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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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在鞭挞下已经变得有些疯狂,而且随着一直不住的奔跑嘴角已经开始冒出丝丝白沫。
阿赛琳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是一想到在那座简陋的堡垒中艰苦抵抗的伦格,想到一旦落到克尼亚人手中他可能会遇到的可怕遭遇,甚至想到一旦堡破时的灾难……
“快点,再快点,你这废物!”阿赛琳毫不疼惜的用鞭子抽打着马股,在战马撕心裂肺般的嘶鸣中,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的一人一骑如旋风般掠过村庄,树林,田地和戈壁,向着通向凯撒利尔的河谷中席卷而去。
一一八八年二月一日,在波希蒙德的军队在界河上游突破边界踏上奇利里亚土地的时候,阿赛琳也终于在经过了令她身心疲惫的跋涉之后终于看到了逐渐从戈壁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洲。
随着地势渐渐升高,她看到了那条丕平形容已经干涸的河谷。尽管那条河谷看起来十分宽大,甚至有的地方看上去更像一条被巨斧劈开的巨大裂痕,但是坐落在河谷底部的凯撒利尔村还是很容易的就进入了阿赛琳的眼帘。
而随着在终于看到凯撒利尔之后呼出的长气,阿赛琳也看到了被村子环卫着的堡垒四周不断出没的克尼亚人。
………………
就如同罗马人从不称呼自己为希腊人一样,克尼亚人并不称自己为克尼亚人。
克尼亚苏丹的王室,做为突厥苏丹国的十二分支中的一个,始终自认自己是突厥苏丹的正统后裔,尽管这个正统究竟要延续到什么时候也实在值得商榷,但是做为塞尔柱帝国在这个时代最强大的一部,克尼亚人却足够有着自己的骄傲。
从阿尔斯兰击败曼努埃尔一世之后,涌入小亚细亚的克尼亚突厥人就开始在这块原本属于罗马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国家,而随着野心的膨胀和对领土的渴求,克尼亚人终于在几十年前彻底从安条克那里掠走了奇利里亚。
当奇利里亚的首府锡斯城升起克尼亚异族旗帜的那一刻起,刚刚获释的波希蒙德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有一天由自己亲手把那面旗帜扯下城头!
这个愿望在他的心里不住的酝酿滋长着,为了这个目标他娶了罗马皇帝的一个侄女,为了这个目标他放弃了公教改信正教,也是为了这个目标他公然在圣地陷入危难时宣布中立。
而现在看来,一切终于都要有了回报!
波希蒙德心情复杂的的望着前方的军队,就在刚刚他再次接到了来自萨拉丁军队的消息,而这个让他既兴奋又担忧的消息又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判断。
萨拉丁显然对这次为了彻底稳固北方进而稳定整个阿尤布王朝的领地下足了功夫,从他派遣自己最得意的爱将阿迪勒来到北方就可以看出苏丹对付克尼亚人的决心。
事实上在刚刚成为大马士革主人之后,萨拉丁就对那个始终在他的北方如一个巨大隐患般的克尼亚苏丹国颇为注意。
特别是当克尼亚人趁他刚刚入主大马士革,国势不稳时强占了原本属于努尔丁的埃德萨之后,萨拉丁就对那个国家产生了无法信任的感觉。
而现在阿迪勒的到来似乎也正预示着一个让波希蒙德颇为恼火的事实,他一边为终于可以夺回奇利里亚而高兴,一边又不禁为这位俨然是阿尤布王朝第二人的赫赫名将的到来暗暗惊心。
他不知道萨拉丁的胃口究竟有多大,不过这个时候波希蒙德忽然有些后悔,他为自己只派那个叫斯特林。威尔欣的人去凯撒利尔开始感到懊恼,一想到萨拉丁很可能会让那个阿迪勒在进攻克尼亚人时顺便吞并埃德萨,波希蒙德就不禁开始头疼起来。
被好坏同时到来的消息搅的心绪不安的波希蒙德站在夜晚的帐篷外焦虑的寻思着。
他知道做为自认是赞吉王朝的接替者,萨拉丁肯定依然对当初被赞吉攻陷的埃德萨念念不忘。
而现在,埃德萨恰好做为克尼亚人在奇利里亚边界上的一块领地统治着……
“也许我应该对那对年轻人好一些,如果那样至少他们还是我将来掌握埃德萨的好棋。”
波希蒙德有些头疼的按着额头,他刚刚还在为收复奇利里亚而激动,之后就开始为更远的目标伤起了脑筋。
不过这种忧虑显然来的有些过早,就在波希蒙德寻思着该如何应付那个阿迪勒的时候,一个令他无法相信,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忽然传来——安条克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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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二十八章 重创!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二十八章 重创!
一一八八年二月一日的太阳从河床边缘逐渐落下去的时候,伦格再次登上了凯撒利尔的城墙。
看着下面村庄里不住闪动的人影,伦格慢慢的寻找着,当看到不时晃过的一面面旗帜时,他的嘴里发出轻笑。
尽管已经在小亚细亚停留了将近百年,但是克尼亚人显然始终保持着多年前在东方时的习俗。
绘有宗族图案的旗帜对突厥人的重要令法兰克人感到不解。和那些总是喜欢或者说是为了显示自己家族的历史与荣耀而创建纹章图案的欧洲人不同,克尼亚人始终保持着对图腾的崇拜和敬畏。
他们不敢随便画出任何一种代表着某种神灵的图案,更不敢随便以神灵的名义炫示自己的强大。
即使在诡异了伊斯兰教义。之后,克尼亚人也始终顽固的保持着这种不论是法兰克人还是纯粹的阿拉伯人都认为是充满异教风俗的习惯。
所以,在克尼亚人当中可以经常。看到勇敢的战士,却很难看到一面绣着纹章图腾的旗帜。
现在,伦格却在自己所能看到。的范围之内隐约见到了好几面不同的旗帜,而每一面旗帜所代表的不止是一位身份崇高的克尼亚贵族,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很可能是一位在奇利里亚拥有着重大权力的部落将军。
“既然这些人在凯撒利尔,那么奇利里亚边界的其。他地方还有多少克尼亚人呢?”
