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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春天终于来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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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你怎么……”俊美的男人虽然没有那么吃惊意外,也有些措手不及,赶紧拉拉扑克脸。“别这样,你这毛病也该改一改,别把人家吓着了。”转头陪笑说:“对不起,徐七夏,海天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没……没关系……”都吓傻了,脑袋反应不过来,想不出其它的话。
  扑克脸才不管洪士伟的拉扯,把徐七夏从头瞄到脚,目光每扫到一处,徐七夏就吓缩一寸,又赶紧挺起来,然后,扑克脸才满意说:
  “这样还差不多。”凶狠的目光一低,看到那平得跟绣花鞋一样,简直没跟的薄板鞋,杂草眉又拧起来。“穿这种东西,连跟都没有,能走路吗!”打鼻孔喷出气,带点不屑。“你还是不是女人!”
  “啊!?”轮到她的脚了。徐七夏下意识一缩,弓了弓脚背,却没处藏起来。
  “海天!”洪士伟赶紧将扑克脸拉到一旁,小声埋怨说:“你啊,就是这样才会找不到女朋友,都交不长。”哪有人第一次碰面就对女孩子这样说的,还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把人都吓跑了。
  那边徐七夏罚站似挺在那里,手脚不知怎么摆放似,不安地蠕动。她二十八年黯淡人生中最光辉的一天,竟然是这样──竟然在他面前、那个无比美好的他面前、狠狠地出丑了一番──天啊,地啊,她的青春梦,她的少情曲,她的往日心,她的……
  呃,奇怪?她的心怎么没有乱乱的跳?除了呆,除了傻,她的心怎么没有跟小鹿一样到处窜到处跳,跳得好像心脏要跑出来?
  “……徐七夏,不好意思,海天就是这样。你没生气吧?”
  嗯,他在问她有没有生气……
  生气……咦?嗄!?
  他、他耶!居然在担心她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一颗大头忙不迭摇啊摇的,使劲的摇,摇得像波浪鼓。
  “那就好。海天他不是有意的,他这个人只是有点……”
  他还在解释,向她解释──跟作梦一样!她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有听没有进,脑袋跟周围的杂音一样乱烘烘。
  但……嗯,怎么她没听到心脏应该快蹦跳起来的“碰碰”声?奇怪,是他耶,他他他、那个他──洪……那个士伟,她黯淡的人生、那凄惨的青春时日偷偷多看一眼都觉得对他太亵渎的洪士伟……她十三四五六七八作梦都不敢梦到、怕太亵渎的人……
  啊,嗯,那个……是的了,她已经不是十三四五六七八了……
  她二十七快二十八……都十多年了啊……尽管大概还是一样的没出息,一样的平凡不起眼,一样的普通没才能,一样的沉闷不活泼,但──但、但、又但,毕竟过了十多年,她不再在墙上当壁花,痞了一点,油了一点,滑了一点,耐吓耐惊耐刺激耐打击了一点。这一点一点,嗯,就是那样一点一点,她不再那么容易头昏脑胀、不知东南西北方向了。
  何况,她也算不上暗恋过他吧。不只是他,她没敢暗恋过任何一个男人家。那些男人家,手里牵的、怀里抱的,一个个小巧玲珑,好不小鸟依人;她这一只大鸵鸟,上哪去学小鸟偎人?
  “哼!”轰隆隆的吵闹声中,那打鼻子喷出的不以为然,好死不死穿透那金钟罩般的杂声阵,不偏不倚、清晰明白、准确无比地窜进她耳朵里。
  扑克脸的杂草眉耸了耸,冷眼扫过她,对她有什么意见似,显然大不以为然。
  更大的轰隆声闹烘烘的闯进来,捷运车进站了。
  “啊,我的车来了。”徐七夏大大松了一口气。
  啊?又是一个怔愣。
  她居然松了一口气?她二十八年黯淡人生中,遇到过的、最光辉亮丽的男人家就站在她面前,她居然为了终于可以逃开而松了一口气!?这她梦寐难求的……这……这她思了又想的……
  这……这……这这这!
