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卷-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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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薛花娘翻了那地痞一眼,说:“也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以免遇上路过的人来打扰。再说象你获得这样一匹骏马也不容易,倘若你正跟我那个时,那马儿脱缰而逃,怎么办呢?”
那地痞正认为薛花娘多情,难得的是她还替自己设身处地的想,自己正愁不好把马儿挂在什么地方,亏她也在帮自己想这个问题,于是急急忙忙找到了一处芦草丛生的地方,但就近却没有拴马的地方,那地痞不免急得跺脚咒骂,薛花娘她轻轻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就不知你愿不愿采纳。”地痞自然求她赶快说出来,薛花娘笑道“你为什么不把马缰绳系在你的脚踝上呢?”
那地痞抚掌连声说好,弯腰把着绳牢牢绑在脚踝上。薛花娘趁他绑绳的时候不注意,从怀中迅速把剪刀掏出,狠狠地朝马屁股插下去,那马受伤,就象脱了弓的箭一样飞奔出去,咆哮着向前狂奔,地痞被倒拖着,顿时血肉模糊,薛花娘重重地叹口气,迈开大脚急急赶路。
薛花娘在亲戚家终于打听到了婆婆和儿子的消息,说是藏身在春杨镇的姨妈家中。经过两次惊吓,虽然自己应付得宜,有惊无险但毕竟余悸还在,一直听说太平军已经撤走,扬州城乡已基本恢复了秩序,才放胆前往春扬镇,看看来到一条河边,渡船已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由于过不了河,就暂时坐在柳树底下休息一下,就这时,一个清兵提枪佩刀,腰缠累累,哼着“十八摸”的黄色小调施施然走来,看来也是准备渡河的,见没有渡船,正准备在河边坐一坐,看见了薛花娘,便走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挑逗薛花娘。
对薛花娘来讲,不管你是什么人,想占老娘的便宜那是没门的,在她的潜意识中,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已是深入骨髓,这时她看到是一个清兵,或者还是个小小的官吏,传统的观念告诉她,这是自己的领导者,不能得罪,因此正襟危坐,默不作声,一脸的严肃。想不到那个清兵见她不作声,以为她胆怯,便愈发亢奋,挨近身来,放下自己的刀枪,解下腰间的袋囊,就动手去脱薛花娘的衣。薛花娘心中愤怒,但仍不作声,转眼间被那清兵脱得一丝不挂,赤裸裸地仰卧在河畔的柳荫下,芳草如茵,玉体如花,那清兵一阵狞笑,笨拙地把裤子褪掉,作势就向薛花娘扑来,薛花娘缩成一团,那清兵抱她辗转不得要领,就那么滚来滚去,薛花娘带着那清兵顺势滚入河中。薛花娘生在南方水乡,熟谙水性,原意她是想借水逃走的,不料那清兵来自北方,无意间作了枉死鬼。薛花娘乘机把他遗留下来的打劫得来的财物一把包了,去接婆婆和儿子。
随着太平军在长江下游一带势力的深入,广大百姓也逐渐从清朝的欺骗宣传中清醒过来,薛花娘后来曾大力支持太平天国的事业。
杜宪英、李淑贞善战太平军
太平天国运动迅速发展,各地豪绅纷纷仿照曾国藩在湖南办理团练的模式,纷纷募壮丁,加紧操练,维护自己的势力。在这些纷扰活动中,也出现了几个与太平天国对抗的女性,如河南的杜宪英,李淑贞。