伦格心里不住的思忖着,他的心开始强烈跳动起。来,虽然不知道在整个奇利里亚究竟有多少克尼亚军队,但是他相信那个数字绝对不会太多。
克尼亚人的天性让他们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即使这个民族经过将近百年的熏陶已经逐渐从一个落后的游牧民族向着一个帝国的方向发展,但是伦格却相信那种喜欢自由始终还是蕴藏在克尼亚人的血脉之中,而他依仗的恰恰就是对他们这种天性的了解。
“大人,好像所有。在奇利里亚的克尼亚人都到奇利里亚参加聚会来了。”尼曼基鲁斯无奈的对站在城墙边的伦格说着,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这位让人一直无法猜透的圣子究竟在想什么,有时候他也许会在暗地里认为这个人已经彻底疯狂了,可是在人前尼曼基鲁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听上去十分危险的想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通向君士坦丁堡之旅的重要,或者说他比任何人都期盼着自己这支队伍能躲避开眼前的麻烦顺利的到达君士坦丁堡,可是现在的一切却让他根本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望着堡垒外面一直顽固围困的克尼亚人,尼曼基鲁斯有种想绑架伦格逃出凯撒利尔的冲动。
而且这个想法立刻让他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他知道外面的克尼亚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长期的半游牧生活让他们之间很难做到相互配合。
甚至就他所熟悉的和克尼亚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自从曼努埃尔皇帝在曼齐克特被那位克尼亚人的英明君主俘虏之后,还没有一位克尼亚贵族能象那位阿尔斯兰王一样能够彻底的统治整个苏丹国,而罗马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也和克尼亚人这种似乎很强烈的天性有着很大的关系。
尼曼基鲁斯开始认真的考虑自己的这个想法,虽然这种想法看上期十分危险甚至有些愚蠢,但是他坚信只要自己行动果断,那么不但可以顺利的避开那些伦格的近卫军,也完全可以避开对围城并不十分擅长的克尼亚人。
尼曼基鲁斯舔着嘴唇踌躇起来,他的眼神开始向四周撇去,当他看到四周的近卫军只是密切的注视着外围,丝毫没有怀疑身后那种举动时,他开始慢慢向伦格靠近。
尼曼基鲁斯的手暗暗握在剑柄上,他并不希望最终需要动用武器强迫这个人不体面的离开,耶路撒冷的守护者和圣子的名望不能因为一次迫不得已的绑架遭受到打击,他深深记得这一点。
“看来克尼亚人的确很恨我,”背对尼曼基鲁斯的伦格忽然开口了,他带着些自嘲的声音让已经就要暴起发难的尼曼基鲁斯微微一愣,他有些不安的后退一步,当察觉到伦格显然并没有发现他的意图之后,他再次向前一步。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伦格平静的声音“虽然看起来似乎少了些,可我想也足够吸引在奇利里亚边界上的克尼亚人了。”
“您说什么大人?”尼曼基鲁斯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伦格要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就在他准备再次向前一步时,他听到了伦格一声轻轻的自语:
“安条克军队应该已经到了吧……”
伦格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并不确定的飘忽,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更不知道在奇利里亚究竟是不是还有其他他想象不到的力量。
对克尼亚人子在奇利里亚的存在,伦格只有一个大体的印象,或者只能说是一种模糊的影子。
在波希蒙德最终从克尼亚人的监狱呆了多年之后,他不得不为了自由忍痛放弃了原本属于安条克的奇利里亚。
虽然伦格并不了解波希蒙德当时是在一种什么心情下签署的那个条约,但是他却始终记得即使在很多年之后波希蒙德即将离开人世时,他依然念念不忘奇利里亚的土地。
为了表示对失去那片土地的痛苦和思念,这位安条克公爵毅然命令人在他事后把他的心脏从挖了出来,在经过精心的装饰之后,这颗经过特殊处理用黄金和宝石包裹起来的心脏被装在一个用精铁打造的盒子里运送到了奇利里亚。
在那片始终令波希蒙德魂牵梦绕的土地上,他的心脏终于和这片土地融合在了一起。
跟随着这片土地一起埋葬的,还有据说相当可观的珠宝和黄金。
这个传说曾经引起了不知多少贪婪的人试图找到这颗堪称最有价值的心脏,只是多年来,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关于波希蒙德黄金心脏的传说却好像完全隐没在沙漠中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这个传说也曾经让前世的的丁超颇为注意,伦格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对这种看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和好笑的态度,那似乎颇为遥远,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迫切的希望这个传说的真实,他希望波希蒙德是那个对奇利里亚念念不忘的人,是那个即使死亡之后也无法割舍那片土地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在这个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被攻陷的边境堡垒里,他才能摆脱眼前的危机,也才能真正开始那想起来令他自己都感到冒险的计划。
伦格在为自己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