷八十多岁的人了,风烛残年,病魔缠身,死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解脱。

在灵堂前烧了纸,梁月兰已是泪流满面,梁氏兄弟迎上前来,反是安慰起梁月兰,让她不要太难过。

陆渐红两次来,都是参加葬礼。只是受到的待遇却是不尽相同。上一次参加舅舅梁诗劲的葬礼时,经历了不少风波,闹出了很多的恩恩怨怨,但是这一次,梁氏亲属无一不知陆渐红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有着强大、令人仰视的过人能力,因而态度上也是恭敬得很。不过陆渐红倒是没有颐指气使,让梁氏众人松了一口气,万一陆渐红给他们难堪,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福伯尚健在,已经很老了,一脸戚色,双眼红肿,显是哭泣所致。他一辈子跟随梁老太爷,情同手足,论起年纪来,比梁老太爷还大了一岁,梁老太爷一走,他比他的几个子女还要难过,扶着泣不成声的梁月兰,一边劝着大小姐,一边潸然泪下。

葬礼的仪式并不繁,村子里的人吊唁了之后,便在灵堂外搭设的油布大棚下的几十张桌子边坐了上,等着开饭。请来的民间吹鼓队尽责地吹着喇叭和唢呐,震耳欲聋,不时有吹鼓乐队里安排的长相或不堪入目或惨不忍睹的女子献歌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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