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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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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孩子要人宠,被宠的小孩因为知道自己幸福才任性得起来啊。”
  “好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以后呢,你负责宠他,我负责修理他的屁股,这样分工合作可以了吧。”坐了半个多月的月子,要不是有阿房来陪她解闷做伴,她恐怕门都闷死了。
  “你这娘真坏心,孩子才刚生出来就已经计算着怎么欺负他了,我不依!”阿房抱过吃完母奶的娃娃,脸上不自觉出现温柔的笑容。
  春绸把衣襟拉好,“你也别一直抱着他,等一下隔壁的夏大娘会来带他,这些天我想你也累坏了。”——
  “嗯,我知道,你也把鸡酒给喝了吧,怕都要凉了。”阿房依旧逗弄着娃娃。本来呢,她是来送鸡酒给春绸补身子的,看见白胖小子又舍不得离去。
  “叩、叩!”
  “进来吧,门没关。”春绸的大嗓门恢复得很快。
  片刻,外面的人没动静。
  阿房自动往外瞧去。
  门外,站着宫宜家。
  把娃娃交还给春绸,阿房迎了出去。
  这些日子忙,她没想到宫宜家会自己寻来。
  “到别处去,我有话对你说。”宫宜家没有表情,努嘴要阿房到别处去。
  阿房仔细帮春绸关上门,这才随着她的脚步离开。
  “看起来,你在这里住得很愉快。”
  “唉。”
  夜晚的庭院虫声卿卿。
  “为什么?”她突然止步,害阿房差点煞不住脚。
  “什么为什么?”
  宫宜家眼底有一瞬间的厌恶。“你受这么多人爱戴,为什么?”
  “我不觉得啊,我认为——是他们体谅我,体谅我的笨拙。”以前,她在宫宣家面前大气也不敢多喘,或许是之前还有个推波助澜的宫宜室,才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如今,宫宜家仍是她的姐姐,可是她看她的眼光变了。
  “哼,人不沾亲带故的,说什么情分都是假的。”
  “不,这里的人很好,或许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可是相知相惜,情分并不一定需要血缘,只要有心。”
  宫宜家瞪着阿房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来找阿房究竟为什么?是觉得在这里自己被冷落了吗?还是她在嫉妒?嫉妒一向在她心里头不算什么的阿房居然“飞黄腾达”了,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越想越羞惭。
  “我想知道,这几年你究竟都经过了什么?”
  阿房沉思的低下头,安静了好一下,才说:“我忘了。”
  “忘了?”什么意思?
  “嗯,统统忘了。”她点头,很确定。
  “那你到底记得什么?”宫宣家不肯放弃。她不信有人会把过去全部都忘记。
  “宜家,”阿房轻喊,“我真的什么都忘了。”彻头彻尾的遗忘。
  “好,我会记住你说的。”说得干脆,要都忘记了,为什么不连她这个不爱护弟妹的姐姐也给忘掉?
  “好。”阿房淡笑的答。
  宫宜家走了,踩着重重的步子,像在赌气似。
  阿房寻了一个地方坐下,睇向远处。
  入了夜的山头,一片迷蒙,“她来找你做什么?”一件温暖的袍子覆了下来,盖住阿房单薄的肩膀。
  阿房微笑,顺手拉下来人。“姐姐的心不安。”
  “哦,你现在这么了解人心?”管孤鸿瞧着她越发耐看的神采。
  “有吗?”
  “要不然我这里的人怎么都被你收得服服帖帖?”
  “有吗?”她还是一样的回答。
  “这里就一个啊!”他指自己。
  “你才没有,你整天忙着山堡里的事,我不知道排第几顺位呢。”
  “你怪我没时间陪你?”
  阿房摇头。
  “我刚刚帮忙放烟花去了,我留了一个给你。”这里的百姓没有什么娱乐,只有节日才能额外得到几许快乐。
  烟花不是穷人能负担的东西,他每年抽出营收的一点钱,替大家制造美丽的回忆。
  “真的?”她眼发亮了。
  “另外,我还帮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他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不肯一次说完。
  “到底什么啦?”阿房急了。
  管孤鸿不语,拉起她的手来到河边。
  水声潺潺,蛙声聒聒,还有不知名的虫叫,简直是几百部的大合唱了。
  他变出一盏莲花灯。
  “这——”
  “喏,由你来放下去。”
  捧着花心有根小小蜡烛的莲花灯,他居然连这都帮她想到了。
  “我——”
  “你心里想谁就默念他的名字,也让他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管孤鸿退了一步,拿起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替莲花灯点上了光。
  烛光下的阿房神态肃然,她慎重地把莲花灯放进了潺潺的溪河中。
  他陪着她蹲下,凝望逐渐随着水流飘去的光芒。
  “宜居会幸福吗?在那个时空。”
  “这还用说。”管孤鸿握住阿房放在膝盖的小手,互相汲取温暖。
  “想放烟花了吗?”他可不想让悲伤停留在她的心房。
  “我没放过烟花。”她诚实以对。
  “那明年的烟花就由你来放。”年年黑山堡的烟花都是由他这大当家来放,偶尔换人尝鲜也不错。
  “啊。”
  “就先拿这管烟花练习吧。”
  “嗯。”
  就在人静夜深的这一元宵夜,黑山堡的后山倏然窜起一道小小却光芒万丈的碎花,没有人注意到,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其中得到了瑰丽的回忆,值得一辈子珍惜。
  第九章
  几日不见的四喜来把正陪着阿房玩娃娃的管孤鸿叫了出去。“
  “我去去就回来。”
  阿房早就习惯他来来去去的,谁叫他是大当家,一家之主,一个山堡,事情之多,令人无法想像。
  才走出春绸家大门,门外除了四喜还有面色凝重的管惟独。
  “大当家的,消息不好,段飞龙那厮串联了杨旗军下的残兵流寇,日夜兼程往这里来了。”所谓的杨旗军本是朝廷讨伐安禄山大军下的一队前锋,几月前传来大败于湖口山的消息,想不到剩下的残兵败将往后撤退会来扰民。
  “几日会到?”
