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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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手里虽有上万架弩,但是,要对付匈奴五十万大军,仍是太少了。要是能有当年河套之战,蒙恬所用的强弩那般多,这问题就好办了。
当时蒙恬光是秦弩就使用了上万架,加上其他的弩,那是五万多架,不要说打,光听这数字就很能震憾人心了。
程不识这话,切中了要害,周阳点头道:“这一仗我们期待已久,可是,一定不能轻视。”
“不知匈奴要什么时间才能南下?”李广不住搓手了:“快点来吧!我的大黄弓好多天没有饮匈奴的鲜血了!”
“大帅!”
就在李广的叨咕声中,赵破奴快步进来,脸上兀自挂着汗水,不住喘息,一瞧便知,他疾驰了很长一段路。
“何事?”周阳问道。
“大帅,匈奴来了!”赵破奴一边喘息,一边禀报。
“来了?”李广猛的站起,狠狠一握拳:“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李广,是巴不得他早点到呢!”
与李广乐呵呵的表情正好相反,赵破奴却是一脸的凝重:“大帅,单于这次起了血誓,说要会猎长安。”
“血誓?”
李广的喜悦僵在脸上了,兀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匈奴起了血誓?”
“没错。”赵破奴肯定一句。
李广脸上的喜色刹那消失不见,一脸的凝重:“匈奴血誓很少使用,一百年不见得能用一次。单于竟然起了血誓,那就是有来无回,勇往直前,匈奴即使给打败了,他们也不会退缩,这仗难打了!”
在战场上,什么最难收拾?不要命的人最难收拾。
在战场上,只要想活命,就有可能怯战,一旦打败了,匈奴就会逃走。可是,血誓一出,匈奴就会拼命,明知道是死,也会冲上去,其战力比起平时增加好几倍,这太可怕了。
以汉军目前的实力,要是五十万匈奴不起血誓的话,打胜不是问题。可是,一旦起了血誓,汉军能不能胜,很成问题。
李广和程不识与匈奴打了一辈子的仗,深知血誓对于匈奴来说,意味着什么,两人的表情凝重异常,看着周阳,问道:“大帅,怎么办?”
周阳的眉头拧在一起,思索着道:“血誓固然可以增加匈奴的战力,使这一仗很难打。可是,这也是好事,匈奴怀有必死之心,他们会不计生死的冲杀,这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象往常那般,我们即使打胜了,没有骑兵,要追也追不上,战果往往不大。血誓一出,这情形就会改变,只要我们打好这一仗,匈奴必将是死伤惨重,没有五七年的休养生息,是不可能恢复过来。”
凡事有利必有弊,血誓能让匈奴不计生死,却也给了汉军大量歼灭匈奴的良机。
李广、程不识、冯敬、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他们双手紧握成拳,不住挥动:“大帅说得对!匈奴送上门来,我们岂能错过此等良机!”
“大帅,这一仗要怎么打?你下令吧!”
众人盯着周阳,眼里全是期待之色。
周阳并没有说话,而是瞳孔缩成了一条线,右手按在剑柄上,杀气陡现。
杀气之浓烈,李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就是雁门城下大战,纵兵追入大漠深处,也没有此刻之浓,李广他们不由得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百三十四
雁门城下,一片兵的海洋。
一万汉朝骑兵集结待命。他们身着盔甲,背上是硬弓劲矢,腰间挎着汉剑,还有手弩,兵器钩上一把长兵器,不是矛便是戟。
马背上还有一个胀鼓鼓的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汉朝和匈奴打了数十年,一次性集中这么多骑兵的事情,还没有过,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万骑兵的集结,就足以让人兴奋好一阵子。
兵士们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脸上泛着光辉,神采奕奕。
“得得!”
急骤的蹄声响起,在兵士们的期待中,他们的周大帅来了。
周阳身着戎装,背上一件披敞,纵马驰来,披敞飘扬,颇有大将之风范。
李广、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冯敬他们紧随其后,人人一脸的兴奋之色。尤其是李广。上次骚扰没有去成,这次终于轮到他,这份喜悦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来到队列前,周阳一拉马缰,停了下来,扫视一眼,对兵士们强烈的战意很是满意。
“弟兄们:匈奴来了!五十万匈奴杀来了!”周阳开始了战前训话,声音洪亮,远远传了开去:“你们怕吗?”
“不怕!”
只有两个字的回答,却是锵铿有力,掷地有声。
“匈奴向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把我们当人!”周阳的话很能激起兵士的共鸣,眼里战意涌动,周阳接着道:“我命令你们,再次深入大漠,用你们手中的剑迫使匈奴痛哭!匈奴吃饭的时候,你们要赶到,杀散匈奴,把他们的羊腿吃掉,把他们的马奶子喝光!匈奴睡觉的时候,你们要杀到,要让匈奴做恶梦!你们做得到吗?”
“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响起,这是最好的回答。
周阳猛的拔出汉剑,朝北一挥,威势不凡。
“隆隆!”
蹄声骤然响起,一万骑兵疾驰而去,好象泼风般。朝北涌去。
“冯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匈奴到来之前,守好城池便是。”周阳拉转马头,道:“我们也走。”
“大帅放心,冯敬一定守好城池。”冯敬一抱拳:“大帅,一路小心。”
周阳纵马而驰,李广、程不识他们紧随其后。
没跑多远,李广就忍不住了,策马与周阳并肩而驰:“大帅,你要我们准备硫磺、硝石、油脂、火把做什么?”把马背上的包袱拍拍,一脸的不解之色。
“还有,大帅,去骚扰匈奴,你不用去了,我们去就行了。”程不识策马来到,有些埋怨的道:“大帅,匈奴马上就要打来了,你不在帅府坐镇,而是去了大漠,这不太好吧?”
