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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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在屋内作答:“你将就着,等会儿吧。来了就是这时候,我正浴洗,你回来的太早点儿了呀!不要脸的王八!”
北侠在外面听了,问道:“这是你母亲吗?”
贼人道:“不是,不是,这是小人的女人。”
忽又听妇人对着门外,埋怨说:“就是你出去打闷棍子,把行路的赶到家里来,若不是老娘用药将他二人迷倒,孩儿呀,明日有打不了的官司了!”
北侠在对面听了上火,问贼人:“明是母亲,怎么说是你女人呢?”
贼人听了着急,叫道:“快开开门吧!爷爷来了。”
北侠听妇人说她药倒了两个人,就知妇人也是个不良之辈。待门开时,妇人将灯一照,只见丈夫背了个女子,便大怒道:“好呀!你竟敢给我闹这个把戏,还说爷爷来了。”
刚说到此,忽然瞧见北侠身材高大,手内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便不敢言语了。北侠进了门,顺手将门关好,叫妇人前面引路。妇人战战兢兢把他们带到屋内。北侠叫贼人将朱绛贞放到床上,刚要瞪眼训斥,只见贼夫贼妻俱自跪下,说道:“只求爷爷开一线之路,饶二人性命。”
北侠道:“我且问你,此二人被用何药迷倒,可有解法?”
妇人说:“有解法。只需用凉水灌下,立刻苏醒。”
北侠又吩咐说:“既如此,凉水在哪里?”
贼人说:“那边坛子里就是。”
北侠伸手拿过碗来,舀了一碗,递与贼人道:“快将他二人救醒。”
贼人接过去灌了。
北侠见他夫妻俱不是善类,已定了主意,厉声要求:“这蒙汗药只可迷倒他二人,若是我喝了绝对迷倒,不信,你们就对一碗来试试看,如何?”
那妇人听了,先自还欢喜了一阵,连忙取出酒与药来,加在一起合了一碗,温了个热。
北侠对贼妇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等既可药人,自己也当尝尝。”
贼人听了,慌忙地说:“别人吃了,用凉水解,我们吃了,谁给解药呢?”
北侠说:“不妨事,有我呢!纵然不用凉水难道药性走了,便不能苏醒了吗?”
贼人说:“虽然能苏醒,只是比较慢。须等药劲散了,总不如凉水醒得快。”
正说话间,只见地下二人苏醒过来。一个道:“李兄,喝得一碗酒就醉了。”
一个说:“王兄,这酒大概有些不妥吧?”
说罢,二人各自坐起,揉了揉眼。北侠一眼望去,认出倪老汉,就问:“你不是倪忠吗?”
倪忠回答:“我是倪忠。”一回头看见了贼人,忙问道:“你不是贺豹吗?”
贼人说:“我正是贺豹。杨伙计,因何到此?”
北侠听了,心中着急,且不追问,立刻催逼他夫妇将药酒喝了,二人登时迷倒在地。欧阳春问倪忠:“太守哪里去了?”
倪忠就把如何被诓到霸王庄,被陶宗识破,多亏一个被抢女子,搭救,他主仆才得以逃生,不想见了火光,只道是有人追来,却又失散了的经过说了一遍。
北侠尚未回答,只听床上的朱绛贞说道:“如此说来,奴家是枉费了心机了。”
倪忠听此话,往床上一看,道:“嗳哟!小姐如何也在这里?朱绎贞便把地牢又释放了锦娘,自己上吊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凤仙问:“这锦娘可是翟九成的外孙女呢?”
倪忠说:“正是。”
王凤仙说:“这个锦娘是我的侄女儿,我刚才说要打听的遇难之女,正是锦娘,不料早已被这位小姐搭救,此恩此德,何以报答!”
