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日 作者:[美] 迪恩·德夫林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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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定他此时应叫醒其他科学家,他们中有一些就睡在基地周围的简易小木屋里。但在未加入SETI的“误警俱乐部”以前,雅木罗认为还是仔细检查一下为好。这或许只不过是一颗新的间谍卫星,或失踪飞行员的呼救声。他在电脑键盘上敲入了几个数字,进行人工操作,退回到记录中干扰刚开始的位置。
他听到了!那声音让他一怔,他倒在椅子里。在寻常熟悉的背景声音中,他听到了一种很响又很清晰的音调序列。这种共鸣音在一种名为氢波段的振幅内上下跳动。这声音听起来象一种乐器发出的,在短笛声与轮船雾笛声之间,大概等同于教堂里急需调音的风琴声。总之这声音他从没听到过,但他立刻辨认出这是—种信号。他满面惊诧之色,慢慢把手伸向对讲机。
十分种以后,小小的控制室就象在举行一场高科技的睡衣舞会。睡眼惺忪的天文学家们身着睡衣,脚蹬拖鞋围在主仪表盘前,轮流戴着耳机,个个不停嘴地谈论着。
当SETI项目主要负责人卡莱·肖尔摇摇晃晃地从她的小木屋进来时,她的下属们确认他们已经同地外文明联系上了。
“这次是真的,卡莱。”雅木罗告诉她。
肖尔疑惑地望了望他,挨着一张海报边坐下来。那海报是她自己贴的,上书“我坚信有小绿人存在”。
“这最好别再是那些该死的俄罗斯间谍卫星!”她嘟囔着把耳机戴好,表情并无明显的变化。但她脑中瞬间掠过两个判断:是它!我们发现它了!这种缓慢的一起一落的声调不可能是随机的。但同时,她所受过的科学训练和她对项目的负责态度又迫使她保持着警惕和多疑。在她的同事中已嗡嗡着一种激动兴奋的低语。但在前几次误警之后.她已经看到了那种失望情绪的可怕影响。
“很有趣,”她承认,面无表情,“但别得意忘形,我要绘制一幅原始轨迹图。道格,打电话给阿瑞西波,告诉他们数据。”
阿瑞西波是位于波多黎各东海岸边的一座山谷,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所在地,望远镜直径有一千米。五分钟之内,天文学家们都中断了自己的实验项目,聚在一起。在另一条专用电话线上高速传送着数据。
当阿瑞西波那边的结果传真过来的时候,一向温文尔雅的科学家们你推我搡地抢着先睹为快。
“这不可能是真的,”一位科学家看后说,既困惑又担心。
雅木罗将打印的结果从打印机上扯下来,转向卡莱,迷惑不解地说:“根据这些计算,信号源距地球三十八万五千公里远。”接着他又说,“这就意味着这信号是从月球上传来的。”
而这正是满屋子人的困惑之所在。
肖尔走向房间唯一的一扇窗前,把窗帘拉开少许,驻足凝望那一弯新月。
“看来我们要有客人了。”沉思片刻之后,她又说:“或许他们先来拜访要好一些。”
第二章
隔着波多马克河与白宫遥遥相望的五角大楼,算得上世界上最大的办公楼了。这幢巨大的五边形建筑是美国国防部所在地,而它本身就堪称一个小城市。日出前两个小时,值夜班的人数已经减至几千人,但那儿仍是个喧闹的地方。大楼货台前停着一排敞篷货车,随时准备运送上至档案文件下至饮料快餐的各类货物。与此同时,十几辆垃圾车拉走前一天堆积如山的垃圾。
从南停车场快速飞驰过来一辆无牌照的最新式福特小轿车,直奔大楼,在大楼前一个急刹车,正好停在离门口最近的车位上。
几分钟以后,威廉·M·格雷将军走在通向大厅的楼梯上,鞋跟上的铁片在地板上踩出一串愤怒的踢踏声。他是美国太空司令部总司令兼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四十五分钟以前,还在他熟睡的时候,电话铃声惊醒了他的好梦。这个身板结实的六十岁老头,此时已是五星上将,浑身上下干净利索。他的一位高级同事雷·卡斯费罗上校也与他同时赶到。这是位瘦高的年轻科技军官,他一声不响地跟着自己这位怒容满面的上司来到一排电梯前,用自己的身份证打开了门。两个人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了,他们知道现在可以谈话了。
“还有谁知道这事?”将军问道。
“新墨西哥的SETI一小时前打电话来。大约夜里一点十五分他们搜索到一种无线电信号,这是—组重复发射的信号,我们正在破译。”卡斯费罗紧张地回答,尽量专业化一些。他深知格雷将军痛恨马虎的态度。
“他们告诉别人了吗?新闻界?”
“他们同意从此刻起保持沉默。他们担心会因为发表不成熟的见解而失去信誉。所以他们计划进行进一步测试。”
“那么,这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他们知道吗?”
