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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泪眼小后娘-第4章

小说: 泪眼小后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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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汤羿阎当时只是沉冷着愠色,他的眼神充满狂风暴雨,她吓着了,可他并不会重视她的惶然情绪。
  他只是盯着她,久久后自峨的扬笑,“我居然忘了他,忘了你与他的污秽!”
  “不!我不认识什么东方侠,更没有对不起你!我可以起誓!”
  “如你的身子已属于我,不知东方侠的心情是愤怒或是笑话我?!”
  他走了,头也不回的。
  至今已有十日不再踏进主房,所以除了采矿的忙碌和侍妾们的争宠,净荣明白真正的症结是在于东方侠。
  但是他不信她的自清,而她还能如何呢?难道她要请人去替她查探一下东方侠?羿阎应该不是个仅凭一面之词就错待人的男人。
  “娘!娘亲!”
  白依依一路奔跑,一路喊叫。她又带着好吃的东西和好玩的小动物来送她。
  净茉自然是热情招待,她对她不只是真心喜欢,还另有一份怜悯。
  依依的娘亲两年前自尽了,羿阎虽然是她名份上的爹爹,可是实质上她已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女。
  她想要竭尽所能的给她被爱的感觉,更何况羿阎喜欢依依,那么她也该爱屋及乌,这是她的责任和本份。
  “瞧你,这样活蹦乱跳的,小心跌倒。”
  白依依灌喝一大杯热茶,“人家担心你无聊嘛。”
  净茉微笑着,然眼眶中的蕴满水气瞒不了人的呀,她着实感动依依对她的友好。
  “小后娘,嘻嘻。你这么爱哭可不行,爹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可我压抑不了,难以自制。”
  白依依笑得灿烂,她早知道她动不动就会泪眼汪汪,这可是她千方百计打探出来的消息,不然她哪会缠着羿阎务必娶这爱哭姑娘。
  是的,她在私心里只叫羿阎;爹爹两个字是喊给旁人听的。
  “爹爹知道我老是往你这儿跑,又知道我们母女处得好,他好高兴。”
  “羿阎他这些时候吃睡可好?”她挂心的是他的安好与否。
  唉!唉唉!
  白依依重重吐着气,“爹呀可有能耐,他昨晚在如儿和环儿那里呢,他就是这个样啦,很多情,却又无情哦。”
  忍下心头的酸楚,净茉取笑说:“你才十五岁,说话怎地像是个大姑娘。”
  “再过几年我就同你如今的芳华美好了!”羿阎只是暂惜这残疾女,哼哼。
  等她长大……
  她盼着快快长大!
  “依依你是不是不舒服,脸好红。”
  “秘密!”哪一天你成为下堂妻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她看着净茉不太利落的行走,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净茉到门外吩咐婢女煮些姜汤后,显着步于走回。
  白依依一副天真的模样,“小后娘啊,爹爹他一定会娶妻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不?”
  她摇头。男人成家立业不都是理所当然,无论有无温情。
  “因为我娘死掉前要求他一定要再娶!为了我嘛,娘她以为十几岁的小女孩需要一个娘教导其成长的一切。”
  所以她才没有阻止羿阎挑选续强妻,谁让娘的遗言如此嘱咐。哎,她还太小,小得只能当他的继女。不要紧,她可以等待。
  仿佛天人交战,净茉挣扎了会儿才问:“你爹爹他十分……嗯,他和你的生母恩爱逾恒是不?”
  “是呀!爹爹他好爱娘!他只爱娘一个人,如儿她们连娘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痛不痛苦哇!就不相信你还笑得出来。
  净茉的心恍似被利刃刺划一刃,鲜血淋漓。但是她连忙暗责自己,她不能怨妒,羿阎他和亡妻绵绵长情是应该的呀。
  至少那可怕传闻不是事实。
  半晌后,一名婢女端着一盅姜汤进来,不意撞翻瓷盅,烫热的姜汤全洒到净茉的衣裙上。
  “对不……呜,夫人。”
  “不要紧的,你再煮一回就好了,不用怕。”
  婢女感激涕零的退下后,净茉忙着查看白依依,“有没有让碎瓷片砸刺?伤着了吗?”
