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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宋书-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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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所行,各有本志。朕博爱尚仁,为日已久,尚能含仇恕罪,著于触事,岂容于公,不相隐忍。但祸萌易渐,去恶宜疾,负荷之重,宁得坐观。且蔓草难除,燎火须扑,狡扇之徒,宜时诛剪。已诏司戮,肃正典刑。公身居戚长,情礼兼至,准之常科,顾有恻怛,宜少申国宪,以吊不臧。今以淮南、宣城、历阳三郡还立南豫州,降公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削邑千户,侍中、王如故。
  出镇宣城,上遣腹心杨运长领兵防卫。同党柳欣慰、徐虎兒、陈道明、宁敬之、闾丘邈之、樊平祖、孟敬祖并伏诛。明年六月,上又令有司奏:“祎忿怼有怨言,请免官,削爵土,付宛陵县狱,依法穷治。”不许。乃遣大鸿胪持节,兼宗正为副奉诏责祎,逼令自杀,时年三十五,即葬宣城。
  子充明,辅国将军、南彭城、东莞二郡太守。废徙新安歙县。后废帝即位,听还京邑。顺帝升明二年卒,时年二十八,无子。
  武昌王浑,字休渊,文帝第十子也。元嘉二十四年,年九岁,封汝阴王,食邑二千户。为后军将军,加散骑常侍。索虏南寇,破汝阴郡,徙浑为武昌王。少而凶戾,尝出石头,怨左右人,援防身刀斫之。元凶弑立,以为中书令。山陵夕,裸身露头,往散骑省戏,因弯弓射通直郎周朗,中其枕,以为笑乐。世祖即位,授征虏将军、南彭城、东海二郡太守,出镇京口。
  孝建元年,迁使持节、监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之竟陵随二郡诸军事、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将军如故。浑至镇,与左右人作文檄,自号楚王,号年为永光元年,备置百官,以为戏笑。长史王翼之得其手迹,封呈世祖。上使有司奏免为庶人,下太常,绝其属籍,徙付始安郡。
  上遣员外散骑侍郎戴明宝诘浑曰:“我与汝亲则同气,义则君臣,遣任西蕃,以同盘石,云何一旦反欲见图?文檄处分,事迹炳然,不忠不义,乃可至此。岂唯天道助顺,逆志难充,如其凶图获逞,天下谁当相容?前事不远,足为鉴戒。加以频岁衅难,非起外人,唯应相与厉精,以固七百。汝忽复构此,良可悲惋。国虽有典,我亦何忍极法,好自将养,以保松、乔之寿。”逼令自杀,即葬襄阳,时年十七。大明四年,听还葬母江太妃墓次。太宗即位,追封为武昌县侯。
  王翼之,字季弼,琅邪临沂人,晋黄门侍郎徽之孙也。官至御史中丞,会稽太守,广州刺史。谥曰肃子。
  海陵王休茂,文帝第十四子也。孝建二年,年十一,封海陵王,食邑二千户。大明二年,以为使持节、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随二郡诸军事、北中郎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进号左将军,增邑千户。时司马庾深之行府事,休茂性急疾,欲自专,深之及主帅每禁之,常怀忿怒。左右张伯超至所亲爱,多罪过,主帅常加呵责,伯超惧罪,谓休茂曰:“主帅密疏官罪过,欲以启闻,如此,恐无好。”休茂曰:“为何计?”伯超曰:“唯当杀行事及主帅,且举兵自卫。此去都数千里,纵大事不成,不失入虏中为王。”休茂从之。夜挟伯超及左右黄灵期、蔡捷世、滕穆之、王宝龙、来承道、彭叔兒、魏公子、陈伯兒、张驷奴、杨兴、刘保、余双等,率夹毂队,于城内杀典签杨庆,出金城,杀司马庾深之、典签戴双。集征兵众,建牙驰檄,使佐吏上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黄钺。侍读博士荀铣谏争,见杀。伯超专任军政,杀害自己。休茂左右曹万期挺身斫休茂,被创走,见杀。休茂出城行营,谘议参军沈暢之等率众闭门拒之。休茂驰还,不得入。义成太守薛继考为休茂尽力攻城,杀伤甚众,暢之不能自固,遂得入城,斩暢之及同谋数十人。