北侠在一旁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就对大家说:“当今大计,寻找太守最为要紧,事不宜迟,我还要上霸王庄去呢?你二位待天亮了,务必雇一乘小轿,将劳苦功高的朱小姐送到王老丈家中,倪主管呀,你须要把行程安置妥当了,即刻赶到本州官府,那时自有太守的下落。”
倪忠心中明白,此事成功全赖这位英雄了,于是和王凤仙一一答应。北侠又将贺豹夫妇提到里间屋内炕上,唯恐他们苏醒过来。又要难为倪忠等人,那边又有现成的绳子,将他二人捆绑个结实,倪忠这才觉得放心。
北侠临别,又谆谆嘱咐了一番,才奔了霸王庄……
北侠别了倪忠,直奔霸王庄。
新任太守与仆人倪忠分散之后,黑暗之中见有白亮亮一条婉蜒小路儿,继祖便顺路下去慌忙逃生。
他走完了小路,尽头就是大路。又见道旁地里有一窝棚,里面闪着灯光。继祖累极了,路子又不熟,见户家就想住下,你想他哪辈子吃过这苦头,恍恍然似惊弓之鸟。他慌忙向那亮灯的窝棚走去,叩门,门开了一条缝,主人问他叩门何意,他将留宿之意说明,谁知看窝棚的人不敢收留,对继祖说:“我们还有一个主人,他天天都来稽查的,像你这样深更半夜至此,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且歇息歇息,另投别处去吧!省得叫我们跟着担心。”
倪太守无可奈何,只得出了窝棚,另寻去处。刚刚才走了几步,只见那边一片火光,直奔自己而来。继祖心中一急不分高低,跑了起来,又走了一段路,不小心被道梗绊倒,身体那个疲乏,他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此时火光已经临近,为首之人正是马强,只因恶贼马强等到三鼓之时,从妻子郭氏内房出来,到了招贤馆,意欲请太守出来,只见恶奴慌慌张张走来报告:“牢房的门已开了,主仆二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马强闻听,这一惊非同小可,独有黑妖狐智化和小诸葛沈仲元暗暗欢喜,却又纳闷,不知是何人所为,竟把二人放走了。
马强呆了半晌,问道:“这事到此地步,该如何是好,各位贤弟,出个主意吧!”
其中就有光棍请缨献计,对马强说:“员外,大约这主仆二人逃走也不为远,莫若大家骑马分头去找,捉着拿回,再作道理。”
马强听了,立刻吩咐备马,一面打着灯笼火把,从家内先搜查了一番。发现花园后门已开,才知道人是从这里逃走的。就连忙带了恶奴、光棍,打着灯笼火把,乘马追赶,直奔西北大路去了。
追了多时,不见主仆二人踪影,只得勒马回来,不料在道旁土坡之上,有一人躺卧,连忙用灯笼一照,恶奴说:“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人在这里呢!”
有人伸手慢慢把倪继祖提到马强的面前。恶贼生气了,凶凶的问太守:“你如何竟敢开了花园后门,私自逃脱了?”
倪太守心中暗想:“我若说出绛贞姑娘,岂不又害了落难女,恩将仇报吗?”于是他便伪装生气对马强厉声答道:“你问我如何脱逃的,告诉你也没什么,都是因为你家娘子爱怜我,才放了我。”
恶贼听了,不由得暗暗切齿,骂道:“好个无耻的贱人!险些误了大事,吩咐带到庄上去。众恶奴领命,把太守由四个人扛起来,拥在马强身边而行。
不大一会儿,到了庄中,随即将太守投入地牢,吩咐众恶奴:“你们好好看着,不可再有失误。不是耍着玩的,丢了人就拿你们开刀。”
马强先没去招贤馆,气呼呼直奔郭氏房中而来,见了郭氏,暴躁如雷,骂道:“好呀!你这贱人,不管事情轻重,竟敢擅自放了太守!是何道理?”
只见郭氏坐在床上,肘打磕膝盖,手内拿着耳挖,一边剔着牙儿,连理也不理,半响过去,才问:“什么太守?你和我嚷什么?”
马强的气立刻小了许多,对老婆无可奈何地说:“就是那斯文秀才和那白头老仆,我问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郭氏听了唾弃骂道:“瞎胡扯!满嘴里喷粪,刚才不是你和我一同吃饭吗,谁又动了一会儿?你见我离了这个窝儿吗?”