杜宪英的父亲杜苟鹤自幼寒窗苦读,十五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家里人都认为他在科场上必定大有出路,谁想他突然兴趣大变,只身前往嵩山少杯寺学艺去了,五年时间,练就一身拳脚功夫,精通十八般武艺,下山之后,一面重理旧课,一面勤练武功。他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杜宪英,他把他一身本事,文的武的全传给了她,杜荀鹤死的时候,杜宪英已长大成人,就与他的得意学生周啸云结为夫妻。
太平军北仗,兵锋直指京师,进入直隶,周啸云是大地主家庭,自然办起了团练,但指挥大权却归妻子杜宪英,杜宪英指挥的团练曾大败林凤祥手下大将左山虎,太平军北伐失败,南返途中又遇到了杜宪英的截击,损失惨重。据传,有一次杜宪英和使女银花搭乘一条官船沿运河北上办事,晚上官船停在岸边,夜深人静,一片漆黑,岸边芦苇,风吹过,哗啦作怀就听一声梆子响,便见三五点黑影在芦苇边出现,渐聚渐多,逼近官船,杜宪英擎出宝剑,她的使女也拔出双锥,将那妄图打劫的贼人来一个杀一个,武功之高,令群贼人胆寒,悄然而退,杜宪英在不知不觉中使一船的人得到平安,杜宪英的名头渐渐响亮。
与杜宪英同时,还有一个李淑贞名头更响。
武汉,包括湖北的省城武昌,工业重镇汉阳及商业码头汉口其中以武昌最为重要,汉阳次之,至于汉口,当时还处在发展阶段武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武汉有警则邻省震动,谁能牢牢地掌握武汉地区,谁就能进退自如。当年西周征讨淮河一举,师出江汉;西晋灭吴,谋在荆襄,王滹造船,沿江而下;东晋陶侃的功劳就在于镇守武汉,宋代韩世忠,岳飞的谋划,都以武汉有高屋建瓴之势,后来蒙古兵占领湖北,就动摇了南宋的都城临安。武汉的重要性,清朝廷了若指掌,太平天国也十分清楚,因此在太平天国起事的过程中,武汉地区就一直是清廷和太平军争夺的重点,武昌三次易守,汉阳更四次被太平军占领。
镇压太平天国的所谓中兴名臣曾、李、左、彭、胡中的胡林翼就在夺武汉的战役中,为清朝廷迭建殊勋,前后不过九个月的时间,便由四品道员而三品按察使,而二品布政使,而一品巡抚,升官之快,古今罕见。
清廷当时长江以北的军事任务由湖广总督杨需负责,荆襄一带的防务由将军官文负责,而长江南岸的攻剿任务,完全落在胡林翼的肩上。胡林翼虽然当上了湖北巡抚,然而武昌省城和汉阳重镇却仍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中,太平军势力弥漫在长江两岸,巡抚的号令不出三十里,因此胡林翼一心一意要有所开展,责成部下将士多次猛攻武昌城,可几度进攻,都因后勤物资供应不上,士气低落,功败垂成,甚至胡林翼的军中还出现过大的饥荒,几乎酿成大的溃败,胡林翼被人奏告朝廷,朝廷把他交部议处,后来只是因为慈禧太后下了一道恩旨才免议,情况艰难困苦,可见一斑。
不久,杨需被指责指挥不力罢官,官文继任湖广总督,他与胡林翼仔细合计,都认为武汉在太平天国都城天京的上游,荆襄一带是南北的关键,且两湖巴蜀的鱼米多在这里汇集,只有收复武汉,才能饷足粮足,才能使军队士气高涨,才能援救东南大局,于是决定由官文负责攻取汉阳,胡林翼全力进攻武昌。
除了向曾国藩要求派兵支援以外,一切可以利用的军事力量都在争取之列,河南光州的团练办得有色有声,办团练的是陈庆璋和他的妻子李淑贞,胡林翼的手下大将李孟群刚好是李淑贞的表兄,于是在李孟群的一再催促下,光州团练五百多人在陈庆漳、李淑贞夫妇带领下,意气风发地向武汉地区而来。
