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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大汉帝国-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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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从空中乍一望去的话,数十万人搅在一起,就象一个大粽子。粽子的核心,就是冒顿的坟墓,是周阳率领的两千多汉军将士。他们人数不多,与围在山脚下的匈奴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他们的作用是巨大的,象钉子一样钉在那里,任由匈奴千般冲击,万般碰撞,却是不能撼动他们,哪怕是一分一毫!
  匈奴把龙城西北角团团包围,前赴后继,不计生死,为的就是要夺回冒顿的坟墓。可是,任由他们如何努力,都不能成功。他们的勇猛,却是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尸体,山道上的尸体厚厚一层。
  从山道上流下的血水,发出“哗哗”的声响,一首红色的泉水奔流而下,格外显眼。
  为血誓激励的匈奴,却是淌着血水,踩着同伴的尸体,嗥叫着,挥着弯刀,好象饿狼遇到羊羔似的,朝冒顿的坟墓扑去。
  在匈奴的外面,是四朵巨大的火烧云,那是汉军的军阵,把匈奴围在里面。汉军的军阵之所以是红的,不是因为他们的军服是红色的,是因为他们身上给鲜血染红了。
  四座军阵,就是四架庞大的绞肉机,在无情的收割匈奴的性命。军阵所过之处,匈奴不会有一个活的,就是尸体也会变成碎肉,不是给陌刀手劈碎,就是给马蹄人足踩成肉泥。
  庞大的军阵隆隆碾过,就是蚂蚁,也别想活命,要是有的话!
  “骑兵,出击!”在汉军的冲杀下,匈奴虽是气势如虹,斗志昂扬,却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骑兵不用再护卫在两侧,得找些事让他们做了。
  “隆隆!”汉军骑兵握着手弩,驰骋起来。千军万马驰骋的威势不凡,声势犹如雷霆匝地,威猛不凡。
  “是汉军的骑兵!快冲啊!”匈奴看见疾驰而来的汉军骑兵,不由得嘴角一裂,大是不屑,大匈奴的勇士,天生就是骑兵,马背上见高低,谁怕谁?
  可是,下一刻,他们的自豪之情就荡然无存了:“我们的骏马呢?骏马呢?”
  “骏马在肚子里!哪有骏马!”有匈奴率先清醒过来,做出了回答。
  “哎!为何不听从大单于的号令,把战马宰着吃了呢?”匈奴后悔不已,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了骏马的大匈奴勇士,还怎么打?这不公平!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要是我们的骏马还在,汉人休得猖狂!”
  匈奴极不甘心。可是,战场上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事,实力就是最好的公平!
  “快,抄木棒!”万般无奈的匈奴,终于想起了,匈奴还有铁心树木棒,那是不错的利器,够长,可以对付汉军骑兵。
  “木棒?早就不知扔到哪去了!”匈奴再一次陷入了悲哀之中。
  匈奴在不甘中,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汉军骑兵手中的手弩发威,把他们射出刺猬。紧接着,汉军骑兵用弓箭射杀,又射死不少匈奴。然后,汉军骑兵端着长矛,对着匈奴疾驰而来。
  望着不计其数的长矛,匈奴那感觉就象看见无数的毒蛇似的,对着他们扑来,把他们的身体刺穿。
  长矛过后,就是刀光闪烁,环首刀不停的挥动,地上的匈奴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
  数十万匈奴裹成的粽子,在汉军的剥离之下,迅速变小!
