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鱼-西夏死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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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又是干什么的?”叶莲娜反问道。
韩江抢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韩江,职业是警察。”然后一指唐风:“他叫唐风,是大学老师,我的朋友,我们俩是来四川旅行的。”
“哦?会开飞机的警察?你们中国的警察都这么厉害?”叶莲娜根本不相信韩江的自我介绍。
韩江暗叫不好,自己原本反应灵敏的大脑,好像在这位外国美女面前失灵了,说什么警察,刚才说是航空公司的飞行员,不就行了!现在,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我过去在部队服过役。”
“空军?”
“不!海军。”
“海军航空兵?”
“嗯!是的。”韩江越扯越不靠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刚才是不是在迫降的时候,撞出毛病来了。
韩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他僵直地站在叶莲娜面前,如临大敌,生怕面前的外国美女再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把衣服脱了。”叶莲娜突然命令道。
“什么?”韩江没想到美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叫你把外衣脱了,给你包扎伤口。”
韩江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他脱去外衣,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任由叶莲娜消毒、清理、包扎左臂上的伤口,叶莲娜替韩江处理伤口时,唐风一直在旁边暗暗偷笑,韩江扭头,狠狠瞪了唐风一眼,唐风这次却一点也不怕韩江,反而上前问叶莲娜:“这位小姐,还没请教您的芳名?”
“你们就叫我叶莲娜吧。”
叶莲娜?这像是个俄国名字,韩江和唐风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这点,二人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因为他俩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叶莲娜小姐,我冒昧地请问您是哪国人?”韩江问道。
这时,叶莲娜已经替韩江包扎完伤口,听到韩江这一问,叶莲娜傲慢地盯住韩江,反问道:“警官先生,您是想检查我的护照吗?”
“不!……”还没等韩江开口,叶莲娜就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了护照,“啪”的一下,揣到韩江手中,韩江没料到叶莲娜来这一手,怔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翻开了叶莲娜的护照——叶莲娜•;伊凡洛夫娜•;马卡罗娃,果然是俄国人,入境时间是三天前。
韩江合上叶莲娜的护照,还给她,又问道:“那这位老者,又是你什么人?”
叶莲娜对韩江的问题很不满,仍然是一副傲慢的表情,盯着韩江,可这时,斜靠在树下的马卡罗夫苏醒过来,看上去他的精神要比刚才好了许多,马卡罗夫直了直腰杆,对韩江和唐风说:“你们就叫我马卡罗夫吧,伊凡•;彼得罗维奇•;马卡罗夫,俄国人,按你们中国的习惯,你们也可以称呼我‘老马’,这是我的小女儿叶莲娜。”
“马卡罗夫先生,这次多亏了您,如果没有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韩江感谢道。
马卡罗夫摆摆手:“我在部队干了一辈子,遭遇过各种危机的情况,没想到退休了还遇到这么一次。”
“您也在部队服过役?”韩江问。
“是的,我为国家服务了四十多年,直到退休。”说到这时,马卡罗夫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悲凉。
“是在空军?”
“是的,空军,飞行员,功勋飞行员。”
“那你一定驾驶过苏—27喽?”唐风好奇地问。
“呵呵,年轻人,苏—27,米格—29,几乎所有米格家族和苏霍伊家族的飞机我都飞过,还有图—160战略轰炸机,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您太牛了,飞过那么多飞机!怪不得你能成功迫降!”唐风赞叹道。
“那不算什么,我还驾驶过美国的飞机呢。”马卡罗夫沉浸在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忆中。
“那么依您看,我们的飞机是怎么出事的?”韩江的请教,打断了马卡罗夫的回忆。
“被导弹打下来的,准确地说,是被便携式防空导弹打下来的。”马卡罗夫斩钉截铁地说。
闻听此言,韩江和唐风都是一惊,虽然韩江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紧锁眉头,一言不发,直到机长扛着一大块铁皮走到他面前。
机长将那块大铁皮往地上一放,气喘吁吁地说:“这是左翼靠近内侧发动机附近的一块蒙皮,我想飞机出事的原因,应该能在这上面找到。”
众人围拢过来,观察那块蒙皮,韩江越看,面色越沉重,因为他在蒙皮上发现了明显被导弹攻击的痕迹。
“飞机出事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爆炸的声音,是不是发动机爆炸了?”机长说。
“不!不是发动机爆炸,而是左翼受到了外部的攻击。”韩江怕引起乘客们恐慌,没有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
待机长走后,韩江才问马卡罗夫:“可是便携式防空导弹射程和射高都很有限,主要用来打击中低空目标,而一般的飞行高度都在一万米左右,据我所知,现在世界各国军队装备的便携式防空导弹,还没有一种射高可以超过五千米的,飞机怎么可能是便携式防空导弹打下来的?”
“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川西北的高海拔地区,这里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到处都是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有三千多米,你难道没感到这里的空气很稀薄吗?而所谓客机的飞行高度,都是海拔高度……”
没等马卡罗夫说完,韩江就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在附近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上发射的导弹!”
