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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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们是建章营,全是骑兵,即使打不过,还不能逃?
虽然凶险,只要应付得当,不会有事,苏建权衡一阵后,采纳了周阳的建议,率队越过长城,进入大漠。
进入大漠,就完全不可了,到处都是草,除了草还是草。没有参照物,连个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迷失方向很寻常。
刚进入大漠时,还清醒,可是,走着走着,就迷糊了,不知东西南北。
周阳有些后悔,早知道大漠上是如此容易迷失方向,不如做个简单的指南针。可是,现在才想起这事,已经晚了。
“哪里是东?哪里是西?哪里是南?哪里是北?”苏建望着太阳,一脸的迷茫。
“进入大漠,最可怕的就是辨不清方向,现在怎么办?”又一个兵士叫林大,身材壮硕,一脸的坚硬的胡子茬,仰起脖子打量天空。
“无妨!”周阳拔出汉剑,掷在地上,入土一寸,飞身下马。
“周阳,做什么?”苏建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找方向!”周阳的回答让他大是惊讶。
苏建勒住马缰:“你又不是向导,找得到方向?”
“找方向,不一定非要向导!”周阳从箭壶里取出一枝箭,在汉剑影子的顶点处划了一个圆圈,算是记号。
把周阳的认真样儿看在眼里,苏建又不得不信,惊疑之际,不住打量周阳,没有说话。
几个兵士围上来,好象看把戏似的,个个伸长脖子,惊讶不置:“这能找到方向?”
“一定能!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要是这里有树,有竹子,找的方向会更准,如今,找个大概方向不是问题。”周阳信心十足。
过了一阵,汉剑影子发生了移动,周阳在新顶点处划了一个圆圈。把两点连成一条直线,以这条直线为准,画了一条垂直线。
周阳拔起汉剑,朝垂直线指着太阳的方向:“这是南方,我们来的方向。我们要猎杀射雕者,就得去这个方向,这才是北方。”
“这就找到了?”苏建根本就不信。
“这是太阳的方向,不是东方就是西方,怎么又是南方了?”林大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就不信。
这些现代知识,教给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在一时三刻内想明白,周阳不去解释。
“错不了!要相信弟兄们,这是你教我的!”周阳信心十足的。
相信弟兄们能做到,这是建章营的信念,周阳以此说事,苏建他们不能再说,只得依从周阳,打马向北而去。
……
“得得得!”
急骤的蹄声响起,三骑飞驰。
骑马的是三个匈奴人,清一色的皮裘,披头散发,尺许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再配上他们一脸的大胡子,好象野人似的。
胯下战马,背上强弓,证明他们是极有地位的匈奴勇士。战马之神骏,千里挑一,强弓长大,力道极强,箭壶中的箭矢又粗又长,这些是匈奴勇士才配拥有的东西。
正中一人,个头特别高大,双眼如同铜铃,开阖之际,凶光四射,整个人好象一头凶兽,随时会吞人噬骨。
“王子,这是去哪里?”驰骋在左边的匈奴人问道。
“在营里腻了,去南方,杀汉人解闷。”正中的匈奴开口说话,声若洪钟,震人耳膜。
“王子,大单于有令,不得擅自去汉界。”右边的匈奴人提醒。
“不去?”被称为王子的匈奴人哈哈一笑,手中的马鞭朝南一指:“两天前,我们不是去射杀了数十汉人么?要不是汉人的援军来得及时,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王子,那是我们奉命巡逻,可不一样。”左边匈奴提醒。
王子不屑的一撇嘴:“我们阿胡部太小,口众不多,只能摊上这些皮皮毛毛的屁事,好事都给口众多的部落要去了。照这样下去,我大胡儿什么时间才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大胡儿言来极是不愤:“我阿胡部口众虽然不多,我好歹也是王子,凭我手中弓,能射大雕,就是单于的射雕者也不过如此,却来做巡逻的事,憋屈!”
越说越火,声音越来越大,两个匈奴人知道他的火气上来了,不敢找没趣,乖觉的闭嘴。
大胡儿气哼哼的道:“我弟弟阿胡儿,年纪虽然比我小些,箭术比我还要强上几分,我们兄弟二人,迟早要纵横驰骋,我岂能受这种鸟气?走,杀汉人去!”
一夹马肚,战马嘶鸣一声,往东飞驰。
左侧的匈奴人大声提醒:“王子,要杀汉人,得朝南走。”
“前日,我们在南方射杀过汉人,他们必然有备。先往东去上一段,然后再去南方,我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胡儿裂着一张大嘴,森森白牙露在外面,好象草原上呲出獠牙的野狼。
三人往东,一阵疾驰。
突然,大胡儿一拉马缰停下来,眼睛死盯着前方:“汉人!汉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另两个匈奴人看清了,在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十个黑点,正朝他们驰来。从装束上看,正是汉军。
汉军主要在边境上活动,深入大漠不是没有,太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大胡儿很是奇怪:“会不会是兄弟们杀了汉人,夺了他们的装束,穿着回来炫耀?”
杀了汉军,夺取汉军的衣衫,穿在身上眩耀的事情太多了,两个匈奴人赞成这判断:“很可能!”
“走!去瞧瞧!”大胡儿一拍马肚,三人飞驰而去。
就在大胡儿发现周阳他们的同时,周阳他们也发现了大胡儿,十人打马冲来,势如泼风。
正冲间,一缕金光闪过,周阳瞳孔一缩,苏建已经兴奋的扯起嗓子尖叫起来:“金耳环!匈奴贵族!”