  她悲凉站在亮着惨白日光灯的车腹中,望着车窗外暗淡的月台上,如正午烈日金光灿灿的那个男人家……
  呃?怎么有两颗太阳?
  车开动了,徐七夏不及细想,只是越望越悲凉。
  她黯然的青春,那一季实在有点长──不,是太长,而且没什么值得回忆。现在二十七快二十八了,勉强算是还在青春的尾巴吧,但眼看二十七就要过去,就要二十八了,她的春天还没有来。
  乱糟糟的刮来了好多乌云,积了好多阴霾,下了大大小小几百场阴雨雷雨豪雨暴雨与偶阵雨,但是她的春天呢,怎么就是不来?!
  眼看二十七就要二十八了,她只剩下青春的尾巴,但她的春天偏偏就是还不来,迟迟不肯来。
  她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第2章(1)
  洪士伟是个美型的人,修长的退,修长的手,骨架均匀,即便高高的身材,亦不显粗犷或粗糙,只显得体型更流线匀称,长相更俊朗洁净,唇红齿白,整个人清俊美秀,可以说,气质偏阴柔,七分俊,三分美,怎么看怎么舒服顺眼。
  相较之下,谢海天就显得粗。不是说他猿背熊腰,打橄榄球或摔跤之流;但浓眉大眼,身形又高大,而且肌肉结实,常年呈古铜色泽,老是漂不白似的,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剩。最主要的,他不像洪士伟那样,笑脸未开先有三分柔意。脸上不带柔色,看人要不是肆无忌惮,就是随意瞟一眼,有看没有到,有种不亲切的神气。
  “昨天我找了你一天,结果你又跟那个谢海天出去了。”甜甜的嗓音夹着三分埋怨,一分不满。
  说话的女人挺着高耸的胸,细细的腰,翘凸的臀股,裹在黑色细肩带齐膝的紧身小群装下,玲珑的曲线毕露,衬上那凝脂般嫩白的皮肤,直教人撑不住,冲动地想捏上一把。
  “你别对海天有那么大的成见,小琳。他人很不错的。”洪士伟笑笑捏捏她的手,又揽了揽她的腰。
  “有成见的不是我,是他看我不顺眼好不好!”第一眼,莫琳就不喜欢谢天海。她以最大的善意对他微笑,他居然扫她一眼,眼皮子一掀,笑也不笑,还给她一个大白眼。要不是看在他是洪士伟朋友的份上,她才懒得理那个谢海天。
  但讨厌的人偏偏是自己男朋友的好朋友,实在是有够呛的。
  “海天就是那样,并没有恶意。”
  高中时,谢海天就很“个性”,或者说,不会做人——嗯,也许是不屑那一套,得罪过一两个老师;不过,他依然我行我素。好在谢海天也不怎么认真惹事,又有本事,家底又好,所以一直相安无事。那时他们还开玩笑,叫他“楚霸天”。大概因为长得高大,谢海天身上的确有股压迫人的神气,满霸气的。
  “你干么老替他说话!”莫琳不满的嘟喽。“那种人,粗鲁又没礼貌,而且自以为是,也只有你受得了他;活该一把年纪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别这么说,海天很有人缘的。”
  “什么人缘!就是有女孩子傻,刚开始不知内情被他骗了,不出三个月就分手。看,那个小琪不是受不了他才跟他分了,才交往不到两个月。”
  一方是女朋友,一方是好朋友,而且好友又不在场,偏帮谁似乎都不好。俊美的脸苦笑一下,并不打算争辩。
  “看,我没说错吧。”但莫琳不放过,还在嘀咕。“所以我说,你最好少跟他在一起。他那个人古里古怪,看他念的那个什么考古就知道,正常人谁会去念那种东西。”
  这偏见未免太严重。而且,是人类学,不光是“考古”,涵盖研究所有人类的社会、文化、经济、医学,甚至政治与制度等等层面。洪士伟忍着不争辩,免得又起争执。
  莫琳对谢海天有偏见,他也知道这个老友得罪了自己女朋友,又没办法调和,只能那样了。其实谢海天并不是真的没人缘,相反的,比起他,谢海天没有少受过欢迎,尤其在国外念书那阵子,谢海天很男人的外表气质,常受青睐。而且,谢海天条件好——除了他自身的内在学识与外表长相,常年的运动习惯锻炼成的身材体格,让他从来没少受过女孩包围;加上优裕的家境背景,谈吐举止间总有种不慌不忙的从容。所学为兴趣,不为前途经营,当然就少了那种汲汲营营的庸碌感。
  “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有道理的。”莫琳还在嘀咕。
  “你老跟那个谢海天在一起,我怕你受影响。那个谢海天霸道又傲慢,目中无人,看了就讨厌。人家小琪也受不了,早早跟他分手了事。都什么时代了,他还以为他那一套行得通啊。不懂得尊重女人,霸道傲慢的男人,哪个女人会要啊!那不叫‘男人’,是‘野蛮’!”