  其日,参军尹玄庆起义,攻休茂,生禽之,将出中门斩首,时年十七。母妻皆自杀,同党悉伏诛。城中挠乱,无相统领。时尚书右仆射刘秀之弟恭之为休茂中兵参军,众共推行府州事。继考以兵肋恭之,使作启事云立义,自乘驿还都,上以为永嘉王子仁北中郎谘议参军、河南太守,封冠军县侯,食邑四百户。寻事泄,伏诛。恭之坐系尚方。以玄庆为射声校尉。有司奏绝休茂属籍,贬姓为留,上不许。即葬襄阳。
  庾深之,字彦静,新野人也。以事先朝见知。元嘉二十九年,自辅国长史为长沙内史。南郡王义宣为荆、湘二州,加深之宁朔将军,督湘州七郡。明年,义宣为逆,深之据巴陵拒之。转休茂司马。见害之旦,子孙亦死。追赠深之冠军将军、雍州刺史,荀铣员外散骑侍郎,曹万期始平太守。
  桂阳王休范,文帝第十八子也。孝建三年,年九岁,封顺阳王,食邑二千户。大明元年,改封桂阳王。为冠军将军、南彭城、下邳太守。三年,出为江州刺史,寻加征虏将军,邑千户。入为秘书监,领前军将军。七年,迁左卫将军,加给事中。前废帝永光元年,转中护军,领崇宪卫尉。
  太宗定乱,以为使持节、都督南徐、徐、南兗、兗四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南徐州刺史,给鼓吹一部。时薛安都据彭城反叛,遣从子索兒南侵,休范进据广陵,督北讨诸军事,加南兗州刺史,进征北大将军,加散骑常侍,还京口,解兗州,增邑二千户,受五百户。泰始五年,征为中书监、中军将军、扬州刺史,常侍如故。明年,出为使持节、都督江、郢、司、广、交五州豫州之西阳、新蔡、晋熙、湘州之始兴四郡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寻加开府仪同三司,未拜,改授都督南徐、徐、南兗、兗、青、冀六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南徐州刺史,持节、常侍、开府如故。未拜,以骠骑大将军还为江州,进督越州诸军事,给三望车一乘。太宗遗诏,进位司空,改常侍为侍中,加班剑三十人。
  休范素凡讷,少知解,不为诸兄所齿遇。太宗常指左右人谓王景文曰:“休范人才不及此,以我弟故,生便富贵。释氏愿生王家,良有以也。”及太宗晚年,晋平王休祐以狠戾致祸,建安王休仁以权逼不见容,巴陵王休若素得人情,又以此见害。唯休范谨涩无才能,不为物情所向,故得自保;而常怀忧惧,恆虑祸及。
  及太宗晏驾,主幼时艰,素族当权,近习秉政,休范自谓宗戚莫二,应居宰辅,事既不至,怨愤弥结。招引勇士,缮治器械,行人经过寻阳者,莫不降意折节,重加问遗,囗囗留则倾身接引,厚相资给。于是远近同应,从者如归。朝廷知其有异志,密相防御,虽未表形迹,而衅难已成。母荀太妃薨,葬庐山,以示不还之志。解侍中。
  时夏口阙镇,朝议以居寻阳上流,欲树置腹心,重其兵力。元徽元年,乃以第五皇弟晋熙王燮为郢州刺史,长史王奂行府州事,配以资力,出镇夏口。虑为休范所拨留,自太子洑去,不过寻阳。休范大怒,欲举兵袭朝廷,密与典签新蔡人许公舆谋之。表治城池,修起楼堞,多解榜板,拟以备用。其年,进位太尉。明年五月,遂举兵反。虏发百姓船乘,使军队称力请受,付以榜解板,合手装治,二三日间,便悉整办。率众二万,铁骑数百匹,发自寻阳,昼夜取道。书与袁粲、褚渊、刘秉曰:
  夫治政任贤,宜亲疏相辅,得其经纬,则结绳可及;失其规矩,则危亡可期。汉承战国之余,伤周室衰殄,立磐石之宗,而致七国之乱。魏革汉典,创于前失,遂使诸王绝朝聘之礼,是以根疏叶枯,政移异族。今宗室衰微,自昔未有,泰宁之世,足以为譬。孤子忝枝皇族,预关兴毁,虽欲忘言,其可得乎!
