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三十八万-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下我彻底放下了心,要是我手里的动力源加装了个不断发射信号的定位装置,神秘的大盗就要被高科技识破面目了。
郭栋来得很快,深夜提了个旅行箱敲开了我家的门。两天之后,检测的结果传来。
氦…3!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在从寇云处了解到这项能力的限制之后,郭栋也不太相信光靠隔空取物,就能取下月球上的氦…3矿,可是我们都肯定一点:最终的答案一定和这项能力有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等待着特事处调查的结果。就是我从张团长那儿得到的线索。没想到先接到的,是梁应物打给我的电话。
“我的一位同事正在受到警方的调查,听说和你的事有关?”
他从返回上海起就再未和我联系,肯定已经获悉了调查组对我的态度,知道我其实没事。这次电话里劈头一句话,把我问得一愣。
“谁,你那同事叫什么名字?”
“陈远责。”
“没听说过呀,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他是搞什么的?”
“生物异常能力研究。”梁应物嘴里迸出一个我从来没听见过的研究项目。
“哇塞,果然是X机构,竟然还有搞这号研究的。”
再和梁应物来回问了几句,这才梳理出事情的原委。这位在X机构里从事吊诡研究的学者被警方骚扰,还真是因我而起。
这要从张团长告诉我的一个消息说起
寇风在幻彩团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出的性格是不喜与人交际。对团里的成员还好,团外就几乎没见他带过什么朋友来玩。名气渐响之后,寇风拥有了一批忠实观众,不过他并不热心于和粉丝们互动,最多点个头,打个招呼。
但是有一名观众是例外。这位观众叫林文,看年纪应该过了半百,在看了一次寇风的表演后,林文专程找到寇风,和他在后台的角落里聊了很久。寇风就此与其成为好友,两人时常往来,关系好过团里的同事,所以寇风的去向,这个人极可能知道。
寇风辞职之后,林文也再未出现过。要找到这个林文,只有公安系统出马才有可能,这就是我通过郭栋,让特事处插手的那条线索。
林文此人只有姓名,没有照片,也没有联系方式。但是会说上海话,体貌特征也由专家画了出来。特事处反正最近闲着没事,调集所有资源查找林文,最终的目标却圈在一个失踪人口上面。
这个林文离异独居,没有正常职业,却相当富有。他是个赌博高手,常常去澳门留连赌场,并且十赌九胜。他的财富,据说都是赌来的。
1999年之后,林文的邻居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这人就此失踪,好些人传说,他赌博的时候惹了黑道,被“做”掉了。
特事处申请到搜查令,进入林文的旧居,发现的确已经有好几年没人居住。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旧书信,其中往来最多的,就是和陈远责。而且在信中,有只言片语提到过和陈远责进行的一些实验。身为特事处的警员,对特异事件的感觉最为敏锐,那些信里对实验并没有详细的形容,却足以让他们嗅出一丝别样的味道。于是,调查的矛头转而指向了陈远责。
X机构一贯低调,但也相当排外,对特事处的调查并不很配合。调查人员没有办法,却知道我和梁应物的关系,转而把拿梁应物当突破口,希望他劝说陈远责配合调查。
“你和陈远责很熟吗?”
梁应物约好了陈远责和我见面,同去的路上我问他。
“一般,也就是同事关系。但这个面子还是可以卖给我的。”
“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个怎样的人,还有那个什么生物异常能力研究,是什么东东?”
“这个人不是科班出身,原本是民间的研究者。从八十年代后半期,到九十年代初,有一段特异功能盛行的时期,不知道以你的年纪还记不记得?”梁应物问我。
“哈!”我气得笑起来:“什么叫以我的年纪记不记得,好像你是我同学来着吧,进X机构几年就摇身变成长辈了吗?”
“我是搞这个的,当然不同。”
我被他说的一窒。这人真是无趣,嬉笑怒骂各种招术使上去基本都不会得到回应,绝对是让气氛僵掉的一把好手。当然,极少数情况下,兴之所致他也会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一句,常常是用他的黑色幽默直接把你敲晕,呲牙咧嘴也想不出话来反击。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明智地回到正题:“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不过对这些报道最感兴趣,所以还算记忆蛮深刻的。”
旁边的寇云却不知道,吵着要我说给她听。
那几年里,好像中国一窝风出了一堆的特异功能者。什么隔空取物、抖药丸、气功治病、开天眼,甚至有号称可以改变天气,要风得风求雨得雨的。还有报道介绍怎么在年纪极小的时候开发出特异能力,我还记得有一招是用细绳甩个苹果挂着,用眼睛死盯着想象有一把剪刀在剪那细绳,天天练,练到绳断苹果落地就算成功。
其实哪有这么多的特异功能者,这些人里龙蛇混杂,蛇多龙少,一时间搞得人心浮动,最后政府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拿下,很多呼风唤雨的“大师”进去吃了牢饭。自此之后,大陆就基本没什么敢公开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了,个别冒出一两个,也会被打假斗士纠住,然后被鉴定为骗子。
不过似乎X机构也几乎是同一时期建立起来的,对这些异常能力和现象的重视提升到了国家的程度,开始系统地收集和研究。
寇云听得津津有味,叹息着说:“唉呀,要是我早出山二十年,别人看见我,就得老老实实称一声寇大师呀。”
我点头赞同:“的确,那就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
寇云不乐意,一扬脖子说道:“我哪里是魔了?”
