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近代史-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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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是否至高无上,这不好说,但国会议员们可真是高高在上了。
如果霍东阁敢公开发表这番言论,惹恼了国会议员们,把他招到国会去,花上几个月接受调查质询,也不是什么希奇事。大不了调查个一溜十三招,再宣布,霍东阁是个好同志。国会也是为人民服务,好人打好人,这是误会。
比这恶劣的事,国会议员们也干过的。当然,这么干的国会议员(指直接出头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霍东阁正如日中升,怎么耗得起,还不得哭死。
想了想,霍东阁觉得不对,“没有老头子的准许,国会怎么可能通过这样的决议?”
蔡锷苦笑一声,“这是黄仲碧一力支持,才通过的。黄仲碧本来就反对中德合作……不过,外界都说,黄仲碧等不及了,准备自己动手了……”
蔡锷说的含含糊糊,霍东阁却一时呆住了,这事牵涉到了政治层面,问题就复杂化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事情麻烦了。
蔡锷也觉得说的多了,他与我的关系不错是不错,但由于种种原因,在政治上一直保持中立的,就随口说了几句,“不用担心,总理这么些年下来,根基之深,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霍东阁“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心中早乱成了一团麻,全然不知所云。呆了半晌,才发现,蔡锷已经把电话挂了。 ?
第135章[全]
张扬的婴儿照,我本以为是意外之举。但黄仲碧这样一来,却又像是有意为之了。
我考虑一下,就把这放下了。
意外也好,有意也罢,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就算两者无意所为,今后也会因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而互相配合。
我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等候黄仲碧的到来,一时不由得思虑万千。
有十多年没有遇到来自内部的挑战了,上一次是谁来着,竟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用我记忆里的印象,只好如此形容——民主党某理事因某事对我挑战失败,后销声匿迹。
老实说,黄仲碧会做点儿什么,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从资历上讲,黄仲碧和王文华的资历相当,都比陈炯明强。是最早的民主党党员。
从履历上看,黄仲碧很早就当选国会议员。这既是优势,也是弱势。他一直在国会工作,没有独掌一方过,缺乏统筹全局的经验,也没有实际主持过政府工作。
这是很明显的缺陷。
我本以为,黄仲碧会在此次大选中,去竞选一个省长当当,为几年后的竞争预做准备。谁知道,他竟在这个时候,犹豫不决。一旦黄仲碧去担任省长,能否保持在参议院的影响力,就是个问题。况且,共和国成立以来,一直是我担任总理。没有其它例子可言。谁也不能说,国会议员不能当选总理,抓人心凭众人推举成为接班人,也有他的道理。
民主党领袖和大选一样,都是隔段时间选举的。如果黄仲碧能够令多数党员代表选举他,那就无须我的认可。我是会积极主动的促使众人,通过符合我意愿的决议。但通过的决议不符合我的意愿,我也会执行。
但是,这就难免在我这里要失分了。
三个人摆在一起,有人政务经验丰富,干的不错;有人全无政务经验,干都没有干过。我会倾向于,谁来担任政府首脑,这应该很明显。我是个力求有备而战,比较稳重的人。我不喜欢赌博。
黄仲碧意思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选举已经结束,他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黄仲碧现在只有沿着选好的道路,继续前进,争取更多党员的支持。不然,就得眼看着那象征着最高的权力的位置,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黄仲碧从事政治许多年,不会坐以待毙。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都是敌人,必须战而胜之——竞争的本质就是如此。
婴儿照事件一出,黄仲碧就立刻行动起来,抓住了这个有利时机。不得不承认,黄仲碧对时机掌握的很准,这是一个好时机,可以进退自如。
西方的“人道主义”和儒家的“仁”,在概念上差不多,在国内外都很有市场。黄仲碧的所作所为,在道德观念上,占据了优势。不论此事成败,黄仲碧都会给选民留下良好的印象,已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我哼了一声,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三天来,发生了许多事。
上海《申报》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保释出狱了。正连篇累牍的对婴儿照事件,进行跟踪报道。国防军已经快被描述成“伊希姆屠夫”了。当然,《申报》不会写的很直接。但中国的语言是很丰富的,那文章里的明示暗示,数不胜数。
这直接关系到对他们自己的判决,由不得不尽心竭力。
同行是冤家,媒体自不会让《申报》独领风骚。《安徽日报》、《安庆日报》、《北平晚报》等各主要媒体,全都卷入这一论战中。
坦白地说,论战是不会有结果的。
常言说得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别人晓之以理的时候,你可以动之以情;别人动之以情的时候,你可以晓之以理。关键不在于情理,而在于哪个对自己有利。这比“顾左右而言它的”转移话题大法,高明何止百倍。
