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奇录-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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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至少超过了三十位。
可是“极顶高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如此众邪云集的场合,能够称得上“极顶高手”的,恐怕算来算去,最多也不超过一只手。
就大家早已晓得的,也不过就是妖剑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三位邪修老前辈而已。
虽然这个飞龙,到底是不是真的已达“极顶高手”之列,现在大家还不大敢有甚么太肯定的结论,但是以人比己,就拿现在飞龙所展现的,真元已经可以化为实质之物的修为来说,在座的众位宗主们,绝大部份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自己已是有所不及了。
尤其是阴阳和合派的阴姥姥和阳公公,心中的感觉更是他们以前所从未遇过。
当飞龙手中拉出了那两条紫色和红色的莹莹流光之时,同样站在台上的阴姥姥和阳公公,立刻就感觉到心头好像被甚么东西给猛然扯动了那般,全身上下的气机跟着隐然震起,宛如就要脱体往飞龙那儿飞去一样,动力之强,让阴姥姥和阳公公几乎不可自持。
虽然已经加入了阴阳和合派,但是还未有时间修练任何阴阳和合真气的清凉六仙子中,枢棱仙子一向敏锐心细,马上就瞧出了阴姥姥和阳公公脸上的神色怪异无比,立即关心地问道:“姥姥,你们怎么了?像是不大舒服?”
阴姥姥勉强压着心头的连连悸动:“奇怪!我的心头直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阳公公一听,连忙也说道:“姥姥,我也是一样,体内的气机,不知怎地猛震个不停……”
个子娇小的玲珑仙子闻言也担心地说道:“怎么了?难道是方才的极元光气?”
阳公公摇了摇头:“不会吧?我们又没有和率鹤接触过……”
清凉仙子从旁说道:“会不会是孽龙弄了甚么鬼?”
这时阴姥姥双眼望着微微浮在空中飞旋的飞龙身形,说道:“都不是,我和阳公公体内的反应,有个很明显的对应目标……是那位飞龙……”
“飞龙?”阳公公惊讶地神意开始细细地注意起体内的气机跳动现象,好一会儿才迷惑地说道:“是了!没错,我体内气机的震动,像是和飞龙现在的情形相连在一起的……确实是他不知怎地引动了我们体内的气机……”
阴姥姥发现自己越是注意飞龙现在紫红混绞的怪异模样,心头的悸动就越厉害,气机震动的剧烈程度,几乎连皮肤上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反应之奇特,是为阴姥姥所从未见过:“这这这……阳公公……你瞧飞龙现在外放出来的紫红两芒……看起来……看起来……”
阳公公连忙移眼望去,显然也和阴姥姥一样,体内出现了以前所从未遇过的怪异状态,连脸色也有点变了:“那两条紫红莹光……好像……好像……好像是本派的紫阳赤阴真气……”
“紫阳赤阴真气?”除了斜靠在那儿的药淑之外,其余清凉五仙子都不由自主地重覆着。
清凉仙子是北霜宫“清凉仙子阁”中第一个在里面修练的散修,那时阴阳云妃为了尊重她,还特别将阁名取做“清凉”,所以要说清凉六仙子中在阴阳和合派北霜宫里待最久的,就是这位清逸脱俗,给人一种清凉感觉的清凉仙子。
因此清凉仙子多少也比较了解阳公公现在所说的“紫阳赤阴真气”。
“紫阳赤阴真气?”她虽然并不清楚阴阳和合派法诀的内容,但是这个名字她却是听过的:“阳公公,你是指紫柔宗主从神晶中领悟出来的法诀吗?”
这次回答她的,是阴姥姥:“不错,大概也只有本派以前阴阳宗时镇派的玄诀‘紫阳赤阴真气’,才会让我们两个体内的‘阴阳和合真气’起了这么大的感应……”
连个性恬淡的朦胧仙子,这时也忍不住插口说道:“这位飞龙真的是本派的人吗?”
