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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身?失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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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行“提督至上”的士兵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却没人敢吭声。
  士兵们确实没说过有人来袭,纯粹只是她当时自己猜臆罢了,不过,误判迎亲护卫为贼人偷袭一事,让楚纭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一面卸下盔甲让燕河帮她疗伤,她一面懊恼着自己又输给他的事实。
  当初以为他只是哪来的登徒子,没料到他那时所说竟是真的,他是货真价实的车兹人,甚至可能是名车兹王族;而她差点杀了他,她不隐瞒此事怎么办?
  她直觉的反应,就以雷哥哥的名义骗了他。
  可是反正她带着覆面头盔,他又不知她是下毒害他的人,就算她报上真名也无妨啊?
  “因为车兹国早知道和亲队伍统领是齐雷哥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齐雷哥哥重病一事,所以现在起,我就是纳兰齐雷,懂了吗?”
  安顿好车兹国的士兵们后,楚纭召来了部将,发布了上述的命令,忠心的部下们二话不说,接受了这个秘而不宣的事实。
  可恶!她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原先只要拖延队伍的行进,等到齐雷哥哥来就够了,但是现在还得应付车兹国的人……
  虽然营区分立,应该没关系,但是如果他要求晋见公主……刚刚是以公主受到惊吓、需要休养为由,要他明天再提此事,但是光凭燕河,能扮的像吗?
  看着小心翼翼为她上药的妹妹,楚纭眯起眼睛。看来,要熬夜特训才行。
  “唔!”楚纭的伤口一碰到膏药、不免疼得让她直皱眉头。
  “啊……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楚纭脸色一沉,燕河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你回公主营帐休息一会儿吧!等一下有工作要交代你。”
  遣回苦着一张脸的燕河,楚纭一面诅咒着,一面替自己肩伤上药。
  “无耻的骗子!”还说什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他打算自己砍,是吧?
  她今年第一次受伤,就是他害的!楚纭忿忿不平的咒骂他。
  亏她还为了他活着而高兴了那么一下下,果然,她该杀了他的!
  当右臂上完药,她准备穿回修复好的镗甲时,一摸手臂却发现不对劲。
  “金锁呢?”她再度的看向右臂,金链子和金锁片早已不翼而飞!
  她弄丢了兵权印符!
  第三章
  她的兵权印符丢到哪儿了呢?纳兰楚纭神色惨白的回想。
  西骊四大将军“双翼提督、双卫护军”四人各自拥有一个由王上赐予的金锁片,那是用来调集军队、下达正式军令的兵权印符。没有印符,即使大家都认得她是纳兰楚纭,却也不会接受她以右翼提督的身份所下达的出兵命令。
  就是怕会弄丢,楚纭还特地将兵符以金链绑在自己右手臂上,从不离身。
  但,怎会不见了呢?两天前,确实还在,甚至朱邪子扬可以帮她作证。昨晚也还瞧见,今天早上也曾看到,就连之前在公主营帐与燕河吵架时,金锁也还在……
  那之后她去过哪儿?曾听过的一道细微声响掠过她脑中。猛然惊醒,楚纭忙戴上面纱,不顾风大,仅仅身着单衣就冲出统领营帐。是她被他砍伤、坠马时丢的!
  踏进公主营、她慌忙找到燕河,开口就是:“燕河!快来帮我!”
  既不能大声宣扬让士兵总动员,楚纭惟一能找的帮手也只有燕河与伊那。
  “怎么了?”忐忑不安的燕河,为了姐姐前所未见的惊慌模样而感到不解。她随手拿件鹤氅大衣为她披上。“你受伤了,还是加件衣服以免着凉……”
  拉过燕河和伊那,楚纭颤抖问。“你们该见过兵权印符长什么样,是吧?”
  “是呀。”随着楚纭简单扼要的叙述之后,就连燕河脸上的血色也褪去了。“那……怎么办?怎么办哪!”
  “快去帮我找找。”推着燕河与伊那,楚纭就要踏出公主营帐,可她才跨了一步,不远处!她却看到了朱邪子扬正从车兹的营区走了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楚纭吓的冷汗直流。此刻她没穿盔甲,不能见他!
  他为什么又过来了?不是跟他说了,要见公主、有话明天早上再谈吗?
  天哪!他到底要为她找多少麻烦才甘心?
  “纭姐姐?”
  “你们先过去,我……我有点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记住,别让朱邪子扬惊扰了‘公主’啊!”言下之意,就是要小心对他瞒着公主不在的事实。
  楚纭匆匆交代完,连忙逃回提督营帐,急忙拿起被子盖住头,藏了起来。
  她这是在怕什么?她生平没怕过什么人,难道她会怕他?
  笑话!她会对他下毒,是因为他企图轻薄她,说来还是他理亏她怕什么?
  是怕她这个西骊提督毒害车兹王族的他、此事一传开,可能引起纷争吗?这是当然的吧?楚纭想,她尽责的保护西骊,当然不想挑起干戈。
  而且,事关步乐公主一生幸福,她当然会想隐瞒这件事啊!
  只是……楚纭不认为那是真正的原因……
  是初见面时,他锐利的像能看穿她一切的阴鸷眼眸,还是他狂佞的霸道气势压倒了她的自信,或是他最后撂下要找她复仇的誓言让她害怕?
  她不知道是哪一项,也许全部都是!她惟一能肯定的,却是自己心底深处对这个能轻易影响她的男人有莫名的恐惧!
  穿戴着盔甲时、她还有恃无恐,可一失去掩饰的屏障时,她不想见到他!
