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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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贤惠之人,自幼熟读女戒,在丈夫面前从来也不大声说一个字的,哪里见识过刘氏这等做派的泼妇。纵然知她可恶,但究竟离得远,她又心善,见她哭喊的可怜,就上来劝说。
刘氏却不依不饶,揪住她质问:“你给他们姓钱的灌了什么迷魂汤?怎地就一个个都向着你说话,把我这正经的钱家媳妇甩在一边?”
这话却是诛心了。
孔氏憋了脸,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讲不出反驳的话。
她满肚子道理要讲,只是被刘氏死死的揪着,又难受又难过,全憋在嗓子里。
孔近东被孔氏和林小五赶去屋中读书,不许他学这些木匠活。闻声而出,急得团团转:
“有话好说,且放开母亲!”
他一脸说了好几遍,碍于男女有别,对方又是长辈,他书生意气不敢上手。
钱满山有心要拉,但碍于孔氏,也憋得脸色通红,期期艾艾求刘氏放手。
刘氏见状,心中更气,使劲拍打了孔氏几下。她做惯粗活的人,下手又重,拍的孔氏眼中泪花点点。
他们闹成一团,巧儿不解事,也在一旁哭闹。
钱叶儿当着林小五和曾经定过亲的夫婿面,又羞又恼,早知就不和嫂子一起过来!
背过脸去,假装看不见。
林小五见势不妙,和二妮儿使了个眼色。嘴上说着:“都是我的错,嫂子只打我罢。”
二妮儿抱住刘氏,林小五从她手下抢出孔氏。
可怜孔氏身体本就弱,芊芊弱质被母老虎蹂躏的容颜失色,气喘纷纷。
钱多多调养一段时间,又做粗活,体力渐长,下死力气抱着刘氏,也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但她毕竟人小,给刘氏腾出一只手,边骂边在她身上乱掐乱拍。
钱多多疼的直叫。
喵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
也不二话,也不求救,嘴上嚷嚷:“嫂子莫气,嫂子莫气,都是我的错……”却暗中下狠手,专挑背人的地方又掐又扭又拧。
他人还罢,刘氏自从和她们闹得不愉快,再也没登门。村中虽议论纷纷,道二妮儿大病初愈,人渐渐机灵,也能说话,她却是不信的。
什么病一病就六七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分明就是个哑子,如今骗谁呢!
也是她最近生病,家里事情又多,和人交流少,不知二妮儿能说的话越来越多。
猛地听见一个在他家住了两年的哑子说话,一时惊呆,就连钱多多下黑手掐她都觉不出疼。
她呆在原地,林小五忙把二妮儿抢出,却吃了她两记白眼。
傻子,没见我报仇正开心!
刘氏望着她,面色怪异:“你……”
林小五忙道:“想是嫂子一向病着,并不知二妮儿如今能说话哩。”
刘氏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想她竟能说话,一时又担心她向柳大娘告状,说出自己克扣了她许多银钱,一时又想自家和她已无牵扯,一时又恐惧,哑子开口,谁知是否有异……
林小五见她呆住,连忙趁机拉她坐下,让二妮儿又倒了胡桃仁茶,细细分说,道自家并无欺负之意,本就是想买些木材来用,想着嫂子家也有备好的木料,左右都是花钱,不如竟照顾了嫂嫂。因嫂嫂一向身体不好,怕你忧心,这才悄悄的请了大哥来帮忙,其实一应木料工费都付得云云。
钱满山忙掏出一贯钱,递到她面前。
刘氏将信将疑:“你之前怎不给我?”