  四百一十四
  不得不说,匈奴在血誓的冲击下,打得异常英勇顽强。他们没有人害怕,没有人后退,前面的死了,后面的马上补上去。
  如此顽强的匈奴,尽管周阳与匈奴打过不少仗,仍是没有见到过,就是昔年的长城大战,军臣单于祭起了血誓,匈奴的英勇仍是不如眼前。
  让匈奴如此悍不畏死的原委,主要在于冒顿单于在匈奴心目中具有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对于匈奴来说,冒顿就是上天,不容亵渎,周阳站在冒顿坟头上指挥作战,激起了他们的耻辱之心,发誓要夺回冒顿的坟墓。
  为此,匈奴死伤无数,山道上的尸体已经叠了数尺之厚,匈奴仍是踩着尸体在冲锋。也幸得匈奴没有战马,而是靠两条腿,要不然早就无法冲锋了。
  可以这样说,这是一场圣战,古代的圣战。也只有圣战二字,才能道尽匈奴眼下的心情。
  匈奴的气势、斗志,都是空前的。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汉军要干掉他们,还真不容易,毕竟最可怕的就是拼命的人,数十万匈奴人怀必死之心,那是非常可怕的。
  可惜的是,眼下并不是正常情况,匈奴饿得前心帖后背,有气无力,体质虚弱不堪。
  周阳站在冒顿坟头上,一眼望去,很是诧异,仿佛在看《生化危机》电影似的。匈奴饿得皮包骨头,乍一看,还真象骷髅。要是把他们身上的裘衣皮帽去除的话,拍《生化危机》不用化装了。
  如此虚弱的体质,在消耗巨大的战场,匈奴哪里经得起消耗,打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匈奴就没有力气了,冲锋的速度慢了下来,劈砍无力了。
  这是给饿的,肚中咕咕直响。匈奴果断的吃人肉,此时的战场上,到处是匈奴的尸体,尸体还未冷却,还是温热的,匈奴用弯刀割食,比起啃冷硬的尸体要好受些。
  “哗哗!”战场上的血水汇成血湖,匈奴淌着血水冲锋,带起阵阵水声。这让饥渴不堪的匈奴立时有了解决口渴的办法,用手掬起血水,猛喝起来。
  吃了人肉,喝了血水,温饱问题草草解决了,匈奴精神大振,又开始冲锋了。此时的匈奴,一张血口,大声吼着“把鲜血献给伟大的冒顿单于”,那形象很凶恶,就象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
  周阳看在眼里,大是诧异,要不是周阳亲眼所见,根本就不相信,匈奴竟然顽强若斯,到了眼下这地步都不退缩。
  匈奴的温饱是解决了,可是,他们的体质太虚弱了。在冰天雪地里,又冻又饿一个多月,就是强壮如军臣单于都变成了瘦狗,这些匈奴没有军臣单于那般强壮的身体,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要想恢复正常的战力,没有长达数月的将养,那是不可能的。岂是区区一点人肉,一点血水就能解决的,匈奴的斗志虽然高昂,却是力有不逮,冲锋依然不快,挥刀无力,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反观汉军,个个身材健壮,好象铁塔,在战场上冲锋起来,就象泰山一般,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势,与匈奴瘦骨嶙峋的样儿恰成鲜明的对比。
  自从城墙筑成以后,汉军就过起了天堂般的生活,有吃有喝,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要他们不经久耐战都不行。
  陌刀手高高举起陌刀,狠狠劈下,把匈奴劈成了碎片,匈奴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汉匈两军实力差距的最好证明。
  军臣单于看着汉军任意屠杀匈奴,心中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让他头脑发昏,几欲晕倒。他不惜一切激励起军心士气,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战。他知道,这最后一战,匈奴没有取胜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可是,他并不奢求能取得胜利,只是让匈奴死得有些尊颜,要让匈奴杀死更多的汉军。
  由于实力差距太大,匈奴不可能杀死多少汉军,这打算不可能实现。唯一让军臣单于欣慰的是,匈奴在最关头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惧战,哪怕是一个,匈奴即使死,也死得轰轰烈烈,死得象大匈奴的勇士。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这是匈奴眼下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在汉军四座强大军阵的绞杀下,匈奴由数十里范围,迅速减少到十数里范围,再减少到数里范围,最后只剩下三五里范围,十来万匈奴了。
  一天之中,汉军屠杀了五六十万匈奴,这是一个惊天的数字。不要说做到,就是想想,都让人震惊。可是,汉军就是做到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十来万匈奴给二十万汉军重重包围,挤压在狭小的空间里,连转个身都很困难。
  仗打到现在这份上,匈奴的士气斗志再次低落下来了。虽然冒顿单于对匈奴来说,极其重要,具有神圣的地位,也是无法再次激起匈奴的斗志,匈奴一脸的惊惶,打量着象泰山般压来的汉军,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隆隆!”汉军气势如山如岳,不可阻挡,对着匈奴涌来,陌刀寒光闪闪,环首刀光华耀眼,强弩宛如远古凶兽一般。这些利器,任何一种,匈奴看在眼里,就如见到恶魔般可怕,连大气都不敢出。
  “昆仑神啊,你快显灵,护佑我啊!”匈奴绝望之下,只得向伟大的昆仑神求助了。
  至于伟大的冒顿单于,对于眼下的匈奴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寄托的了。为了夺回冒顿的坟墓,匈奴付出了数十万人的代价,伟大的冒顿单于竟然冷血的看着,就是不保佑他们,谁还会向他祈祷?