  瞪着她费劲的双腿,白依依恼怒了。这自以为是主母的讨厌女人居然一颠一跛的走向她,为得是真诚的关怀。
  哼!讨厌讨厌!这房里头又没有其他人,她这样根本就是白费工夫。蠢妇,她以为她会因此交心?
  她试着对她扯笑,但微抽的唇角竟让净茉以为她骇着了。
  “没事了!你先别动,免得被碎瓷片刺着。”她吃力的蹲下身去捡拾碎瓷片。
  白依依撇嘴,“叫底下人清理就可以了,你这个夫人干么自己动手。你不是跛腿吗?”
  “偶尔动一动也是好的……”以往她还下田耕种呢,“至于我的腿……过了冬日就不会再跛了。”
  “跛子就是跛子,哪分冬日和春时?”哎!她忘了她是善良可人儿,怎能口出恶言!她在羿阎的心中可是完美无瑕的乖女儿哩。
  净茉并没有不快,她解释,“其实我不是跛子,我的双腿因为曾经被打伤,天候一寒就疼痛得难以行走,所以人们以为我是个跛子。”
  “什么?!”白依依跳起身来,她目露惊怒,“那么雪溶后,你不就和一般人无异!”
  “嗯,是的。”依依怎么了呢?冒出一脸的汗。但这会儿仍是初冬哪。
  白依依像是逃难似的奔出主房,她一边奔跑一边哭泣。
  “太过分了!我居然被骗得这么惨!”如果姓文的不是跛废,她才不会在羿阎面前说尽她的赞词。
  那么姓文的未必嫁得了羿阎!
  “可恶可恶!如果他没有嫌弃她怎么办哇!”
  不!羿阎是她白依依的,谁也不能抢走!她气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赶紧长大!
  十七岁,或是十八岁她就能嫁给他,然后独占他了。
  “小姐……”嗫嚅的音调出自于经过廊道的婢女。
  “滚……”正欲甩去一个耳刮子的当口,白依依强忍下骄蛮的大小姐脾气,“你走吧。”
  她不能让羿阎憎厌她,她可是他最疼宠的女人呢!
  过了几年她就是真真实实的女人。
  无论是文净茉或是那几个卑贱的姬妾,都滚到一边凉快去吧!
  十五岁的她早已决定非君不嫁,这两年来她对待仆婢和颜悦色,亦时时开粮仓救济贫困百姓,羿阎总是称许她内外皆美,哪一个男人娶了她即是天底下最幸运的荣耀男人。
  傻,引只要他点个头,他就是那个荣耀男人了。
  “文净茉,你不可能永远当我的小后娘。”
  不过不愁,羿阎对她只是一时新鲜,不足一月他已经腻倦了无趣的爱哭女,哼,姿色一流又如何,她白依依将出落得更加娉婷妙好。
  所以就算文净茉不是真正的跛废又如何,终究是个弃妇的薄命红颜。
  “羿阎,求你等等我!”等我长大。
  她的志向一直就是成为他的爱侣啊!
  对于汤羿阎而言,文净茉是个麻烦。她彻彻底底的颠覆他的思绪转折,这点令他几乎对自己懊恼起来。
  可笑至极!
  不可否认的他偶尔对她动了点心,然而那种怦然只是一瞬间,不是长久,更不是世俗中所谓的情爱缠绵。
  他并不排斥男女间的丝丝情悖,但是他一向只贪床第之欢,他不是早已认定自己是个薄情的人吗?
  他的妻……柔美、纤秀,堪称绝美。当他掀起红头巾的那一刻他确实被触动了什么,这也无谓,人性本能如此,美色当前哪一个男人不为所动?
  但是她的动人更令他愤怒了!
  她就是凭那副皮相魅惑东方侠的是不?
  “可恨。”
  他早应该把东方侠烧得骨扬灰,以慰宝美在天之灵。
  文净茉可能受冤吗?
