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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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汉弗雷,你必须好好休息,你的伤势要想好起来就必须休息!”
施蒂芬娜夫人语气很重,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训斥着儿子。如果允许,她这时候恨不得立刻就要了眼前这个小罗马人的性命,可是她却只能隐忍着发怵警告。她绝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心思,更怕这个古怪的小罗马人的古怪言行给儿子带来危险。
“伦格,你叫伦格是吗?”施蒂芬娜夫人看似随意的点点头“也许你不适合当个侍从,甚至不适合成为一个骑士。你更应该去学习和倾听上帝的声音。”
“您过奖了夫人。”
伦格暗暗喘了口气,当他以为可怕危机终于过去的时候,施蒂芬娜夫人突然想起什么般随意的问:“告诉我,那些袭击汉弗雷的强盗都是什么样子?”
“那些强盗?”伦格愕然的看了看伯爵夫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自己这个,而且一想到牵扯其中的罗里希德骑士,他就觉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突然从山顶上出现,然后就向我们投掷石头和树干,您都看到了,汉弗雷少爷的伤势就是被投下的树干砸伤的。那些人……很显然,他们是想要杀人!”
“魔鬼!”施蒂芬娜夫人愤怒的盯着马车外掠过的岩石,同时,她用伦格听不到的更愤怒的声音诅咒着:“那个该下地狱的犹大!”
………………
托尔梅骑在马上有些疲倦的摇晃着,难得的阴凉终于还是随着天空云朵的移动消失了。令人难熬的炎热已经让所有的骑士都顾不上威严,纷纷摘下头盔,甚至有的人连身上的锁甲都解开,这时候除了那些身负重责的斥候骑兵依然警惕的来回奔跑禀报,整个队伍都因为天气的原因显得懒洋洋的。
特别是那些朝圣者,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因为没有足够的清水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他们还是顽固的跟随队伍向前走着,因为他们知道,于炎热相比,可能随时出现的撒拉森人更加危险,甚至是无法相比的可怕存在。
一阵轻微的甲胄声从后面传来,托尔梅微微回过头,看到伦格身上穿着汉弗雷送给他的那件半身短甲,马鞍左侧附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圆盾,鞍桥上则挂着一柄崭新的短柄手斧。
托尔梅有些意外的看着伦格,当他注意到伦格头上甚至还带着个平顶半檐盔的时候,托尔梅终于因为他这身奇怪的穿戴莫名其妙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托尔梅疑惑的问:“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伯爵夫人要我去寻找些清水。”伦格无奈的摇头“也许我该带几个骑兵一起去,或者直接跑到附近去睡一觉?”
“为领主和主人服务是你的荣耀,”托尔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说起来实在有些古怪的侍从:“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誓言。”
“中世纪的誓言比星星还多,天知道应该守哪一个。”伦格无奈的嘟囔着驱着战马走在一大块坡地上。来到中世纪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让他对那些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发下的誓言无比反感“誓言就是枷锁,他们总是想让人自愿戴上这种枷锁。”
一个中世纪的侍从都做些什么呢?居家的时候他要为主人以及其家族服务,为他们照看住宅,修缮围墙,清点餐具,伺候主人狩猎和照管未成年的继承人。出外的时候,则需要为他们准备行头,看管营地和马匹。
如果是作为一个要上战场的骑士侍从,则需要为自己的主人擦拭盔甲武器,管理那些主人在决斗或战斗中得到的战利品,甚至必要的时候他还要做好和主人一起上阵杀敌的准备。
尽管绝大多数侍从也许一生都没有机会成为一个身披甲胄手握利剑的骑士,但是这却丝毫并不影响侍从们对骑士这种崇高身份的向往。年轻的侍从总是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也成为那些被世人敬仰的英雄,而已经上了年纪的侍从,则总是在回忆和喋喋不休的唠叨中度过时光。
可是这些只适合其他人,对伦格来说,作为一个侍从实在是一种既无奈又困惑的事。虽然就连托尔梅这个主人都不能不承认伦格实在没有一点作为侍从的责任感,但是当施蒂芬娜夫人夫人随口命令他去寻找些清水的时候,他却不得不无奈的接受一个事实——自己毕竟是人家的侍从,而且还是个既要服从一位男主人,又要服从一位女主人的“双料侍从”。
“看来,我有成为伟大西方戏剧先驱的潜力,”伦格无奈的自嘲“先是上演一出‘后宫诱逃’,现在又开始主演‘一仆二主’。只不过这两场戏都不是我自己愿意演的,不过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个”角儿“了。”
第十九章 贡布雷一家子
伦格把有些沉重的宽檐盔向上推了推,事实上他根本不想穿戴这些沉重不便的衣服,可是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伯爵夫人身边的侍从居然为他没有穿戴整齐大发雷霆。
“你是为夫人做差事,那就代表夫人的体面,你怎么敢穿的这么随便?你知道施蒂芬娜夫人的丈夫是谁吗?那是在耶路撒冷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雷纳德大人,你知道夫人家族的历史吗?那可是从墨洛温家族时代就有的,后来到了丕平国王的时代更兴旺,不过最显赫的时候是查理曼大帝的时期,要知道那时候这个家族有个次子的侍从就是我的祖先,说起来他呀,可就话长了……”
伦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那个侍从的,他只记得立刻用比前世参加军训还快的速度把自己那身“行头”穿戴起来,然后跨上一匹最近的骡马就没命的跑掉了。
“可怕的中世纪……”伦格在炎炎烈日的蒸腾下心底闪过这个念头,这是他失去知觉之前最后想到的东西。
然后,他就被脑后突然传来的一记重击打昏了。
疼痛让昏迷的伦格逐渐有了知觉,他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刺眼热辣的阳光立刻让他眯起眼睛。伴着眼前几个模糊身影的晃动,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哦喽,他醒了。”一个腔调古怪的声音从头顶某个地方响起,听着那种发声怪异到极点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的伦格,居然忍不住从干裂的嘴唇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
“哦喽!你笑什么?!混蛋~,是笑咱吗?(哦喽、咱:这些是使用的一种比喻式的希腊方言)”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伦格头顶传来,接着他的脑袋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
“呵呵,你是蒂欧斯岛人吧,(蒂欧斯岛:希腊一个岛屿)”伦格依然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让他并不觉得这一下很疼,他甚至还笑呵呵的躺在地上回答着那个打他的人“你那口音真好笑……”
“这家伙疯了!”那个口音怪异的人轻喊着,然后伦格听到他似乎向着远处某个地方的某人低低的喊着“雷纳德,你快过来,这家伙有点‘褶子’了。(褶子:形容式的麻烦,这里假设指代一种希腊方言土语)”
伦格听着他那可笑的希腊土语,不由又是一笑,可是这一笑,立刻牵扯了之前后脑上受到的重击,一阵从脖颈后传来的疼痛让他突然从昏浩中清醒过来!