  “据估算,还有七天的路程。”
  “段飞龙……”管孤鸿冷笑。
  “大当家的,早知道他这么可恶,当初不应该放他走的!”四喜气愤咬牙。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以为他多少会顾念一些故情。”既然段飞龙对他无情在先,那么他也毋需顾着那个义字。
  “那种没血没泪没心肝的人!”四喜冷哼了声。
  “先别自乱阵脚,四喜,你让暗哨继续盯着杨旗军,另外,段飞龙的行踪也要随时掌握,注意他们每天的行动,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管孤鸿很沉潜,就当在处理平常的事件一样。
  身为别人眼中的匪寇,居安思危的念头要牢牢记在心房,这一天,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稍微提前来到而已。更何况,之前段飞龙虽不在,其一派的人留在黑山堡中,频频制造不寻常的事件时,他心中便有了底。
  “是的,大当家,可是……”
  “直说便是。”
  “那杨旗军要是来犯,直攻山顶,我们怎么办?黑山堡懂武的只满百人,剩下的多是老幼妇孺,对方虽然剩下残兵败将,可是我听说就因为这样,这些溃败的军人更残忍,经过的乡镇村里无一人幸免,就连牛羊猪狗都一样,几乎就像灭村。”四喜叫着,心里的气愤难以言喻。
  他跟八福的村子就是这样被屠……
  “我知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在黑山堡重演。”
  “大当家的……”
  四喜惊疑不定。
  “你信我吗?”
  四喜坚定的点头。
  “那就是了,这七天,足够我们准备迎敌了。”
  “可别把我晾着,我也有份!”管惟独仍是凉凉的口吻,但其中的慎重却不容置疑。
  “你就算想晾一边去我也不会同意的,我要你利用这七天的时间,把山堡里的补给品,包括兵器、粮食储存至能供应一年的分量,这一战过后,黑山堡可能需要长期的封山。”管孤鸿心里有谱。
  粮食的部分,黑山堡能自给自足,稻米、家畜,山上也有供应不尽的野兽,所以并不需要担忧。
  “封山?”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大哥,你不会是想……”
  “我就是这么想,现在正好春天,山上的水源地正值溶冰,他们要是敢来,我用水攻。”
  虽然如此一来会破坏了黑山堡对外的唯一一条通路,可这样也好,乘机让被觊觎的黑山堡消失,也不失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我马上去办!”管惟独一点就通,时间便是金钱,他刻不容缓的走人。
  四喜也随之走了。
  管孤鸿回头却看见阿房伫立在门边,眼神忧愁。
  “都听见了?”
  想必是。
  她点头。
  “打战不好,以暴制暴。”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就如同命运。”他不想瞒她。“这一仗,非打不可。”
  他们走出春绸的家,一路上依然鸡鸣狗闹,安居乐业的好景象。
  “军人擅长的就是打战,就算我们能赢,恐怕也要花很大的代价。”她怎能不担心,怎能不忐忑。
  “我不做同归于尽的事,我要的是花最少力量,求最大成果。”
  “你保证?”
  “我还可以写卖身契。”他顿了下。“我知道了,你担心我对不对?”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管孤鸿居然笑得十分开怀。
  阿房瞪他。这还是刚刚正经八百的男人吗?
  “你的办法好像都在肚子里了?”
  管孤鸿微微笑,笑中带着血腥。“相信我就是了。”
  “我信!”她坚定的点头。
  这还是阿房第一次来到宫宜家暂居的厢房。
  宫宜家略带惊讶的看着造访的她,也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有事?”
  “黑山堡要打仗了,为了姐姐的安全,我派人送你下山。”她不是黑山堡的人,不应该把她卷进来。
  “你少替我决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把自己管好就好了!”官宜家皱起优美的柳叶眉。
  “为了你的安全……”
  “命是我的,我要留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脱口而出。
  阿房错愕的看着宫宜家。
  “怎么?大当家说我想留下来多久都没意见,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姐姐会长住下来吗?”阿房绞起了手,眼中掠过细微的感情。
  “怎么,不成吗?”她挑衅的说。
  “太好了……”
  宫宜家全身一颤。“我告诉你,你别肉麻喔,把眼泪给我收起来。”她哭个什么劲,“我又还没死。”
  阿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脸上绽放的是很美丽的微笑。
  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摸,是冷被,本来应该还睡在她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人走了,他却在她的身边用被褥摺起条状,想来是为了防止把掉下床当家常便饭的阿房,在抱不到人的时候滚下地去。
  她睡眼惺松的爬起来,恰巧跟闯进来的春绸照了面。
  “我就知道你还在赖床,黑山堡被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人包围住了,头子要我们全部集合到议事大厅去。”
  阿房立刻清醒了,一边匆忙的着衣一边问:“那……他人呢?”
  “带着二当家还有几个亲信到水源地去了。”拉着阿房的手,两人匆匆离开。一来到议事大厅,果然一屋子的人,大家都把这里当临时避难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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