  可惜的是,伟大的昆仑神和伟大的冒顿单于一般冷血,不显灵,不佑护他们,他们得到的只有汉军无情的屠杀。
  “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声中,汉军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地上多出一地的尸体。此时的匈奴,躲无处可躲,打又打不过,唯有引颈受戮的份,陌刀每次劈下,都会多出无数的碎肉、破碎的内脏、还有涌动的鲜血。
  此时此刻,若是从空中望去,只见数十里方圆都是红的,不时泛起红色的巨浪。
  五六十万人的鲜血给放干,那会融化多少冰雪,要不积水如此之厚都不行。
  血湖上漂浮着碎肉、破碎的内脏,说不出的恐怖。一眼望去,就象一个红色的巨大发光体,在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说不出的诡异。
  就是这样,汉军依然是杀气腾腾,挥着武器,屠戮匈奴。匈奴数十年压着汉朝打,不知道多少汉朝百姓死于匈奴之手,要汉军不痛恨,不报复都不行。
  李广骑在烈焰驹上,一双虎目四下里搜寻,仿佛猎人在寻找猎物似的。
  “飞将军,你在找什么呢?”丁隽正好在他身旁,一身是血,有些奇怪的问道:“杀呀!管他是谁,杀便是!再杀下去,匈奴就绝种了呀!”
  “杀?”李广摇头道:“我眼下对杀人不感兴趣,对抓人倒是特有兴致!”
  “抓人?抓谁?”丁隽不解的问。
  “仗打到现在,匈奴不过剩下十来万人了,再杀他们不过是捏死蝼蚁,我没兴致。”
  李广摇着硕大的头颅,一副兴致缺缺样儿:“要是能活捉匈奴的大官,我倒是挺乐意。你有没有发现,打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活捉匈奴王公贵族呢。他们肯定躲在里面,一抓一大把。活捉他们,可比杀死有意思得多。”
  “对呀!”
  经李广这般一提醒,丁隽大是来劲,猛点头:“虽说匈奴可恨,可是,杀了这么多人,我也觉得再杀没多大意思了。要是能抓些活的,我们慢慢收拾他们,那才叫有趣呢。”
  “单于在哪里呢?我要活捉他!”李广一双明亮的虎目在匈奴丛中扫来扫去。上次,军臣单于从他手中溜掉,让他后悔不已。如今,单于是插翅难逃,活捉是迟早间事。可是,自己活捉的话,那是无上荣耀之事,谁不愿意?
  正搜寻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是血,躲在匈奴丛中,瑟瑟发抖,不是中行说还能是谁?
  匈奴这些年为祸日烈,就是中行说从中教唆的,汉人对中行说是恨之入骨,无不欲食其肉,饮其血,啖其髓,挫其骨,扬其灰,李广乍见之下,怒从心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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