  他曾经动摇过,她的眼神太澄净,她的模样太纯真,她的眼泪令他不禁揪心,他几乎以为是东方侠的谎言嫁罪。
  尤其是当他贴靠上她微颤的娇躯,那体温、那香气使他遗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身与心只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分明白令他痛恨自己,因此他将愠恨转嫁到她身上,狠狠的伤害她。他不能忘了宝美死去前的心碎啊!
  但是为什么当他苛待净茉,她还能款款深情的无所怨尤?他的铁石心肠面临崩塌的危险。
  他想逃避,但是深切明了愈是逃避的结果将是永难脱身,难以自拔的坠情。所以他要了她,疯狂的日夜要了她的肉体,他忖着,不久后他就会腻了、乏了,不再受她引诱。
  可笑的是他居然一寸,一寸的陷落她的密密情网。
  他几乎忘记宝美的死,忘记东方侠的负心绝义,甚而忘记净茉也许不是全然的无辜。
  但东方侠不可能宁愿成仇也坚决和宝美决裂,除非他和净茉之间真的曾经沧诲,即使净茉的身子仍是无垢的完璧。
  “的确!以我的财势,东方侠应该巴结、拢络尚且不及,他居然为了净茉舍弃与我交谊的良机,可以见得他和净莱之间的关系!”
  纵使没有山盟海誓,也不是绝对的疏离。那么应是净茉欺了他?以她绝佳的矫作伪装!
  他被她的漾漾泪眼给骗了吧,她的心中是不是暗暗嘲笑他的愚蠢好欺?
  一想到这侮辱他就无法再面对她,他一定会一把捏碎她的颈子。
  这十日来他都在姬妾们的房中夜眠、用食,连她的请求一见他都拒绝了。
  她一定难堪不已,她可会伤心?
  “汤羿阎啊你!你何必忧虑她是伤心或是快乐!”
  别忘了她是间接害死宝美的凶手!他答应过宝美要带她到荒荒大漠游旅的啊,这个许诺他却无能实现。
  天色暗沉得不像话,仿佛是泼墨画似的,汤羿阎仰首望天,涩然的感到遗世独立的孤单。
  九年前的那一场浩劫让他失去至亲,带着怨恨仇怒的他历经了多少咬紧牙关的耻辱,渡过多少难关才能雪耻复仇。
  这之中也包括他和夏棠的婚配!
  他欠她一份恩情……
  不知不觉地走到主房的庭阁,汤羿阎不免一愕,忙走向另一方向,但走了几步后,他的双足似有自己的意识般的居然迈入主房。
  一抹情怯令他暗惊,他竟提不起勇气面对她。这太高谱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他拥有的女人不计其数。
  惟一的差别是,她是他的妻。
  房内点着一盏烛火,床榻上却空无一人,起居室里也没有伊人芳踪。
  一更天了,她去哪里?
  雷响劈起,闪电亮光划过天际。他立即冲出房,四处寻觅她的身影。
  “文净茉你在哪里?该打的你!”
  他的吼声和雷电交加一块响起,倾盆大雨已经兜头罩下。
  他像是遭受火焚的疾奔着,狂乱的神色被雨丝遮掩了。
  一阵虚弱且惶慌极了的呻吟传人他耳中。是幻听吗,毕竟雷雨狂作之下根本不可能听得见如斯细微的声音。
  汤羿阎回首,寻了寻,一抹倩影投入他的身怀内。
  “净茉?”
  “我好怕。”自小她就害怕雷电,总觉得那是噬人的天象。
  他像是尊木雕,任由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
  她轻泣,“夫君,求你别离开,我怕一个人。”
  绵绵情缠令他的心一软,他以双臂拥揽她的身子。
  她在发抖,因为恐惧。
  “真是胆小啊你!”
  靠紧他胸膛的净荣仍是颤颤哭着,一道白光闪晃过天际,她吓得几乎要跌软身去,幸好他有力的拥揽着她。
  他的下颚抵上她的发心,这时的他又遗忘了应该愤恨的一切,他抱着她,安安静静的提供她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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