  高祖武皇帝升睿三光,涤纷四表。太祖文皇帝钦明冠古,资乾承历,秉钺西服,鸣銮东京,搜贤选能,纳奇赏异。孝武皇帝歧嶷天纵,先机雷发,陵波静乱,宏业中兴,储嗣不腆,遂贻祸难。于时建安王以家难频遘,宜立长主,明皇帝恢郎渊懿,仁润含远,奉戴南面,允合天人。而太尉以年长居卑,怨心形色,柳欣慰等规行不轨,事迹披猖。骠骑以忤颜失旨,应对不顺,在蕃刻削,怨结人鬼。先帝明于号令,岂枉法为亲,二王之衅,实自由己。但司徒巴陵王劳谦为国,中流事难,有不世之勋,奉时如天,事兄犹父,非唯令友,信为国器。唐叔之忠,而受管、蔡之罪,亲戚哀愤,行路嗟叹。王地籍光洁,德厌民望,并无寸罪,受毙谗邪。先帝穆于友于,留心亲戚,去昔事平之后,面受诏诲,礼则君臣,乐则兄弟,升级赐赏,动不移年,抚慰孜孜,恆如不足,岂容一旦阋墙,致此祸害,良有由也。
  先帝寝疾弥年,体疲膳少,虽神照无亏,而虑有失德,补阙拾遗,责在左右。于时出入卧内,唯有运长、道隆,群细无状,因疾遘祸,见上不和,知无瘳拯,虑晏驾之日,长王作辅,夺其宠柄,不得自专。是以内假帝旨,外托朝议,谀辞诡貌,万类千端,升进奸回,屠斥贤哲,外矫天则,内诬人鬼。是以星纪违常,义望失度。昔魏颗择命,《春秋》美之;秦穆殉良,《诗》有明刺。臣子之节,得失必书,不及匡谏,犹以为罪。交间苍蝇,驱扇祸戮,爵以货重,才由贫轻,先帝旧人,无罪黜落,荐致乡亲,遍布朝省。谄谀亲狎者,飞荣玉除;静立贞粹者,柴门生草。事先关己,虽非必行;若不谘询,虽是必抑。海内远近,人谁不知,未解执事,不加斧钺,遂致先帝有杀弟之名,丑声遗于君父,格以古义,岂得为忠!先帝崩殂,若无天地,理痛常情,便应赴泣。但兄弟枉酷,已陷谗细,孤子已下,复触奸机。是以望陵坟而摧裂,想銮旂而抽恸。虽复才违寄宠,而地属负荷,顾命之辰,曾不见及。分崩之际,诏出两竖,天诱其衷,得居乎外。若受制群邪,则玉石同碎矣!以宇宙之基,一旦受制卑琐,刘氏家国,使小人处分,终古以来,未有斯酷。昔石显、曹节,方今为优,而望之、仲举,由以致弊。至于遭逢丑慝,岂有古今者乎!
  诸贤胄籍冠冕,世历忠贞,位非恩树,勋岂宠结,忧国勤王,社稷之镇,岂可含纵谗凶,坐观倾覆。自惟宋室未殒,得以推移者,正内赖诸贤,防勒奸轨;外有孤子,跨据中流。而人非金石,何能支久,使一亏落,则本根莫庇。当今主上冲幼,宜明典章,征虏之镇,不见慰省,逆旅往来,尚有顾眄,骨肉何仇,逼使离隔。禽兽之心,横生疑贰,经由此者,每加约截,同恶相求,有若市贾。以孤子知其情状,恆恐以此乘之,钳勒州郡,过见防御。近遣西南二使,统内宣传,不容恐惧,即遣启并有别书。若以孤子有过,便应鸣鼓见伐;如其不尔,宜令各有所归。与杀不辜,宪有常辟,三公之使,无罪而斩,鄙虽不肖,天子之季父,卑小主者,敢不如是乎!孤子承奉今上,如事先朝,夙宵恭谨,散心云日,晦望表驿,相从江衢,有何亏违,顿至于此。既已甘心,其可再乎!如往来所说,以孤子纳士为尤,此辈惧其身罪,岂为国计。
  在昔四豪,列国公子,犹博引广纳,门客三千。况孤子位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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