对危险本能的反应在一瞬间让他猛然站起,可还没等那些袭击他的人反应过来,一阵头昏目眩就直接把他击倒在地!
然后,他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完全陌生,这辈子也从没听到过的男人声音惊呼:“伦格,我的上帝,怎么是你?!”
伦格可以对天或者说是对上帝发誓,他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声音。至少在他这次有限的“中世纪之旅”中,他还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声音。
可是,事情却那么神奇的发生了。他抬起头顺着声音看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典型希腊人棱角分明的脸,粗糙黝黑的下颌上留着短短的胡须,鼻梁上一道深深的眉痕看上去让这张脸显得充满希腊人特有的倔强执拗。
这个人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多岁,身材虽然不高,却很结实。一件月白色的亚麻布罩衫紧紧绷在他的身上。裸露在无袖罩衫外的两条粗壮胳膊上坟起的肌肉鼓鼓的,看上去似乎充满了力量。
“你怎么了小伦格?是不是被打傻了?”那个人一把把伦格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抓着伦格的两臂不停摇晃着,因为激动,他的双手象两把铁钳似的扣着伦格的两臂,这让伦格不由一阵嘴角颤抖,“哼”了一声。
可是这个“哼”声却让那个壮实的希腊人脸色突然一变,他在伦格还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候突然放手,接着猛然转身,挥舞起如钉锤般结实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个满嘴“希腊方言”的人脸上!
然后,伦格听到这个希腊人愤怒到极点的向那个被打的人低吼着:
“你这个混蛋,敢打我弟弟!我告诉你,欺负我弟弟就是欺负了我们一家子!”
听到这个“宣言”,伦格立刻楞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后仔细看看眼前这个和自己外表几乎没任何共同点的希腊人,再想想刚才那个“希腊方言”喊的名字……
虽然从来没见过面,可伦格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那个传说早早离开家乡,给某位贵族骑士大人做了侍从的哥哥——雷纳德·朱里安特·贡布雷!
中世纪的时代是混乱甚至疯狂的,至于落后的交通和动荡的社会,则让人们之间的距离无形中变得很遥远。
伦格甚至记得在前世曾经听到过的一个有关中世纪的小故事,说的是有一个教士从自己教区去当地主教教区述职,短短的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他居然走了整整四天。
所以,即使是在安达契的时候,伦格也没想到过可能会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这个哥哥。至于当他走出安达契的时候,他更是从来没想过还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另外因为经常从父母嘴里听到哥哥回来就要继承家产,自己却只能靠租借他的土地生活的话题,他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哥哥不但生不出一丝的感情,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敌意。
原本在伦格心目中的雷纳德·朱里安特·贡布雷,是个身材干瘦,一脸阴郁,甚至还可能有个酒糟鼻子和拖着两个打褶眼袋的家伙,或者干脆说就是他老爹的翻版。但是哥哥刚刚挥出的那一拳却立刻让他的观念改变了。他没想到在他心目中那个随时都会回来“夺”走一切的哥哥,居然是这么一个粗壮,豪迈,脾气暴躁却充满家族观念的人。
“贡布雷家的人绝对不受人欺负!”雷纳德·朱里安特·贡布雷脸上透出的怒火让旁边的几个人一阵骚动,他们当中有两个似乎想为那个被打的人出头,可在看到雷纳德毫不掩饰的愤怒之后,他们还是沉默了下去。
有那么一阵,伦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壮汉,他从没见过自己这个“哥哥”,以致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出演给他的闹剧,尽管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投这么大本钱的地方。
可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怀疑,当他看到这个希腊人赤裸的胳膊上一道很深的棕色伤痕的时候,伦格立刻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因为从母亲的嘴里知道,这道伤痕,正是多年前还很幼小的伦格在一次玩耍时候无意用一根铁钉给哥哥造成的伤害。
这是个很普通的事,只有贡布雷家的人自己知道,可他的母亲对他说过好几次。
而且每次说完之后都要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