我一拇指把她的鼻子摁扁,说:“你还不是个小魔女!”
寇云慌忙把头抬得更高,张嘴来咬我的手指,好在我早知道她不好欺负,快快缩了回去。
梁应物看我们两个斗来斗去,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说:“有一点当时不见于报道,除了有那么多说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人开始研究特异功能。陈远责就是当年的一个民间研究者,并且是其中最优秀的几个。他积累了很多资料,思路开阔,又有一定的学识水准,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相当有名,相比于X机构里许多科班出身,之前从未接触过超自然事件的人来说,他有自己的优势。”
“那他现在在搞的研究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梁应物淡淡回答。
看来是自己问得有些唐突,原来在X机构中,彼此同事之间,也并不是可以随意通有无的。梁应物恐怕并不方便关注陈远责的研究项目。
我们说话的时候,正走在一条两边都是粗大法国梧桐的小路上,树影间时常能看见一些只是外观就让人觉得很有故事的宅院,在大半个世纪里固执地留下这座城市斑驳的印迹。
陈远责就住在这条高安路上。在老上海人的讲法里,高安路一带是上海的“上只角”,即从前的高尚住宅区。居住者多是有些背景,又或者是上海早几任市府的大小官员。不知道陈远责属于哪一种。
这是一个周六的早晨,知了还没有开始振翅。转进陈远责居住的小区,这是片有四十年以上历史的老新村,都是些五层楼房子,外面的车流声在一个转折间就隔离了,这简直有些不可思异。耳中听见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鸟鸣,有的是笼中的,有的在树梢。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又瘦又矮的老头,看起来整个人很“小”,并且比我想象中年纪大些。
“陈老师。”梁应物首先打招呼。
我和寇云也跟着喊了声“陈老师好”。
“什么陈老师,快进来吧,不用脱鞋不用脱鞋。”他招呼着我们,声音大得和他的体型不成比例。
客厅里窗户很多,光线很好,空调已经开着,茶几上放着几瓶茶饮料,看来他为我们的到访早已做好了准备。
“陈老师,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多。那一位是寇云,那多的助手。”梁应物先为我们两个作了正式的介绍。
“呵,助手。”陈远责冲我和寇云笑了笑。
寇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听说因为我的关系,让您的生活受到打扰了。”我首先向他道歉。
陈远责摆了摆手:“也不算是很大的麻烦,倒是小梁说了些你的经历,很有意思啊。”
我看了眼梁应物,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估计是为了引起陈远责对我的好奇,见面好说话些。毕竟一个是研究特异现象的,一个是时常有奇怪经历的,有共同点。
“别人听听是很有意思,可是自己碰到的时候,感觉真是很糟糕,这像这一次要麻烦到您的事情,也是我身不由主,粘上身再也甩不脱呀。”
我先发了句牢骚,然后将这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和陈远责说了。既然要对方帮忙,自己就先得坦诚些。
“哦,这么说,你也能隔空取物?”陈远责听我说到寇云和她的哥哥,眉头一挑,很有兴趣地对寇云说。
“是呀。”寇云笑嘻嘻地在手上“变”出一瓶饮料,拧开瓶盖仰着脖子“咕嘟嘟”喝起来,真是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
陈远责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好些年,没见过有这种能力的人了,你接着说。”
我心里暗想,果然不亏是搞这方面研究了,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
于是从寇风说到了林文,算是交待清楚,特事处是怎么找上他麻烦的。
全都说完,陈远责听得有滋有味,我却口干舌燥,也抓起饮料牛饮起来。
“林文这个人,我的确认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陈远责开口第一句,就让我郁闷。
“我和他之间有些故事,就是关于那个实验,如果你们有兴趣,倒是可以说给你们听。”
“有兴趣,有兴趣的。”我和寇云连连点头。
“说起林文,他和这位小妹妹有一个相同之处。”陈远责笑眯眯地看着寇云说。
“和我有一样的地方?”寇云眼珠一转,晃了晃手上的饮料瓶问:“是不是这个?”
可恨她那瓶子一直对着嘴喝,盖子打开就再也没有拧起,这一晃好大一堆水从瓶从冲出来落在她的裙子上。
寇云惨叫一声,连忙找东西擦,一番手忙脚乱,让我深觉带这个助手出来真是很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