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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穿越杂事儿 作者:灵犀阁主(晋江非v高积分2012-09-06完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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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整晚,天亮时被楚龙吟强行灌下一碗药去才算稍稍安定下来。看着楚龙吟也渐苍白的面容,不由一阵心疼,找店家要了碗清粥,他也只喝了半碗,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去睡,生怕楚凤箫加重了病情,硬是在床边守着不肯挪地儿。
  整整两天,楚凤箫的烧终于渐渐退了,楚龙吟却因为疲劳过度在站起身的时候摔在地上,我连忙叫来庄秋水帮着将他扛回了隔壁房间,顺便再请庄秋水去药铺子跑一趟,再给楚龙吟也熬上一副药。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眉头不展的睡颜,胸中又闷又疼。这个男人身上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民情,亲情,爱情,谁能同时负荷这么多沉重的包袱?!他也是人,也是个普通人啊!凭什么所有的责任都要由他来负呢?!
  越想越难受,我起身出了门径直进了隔壁间,子衿在外间生着个小药炉正给楚凤箫熬药,见我要进里间去,忽地站起身挡在我的身前,冷声道:“二爷还在睡,你有事晚些再来罢。”
  “我进去看看他。”我望着子衿,对于他的反应有些惊讶。
  “看他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么?”子衿今天意外地尖锐。
  “这同你有什么关系?”我本就烦闷,说话也冲了起来。
  “他是我的主子,他的喜怒当然与我有关。”子衿毫不退避,“他也是你的主子,下人进主子房间须经主子同意,你不过托赖他看得起你就这么恃宠而骄,真是不知羞耻!”
  “主子若昏在地上无法准你入内你就不入内了么?你就让主子那么着昏在地上?说我是恃宠而骄,我看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被他说得心头火起,不由冷喝了一声,“让开!”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出卖廉耻诱惑主子手足相伤的下贱胚子罢了!”子衿恶语尽出,眼中寒光冻人骨髓。
  我不想再同他争吵,这毫无意义,于是不再应声,直管迈步上前就要推开里间门,却谁料子衿突然一伸手,狠狠搡了我一把,这一把力道太大,以至于我向后蹬蹬蹬地退了几步后还是没能站住,一下子坐在地上,撞翻了药炉上架着的药锅,滚开的药汁整个泼在了我的大腿上。
  钻心的疼让我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本能地翻开身去从地上爬起来,湿了的裤子贴在腿上,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在上面一样。我咬着牙偏头去看子衿,见他满眼冷哂地道了声:“快滚。”
  顾不得同他计较,我忍着疼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正看见庄秋水端着给楚龙吟熬好的药路过门口,一见我这副样子便道了声:“站着别动。”我依言立住脚,见他大步进了房间将药碗放下,而后返回来一把扛起我进了屋。
  “裤子脱了,我去拿药。”庄秋水木声令道,转身又出了房间,我忍着疼过去将里间门关上,免得吵醒了楚龙吟,而后像揭去自己皮肉一般把粘在腿上的裤子哆嗦着脱下来,直疼得汗湿了身上衣衫。
  好在里面穿的是类似四角裤的亵裤,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对于庄秋水的话……他是医生,更不会有多余的杂念,这一点我完全信任他。
  庄秋水很快取来了药箱,让我坐到床边,将伤腿搭在椅上,而后小心地替我上药治疗,半晌处理妥当,边收拾药箱边道:“烫得严重,只怕好了也要落疤,除非有宫里的秘药方能不留痕迹。”
  “无妨,”我勉强笑笑,“过个十年八年的也就长没了。请先生帮我瞒着老爷,我不能再给他添乱子了。”
  庄秋水看了我一眼,才又木声道:“过一会儿伤处会起水泡,不能穿衣,大约要持续七八天左右,我明早来给你换药。”
  我连忙将他胳膊扯住:“先生不必过来,恐老爷看见要问的,我去先生那里就是了。”庄秋水点头应了,拎了药箱出得房去。
  我忍着疼从衣服包袱里找出一件长至小腿肚的袍子换上,好在这袍子像是连衣裙一般没有开衩,正好能遮住我的腿,因为脚上穿着靴子,所以小腿也能遮住。进里间看了看楚龙吟,见他仍然熟睡着,关上门出来,我重新进了隔壁的房间。
  无视子衿又欲阻拦我的动作,我站在里间门外沉声道:“楚凤箫,我有话对你说。”

  哪里不同

  子衿上来拉扯我,我便用脚去踢房门,只管提声向里道:“楚凤箫!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听见了么?!开门——我有话说——”
  子衿拼了命的将我扯离门前,我腿上有伤,根本拗不过他,眼看就要被他推出门去,却见里间房门终于开了,楚凤箫只穿着中衣,面色苍白地虚弱立着,向着子衿道:“放开他……让他进来罢……”
  子衿冷冷看了我一眼,终于放开了手。我大步过去进了里间,反手将门关上。楚凤箫踉跄着坐到床边,偏身倚住床栏,满是疲惫地闭上双眼,低声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是这些话,你可以不必再多费唇舌了。”
  我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软,方才的冲动也没了,沉淀了下情绪才沉声开口:“虽然你不想听,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同你说清楚,我不想因为什么误会而对你和他造成更大的伤害。今日的结果绝不是老爷他想要造成的,我同他的开始是在他知道你对我有意之前,所以你不能怪他抢了你的……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他有多疼你,他甚至曾想过要把我让给你——可是我不同意,我逼他选择,要么接受我,要么我就永远消失。”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清楚我不喜欢你,所以他想用一个两全的法子,在你知道我和他的事之前,他希望你能因我的推拒而放弃这份一厢情愿的感情,而当你渐渐对我没了那份情意之后,我们再将事实说出来,那时至多三个人间有几分尴尬罢了,不会伤害到你,不会让你痛苦伤心——这是他的本意,他是想保护你,他绝不想伤害你。”
  “你知道眼下出现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并不比你好受多少,你有多痛他就有多痛,他甚至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他觉得对不住你,没照顾好你,伤害了你。我不确定他能这样撑到什么时候,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也心疼他,如果你能理解他,我请求你帮他解开这个心结,别让他再这么自责下去。”
  “你觉得我这要求无理也好、无耻也罢,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兄弟之间产生隔阂。你有气有怨有恨,全都冲着我来罢,骂我打我随便什么,我绝不会有怨言。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不要怪他,他真的很爱你。”
  楚凤箫闭着眼睛静静地听我说完,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笑意:“我以为……你会来问问我身体好些了没……却原来是为大哥做和事佬来的……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么?”