匈奴习俗要戴耳环,地位低者戴银耳环,地位高者戴金耳环。这缕金光暴露了大胡儿的贵族身份,对于这群急于建功的建章营兵士来说,那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无不是如馋猫见到咸鱼似的冲了上去。
八十一
周阳他们疾如飘风般冲上去,散成一个弧形,摆明了要把大胡儿三人包围。
可是,让周阳想不到的是,大胡儿三人竟然缓下速度,策马冲来。人还未到,大胡儿如雷的声音先到了:“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兄弟?你们杀了多少汉人?”
建章营的兵士都能听懂匈奴话,一听之下,全部愣神了,把汉军当作匈奴,这都是什么眼神?
“胡虏,我们是大汉的军队,不是你们胡虏!”苏建有一种释放憋屈的冲动,扯着嗓子咆哮起来:“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们是汉人!”
匈奴人绝对不会骂自己为“胡虏”,大胡儿明白过来,自己走眼了,黑炭似的眉头一挑,哈哈大笑:“你们是汉人!来得好!我正憋得慌,要找你出气!”指着苏建他们,兴奋不已,匈奴嗜血的本性爆发,眼球充血,摘下硬弓,搭上箭矢。
周阳他们呼啦一下,把大胡儿三人围在中间,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了三人。
“你们汉人软蛋!也敢在大匈奴的勇士射雕者面前射箭?”大胡儿根本就不把周阳他们放在眼里。
射雕者是匈奴的一个传奇,是万里挑一的箭术高手,遇到他们,和遇到死神没什么区别。利用劲弓射程远的优势,一个人对付数十人不是问题。以大胡儿想来,周阳他们十个人,还不够给他热身的:“你们不要放箭,交给我了!”
大胡儿下令,另两个射雕者虽是不愿,只得遵从,前指的弓箭垂了下来。
“我要射你们的胸口!一箭一个!瞧好了!”大胡儿裂着大嘴,对着苏建就是一箭射了过去。破空之声大作,虽只有一箭,其威势竟然不在百十箭之下,不愧是射雕者。
“我也射你的胸口!”苏建冰冷的声音响起,一箭对着大胡儿的胸口射去。
“咻!”破空声中,大黄箭好象闪电般直奔而前。
大胡儿一脸的惊讶:“你们是汉军哪部分的?”
苏建身子后仰,让过箭矢,大声回答:“建章营!”
“建章营?没听过!”大胡儿也是身子后仰,让开大黄箭:“这箭术,还不错!可是,你仍不是我对手!我们来比比箭术!”
“比!你我跑马放箭,以三箭为准。若是你三箭射杀了我,怨我箭术不精!”苏建爽快的答应了。久闻射雕者箭术精绝,他早就想与之一较箭术高下了。
战场上,还比什么箭术,一阵乱箭过去射杀了事,周阳于苏建的回答大是不赞同。战场不是比拼个人英勇,而是比的整体实力,周阳他们的箭术个个不在大胡儿之下,以十对三,稳操胜券,用得着浪费那么多感情?
“汉人软蛋,难得有一个有胆识的!”大胡儿平生第一次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定了!三箭之后,乱箭齐发,谁生谁死,由昆仑神决定!”
这话听上去倒有些豪气,可是,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个味了:“你再有胆识,也不过是软蛋的汉人!”
“休要逞口舌之能!”苏建冷斥一声,一拉马缰,驰到百步之外站定了。
大胡儿弯弓搭箭,对准苏建,大喝一声,手中的箭矢对准苏建就射了过去。苏建回敬一箭,两人闪开了对方的箭,谁也没有射中谁。
第二轮,苏建是左右开弓,连续两箭射去,大胡儿闪过一箭,用弓拨开一箭。
“该我了!”大胡儿搭上箭,对准苏建就射了过去。他也是左右开弓,动作麻利之极。
苏建的处置和大胡儿一样,一箭闪开,一箭用弓拨开。
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是平手。
按照约定,该是生死之搏了,周阳弯弓搭箭,对准了大胡儿。
都知道大胡儿是他们的首领,擒贼先擒王,得先射杀大胡儿,十把大黄弓,十枝大黄箭对准大胡儿,一派肃杀之气。
大胡儿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就是再多几个,我也不怕!”
“王子,小心!这是硬弓!”一个匈奴射雕者忙提醒。
“王子?”
他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可是暴露了大胡儿的身份。周阳他们早就从大胡儿的金耳环判断出大胡儿是匈奴的贵族,就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匈奴的王子。
匈奴的王子差别非常大,大部落的王子是香饽饽,身份地位极为尊崇。象大胡儿这个出身于不过数千口众的小部落王子,是最不值钱的那种王子,扔在大街上,没匈奴瞧得起。
可是,在苏建他们心目中,王子毕竟是王子,总比全身臭烘烘的普通兵士强。
“杀了他!”
苏建大吼一声,一箭射了过去。
“抓活的!”
周阳想得更远,可是,已经晚了,苏建他们九枝箭齐刷刷射了过去。大胡儿的身手真的了得,一连闪过三枝箭,六箭射在胸口上,一头栽下马来。
“王子!”另两个匈奴见大胡儿摔下马来,打马就逃。匈奴有利则进,无利则退,大胡儿已经身死,他们是不可能送死的。
“哪里逃!”周阳一箭射了过去。这个一个匈奴已经给吓破了胆,想躲却没有躲开,背心中箭,一头栽下马来。
另一个匈奴给苏建他们射成了刺猬,摔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苏建飞身下马,手中马鞭狠狠抽在大胡儿身上,骂道:“狂妄的匈奴!”拔出汉剑,剑光一闪,砍下了大胡儿的头颅。无头尸身上的鲜血溅出老远,地面都给喷湿了一大摊。
大胡儿虽死,生机未绝,一双眼珠还在转动,眼里尽是骇异之色,他到死都不相信,他会死在汉军箭下。他可是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