  这大概是谢海天跟多个女孩来往,却总交往不长久的原因吧。女人欣赏男人的角度观点在变,喜欢温柔体贴、尊重她们男人。谢海天脾气太臭、太霸道傲慢又粗鲁无礼,不懂得体贴尊重女人……等等,自己这个老朋友这么一堆“罪状”,洪士伟想替他说话都没人听。
  “小琳,海天人真的很不错,你只要跟他相处久一点就会明白。”回来快半年了,跟莫琳交往也将近一年。莫琳跟着他回来,在国外时他就介绍他们认识,但莫琳一直不喜欢谢海天。
  至于他那个老同学兼老朋友,对自己的女朋友也是不上心,一副“不予置评”,态度跟对其他路人差不多。洪士伟想拉拢调和,有心无力,谢海天依然故我,对莫琳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有时甚至当透明,惹得莫琳更加讨厌,对他这个老同学一直很不满,对海天的印象一直很差,甚至起了偏见。
  “相处久一点?我自找麻烦吗?”莫琳嫌弃地皱眉,不禁抱怨:“士伟,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干么老是跟他在一起?”
  对谢海天,莫琳似乎有不少恶气,洪士伟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好言相劝。
  “小琳,我知道海天的个性我行我素了一点,但他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你就多包容。你要是真不喜欢,我不带着你跟他碰面就是。”
  “哪避得开啊!那个谢海天简直阴魂不散。”莫琳嘟嘟嘴。
  这实在有点冤枉谢海天。其实他自己也喜欢跟谢海天相处在一起,总是老同学嘛,有共同话题,而且他同性朋友不多,谢海天大喇喇的好相处,所以时不时便找上谢海天。但解释得清清楚楚,莫琳大概又要埋怨,洪士伟干脆就不多说,只是好耐性地赔罪。
  “对不起,小琳。海天是我的好朋友,让你夹在中间,真的很抱歉。”搂搂莫琳,亲了亲。
  “讨厌!”莫琳又嘟嘟嘴,发发娇嗔,也不为难他了。
  谁叫他们是老朋友!她要是硬强迫洪士伟跟谢海天断绝来往,只怕适得其反,惹他不快,情海生波,又何必。忍一忍,不时在他耳边吹吹风,“潜移默化”一下,让他跟谢海天慢慢疏远,而暂时她多避着谢海天就是。
  “那你要好好补偿我。”媚眼横转生波,趁机要求。
  “你想要什么?”洪士伟挂着一脸笑,好包容。
  要衣服要鞋子要皮包或化妆品什么的,太物质,破坏这气氛,媚眼又是一个流转,笑得娇甜甜。
  “人家要你陪我出去走一走。”他老是关在屋子里对着电脑,她只怕他关久了变得没情趣。
  俊脸稍露一点为难。“换点别的好不好?帮你买上次看到的你很喜欢的那个手袋好不好?”
  “讨厌!谁要手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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