  “你知道我不能给你任何希望,”我静静地道,“那只会让你伤得更深。”
  “我和他究竟有哪里不同?”楚凤箫睁开眼望向我,带着一丝自哂的笑,“我们甚至连长相都是一模一样的啊……而你,你此前不是还讨厌他恨他的么?我还可笑地为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中调和……不成想突然有这么一天你们两个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抱在一起亲热……这难道不像个天大的笑话?而我就是笑话里那个被人愚弄的傻子……”
  “二爷……”我垂下眸子,“你很好,很优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没有任何缺点。可……可你是楚凤箫,而我喜欢的,是楚龙吟。”
  楚凤箫怆然一笑:“所以我连争取再搏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是么?……对手是我的大哥,我挚亲的大哥……这一回我还真是输惨了,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你在怪他?”我抬眼望住他。
  “我在怪我自己。”他重新闭上眼睛,“我累了,你出去罢。”
  我咬了咬嘴唇,顿了顿方道:“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刚才的话。”
  他没有再吱声,我便开门离了房间。
  楚龙吟一直睡到了次日早上,倏地从床上翻身下地,大步就往门外走,过了许久又回到房中,望着我道:“你去找过凤箫了?”
  “嗯。”我看着他微蹙的眉头,“他怎么样了?”
  “他从里面插着门,不肯让我进去。”楚龙吟摇了摇头,“你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看开些。”我淡淡道。
  楚龙吟负着手满屋里开始踱步,踱一会儿便跑去隔壁看两眼,然后回来再接着踱,后来索性让子衿到这边来睡,他就直接下榻在楚凤箫屋子的外间,在那里守着。
  我不想同子衿同处一室,便也跟去了隔壁,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腿上的烫伤处果然起了很大的成片的水泡,一走路就擦到衣袍,疼得厉害。楚龙吟一直没睡好没吃好,人一下子瘦了下去,脸上也长出了胡茬,衣服也想不起换,满身都是褶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落魄。
  又是接连三天这么硬生生耗着过来,里面的那一个不吃不喝,外面的这一个不歇不睡,若非有庄秋水熬的药顶着,这兄弟两个只怕早就双双脱形了。
  第四日清晨,里间门忽然开了,楚凤箫立在门口,望着楚龙吟道:“大哥,我饿了。”
  楚龙吟也望着他,黑黑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一闪,半晌才道了句:“老子早他妈饿了。”
  我坐在椅子里许久动弹不得,就像被一座大山压在下面数百年,忽然有一日这山从身上倏地移开,筋骨却早已僵硬了。
  兄弟俩不能猛地吃太多东西,所以就一人喝了一碗浓粥,吃了些青菜,而后各自沐浴、刮胡子、更衣、梳头,收拾妥当了出来一看,一人瘦了一大圈儿,倒似换了一对儿双胞胎在这里。
  耽误了几日的行程,终于又可以重新上路,兄弟俩仍旧共乘一车,却将那件事只字不提,仿佛它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楚凤箫像从前一般同楚龙吟说笑闲侃,没有任何芥蒂和尴尬,竟让我一时间还难以适应这样急转直下的剧情。
  楚凤箫真的谅解了我和楚龙吟么?我暗中观察了几日,始终没能从楚凤箫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伪饰来,也许是我低估了男人们的承受力和坚强,也许是我患得患失惯了,毕竟任何感情都不比亲情来得纯粹无私,楚龙吟有多疼楚凤箫,楚凤箫大约也就有多亲楚龙吟罢。
  这就好,事情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离了泗城,我们的马车先后经由源城、洞城、渐城,每座城停留上两至三天,楚龙吟会在城里逛上一逛,看一看民情,而后去知府衙门抽查一下卷宗,问一问官员的政绩。自离开清城至此已经一月有余,当我们再次上路后,便渐渐地进入到了遭遇洪涝灾害较为严重的地区,越来越多的难民和坍塌的民房出现在视野里,令每个人的心情都感到有些沉重。
  我腿上的烫伤在庄秋水的治疗下已经好得差不多,否则眼下已经进入了冬季,再不能穿裤子的话还真是受大罪了。自从烫伤事件之后我和子衿就几乎没有说过话,他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每天还是老样子,总是很沉默地待在那里,若非我暗中已经开始对他多注意了些,我还真没发现——这个子衿倒是个忠仆,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楚凤箫,即便他总是低着头站在那儿,那对耳朵也会时刻地听着楚凤箫说的每一个字。他很细心,天才一冷些他就为楚凤箫准备上了手炉和厚衣服,吃饭布菜也总是将楚凤箫爱吃的摆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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