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晓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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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的名字?”达蒙一说完这句话,他就想他要能收回去就好了。要是一个女人能把一幅影像投射到几百英里之外的地方并且穿过一道墓门,她无疑能知道她所要投射给的人的身份的。
“我了解你许多,达蒙,但你了解我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
“好几十年以前,我和我的同志们奋勇抗击恶龙军队。邪恶的人及动物骑着恶龙从西边喀尔奇斯山脉来犯,蜂涌而入巴力佛及过去的地方,这就是长枪战争的开端。我们的斗争持续了五年,当时我们亲眼见证了东部安塞隆的陷落。”
达蒙心中熟记着长枪战争的英雄们的故事,在安塞隆几乎无人不晓卡拉蒙、提卡·梅耶尔、雷斯林、金月及其他英雄们的辉煌业绩。
“龙枪是关键之所在。”金月打断了他的思绪,继续说道,“曾有一段时间许多人都放弃了希望——就像现在有许多人一样,但正当此时又发现了创造龙枪的秘诀,于是我们用新锻造出来的武器打退了蓝龙军团,而好龙,曾因为他们的蛋被偷了而一度受到牵制,也加入了战斗。时来运转,结果塔克西斯的队伍溃不成军,四处逃散了;那些恶龙逃到安塞隆的边远地区,渐渐衰落了。而我的一些英勇战斗在那场战争中的同志们却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包括那个坎德人泰索何夫·柏伏特、佛林特·火炉、史东·布莱特布雷德,还有亲爱的河风。我们留下来的几个……”
她打住话头,往前迈了一步。“我们只能关注、相信未来是会明朗起来的,现在是你们的世界,你们的黄金时代。我们曾经战胜过那些恶龙,也许他们还会再被打败的。可是,众神已去,而那些龙的威胁却比以前更大。现在你正在寻求一项伟大事业,达蒙·格雷姆武夫,尽管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你在寻找什么东西来减轻你心之重负,现在似乎是一个伟大事业找到了你。”
她扶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现在这样的时代已经来临,人们必须凝神关注他们的心,找到战胜摆在他们面前的重重困难的力量与信心,他们再不能期待神来拯救世界,他们只能期待他们自己,我已经凝视过你的心了,达蒙,它要比你所相信的要更强大有力。”
“但是我能做什么呢?”达蒙两眼出神地望着这个老太太,“一个人真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不只一个。”金月回答说,“杰士伯将和你一块去,其他的也最终会跟着来的,我也会继续在烈士墓那联系拜谒者。”
矮人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他拖着脚向达蒙走去。“佛林特·火炉是我叔叔,我曾经答应过他,无论何时金月叫我帮忙,我都会来的。”他压低了嗓门添了一句,“我只是从没想到她真的会叫。”
“也许很激动人心啊。”剌夫小声说,“我们可能看得到一条龙了,而我以前还从来没见过呢。”
“我看我们应当莫沾此事。”布莉斯特冷静地回答他道;“这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不过是亦步亦趋而已,这是达蒙的事业,不是我们的。”
“那么,我们再跟着去吧。”
“不,我们不去。”布莉斯特斥责道。
“好吧,那我去。”
“不,你不能去。”
达蒙没理会他身后的这番叽叽咕咕,问金月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你得向北去帕兰萨斯城,邪恶在那里滋长,必须阻止它。这将是一段长途的跋涉,但却是很有必要的一次。在那附近我有朋友,帕林·梅耶尔大法师将会在一个叫做孤独避难所的地方与你相会,那个地方在北方大荒原里,杰士伯可以告诉你怎么去那里,帕林会帮助你,你必须把这个给他。”她伸手到她长袍的褶子里摸出一块黄蓝相间的破丝巾。
“一块布?”
金月把它按在他手里,作个手势让那两个坎德人和杰士伯走开,矮人的嘟哝声比那两个坎德人的玩笑声音还大,而金月等他们一直走到城堡大喷泉其中一个的前面站好了,才说:
“这块布是曾经绑在龙枪上的旗帜,帕林手里有龙枪的把手或柄。当你把这两件合在一起时,帕林会告诉你枪身在哪放着,你把这件武器的各个部分组合起来,达蒙·格雷姆武夫,这是原先的龙枪中的一支,传说这是最有威力的,这也许是我们唯一抗击那些龙王的希望了。”
“一件武器?”
“就只单单一件武器,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它是一种象征,一件给予安塞隆人民希望的东西,一件他们可以站在其后、团结起来的东西。虽然还有一些其它原先用过的枪留下,但大多数我们眼下还不能得到。你所组合起来的东西将是一个开始,也许接踵而来的回应我的召唤的烈士墓瞻仰者能找回其他武器。”
达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应当去帕兰萨斯和那个孤独避难所,还是到他想到的地方去?她是不是在让他作选择?还是她在向他发布一道命令?他能不能走开,到别处去献出生命?或者说他在索拉斯的烈士墓前就已决定了要让这个女人指引他的命运,帮助他净化他的心灵?
“新港有许多船,我去看看有没有愿带我们去帕兰萨斯的。”
“赶紧去吧。”金月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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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邪恶势力的滋长
“到这来是我出的主意。”这个动物大叫着说,“我说我们应该做的,是我说的!”你们听清了没有?”
这个地精,是个像人一样的东西,高还不足四英尺,长着平脸盘,和一个看似被什么硬东西捶扁了的大鼻子,黑色的嘴巴很宽,黄色的小毒牙从他薄薄的上嘴唇偷偷向外看,他的额头向后铲,使得他那双明亮的红眼睛更多突出,他毛茸茸的手臂几乎垂到他的膝盖处,使得他看上去像一个猿猴似的。他是他种族里长得漂亮的那一类。
正在向地平线落去的太阳只比那地精火红的皮肤的颜色稍稍淡一些,他一边乜斜着眼睛看那令他火冒三丈的阳光,一边咆哮道,“这主意应当是我的功劳!你们听清了吗?”