马卡罗夫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另外,据我的经验观察,当时我们的飞行高度应该连八千米都不到,这样,如果有人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山上,用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便携式防空导弹,比如最新型号的‘毒刺’,理论上完全可以击中我们。”
“‘毒刺’?你认为击中我们的导弹是‘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
“完全有可能,我在阿富汗时,可没少受游击队‘毒刺’的苦。”
“你还在阿富汗打过战?”
“是啊,那是二十多年前了。”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仅凭一个‘毒刺’,就能打下在八千米高度飞行的客机?”
“当然,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确如你所说,攻击我们的匪徒,可能并不是仅仅用一套‘毒刺’系统,也不止一个人,他们有一整套非常完善的数据链,这个数据链很可能连接着设在境外的雷达。”
听完马卡罗夫的分析,唐风、韩江,包括叶莲娜都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一帮什么样的匪徒,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背景!他们如此强大,会不会就在我们附近,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四周望去,可是四周除了森林,还是森林……
韩江抬头看看天,天快黑了,云层很低,看来今晚会有降雨,他开始后悔自己过分的自信,太低估对手了,我们如此谨小慎微,竟然还是被匪徒发现了,不!那对俄国父女究竟是什么人?也许匪徒的目标并不是我和唐风,而是他们!不管怎样,真应该听唐风的话,带上武器,说不定,危险已经在向我们逼近,但愿平安能熬过今晚。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密林中,几个黑影正在快速地享用他们的晚餐——一堆高热量、高蛋白的野战食品,他们没有点燃篝火,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他们身旁的钢枪,闪出了一丝冰冷的寒光……
第十章 不眠之夜
第十章 不眠之夜
可怕的夜幕降临了,山上的气温,急剧下降到零下三、四度,已经极度疲劳的乘客,大都围着篝火昏昏睡去,而马卡罗夫却被肩膀上的伤痛,折磨得辗转难眠,他睁开眼睛,看看身旁正在熟睡的叶莲娜,他已经失去了惟一的儿子,他是多么希望,希望叶莲娜能成为自己的女儿。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唦——唦——唦!”马卡罗夫警觉地坐起身,用他那如鹰般敏锐的眼睛,朝周围望去——原来是一只不安分的松鼠,虚惊一场!
马卡罗夫背靠在树干上,肩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他望着面前的那团篝火,不知怎地,眼前又浮现出了半个世纪前的那次中国之行,那次可怕的旅程!
……
从中蒙边境被救起,马卡罗夫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身体的伤痛虽然已经平复,但是,可怕的噩梦却时时纠缠着他,一觉醒来,马卡罗夫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自由,病房门口全部换成了克格勃的特工,原本经常来看望他的战友,和满脸笑容的首长,再也不见了,周围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马卡罗夫,这个当年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快要压抑疯了。
难熬的一周后,马卡罗夫被送到了莫斯科,他坐上一辆高级的“吉尔”轿车内,两旁是穿着黑风衣,一脸严肃的克格勃军官,“吉尔”载着他们穿过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马卡罗夫心里惴惴不安,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犯人,这是要把我送到哪?监狱?军事法庭?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为什么会是这样?
渐渐地,一栋黄色的大楼出现在马卡罗夫视线中,这是哪里?……马卡罗夫扭头看了一眼路牌,前方是——卢比扬卡广场,啊!恐怖的卢比扬卡广场11号,克格勃总部,马卡罗夫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想起了贝利亚,想起了三十年代的“大清洗”,许多无辜的人被带进这里,就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其中也包括贝利亚自己!卢比扬卡广场上的那尊捷尔任斯基塑像,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高大,威严,对敌人毫不留情,这就是捷尔任斯基,这就是克格勃!马卡罗夫忽然发现,身旁的克格勃军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冷笑让他毛骨悚然。
“吉尔”从后门驶进了卢比扬卡,停在院内,让马卡罗夫诧异的是,自己并没有被立即“押”下车,只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军官,下车向大楼疾步走去,马卡罗夫望着军官的背影,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么的命运?
注:卢比扬卡广场在苏联时代称作“捷尔任斯基广场”,苏联解体后,恢复原名“卢比扬卡”,全书为叙述方便,统一使用“卢比扬卡”
不大一会儿,那个军官回到车上,对司机命令道:“去克里姆林宫。”司机对军官的命令感到诧异,反问道:“克里姆林宫?”
“是的,克里姆林宫。1号不在总部,他说过他要立即,马上见到我们的客人。”说着,军官回头看了一眼马卡罗夫。
“吉尔”驶出卢比扬卡,向不远处的克里姆林宫驶去,马卡罗夫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克格勃的心脏转了一圈,这么快又出来了,但是,他却没有绝处逢生之感,因为下一个他要去的地方,更令他心跳加速,——克里姆林宫,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进入这里,1号是谁?他为什么那么急于见到我?
揣着一肚子的疑问,马卡罗夫他们在经过数道检查后,来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后来马卡罗夫才知道,这个大厅就是著名的乔治大厅,是经常举行重要国事活动的地方。足有一千平米的大厅内,空空荡荡,只有马卡罗夫和那三个克格勃军官,三个军官坐在椅子上,腰杆笔直,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大人物的出现,马卡罗夫则好奇地向大厅四周张望,大厅屋顶的九盏巨型水晶吊灯,让马卡罗夫叹为观止,再看大厅四面的墙壁上,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