钱满山闷闷的:“你身体不好,怕你又和我置气。”
原来林小五早就知此事万万瞒不过去,白得了钱满山木材,也不好意思。索性折价,将付些银钱,免得被人说欺负老实人。
其实这些木料并非上好,大多都是长弯了的料,做不来大家具,就连上工钱,也不值一贯。只是他有心要和钱满山学手艺,这才特特多给了些。
需知在古代,学一门手艺,若非家传,是异常艰难的。
刘氏见有钱,便将火气先消了五分。
她是贪得无厌之人,得了一贯就想两贯。
当下道:“我为钱叶儿备的木料都是上好木料,他又为你家做得许多工,一贯却是不足。”
林小五早有准备,不疾不徐:“嫂子请看——我们选得都是长弯的曲材,不曾取上好材料,不妨碍预备嫁妆。再则钱大哥的工钱也都算在内,一贯钱足够了。”
钱多多在旁又补充一句:“还多出许多哩!”
钱叶儿瞪了她一眼,觉得二妮儿真是烦人。
从前不能开口已是讨厌,如今更是厌上加厌!
她现去家,和她家的婆子都拉着她问二妮儿能说话的事体。她每日忙,哪里有许多工夫关心她?
又缠磨许多时,林小五咬口不允。刘氏一气之下,道:“既如此,前些日子的工钱且算在内,如今我家事忙,他却不能再做!”
林小五笑容满面,满口答应:“既然事忙,我也不好多留大哥,你且家去忙活,我自能打成。”
好容易送走他们一家,巧儿对着钱多多拌了个鬼脸,她气得扬了扬拳头,巧儿撇撇嘴,一溜烟的赶上父母。
钱叶儿落在最后,翦水双瞳含羞带怯的望着林小五,孔氏看在眼中,气在心中,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一面唾骂这女子好生不知羞耻,一面又庆幸退了亲,否则自家可消受不起这等没有廉耻的儿媳。
转身叫了孔近东,扶着他进屋,不理这无耻女子。
林小五一直垂首,保持着礼貌十足的距离,并不肯迎视她的目光。
钱叶儿咬唇,细声道:“嫂嫂说家要招丫鬟,想送我去哩。”
林小五扬起笑脸:“家大业大,做他家的丫鬟自然是有福气的。”
钱叶儿目中柔情万分,只可惜无人响应。
她见林小五这般回答,紧咬下唇,声若哀泣:“你也知,我不想……”
气呼呼离开的刘氏回首高呼:“钱叶儿!”
她不得已,哀怨的望了林小五一眼,转身离去。
风中传来刘氏毫不掩饰的训斥声:“你且和他説些什么!不早就说过,他是瘸子,又不是自由身,没得前途,罗嗦些什么?”
林小五摸摸胳膊,被钱叶儿临走那一眼渗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钱多多问他:“你能打成?”
他信心满满:“放心,我偷学了好几日,保证没问题!”
钱多多翻个白眼,不再理他。
倒是孔氏和孔近东,万分歉疚。孔近东道:“为着我没得惹了闲气,累的母亲和小五,还有妹妹都吃她排头……”
钱多多道:“无事,我狠掐了她几下哩,肯定青了!”
她诡计得逞,掩口偷笑。
孔氏无奈的笑着摇头,责她一个女孩儿不知尊重,却又宠溺的拉着她摸她手腕,问她可疼。
开口说话过了明路,一个屋檐下,她也不再端着藏着。毕竟装哑巴装的时间长了,任凭圣人也受不了。
不知是否钱二妮儿的这具身体原因,她讲话声音尚带沙哑,语调又奇怪,常常颠三倒四的说不明白,倒真像大病初愈,刚学讲话的人。
她的腔调怪异,林小五没少嘲笑她。每次都被她挥舞大扫帚追得满院跑,孔氏拦不住,只得私下里训诫她要稳重。她次次点头受教,转过头又忘个一干二净。孔氏无奈,也只得加紧训练她的语调,常常纠正。
孔近东自顾歉疚,旧话重提,道:“不如我帮小五来做工,也好早日完成。”
孔氏面色一沉,不说话了。
林小五连连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道:“你是读书人,将来要考秀才,做官的,怎可耽于这等木匠活计,没得让人将来笑话。”
孔氏这才面色稍霁。
孔近东道:“可总是累你……”
林小五微笑摆手:“我乐得多学一门手艺,将来好挣饭吃哩!我和你万万不能比的……”
自然是不能比的。
如今自己生死难料,不知哪日仇人就会找上门来。多学一门手艺,将来带二妮儿逃难,也能自保混口饭吃。
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却是不好讲究。什么贱工与否,此时都无关紧要。最紧要是保命。
留得青山在,将来若有沉冤昭雪的那日,位高权重,莫说他做过匠人,就算他做过更下贱的活计,只要封了口,不怕人众说纷纭!