毕竟远离了自己的家乡,毕竟缺乏实战的经验,夫妇二人带者光州团练来到黄肢这个地方,中了太平军的埋伏,陈庆漳战死在乱军之中,李淑贞仅和心腹十余骑突围而出,来到高堂李孟群的帐幕中,声泪俱下请李孟群派兵增援,去报夫仇,李孟群犹豫不决,认为太平军正处在势头上,不可轻出。李淑贞愤怒地问道:“我丈夫的尸体现在还留在敌阵中,怎么还能久等呢?”于是撕下一块白布裹首束身,佩了挂剑,绰枪上马,带着原来的十余骑,心腹杀回黄肢,李孟群阻止不及,深恐有失,只得派遣将领带五百余士兵尾随而去,作为接应。太平军正在庆祝胜利,想不到李淑贞去而复来,猝不及防,被李淑贞的十余骑一阵冲杀,搞得手忙脚乱,李淑贞乘机把丈夫的尸体抢回,等到太平军醒过神来,李淑贞已被李孟群派来接应的五百军士接走,李淑贞全身裹着的白布被鲜血染成一片鲜红。H;Uwww。shubao2。com…I=李淑贞随后收拾起溃散的部属,更收复江汉一带无家可归的壮年饥民,加以整编,日夜操练,投入战场。战场上的训练最为扎实,她的队伍经过炮火的洗礼,日益成为一支劲旅。xYN%www#bmsy#net9I5咸丰五年八月,太平军又陷金口,李孟群陷入重围,亲自搏击,已渐渐精疲力竭,自知不免,正准备拔剑自刎,突然见到左面敌人不战自溃,李孟群立即带军向左边突围,迎面出现一支铁骑,当先一员女将,矫捷如游龙,剑砍枪挑,一路杀来,正是李淑贞,李孟群大喜,合兵一处,奋力冲杀,居然反败为胜。
李淑贞因痛夫阵亡,复仇的观念深深植在心中,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在战阵中反而常有意外的收获。胡林翼干脆调拔劲旅三千人归李淑贞指挥,发挥她那飘忽不一的游击战法,断绝太平军援助,烧毁太平军的辎重,给太平军的打击十分沉重。李淑贞用五彩绮罗做旗帜,服饰铠甲十分鲜明,她配一张龙纹宝弓,可连发一百五十矢,白金剑囊中装着吹毛立断的宝剑,当时太平军都彼此相戒,不愿与她的队伍交锋。李淑贞这个地主婆娘,给太平军的事业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同时,这也渐渐地助长了李淑贞轻敌的思想,太平军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她一鼓擒获。
就在胡林翼猛攻武昌的时候,太平军设下一个圈套让李淑贞去钻。这天,但见一队太平军的大车由马拉着,尽快地往武昌城赶去,看去,每辆大车都装有沉重的东西。大车的货物上都用稻草覆盖了,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押车的太平军将士也就五百人左在。李淑贞当即点齐二百五十人杀将去,押车的太平军看到李淑贞的彩色旌旗,发一声喊,当即四散逃走,李淑贞轻而易举就夺得了那些大车,就在她正为自己的威名赫赫感到十分自豪时,手下人来报,稻草覆盖的东西都是砖头沙石,李淑贞知道中计,下令就撤,可已经来不及了,几千太平军把她围在核心,一场激战,当场把她擒下,太平军对李淑贞恨之入骨,把她带回武昌城,用高杆把她吊起来,先肢解她的身体,再砍下她的头颅,使得在城下的李盂群悲痛不已,胡林翼伤痛不已,对攻城清军的士气打击很重。
当然后来胡林翼最终攻占了武昌,但胡林翼没有来得及扑灭太平天国运动就亡故了,据说是他看到外国的轮船枪炮在长江中横行,觉得即使平定了太平天国,清政府也终于无法抵御外国的船坚炮利,回到帐篷就呕血不止,一病不起,但胡林翼生前对李孟群青睐有加,李孟群累升至湖北按察使,封爵武愍公,据说与胡林翼对李淑贞的偏爱有关。
太平天国失败后,清廷对李淑贞夫妇都加封赠,在他们原藉河南建了衣冠塚,建祠祭祀。
鉴湖女侠秋谨
小住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若将依,强派作蛾眉,殊未屑!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这首《满江红》作者是秋瑾,她在词中说自己“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这年秋瑾三十岁,有感于民族危机,抛家别子,女扮男装,东渡日本,去追求另样的人生,去寻求民族振兴的道路。
早年的秋瑾也是位纯情的少女,她原藉浙江绍兴,生在她父亲做官的地方福建,当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