阴姥姥叹了口气:“本来,之前我见他竟能以无比精纯的真元,将素来没听说过有甚么解救办法的极元光气,从率鹤,也就是药淑的体内虚摄而出,总认为以他这样的修为,假扮成我们派里的新进修真,必定是有些甚么意图……”
阳公公这时突然接口说道:“姥姥,不是我没有警觉,你看飞龙的生性,是这么地纯净,扮成我们派里的新进修真会有甚么意图?说不定连拈香姬也不晓得他竟会身具这么骇人的深厚修为呢……”
枢棱仙子皱着眉头说道:“拈香姬也算是有些名气的散修,难道一点也没有瞧出甚么不对?”
阳公公苦笑地说道:“拈香姬有点名气,我阳公公身为阴阳和合派的护法不下数十年,可也不会比她差,我之前见过了飞龙,还摔了他一个跟斗,岂不是一样甚么也看不出来?”
阴姥姥这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从他的反应中,对这位飞龙算是有了比较进一步的了解,至少可以确定不管他怎么样,应该是对本派没有甚么恶意的……更何况,阳公公说得没错,这位飞龙此时放手长流,如带盘缠的,正是我们之前阴阳宗赖以列名真人界东方三第一,失传许久之后,才被之前的紫柔宗主重新悟到的、紫阳赤阴真气”……”
这时候,坐在药淑身边照顾着她的青鸾仙子,也就是丹门的药鸾,有点困惑地问道:“既然是失传了许久,那么那位飞龙先生,却又是怎么会的?而且看那真气化实流溢的情形,连七伤宗主著名的叹银泪,都无法突破,根本就是已经在这个功诀上,浸淫到了令人难以想像的程度……”
阴姥姥以手抚心,勉强压下了心头强烈的悸动:“这正是老婆子我现在想不通的事……”
枢棱仙子也满心思量不透地问道:“这位飞龙先生,到底是甚么来历?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阳公公显然比较不像阴姥姥这般地压制体内的气机震动,所以现在几乎是有点坐不住了,嘴里兴奋地说道:“说不定他是本派长久不出世的哪一位祖师,知道今日本派有这么一个难关不好过,所以才会突然现世来帮我们这些后辈弟子一把……”
阴姥姥一听到阳公公这么说,便依旧皱着眉头说道:“阳公公,你甚么时候听说过本派有这么一位祖师前辈?”
阳公公立即反驳地说道:“本派源远流长,历代多少前辈修真?你我又怎么能够完全尽知?而且你看这位飞龙,举手就能透放出深厚到这种程度的紫阳赤阴真气,根本是连听也没听说过,就更别提我们要练到甚么时候,才能够比得上了……如果这么看的话,除了飞龙真的就是我们派中不知道是哪一辈的祖师之外,姥姥你还能够有甚么其他的解释?”
阴姥姥这时也只能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阴姥姥和阳公公是目前阴阳和合派最老一代的修真,但是真的说起来,现在阳公公所说的话,确也是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的。
除了阳公公方才所说的那种推论之外,似乎是没有甚么其他的可能,会出现目前这种状态的。
可是,以前阴姥姥和阳公公,从来也没听说过有那一位前辈祖师,是像飞龙这个模样的,难道还真的是如阳公公所说,不知道是哪一辈他们完全不晓得的祖师,察觉到他们阴阳和合派最近会有大难,因此特别现世来助他们渡过难关的?
虽然听起来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也很难令自己相信,但是好像也没有甚么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阴姥姥跳跃的心也不由得活动了起来……
以现在的情势看来,她们阴阳和合派要想顺利地突破当前遇到的难关,恐怕这位熟谙紫阳赤阴真气的飞龙先生,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再退一步说,就算这位飞龙先生,并不是专门来这儿为她们阴阳和合派解围好了,以他本身所精练的功法,绝对绝对,也是和她们阴阳和合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事实上,飞龙之前的行为也支持了这样的推论。
如果不是和阴阳和合派有极为密切的关系,身具紫阳赤阴真气的飞龙,又为甚么要以其本身精妙至极的真元,来摄出药淑体内的极元光气?