他的同伙们看上去差不多是同一种类,尽管他们更老些,肌肉没那么结实,皮肤色调从泥巴黄色到深朱红色间不等。所有的都穿着粗制的靴子和可怜兮兮东拼西凑串在一起的、不匹配的盔甲,大多数盔甲都是从坎德人勇士和精灵勇士的坟墓盗出来,只有一些是在公平的战斗中缴获的。对地精来说,一场公平的战斗通常是指一次精心布置的伏击,或是一个精巧设计的、里边安上尖利的钉齿的泥坑陷阱。
有几个手里拿着用木板粗制滥造的盾牌,上面画有握紧的拳头或是打得稀巴烂的头颅的图案;还有几个手里拿着吓人的金属盾牌,是从倒下的敌人那抢夺过来的。他们的武器包括有原始的石斧、上面钉有铁棘的棍棒、以及钉头锤子。
“这不是你的主意。”这群地精中最大的一个嗥叫着说。他拿了一块上面有凹痕的金属盾牌,盾牌上还带有一枚三朵玫瑰——两朵蓓蕾和一朵盛开的玫瑰——的徽章,显示出这块盾牌曾属于玫瑰骑士团的某个骑士的,“我们是被传召来的。”
这个大点的地精名叫做穆儿格西,是这三、四十个地精的头目,他们正一摇三晃地在森林残余中选路走,曾几何时,这片茂密的森林覆盖了差不多一半的坎德摩尔,与巴力佛接壤,但现在一座大山脉横亘在两国交界上,铲除了相当数量的树木。
穆儿格西的整个部落有四百多之众,他们筑巢于坎德人疆域南面的温德森林地底下深处的坑道里。这三、四十个地精是他从最受宠、最忠心的地精中专为这次旅行精选出来的,他们五天前就出发了。
这群地精在一个岩石防护堤的坝基处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往上看,这个坝基构成了一道山脊的基础,而这座山在几个月前是不存在的。
“我们可以说是被传召来的,穆儿格西。”那个橘红色皮肤地精反驳道,“但是,是我的主意响应传召的。”他叫做多葛斯,是穆儿格西的中尉。
穆儿格西怒吼起来,用大到足以使这个年青的中尉打转转的力气掴了他脸上一巴掌,穆儿格西很有必要时不时地显示一下孔武有力,以保障他高高在上的地位,“是我做的决定,你不过是同意我了。”
穆儿格西是个老地精了,已看到了差不多四十个夏天,并且他是部落中最了解地精礼仪的了,因而他向多葛斯投去了恶毒的一眼。这个多葛斯只是因为他的莽撞草率与无所畏惧而爬到上这个位子,于是他打个手势让后边的跟上他,多葛斯则被好好地惩罚了一下,殿后了。
这队地精蜿蜿蜒蜒地走得更高了,迅速地爬上了陡峭的山面,直到他们找到一条差不多是路的地方。穆儿格西跪在地上,在一小洼土里查出一只脚印来。“是大地精。”他咕噜了一句,“我怀疑我们的大个子堂兄弟们也被传召了。但是为什么呢?”他踏上这条小路,向右边望去,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山的那一边;向左边望去,它向上弯曲,通向一个大峡口,峡口顶端的嶙峋的山石黑压压的,明示了太阳已经下沉得更低了,再过几分钟福佑的夜幕就要降临了,穆儿格西给这次旅行安排的时间安排得很好。
于是,这个地精头目就向那个峡口大步走去,他部落的随从们在他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前挪,过了峡口之后眼前便是一片高原,上面就坐着玛丽斯,她差不多占据了高原一半的地方。这条红龙赫然耸立在那,穆儿格西站在峡口浓重的阴影里都听得到那条龙刺耳的吸入她腐蚀性的呼吸。在身后的那些勇士们也听到了,并且穆儿格西也听到了他们牙齿紧张的咯咯声。
“别跑。”地精头目咕噜了一句,“别表现害怕。”
红龙坐在后臀上,她的两角与环绕她的高原的山脊顶一样平,太阳光最后一点余辉射穿过那峡口,也使得她身上的鳞片仿佛溶化了一般,她的黑眼睛闪烁着恶毒光芒地盯着穆儿格西,当她一边微微点头以示屈尊表达了她承认他的到来,鼻孔里一边向上冒起两缕蜿蜒的蒸汽来。
在她的右手边列了一队有二十多个的野蛮人,都是些未开化的原始人,穿着兽皮与皮革条,缠结的头发批过肩膀,他们的皮肤因为生活在地面上所以呈日晒风吹雨打的黝黑,他们肌肉是大块大块的、被汗水打湿得滑溜溜的,一股一股地在他们的臂膀和腿上鼓起,上面有如绳一般的青筋弯弯曲曲地盘绕着。
那地精头目立刻就识别出他们的领导了,他手持一根最大的长矛,戴着一串沉重的银项链,项链上坠着一件很大的金色饰物;这个野蛮人首领的眼睛与穆儿格西的对上了,但只望了一小会儿,野蛮人首领就把注意力转向了红龙。
在玛丽斯的左手边聚集着差不多五十个大地精。当穆儿格西注意到是叫做“不可靠的劣种”在领导这一伙大地精时,他轻声嗥叫了一声。
那些大地精们簇成一团,在那交头结耳地嘀咕着,并且惊恐万状地指指那条红龙,穆儿格西暗自好笑,他的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