“我也不想去,可是。此事太大,我不能不去。”周阳脸色凝重。
“咦,那个打探军情的赵破奴呢?他怎么不见了?”李广目光一扫,发现少了赵破奴。
赵破奴机警,善长打探军情,周阳把侦察匈奴动向的重任交给他去做了。他一天到晚,总有数次与大家见面的机会,这次竟然一整天不见人了,由不得李广不奇怪。
“他打探匈奴动向去了。”周阳回答。
“匈奴来势汹汹,他去打探打探也是好的。”程不识根本没有想到周阳的用意。
众人策马疾驰,很快就过了长城,在马背上啃了一块肉干,喝了些马奶子,算是用过了营饭。
直到太阳偏西,赵破奴来了,他一头的汗水,直喘粗气,一脸的疲惫,却是兴奋难言:“见过大帅。”
“赵破奴,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李广嘴快,率先问了出来。
“禀大帅,打探清楚了。匈奴今晚就有前面五十里处扎营。匈奴一队队的开来,帐幕越扎越多,一眼望去,不见尽头。”赵破奴喘息不已,气息不匀。
“太好了!”李广一握拳,用力一挥:“今晚上,我们就去杀个痛快。匈奴宿营,没有寨栅。我们去突袭,一定成功!大帅,今晚上,我们给军臣单于送上厚厚一份大礼。”
“是呀!”程不识手按在剑柄上,异常振奋:“单于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再次深入大漠,一个突袭,定会让他死伤惨重!”
人人都是如此想法,格外欢喜。
然而,周阳却是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而是问道:“匈奴的牧民在哪里?查清了?”
“查清了!”赵破奴很是欢喜,声音很高,有些尖细刺耳:“大帅,匈奴的牧民在匈奴大军后面一百多里处。今晚,他们会在雀儿湖宿营。牧民有好几十万,几十万呀!他们赶着的牛羊不计其数,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牛羊,黑压压的一大片,跟乌云似的。”
“雀儿湖?”周阳眉头一皱:“此处有水源、有草地,匈奴的牧民一定会有在此牧羊放牛的打算,正是天赐良机。传我号令,绕过匈奴营地。直奔雀儿湖!记住,一定要马衔枚,人噤声,不得惊动匈奴。”
“大帅,为何不打匈奴营地,要去雀儿湖?”李广想不明白了,摸着额头,一脸的迷茫。
“我要断匈奴粮道!”周阳非常简洁,却又很有力的回答。
“匈奴的粮道?匈奴有粮道吗?”李广的快嘴和他的箭一般有名,脱口问道。
匈奴来去如风,没有后勤辎重。打完了就走,这是共识。周阳竟然说要去断匈奴的粮道,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呀,要不是碍于周阳的面子,程不识他们肯定是大笑不已了。
公孙贺、程不识惊疑不定,打量着周阳,只差问出来而已。
“一般来说,匈奴打仗没有后勤。可是,五十万大军要是没有粮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周阳反问一句:“如此之多的大军,必要粮秣,要不然,他们就会饿死。”
一语点醒了众人,李广一双虎目睁得滚圆,他向以快嘴出名,却是不上自主的捂住了嘴巴,脸上却是狂喜之色。
程不识、公孙贺他们个个如他一般惊喜莫铭,看着周阳,眼里尽是钦佩之意。
五十万大军行军打仗,要是没有粮秣辎重,那是不行的,就是匈奴也不能例外。只不过,匈奴的粮秣与汉军不同,汉军的粮秣是武器、粮草,而匈奴的粮秣就是他们的牛羊,是紧跟在匈奴奴军队后面的牧民赶着的牛羊。
李广和程不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他们在惯性思维的支配下,一直认为匈奴没有后勤辎重。
“大帅,你打算用火攻?”程不识的声音非常高,震人耳膜,哪里是说出来的,是唱出来的。
“是呀!也只有火攻,方能奏效。”周阳点头。
匈奴牧民分散,数十万匈奴,会分散在上千里范围内,要汉军一个营地一个营地去打。那得多少时间?一万汉朝骑兵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以想得到,真要派骑兵一个营地一个营地的打,要不了多久,军臣单于就会派大军前来攻击汉军。真要那样的话,汉军就是得不偿失,代价会非常大。
用火攻就不同了,一把大火,足以烧掉千里草地。没了草,匈奴的牛羊就不能活下去,没有了牛羊,匈奴吃什么喝什么?
草地,对于匈奴来说,那是命根,和汉朝百姓的庄稼、田园一样重要。
先不论烧死多少牧民,烧死多少牛羊,把这片丰美的水草地烧掉,就能迫使匈奴牧民远走。没有了牧民,没有了他们的牛羊,军臣单于五十万大军的补给就成了天大的难题。
一把火要烧掉千里之地,需要的时间会很长。当然,周阳是不会花费过长的时间的,他必然是计划周详,肯定是到处放火,那就是数百上千的火头,要不了一天时间,就会把千里草原化为灰烬。
“在大漠上,到了秋季,最怕的就是火。火势一起,那速度之快,就是奔马也不见得能跑得过呀。”李广兴奋得脸上直冒红光:“更别说了,我们还准备了这么多的引火之物,先摸到牧民营地去,一通砍杀,牛羊可以不要,这马匹得弄走。然后,再来放火。”
“大帅,牧民营地没有军队防守,我们可以把军队分散,四处砍杀,收拢马匹,放火烧。这样一来,一晚上,就有很多火头,牧民、牛羊一个也不会剩下!”程不识右手紧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