卡斯费罗上校摇摇头笑了。“不知道,先生。他们毫无线索,他们比我们还摸不着头脑呢。”
听到这,格雷转过头瞪了一眼卡斯费罗,上校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身为美国太空司令部工作人员,应该在任何时侯知道任何答案,至少在格雷将军任期内是这样。他们的工作就是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底细。
“对不起,长官。”卡斯费罗说,然后低头查看他带来的一叠文件。
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一条干净洁白的走廊。卡斯费罗在前边带路,穿过走廊,通过了一道厚厚的门。他和将军走进一间豪华的工作室,墙上挂着一张电脑绘制的地图。
这房间是七十年代后期设计建造的,呈椭圆形,为基本工作区。这里有六十个雷达控制台,三十多个工作人员监视着所有飞过天空的物体:卫星、火箭、商用飞机以及航天飞机每分钟的动向。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的网络系统,由专门的巡视卫星监视全球几千枚核导弹。这房间内厚厚的地毯和墙上色彩经纷的太空航线让格雷觉得这就象个“该死的图书馆”,而且他不止一次让这个词冲口而出。
“看看这些监视器。”卡斯费罗指着一排普通的电视机说。这些电视被调到全球各地不同的新闻节目上。每隔几秒钟,图像就会突然消失,模糊一片,这种干扰他们以前从未见过。“卫星接收受到了干扰。所有的卫星接收,也包括我们的。但我们得到了这些图片。”
他把格雷带到近旁的一张玻璃桌前。光线从下面照上来,将军看到的是一张透明的大幅胶片,是用远红外照相机拍的。那是一个斑驳的球体,背景是群星。图像质景不好,颗粒大且模糊不清,将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有几位工作人员凑过来。
作为人群中唯一一个非技术人员,格雷不打算问一些愚蠢的问题;相反,仔细观察片刻之后.他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看上去象个大粪块。”
卡斯费罗刚想笑,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位上司不象是在说笑的样子,就继续他的陈述,并拿出第二张“大粪块”的胶片。
“我们估计这个物体直径超过五百五十公里”,他解释到,“大约是月球的四分之一。”
“圣母玛——”格雷及时闭上了嘴。“你认为这是什么?可能是颗流星?”
全体人员面面相觑,显然格雷根本不清楚他们正在观看的物体的性质。
“不是,先生,”一位官员说道,“这绝对不是流星,”
“你怎么知道?”
“嗯,因为,先生,流星不会减速。而自我们第一次发现它以来,它就在减速。”
格雷惯常的眉头紧锁这会儿变成了困惑之色,因为他开始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它减速了,那只能意味着这个物体是被控制、被驾驶的。
他一刻也没有犹疑,大步走向电话机,拨通了国防部长家里的电话。
当部长夫人告诉他部长正在睡觉时,格雷冲话筒吼道:“叫醒他!紧急事件!”
第三章
四十八岁的托马斯·怀特默属于城市里的早起族。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报纸,眼镜滑到鼻尖上。真是个酷热难当的盛夏之夜,即使开着空调,他也觉得很不舒服,无法再睡了。这是在哥伦比亚特区。
凌晨四点刚过几分,电话铃响了,他伸手摘下话机,眼睛却没离开报上一篇关于国际船业政策的文章,等着对方说活。
“喂,你好:亲爱的!”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怀特默把报纸掀到—边。“嘿!真没想到今晚会接到你的电话。我以为你已经睡了呢?能帮你做些什么?”他笑问。
“在我宽衣时同我说说话。”她回答,
“我想我可以满足这个要求。”怀特默说,眉毛一跳,他并非每天都能得到这种邀请。他环视了—下装饰华丽的卧室,确信除了那边被单下的小家伙外没人偷听。他看了一眼挂钟,好象注意到了什么。“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你刚进家门吗?”
“是的。”听上去她不太高兴。
“你一定想勒死我。”
“这我曾经考虑过。”
“亲爱的,联邦法律尤其禁止对我有任何身体上的伤害,”他提醒道,“为什么那么晚?”
“晚会在马里布,太平洋沿海高速公路关闭了。大浪冲上了公路,他们认为大洋某个地方一定发生了地震。不管怎么——”
“那么,霍华德说了些什么?”怀特默焦急地询问。
他派她去洛杉矶执行—项并不秘密的使命,想说服霍华德·斯托利加入他们的阵营。霍华德是好莱坞娱乐经理,大富之人,且在华尔街很有背景。
“他同意了。”
“太好了!玛琳,你太棒了。谢谢你。我再不会要求你去干这种事了。”
“说谎!”她笑道。
玛琳·怀特默最爱她丈夫的一点就是他不会说谎。
她关上了灯,上床休息。她痛恨那些西海岸闪耀的明星和他们奢侈的晚会,每个人都想以名头和喋喋不休地谈论下一个惊人的计划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她情愿光着脚在屋里忙活。
“我得向你忏悔,”怀待默告诉她,“现在我正同一个漂亮的褐发女郎躺在一起。”
说到这儿,床那边的小家伙动了动,似乎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正被人谈论。怀特默拉开被单,露出一张六岁女孩熟睡的脸。这是她女儿,帕翠西娅。一小滩口水滴在她的枕套上。
“汤姆,我希望你别让她整晚地看电视。”
“只有晚上的部分时间。”她丈夫承认。
帕翠西娅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出了什么,睡眼惺忪地从枕上抬头问:“是妈妈吗?”
“噢!有人醒了,”怀特默对话筒说。“我想她要同你说话。你什么时候飞回来?”
“明天午饭后。”
“太好了。要是可以的话从飞机上打电话给我。爱你。好,现在该小家伙了。”
他把话筒递给女儿,然后找到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搜索了几个频道,最后定在一个谈论政治性话题的频道上,那是一种空谈家们关于政治大放厥词的讨论会。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图像的扭曲变形。每隔几秒钟,屏幕上就出现竖直的长条,然后滚向一边。虽然图像不好,但他还是能清楚地听到激烈的辩论声。
—位留一头利落的短发,口赏伶俐的女士挥了一下手,打断了秃顶男人的谈话。“查理,你让我想起了一只破表——它一天只有两个时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