这事不是看谁能说服谁,而是看谁更有煽动力。
不过,这与我无关。我这三天过的,也是忙碌无比。我每天从早到晚就忙着同一件事——见人。我见王文华,见了陈炯明,见了宋教仁,见了民主党各理事,见了各重要议员,见了各利益集团代表……甚至还见了几个民意代表。
我不着急,事缓则圆。几十年的时间,一手缔造了共和国,我累积了巨大的政治声望。我清楚,黄仲碧的声势浩大,优势却在我这边。有句话说,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黄仲碧如今做的越多,就越会破绽百出。
19日,我与黄仲碧的谈话,毫无疑义是失败了——黄仲碧坚持其立场。
当天下午,黄仲碧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强烈抨击军方在伊希姆城的行为。他手里挥舞着一张大大的“婴儿照”,谴责轰炸伊希姆城的军人。
21日,国会众议院通过了要求修改《限制云爆弹使用议案》的议案。该议案提出,不要完全限制云爆弹的使用,仅把限制范围控制在城市等居民区。
按说,这是一个很合理的提议,如此就把杀伤范围主要限制在了军人身上。无论如何靠量,也是无可非议的。
23日,国会参议院否决了要求修改《限制云爆弹使用议案》的议案。
真愚蠢!神要令谁灭亡,就会让其疯狂。黄仲碧失去理智了。不,不如说他失去退路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黄仲碧一旦退让,军队胜利的消息,就会让他之前所有努力前功尽弃。
云爆弹的使用,震惊了全世界,各国在初期还以为是原子弹,但根据各种情报,原子弹的嫌疑很快就被清除掉。然而,威力强大至此的炸弹,还是举世无双。
各国对原子弹的期望,也不过如是。但原子弹还在研究中,实际应用遥遥无期,而中国明显已经投入批量使用了。这里的差距太大了。
夸张一点儿说,如果中国拥有足够多这种武器,统一世界也不是梦想。很简单,与中国为敌的任何一方,都不能集结太多的军队,否则,一弹飞来,全上西天。而不能集结足够数量的军队,就只会为中国军队各个击破。那样的话,仗还怎么打的下去?
在短暂的震惊失声之后,中国就出现了“婴儿照”事件。
这里面有没有外国间谍的操纵,谁也说不清楚。后来,国会对此事进行了专门的调查,也没有得出确切得,令人信服的结论。国会的调查结果是“最初没有,后来各国都卷了进去”,但这里面有很多自相矛盾的证据,根本就是一笔糊涂帐。
不管怎样,“婴儿照”事件对各国都是一个福音。各国一面谴责本国在武器研究上的落后,加大了投入,努力研究原子弹;一面高举着“人道主义”大旗,大力声援张扬和黄仲碧等人。
这大大的帮了我的忙,省了我很多事。
24日,《安庆日报》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刊登了一篇文章《官兵在浴血奋战,我们在做什么?》。文章用简单直白的语言,描述了“修改议案”提出的过程、目的和意义,借着国会议员孔成璋之口,报纸表达了这样一个疑问,“国防军官兵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不惜牺牲,为国家取得了北海省、西疆省和哈萨克诸省的领土,为国家的富强和人民生活的改善,作出了无可比拟的贡献……我们公平合理地对待当地居民,把他们当成我们中的一份子,没有压迫,没有歧视,这是前所未有的文明之举……与之截然相反的,苏联……英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去解放被苏联压榨的各族人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国防军官兵在为此浴血奋战之时,我们在做什么?”
这是一篇比较恶心的煽动文章,把中国放在了很崇高的位置之上,但民众们很喜欢这个。何况,文章阐述的论据都是事实。
原子弹和云爆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俩炸弹放一起,多数人都分辨不出来。“婴儿照”事件不在于使用了什么武器,而在于该武器对一座城市的毁灭性打击。无分男女老少,军人平民,全部死亡,这是很大的震撼。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真烂漫的孩子,总能触及人们心目中一些柔软的角落。尤其是将之与死亡联系在一起。
在人心惶惶的时候,有心人加意引导,很容易就左右民众的思想。这是很简单的社会心理。
而且在中国,战争才刚刚开始,没有形成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氛围。军人不过三百多万,军人的直系亲属只有不足两千万,关系密切的亲戚朋友也就六七千万左右,在全体国民中做占的比例不到十分之一。
对于中苏战争,自信心高涨的中国民众,毫不犹豫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强势的地位上。苏联精华的欧洲部分,半数为德军占领,半数处于战火包围之中。在中苏战争问题上,没有国人对中国的胜利有疑问。人们更多质疑的是,是否合乎道义,会不会被卷入世界大战。
现在,孔成璋众议员提出的“修改议案”,回避了对平民的伤害这个比较敏感的问题,而把问题转移到国防军战士的安危,苏军的伤亡与我军伤亡等明确的问题上来。
与此同时,多数媒体的言论也都统一起来。
《炎黄报》以《谁是最可爱的人》为题,对国防军受伤官兵,进行了系列深入报道,并提出问题,“战士们在前线战斗,我们在做什么?”
《新民报》刊登了德军在莫斯科战役的伤亡,配发了军事专家对巷战的评论,指出巷战伤亡最高。并详细分析了伊希姆城战役,对不使用云爆弹,我军的伤亡进行了探讨,提出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诸如此类。
恶劣一点儿的报纸,还指责黄仲碧很关心苏联人民,在国外的声誉很高,受到了世界人民的欢迎云云。
黄仲碧被迫召开记者招待会,进行辟谣。
所有的媒体,都是有立场的。代表着各阶层各群体的利益,与各利益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我的与各方达成一致,效果是立竿见影。
舆论的风向一下子就改变了。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