他连自由都能卖,还有什么不能卖呢?
日子温馨俭省过
他心灵手巧,又不求多精致豪奢,没过几日,做得一书桌、一妆台,虽粗陋简单,胜在心意实用。孔近东千恩万谢,欣喜的恭敬将书桌迎入房中,摆放于窗前。孔氏见儿子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摆放哪本书,又筹划攒几个钱正经买套文房四宝,不由心酸。
“当日在家,偌大的书房我儿独用,现如今娘连个书房都给不了我儿……”
孔近东忙道:“娘亲说这,儿万死莫辞。身为男子不能护卫娘亲周全已是不孝,若再要娘为了儿殚精竭虑,实难心安。”
两母子哀哀切切的你劝我,我劝你,浑不觉另有两个看了母慈子孝的场面加倍心酸。
林小五想起娘亲死于非命,钱多多则想念现代的双亲。
好半晌,孔近东终于劝得孔氏展颜。钱多多道:
“亏得小五哥一手好活,我却要代夫人多谢于你了。”
孔夫人照顾她良多,又不吝教导,可谓半师半母,钱多多感念她,极想让她多多开颜。
他们不忍打扰母子两个,出得房门,林小五悄声:“你用什么谢我?”
她白眼:“赏个大肉饼可好?”
林小五睁大眼睛:“家里竟有肉?”
她失笑,伸出五指山,晃晃:“哪,大肉饼!”
林小五自知理解错误,也笑:“这却不是大肉饼,该叫小肉饼才是!”
她吃惯了林小五揶揄嘲弄,只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林小五夸张的呲牙咧嘴:
“不好不好,掐破了,掐青了!”
他作势要进屋向孔氏告状。
钱多多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孔氏教导,忙连扯带拉,远离危险。
林小五笑意盎然。
自从搬离刘氏,二妮儿日渐开朗,又有孔氏悉心教导,女红厨艺也都一一上手,这才有了正常人的感觉。
只可惜小妹早死,若非因为自己……想起忠心家仆的孙女,自己视若亲人的小妹,林小五不由黯然。
若小妹能活过来,爷爷和小弟都平安快乐,他宁愿放弃复仇,一辈子守在山村,守着亲人们过活……
望着二妮儿死嗔还怨的表情,他攥紧拳头。
有朝一日,漫说一只妆台,就是这天下的奇珍异宝,我都要亲手捧到你的面前,博你开颜一笑!
钱多多可不知他心思百转,因林小五确实立了大功,算计着要犒赏于他,捅捅,道:
“听说邻村郭三家杀了猪哩,不如去割两块肉,我给你包云吞呀!”
林小五先不问何谓云吞,问:“你怎知郭三家宰了猪?又不是冬天,他宰猪做甚?”
她嘿嘿一笑:“我在村头听人说起,他家要娶新妇呢。”
“他家娶新妇,肉就不够使,能卖?”他疑惑。
钱多多眨眼:“偷着卖呗——新娘子家要的彩礼多,郭三娘子想找补回来。”
现时猪肉价贱,还要留着自用,又能卖几个钱。不过是郭三的娘子嫌儿媳妇未进门先败了许多家业,要给她没脸罢了。
婆媳争斗,历来是普通人家不变的主题,林小五恍然。
道:“非节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