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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十大元帅之谜-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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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7月31日的常委会上又一次把这一问题提了出来,林彪则在一边煽风点火。之后,毛泽东又在1966年10月24日召开的中央汇报会上将彭德怀和高岗、饶漱石扯在一起,认为彭德怀发动“百团大战”是搞“独立王国”。至于“文革”中对“百团大战”的攻击则更加放肆,也更为可笑。有人攻击说皖南事变是因为“百团大战”暴露了力量,引起蒋介石的进攻。也有人置基本的历史事实于不顾,竟将远在1927年上海发生的“四·一二”事变和长沙的“马日事变”也归罪于“百团大战”。其卑鄙之极令人汗颜,其无知之至更令人发呕。
  彭德怀在“百团大战”中确有过失误。他自己也有所意识,并在他的《彭德怀自述》一书中有所交代和总结。这些过失,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一、对日军进攻方向估计不对,过早发动战役,从而减轻了日军对蒋介石的压力,客观上起了援助蒋介石的作用。
  二、由于“百团大战”中我军实力暴露较大,从而使日军从华东、华中调回兵力,加强对华北根据地的进攻,给华北地区人民带来一些本可以避免的损失。
  三、战略指挥上有蛮干思想,致使我军得不到休整,部队过于疲劳,战斗力减弱,使一二九师伤亡过多。
  这些问题至多也只能算作战略指挥上的失误,与所谓的“搞独立王国”、“里通外国”压根就不沾边。林彪、江青一伙之所以抓住这一问题不放,无非是想给彭德怀多加一条罪责,并通过这一问题来攻击更多的中央领导人而已。
  二、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是怎么死的。
  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是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这一问题,如今也作为一条罪责提出来了。彭德怀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出兵朝鲜前和朝鲜战场上的往事又一幕幕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1950年10月上旬的一天晚上,北京中南海的夜空,月明星稀,清幽寂静。奉命准备率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兵朝鲜的彭德怀从颐年堂开完会出来,正准备上车回去,突然有个高个子小伙喊着“彭叔叔!彭叔叔!”拦在路中。
  “究竟是谁呢?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呢?”彭德怀有点疑惑不解。走近一看,仿佛在那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不认得我了,我在延安学习时,你还表扬过我呢?”
  “啊!想起来了,你就是岸英啊!没想到你已长这么高了,跟你爸爸一样。”彭总握住岸英的手又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彭叔叔,你准许我参加志愿军,把我带到朝鲜去锻炼行吗?”岸英说完,像个小孩一样天真地望着彭总,等待着应允。
  彭德怀沉默了许久,才问到:“这事你爸爸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已写过报告了。彭叔叔,你答应我吧!”
  岸英又一次恳切地望着彭总。
  ……
  那天晚上,彭德怀没有答应岸英的请示。他心里很清楚,打仗不是玩游戏。再说,毛泽东一家为革命付出的已经够多了:1930年10月,杨开慧连同儿子被敌人抓走后不久便被枪杀了。长沙地下党千方百计将岸英兄弟两人营救出狱,寄放在上海。不幸,上海地下党组织被破坏,房东便要岸英去挣钱。那时岸英才10岁,岸青只有8岁,从此,岸英就带着弟弟岸青毅然离开了可恶的房东,流落街头,过着乞丐般的凄惨生活。彭德怀怎能忍心岸英再去朝鲜冒险呢?
  后来,还是毛泽东亲自为岸英求情,彭总才答应收下。但同时拒绝让岸英上前线,而是让他留在自己的司令部担任俄语翻译。
  1950年11月25日上午10点多钟、12架F1-80战斗机嗡嗡怪叫着在彭总的司令部上空盘旋。随即扔下几十颗汽油弹,然后一扭头走了。炸弹巨烈的爆响声惊醒了正在值班的毛岸英,他连忙向外跑,但为时已晚,炸弹在屋顶及前后落下来,木板房的门已被火封死,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刚躲进防空洞的彭德怀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不好,作战室有人值班呢?”他一听就急了,问:“都是谁?怎么不疏散?”
  说着就往外跑。被警卫员死命抱住,彭总气得大骂:“放开!
  再不放老子毙了你。“警卫员哭着死也不肯放手。
  当彭总知道毛岸英在里面时,冲着起火的作战室大叫:“岸英,快跑出来,听见了没有?快跑出来……”但是,岸英再也听不到他的喊声了,他已倒在熊熊大火中壮烈牺牲了。
  大火扑灭后,有人找到了岸英的手表,把他交给彭总。彭总噙着泪水,把表递给秘书说:“暂时保管一下。”话音小得几乎听不清。过了一会,彭总突然大声哭喊起来,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毛主席把岸英交给了我,我太大意了……”
  埋葬了岸英之后,彭德怀即令秘书给北京拍了电文:今天,志愿军司令部遭到敌机轰炸,毛岸英同志不幸牺牲。
  周恩来总理得知之后,为了不给毛主席增加痛苦,决定对毛泽东暂时保密,等战争结束后再说。后来,彭德怀回国向毛主席汇报工作时,毛泽东才得知此事。他沉默了好久,才昂起头,轻轻地走了几步,对彭德怀说:“搞革命嘛,总是要死人的。岸英是一位普通战士,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尽了一个共产党员应尽的责任,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不该为中朝两国人民共同事业而牺牲,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呀!哪个战士的血肉之躯,不是父母生的?”