也因为这样,在阴阳和合派的清冷仙子阁里住了颇有一段时间,但是直到之前不久才算正式加入阴阳和合派的清凉仙子们,反而都比心有疑虑的阴姥姥,还要更能接受飞龙是阴阳和合派中之人的说法。
在阴阳和合派的众人,彼此说话的时间中,飞龙和伤病书生倾力放出的两百九十八滴“叹银泪”,又产生了新的变化。
在那点点亮亮的“叹银泪”群连续不断地冲击下,被紫红莹芒包束住身形的飞龙,尽管周围不停地爆出阵阵的尖啸和长长的焰光,但是他那飞旋滚腾的紫红两条真元气带,却是依然涌动翻飞,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模样。
反倒是那密密地银亮晶点,在连续重覆着的回绕硬射下,每一次的接触都被紫红双芒透入了近千道的气机,崩化摧拉,把“叹滴泪”中伤病书生压缩灌入的七伤病气给一大片一大片地,扯离了“叹银泪”晶亮的液身,在空中化成绚烂而又夺目的美丽彩光。
如果不睁大了眼睛注意看,还不容易发现到,原本在飞龙周围来回飞绕的那点点银亮,不知道甚么时候,数量已经是越变越少,也不晓得是消失到哪里去了。当那些回回飞绕的银点,少掉了至少一半之后,飞龙急旋的身形,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煞停的身躯,带起一波紫红色,淡淡地微浪往外“波!”地一声轻响,亮起了一圈焰光,紧接着那两条宛如长带的莹莹紫红,唰然层层外拆,同时急促地嘶嘶缩短……
当紫红光带越来越少,最后嗤然洒放,在他周围卷绕一圈之后,随即如收线般缩入他平举的双手掌中,终于完全消失在他已经停下来的身体之中。
然后空间中所有的尖啸厉响倏地不再,等到众人定下神来,往飞龙望去之时,才发现不但他已回到了地面台上,原来在他周围飞绕的“叹银泪”已是一点半滴,丝毫不见踪迹。
不用多想甚么,七伤派的“百孔千疮无尽伤”,就这么被这位以前从来没有人听过的飞龙先生给破了。
伤病书生有点凹陷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发愣地望着飞龙,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虚虚地说道:“飞龙先生真元的程度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等地步,想来必定是某位不曾世出,未涉人间的前辈高人,而且也必然是因为这样,飞龙先生方会表现出如此不懂世事的纯真……伤病书生只有诚心认输,甘拜下风了……”
这位七伤派宗主,终于在飞龙这种纯以精湛真元,抽丝剥茧地将自己压缩在“叹银泪”中的所有气机完全卸尽,闻所未闻的怪异法威下,不得不俯首认输。
飞龙则是不太明白一位宗主,而又代表整个宗派的修真对他表示拜服有甚么真正的意义,只是对着伤病书生笑了笑,单手微翻,也不晓得本来是藏在甚么地方,那较拳头稍小一些,通体银亮的“叹银泪”,已是宛如一个小银球般地出现在飞龙手接着飞龙举掌轻送,“叹银泪”就这么冉冉地朝着伤病书生慢慢地飞去,同时微笑着对他说道:“你说的真是没错,几个月以前,我根本还没有来过这里……”
伤病书生伸出双手,轻轻地接下了“叹银泪”,同时心中正在为飞龙回答他的话而恍然。
除了伤病书生的恍然之外,其他那些一直在揣测飞龙来历的宗主们也不禁为了飞龙的回答而感到意外和惊讶。
难道他真的是从开始修练起,就从来没有涉足过真人界?
这种事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尽管这些宗主们心中实在有些难以相信,但是飞龙脸上那种纯然的坦诚,又让人一眼就能明白他所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