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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亲亲别再假正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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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腕表,时间指在十一点半左右,老爸老妈应该都睡了,二妹和小妹肯定还没下网。她模糊想著,转身走到大门前,一边低著头在包包里找钥匙,猛地,脚步一顿──
  是香烟的气味,就在身后。
  “谁?!”她迅雷不及掩耳地跳开一大步,眼睛充满戒备。这旧公寓社区只有一座警卫亭,还是在远远的彼端,不自己小心不行。
  骑楼的柱子旁,那男人中身隐在阴暗处,两指捏著一点红光,他吞云吐雾著,周遭白烟缭绕,烘托出一种落拓的神秘感。
  “你、你你你──”
  他站直身躯,骆莉雅傻愣愣地望著他从黑暗中走出,光线在他脸庞上造成强烈的明暗对比,眼窝凹陷,看不见他的眼底。
  钥匙“锵”地一声掉到地上,她整个人轻跳起来──
  “你怎么跑来这里?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随即想到二妹当初给他的“相亲”照片。唉,算她白问。
  费斯狠狠地吸了口烟,对著另一侧吐出烟雾,跨了两步过来,把钥匙拾起递给她。
  “谢谢。”她说得很轻,心缓定了下来,仍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沉默淡淡地来了,连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斜对面一家幼儿安亲班的招牌忘了关灯,白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然而然的,也不懂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他瞄了眼指间的半支烟,声音沉静:“偶尔会抽。”说著,又狠狠吸著,烟头的红点迅速燃烧。
  “又是烟又是酒,你不要抽了啦。”骆莉雅一把抢下他的烟,丢在地上,踩了好几脚。“根据研究显示,烟中的有害物质会让人体里的β波上升,如果心情不好又抽烟,那β波会上升再上升,简直是雪上加霜,只有坏处没好处;而且,本人拒吸二手烟。”她抬头瞪他。
  费斯依旧沉默,眉间的皱痕深刻,锁著一抹奇怪的忧郁。
  “我看起来心情不好吗?”问得莫名其妙。
  她一怔。“我怎么知道你心情好不好?你这个人……你、你生气和高兴都同样一个表情,我怎么会知道?”就算猜不出他的神情,她也已经感受到了,可却担心探索太深,想断就断不了了。
  他抿了抿唇,把脸转向一边,看著前方街角的红绿灯。
  “喂?”唉,恐怕十几拳也打不出一个闷屁。
  他忽然开口:“我想……我不是很喜欢笑。”
  “这一点我很清楚,用不著申明。你不爱笑就算了,连我笑不笑,你也要管,我知道你、你根本不喜欢见我笑。”突然争论到这一点,她挺起胸膛,脱口就问:“我笑起来不好看吗?我牙齿又白又整齐,眉毛弯弯的多秀气,眼睛亮晶晶不说,眼睫毛又长,笑起来搧啊搧的,都不知多亲切可爱。
  “我每次出动,飞机上的阿公阿嬷常拉著我的手不放,爱我爱得要命,要我当他们的孙媳妇,要我当他们的乾孙女,还要帮我介绍男朋友,就你最讨厌、最可恶,为什么不要我笑?”说得铿锵有力,咄咄逼人,忽然对著他的厚胸捶了一拳。
  费斯惊奇地挑起浓眉,呆呆地挨揍。
  “莉雅?”
  她扬起下巴,两颊微鼓,又是被他气的。
  “莉雅……莉雅……”忍不住再唤,他的嗓音天生带著魔力,幽幽的荡在她耳际。
  “叫那么多声干什么?很熟吗?我说你可以叫我名字吗?”她脸微红,连耳朵都发热,不过骑楼下光线不佳,看不大出来。
  他纵容著她,低低开口:“我喜欢你的笑。很喜欢。”是心痛的喜欢,矛盾的喜欢,只想把她的笑容留给自己,不让第三者分享。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热情,心中一旦燃起火花,就害怕野火燎原的后果,但这一次来势汹汹,似乎有某种力量推挤著他,要自己站在她面前。
  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听了他的回答,骆莉稚软唇微张,眼眸眨也没眨地凝著他,表情教人发噱。
  “你说你、你你你喜欢我笑……”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笑,基本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对站在她眼前这一个而言,那真是大新闻。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每次见面都要搞得惊天地、泣鬼神,可是她也知道,他就算喜爱一样东西,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费斯开始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地调开目光,抬手梳爬过自然卷的发。
  台北初冬的夜晚,雨丝极细,他仍穿著记者会上那件简单的大翻领毛衣,头微垂著,大半的面容埋进领子里,更让人看不清。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她鼓起勇气,心跳快得很不像话,感情却柔软起来。
  喉中跑出几个奇怪的短音,他不说话,两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骆莉雅绕到他面前,不懂他在别扭什么,仰头再问──
  “你在这里等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幽暗中的褐眸刷上深沉的阴郁,像要望进灵魂深处般地盯著那张秀丽脸蛋,终于,薄唇艰涩地掀动──
  “他就是你男朋友吗?”
  “呃?谁?”有这号人物吗?怎么没人通知她?