马强听了,猛然醒悟,自言自语:“是呀,自初鼓吃饭到三更,她何尝出去了呢?又上了秀才的当了,我的老天爷。”
只得回嗔作喜,对老婆陪礼说:“小乖乖,我错怪你了,你歇着吧!我走了。”说完回身就走。
郭氏又来了意思,对马强额头一点。
“你回来,大马猴,你就这样胡吹乱嚷的闹了一阵就走呀,还说点人话不说了。”
马强见妻子嗔怪了,连忙陪笑:“是我暴躁了,等我们商量妥当,再来向你陪个不是,今晚好好与你闹一闹,爽一爽!”
郭氏也真关心倪家主仆二人的情况,对马强询问:“你不用和我闹米汤,我且来问你,你刚才说有人放了太守,难道他们跑了吗?”
马强咂咂嘴,拍拍手说:“何尝不是呢!是我们骑马四下追寻,好不容易,才把太守拿了回来。”
郭氏听了冷笑,吓唬马强说:“好呀!宝哥哥,你可要提防着官司呀!”
马强说:“什么官司?”
郭氏急了:“你这个混头,还不明白。”
“你要拿,就该把主仆都拿回来,你为什么把白头老仆放跑了?他这一去不是上告,就是调兵。那些巡检守有精兵千万,战将百员。听说太守被咱们拿了,他们不和咱们要人呀?这个乱子才不小呢?”
马强听了,急得搓手说:“不好,不好!我须和他们商量一下去。”说罢,直奔招贤馆。而郭氏这才叫朱绛贞拿东西去,竟不见了朱绛贞,连所有箱柜上的钥匙都不见了,于是猜想是她把太守放走了,郭氏还没想到绛贞连锦娘都放了。
马强到了招贤馆,把郭氏的话对众人说了,沈仲元听了并不答言,智化佯装不理,仿佛惊呆了的样子。只听众光棍喳喳糊糊地嚷道:“兵来将挡,事到头来,没什么不得了的,依我看不如将太守杀掉以灭其口,明日纵有兵来,只说并无此事,只要牙关咬得紧紧的,毫不应承,他也是没法儿的,太守怎么啊?员外,你老要把这场官司打出来,那才是一条英雄好汉!话说回来,还有我们众人,齐心努力,将你老救出来,咱们一同上襄阳举事,岂不妙哉?”
马强听了,血往上涌,登时豪气冲天,威风抖擞,立刻唤来马勇,递与钢刀一把,令他前往地牢将太守杀死,把尸骸撂于后园井内。黑妖狐听了,对员外说:“我帮着马勇前去。”
马强笑逐颜开,对智化说:“贤弟若愿去更好,速去办吧,回来有赏!”
马勇、智化二人离了招贤馆,来到地牢。智化见有人看守,对着众恶奴道:“员外派我们来此看守,你们只管歇息去吧,以后再有闪失,有我二人一面承担。”
众人听了,乐得歇息,求之不得有人替换,于是一哄而散。
马勇不解地问:“智爷,为何将他们放了?”
智化回答:“杀太守是机密事,如何叫众人得知呢?
马勇点点头说:“倒是您老想得周全。”
进了地牢,智化在前,马勇在后,只听智化回身对马勇说:“刀来!”
马勇将宝光钢刀递了过去,智化接过宝刀,顺手先将马勇杀了,回头对倪太守说:“略等一等,我来救你。”
说罢,提了马勇尸首,来到花园,撂入井内,急忙忙转到地牢,一看,罢咧!太守不见了。
智化这一急非同小可,猛然省悟说:“是了,这是沈仲元见我随了马勇前来,暗暗猜破,他必救出太守去了。”后又一转想到:“不好,人心难侧,焉不知他又献功去了?且去看个端详。”即跃身上房,犹如狼猴一般,轻巧非常,来到招贤馆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