  过了不知多久,楚纭的惊慌逐渐在宁静中平息,她冷静下来之后,好不容易才开始考虑今后的对策。
  只要步乐公主一天不回来,她遇见朱邪子扬的机会就还多的是,得要有个彻底的法子,让他不知道“她”、纳兰楚纭正冒名为纳兰齐雷,与他共同护卫着和亲行列,当今之计,当然就是她整天穿戴盔甲、以左翼提督的身份晃荡!
  还有,哥哥的玄紫至今没有消息,她得再次放出玄苍,尽快和哥哥取得联系才行。到底公主找到了没,也该给她个进度啊!
  她不是第一次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但这次她切切实实的在反省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她就不会逞强要代替哥哥当统领!
  以后,她绝对、绝对不会再率性而行!
  听到营门口传来动静,她忙揭开棉被心焦地回头问:“燕河!你找到金锁——”话还没完她只觉得周遭的时间仿佛停了下来,来人竟不是燕河,是他!
  虽然朱邪子扬出面迎接和亲队伍,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为了瞧瞧西骊送来的公主到底长什么德行,不过,一听到那位公主才因为惊动就吓病了,他只觉得颇感失望,对于公主的好奇立刻降了大半。
  趁着夜色出来走走,只是一时兴起,想起了那位颇负盛名的左翼提督,带着些许的优越,想再次会会被他所伤的纳兰齐雷。
  他才走出营外没多久,察觉不远地方似乎有谈话声,抬头一望,却看到了一对似曾相识的翡翠眼眸!会是她吗?仅见过一次,却在这两天来,教他始终无法忘怀、让他又怜又恼的女人?
  是他太过于想她,以至看走眼了吗?他冷笑一声。至今,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面前这么恣意调情、又放肆地逃逸无踪的,她将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不容许一个小小女子这么轻蔑他!她不把他当成一回事,竟对他用毒?
  等他找出她,必定会让她为自己所作的事付出代价!
  他按捺着愤怒的复杂情绪,快步跟上刚离开公主营帐的两个身影。
  是两名西骊女人,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另一个虽然与“她”年纪相仿、面容相似,但并不是她。带着些许惆怅,他转身想走,不意听到她们开始轻声交谈。
  “在这一带对吧?”妇人一面怀疑的问着,一面仍不敢停下动作,东翻翻西找找的。
  “应该没错,可是这么晚了怎么也看不清楚。”年轻女子嘟囔着:“她自己来找会比较容易才对。”
  “别说了。你也知道,我们不能违抗她的命令哪!”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就该收好啊!哪有人随身带着的?”
  “可是,你觉不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还是一样凶啊!”
  “要在平常,她绝不会大意地丢了这东西;即便是丢了,也必定会亲自出马来找,不会放任我们自己来的,像她那样事必躬亲、老把事情往身上揽的人……”
  “这倒是……她平常虽然冲动,但该小心、该注意的细节还是谨慎得很,可这两天,她有些魂不守舍……就在那天她一个人跑出去后,回来就怪怪的……”
  “她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瞒着我们——”
  “两位需要帮忙吗?”在听了一段她们的对话后,他忍不住开口了。
  “朱邪大人!”伊那被他无声无息的接近给吓得跌坐在地上。
  燕河则是因为一回头、与他俊美的脸庞相隔不到一尺,她整个人都看傻了。
  “大人夜深了,还请尽早回营休息。”伊那勉强维持镇静,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我无所谓,倒是你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还在这里?”注意到年轻女子的迷茫眼神,他不免露出浅浅一笑。
  “没事,没事。”伊那知道,兵符丢了一事,就连西骊士兵都不能透露了,何况是敌我立场不明的车兹人?为了不被右翼提督责罚,她谨慎的没多说。
  “你说呢?你们忙些什么?”他有意无意地托起燕河脸庞,对她轻轻一笑。
  “在找重要的东西……”年轻的燕河,全然不觉自己被眼前的男子给迷惑,她只知道,他的笑是那么耀眼,她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对她笑。“在找金锁片……”
  “燕河——”伊那大喊,试图唤醒情窦初开的少女,但在一接到他投射过来的冷酷眼光,她就为之吓得动弹不得。
  他的慑人魄力,不输给生气时的纳兰楚纭,甚至还在那之上——
  “乖孩子,你在找怎样的金锁片?”他非常明白自己魅力所在,而且用的十分得心应手,应付眼前这么个小姑娘,恐怕对她还大刺激了些。
  “大概是这么大的……用金链子……掉在这一带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比划,燕河东张西望着,然后指着某处尖叫起来:“在那里!”
  三个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在一点,遍地黄沙中,有一个不到米粒般大小的“什么”,正辉映着月光,反射了微弱的光芒。
  为什么刚刚翻了老半天没看到,现在一瞄就有了?伊那惊慌的想。
  朱邪子扬飞身过去,拨开黄沙,拾起金链,瞪着上头金锁片,先前他温文的表情瞬息改变!他握紧锁片,头也不回的沉声问道:“金锁片的主人……在哪里?”
  伊那这次连出声的勇气也没有,气也不敢吭,只是颤抖不停。
  “说!金锁片的主人在哪里?”他才一回头,燕河就被他的表情给吓哭了。
  眼见燕河抽抽噎噎的不答腔,他不等她们回答,径自快步走向西骊营区。
  士兵们原本就不敢大靠近公主营帐,深怕提督生气,而守在营区外的士兵,认得朱邪子扬是车兹护卫的领袖,并未拦下他,也因此让他如入无人之境的闯进公主营帐。士兵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反正,有提督守着公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啦!
  而朱邪子扬的心中满是愤怒,他找到她了!
  能命令公主随侍的女人还有谁?他一把掀开公主营帐。
  没人!那个惊吓过度、理应在里头休息的公主、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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