  毛岸英走了,带着他28岁火红的青春走了!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如今却给他敬爱的彭叔叔带来又一条罪状的话,他肯定不会瞑目于九泉之下的。
  三、和侄女彭梅魁的来往关系。
  彭德怀被红卫兵押到北京的一段时间里,一直过着囚犯的生活,除了可以看报纸外,几乎和外界隔离起来了,身边连一个亲属也没有。直到第二年春天,才得以和在北京工作的侄女见了一面,而所以让他和侄女来往,也是有原因的。
  由于红卫兵抓彭德怀时用的是“闪电战”,所以彭德怀离开成都时连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没带,他穿着在成都过冬时的衣服便上了火车。春天来了,他没有衣服换季,加之这时皮肤病发作,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红肿的斑块,有的还溃烂化脓成疮,刺痒钻心,疼痛难忍。卫戍区负责看管的人员这才问他: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彭德怀回答说:“在北京有侄女彭梅魁,此外无其它亲友。”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彭德怀的侄女彭梅魁才给他送来一些生活必需品,与彭德怀见了一面。以后虽有来往,但每次都需经看管人员同意,而且限制非常严。
  时间不长,林彪、江青一伙的爪牙便多次让他交待:“你被捕到北京后,同彭梅魁有些什么勾当?”
  这种提问使彭德怀意识到,他如今简直成了“瘟神”,挨上谁就会给谁带来灾难,还是少牵累一些人吧。于是,在以后和侄女的来往上,他都非常谨慎。彭梅魁后来说到过这样一件事:一次她给伯伯送去一个牛皮纸的包裹,上面签着张春一(彭梅魁的爱人)的名字。后来彭德怀退东西时,她又见到了这张牛皮纸,不过“张春一”三个字都被彭总勾掉了。后来给彭总送去的《马恩文选》上也有“张春一”三个字,彭总又一次把这三个字划掉了。
  还有一次,她接到“专案组”的电话,让她去卫戍区一趟。从卫戍区她收到了一封信、800元钱和一个布包裹。信是彭总写的,内容是这样的:梅魁:我被捕后承你关照,从六七年起购置日用品和书籍,所费多少?我无法记清楚了。最近由我拘押处某负责人给了八百元,作为偿还你的费用。以后不再麻烦你了。你也不要再挂念,以免妨碍工作。
  现有一身蓝布冬棉服,(志愿军皮冬服均已破旧),另有两卷蓝斜纹布,你拿去除作为还你六八年替我作的制服外,再作一条棉裤。
  彭德怀1973年7月11日彭梅魁看着伯伯写给自己类似绝交的书信,止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以后、彭德怀和侄女再也没有来往过,直到他已经死后的第二天,彭梅魁才得以最后一次见到伯父的遗体。
  这便是彭德怀,一个丧失了自由,安危不能自主的人,却时时刻刻想着保护他人的安全。
  应该说,彭德怀和彭梅魁的来往中是没有什么隐秘可谈的,如果说一定要有的话,那便是他在1969年4月6日写的“关于彭梅魁的来往问题”的“交待”材料中保留了这样一个秘密:在“1962年6月我写给毛主席和中央的那封长信,她看过没有?提过意见没有?”的标题下,他写道:“我写给中央的那封长信,她没看过,她也不知道有此信。”
  其实,这封信的珍贵手稿就放在梅魁的手中保存。但这除了说明彭总斗争策略非常机巧外,能算作他的一条罪状吗?
  2。7 将星陨落
  “文化大革命”正式展开后,戚本禹、关锋在江青、康生之流的指示下,加紧了对彭德怀的迫害。
  1967年4月以后,彭德怀被监禁进行所谓专案审查。
  1967年7月,在北航的一次小型批斗会上竟被打伤,致使肋骨骨折,卧床多日,生活非常困难。不久,经过周密的组织安排,在大造了声势的前提下,北京航空学院“红旗”战斗队和北京地质学院“东方红”战斗队共同在北京航空学院操场上主持了约10万人参加的批斗彭德怀大会。他脖子上挂着沉重的大牌子,遭受着当时批斗会上流行的一切酷刑。会后,又叫他从由人群筑成的狭巷中低头走过,经受当时人们所能想出来并付诸行动的各种折磨,接受拳头、脚、唾味……的考验,以致当他走到人巷的一半时,便瘫倒在地。69岁的彭德怀游斗回来后成了这个样子:两个人从车上把他架到屋里,进屋一直在床上躺着,到21时左右,起来喝一碗稀饭,走动时东倒西歪。22时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还了得啊,今天打得太重了,手扭得太重太痛,手和胳膊都拧坏了,现在不能动”。
  7月27日至30日,经常在凳子上扒着箱子静坐,一坐就很长时间,问他为什么总是坐着,他说:“我睡下那腰疼得很,坐着好一点”。
  除忍受肉体上的残酷折磨外,这时的彭德怀还要忍受精神上的沉重打击。各地报纸纷纷刊登批判彭德怀的文章,而且逐步升级、调子越叫越响,罪名也越批越重。
  在林彪、江青一伙如此用心大造舆论的形势下,彭德怀被很多单位相继轮番批斗,他的身心倍受折磨,已到残烛年岁的彭德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即便境况如此凄惨,林彪之流也未放慢迫害彭德怀的步伐。1970年11月3日,黄永胜审批并同意了彭德怀专案组提出要“撤销彭德怀党内外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党籍,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剥夺公民权利”的意见,算是将彭德怀定了铁案。
  1973年春,经过十余年的磨难,特别是“文化大革命的折磨,彭德怀患了直肠癌。在周恩来的指示下,才被转到解放军三○一医院。在这里,彭德怀的境遇并未得到改变,在一间阴冷潮湿的病房里,门窗紧闭着,玻璃上还糊了层纸,照不进一缕阳光。他被限制了活动,不准写字,不准听广播。除了书籍外,空旷和死一般的寂静便是他的伴侣。怪不得戎马半生、身经百战的彭德怀大发其慨:”住在这里比月婆子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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