  “刚才载你回来的男人。”他浓眉挑动,尝试化开眉峰的纠结,“你和他谈得很开心。”
  适才她的笑,很轻松、很温暖、很自在,像托斯卡尼朗秋下的山色,如萦回在舌腔中的葡萄香,相他在记者会上所看到的笑容全然不同。
  手掌轻握成拳,抵在唇下咳了起来,费斯忽然觉得胸腔中闷著一股气,绷得发痛。
  骆莉雅怔了五秒,终于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
  “你是说张哥喔。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他是GH台湾分公司的督导,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人家早就名草有主了。”
  见他抿著峻唇,沉静又专注地看人,她心更促,想也没想就继续说下去──
  “今天记者会结束,大家闹著要去张哥家里玩,同期的几个姐妹都在,还有一些姐姐,我也就一起去了。然后……晚上又去东区的KTV唱歌,然后有人的老公、小孩、男朋友打手机来催,然后就各自解散啦,然后我和其他两个同期没人接送,又下著雨,张哥就开车送我们回家了。”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动自发,回来还会报告一天行程?
  半埋进大翻领里的脸已完全露出,却还是紧盯著人,神情变得古古怪怪。
  什么意思嘛?专程来这里跟她大眼瞪小眼吗?!
  “要是没事,我要上去了。”她略带赌气地说,跺了跺脚,调头就要走开。
  “莉雅!”他冲口而出将她唤住,静沉的音调微扬。“为什么你没人接送?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她困惑地拧眉。前任的男朋友在大三时就吹啦。
  “今天记者会上,你说你有要好的男朋友。”那张峻脸再次闷闷地缩回大翻领中。
  “我有说吗?喔……你是说那个──”她记起当时状况,不提便罢,一提就想到他的“恶行”。“谁要你在记者会上开那种恶劣的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他挑眉。
  “你……你、你故意误导媒体记者,让他们以为你在跟我求婚。”冷静、冷静,现在夜深人静,不能太张扬。她双颊又嘟了起来,眼睛好有生气。
  “你不知道现在媒体多可怕吗?再加上一些无孔不入的拘仔队,他们要新闻,你给他们新闻就好了,为什么拖我下水?利用我造势?他们……他们只要抓到一点点因由,就会开始捕风捉影,会以为你真的对我有意思,把你在记者会上开的玩笑全部当真。”
  “不是开玩笑。”他克制著自己不去碰触她,不能冲动地坏了一切。“我说的就是心里所想的。”
  骑楼下的风细微微的,雨也细微微的,骆莉雅只觉陷进一团奇异的浑沌中,傻愣愣地望住他,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你为什么跑来我家楼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想像中的爱情是甜蜜而浪漫的,但他的步伐太大、太快,硬是急急逼到面前,震动她的心魂,却也让她害怕疑惑。
  他头发紊乱有型,深邃的眸底闪烁光芒,那种别具深意的认真神态再次浮现。
  费斯往前跨出一步,骆莉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接著,他又跨出一步,又成功地把她逼退一步,直到她后背完全贴在墙上,无路可退。
  “你、你想做什──”她仰著脸,小嘴蓦然间被他吻住。
  “唔……”她逸出细微的呻吟,想扭开头,他的唇却如影随形地含住她的,然后双腕已分别被他握紧,压在墙上。
  他没有拥抱她,只是将她困在墙与自己中间,专心而热烈地品尝她唇齿间的芬芳,攫取她女性的温柔,他的义大利热情在胸口燃烧,为她燃烧,几乎将他整个人化成一团火焰。
  或者,她潜意识中也在等待这个吻?!
  初初的惊愕沉潜了,淡淡合上眼睫,四片唇瓣湿润炽热,她在他的男性气息中逸出轻吟,然后是他的舌,要命地撩弄吸吮,她身体紧紧发颤,如果不是背贴著墙壁,双腕又被他握住,她真要站不稳脚。
  不记得最后是如何结束,也不记得是谁先放过谁,两张唇虽然分开,但他的宽额仍抵著她的,鼻尖亲匿地顶触她火红的嫩颊,两人的呼吸紊乱不堪,相互交错著,喷出热烫的气息。
  “你答不答应我?”
  “嗄?”她脑中部是银光,还找不到方向出来。
  “求婚。”手掌改而握住她的小手,好像怕她跑掉似的,此时他的眼又深又亮,一闪一闪的,让她想起梅迪尼庄园的夜空。
  “你答不答应?”他郑重再问。
  骆莉雅定定地看著,想叫他不要乱开玩笑,可是见到他执拗专注的神情,竟然说不出口。
  老天,他该不是来真的吧?!
  他的个性一向严肃深奥,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义大利人”,决定放胆玩一场即兴的爱情游戏吗?
  “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也意识到他微颤的手劲……他在发抖吗?为什么?是冬雨的关系吗?他的毛衣毕竟单薄呵。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的笑。”声音低嘎得不可思议。
  她深深呼吸。“你不能因为喜欢我的笑,就要我嫁给你。这样……这样是不够的。”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他低喊,俯下头又想吻住那张反驳他的软唇。
  “不要──”她用力挣扎起来,他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上,仍试图去侵犯她的唇。“放开我。你、你再不放开,我真会大叫。”
  他如愿以偿地压住她的芳唇,却不敢进一步放纵,因心脏抽痛著,因她在哭泣,他尝到了她眼泪的咸味。
  费斯怔怔抬起头来,在黯淡中分明她的脸容,惨白下,那对眼眸特别清澄,幽幽地凝视著自己。
  看来,他又把一切搞砸了吧。
  他摆脱家族的紧迫盯人,鼓起勇气尝试,还是搞砸了这一切。
  眉眼阴郁,他却微微一笑──
  “我忘记你还有一个要好的男朋友,他如果跟你求婚,你一定很高兴。”说著,放开了她的手。
  骆莉雅弄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就像一团被猫儿玩弄过的毛球,所有线丝都乱了原本的次序。眼前的事如同一出闹剧,她拒绝他的邀演,却彷佛失落了什么,胸臆间已觉疼痛。
  没道理,没道理的。
  她知道该对他解释,但解释过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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