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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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逃。可是,一旦给汉军围在城里,匈奴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中行说一生中,并非没有害怕过,只是没有如眼前这般害怕!
“小王子,你异想天开!这能筑城么?”那些大臣就没有军臣单于、伊稚斜和中行说的才智,还以阿胡儿信口胡诌,挖苦声响成一片。
“够了!”军臣单于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喝,声如惊雷,把一众大臣的嘲笑声给淹没了。
“小王子,本单于错怪你了!”军臣单于放开阿胡儿,亲手拉起阿胡儿,向阿胡儿致歉。
“大单于,不敢!不敢!”阿胡儿揉着还在发疼的胸口,摸摸脖子,入手的竟然是些许鲜血,军臣单于适才杀他之心甚炽,虽是事儿过去了,却是心有余悸。
大单于怎么会向他道歉呢?一众大臣看得不明所以。
“快看!快看!”就在一众大臣惊疑之际,有眼尖的大臣指着远程,尖叫起来:“那是什么?是红的!”
此时,天已经亮了,多时不见太阳的龙城竟然天晴了,云开雾散,太阳露出一点脸儿,万千霞光洒向大地,格外美丽。
军臣单于放开目力一瞧,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他看见的是一条红色的巨龙,把龙城盘绕在中间。这条红色的巨龙,赤红一片,妖艳夺目,在朝阳下瑰丽雄奇,堪称奇观,让人叹为观止。
若是在平时,见到如此奇观,军臣单于一定会感叹一番。可是,眼下,他不仅没有一点感叹之心,反倒是心惊胆跳,那可是汉军修建的城墙呀。
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让人暖洋洋的,心生暖意,格外舒畅。可是,军臣单于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倒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冷,背上的冷汗,刷刷直冒。
“……”伊稚斜和中行说好象石雕一般,死盯着冰城,连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急剧起伏的胸口表明他们是活人。
“那是城墙!”
“汉军修的城墙!”
一众大臣惊奇过后,紧接着便是震惊,震惊之后便是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个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更有人冷汗象水一样渗出来。
“嘀嗒!嘀嗒!”冷汗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无言的早晨,格外清晰。
城池一直是匈奴的阴影,数十年无可奈何之物,一旦出现在龙城,那后果还用想吗?就是猪头也能想到那种灾难性的后果。
“大单于,不必惊慌。”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中行说,他干涩着声音宽慰军臣单于。
“本单于不慌!”军臣单于惊醒过来,想努力镇定下来,却是镇定不下来,声音发颤。
周阳修城墙,其决心不用说了,那就是要把匈奴全部歼灭掉。若是在以前,军臣单于即使处于极为不利之境,也不会当一回事,以汉军的人数无论如何不可能全歼匈奴。若是城墙一修成,全歼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军臣单于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难逃被全歼的命运。此时的军臣单于浑身发软,一股无力感袭来,他几欲坐倒在地上。
“我们不慌!”一众大臣反应过来,嘴上说不慌,却是脸色煞白,惊颤如寒蝉。
“中行说,眼下该当如何?本单于心乱了!”此时的军臣单于脑袋里嗡嗡直响,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似的,一点主意也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中行说身上,静等他的主意。
“大单于,还有机会。”中行说朝冰城一指,剖析道:“大单于,你瞧。这些城墙还没有合拢,一段一段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对!”军臣单于的眼中终于有了光泽:“中行说,幸得你提醒。若是这些城墙全部合拢,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得赶在城墙合拢之前冲出去,只要冲乱一处,就好办了。如今,集结了多少军队?”
“禀大单于,只有两万多一点。”伊稚斜大声回禀。
“才这么一点?本单于可是足足六十万大军呀!”军臣单于很难接受这个数字。
“大单于,这已经很不错了。”伊稚斜心有不甘,却是个明白人:“如今,龙城太挤了,人太多了,军队的重新集结很难呀。”
“那就杀呀!”军臣单于右手紧握在刀柄上:“谁阻挡大军集结,就杀了谁!”
“大单于,杀不得呀!”中行说马上解释:“虽说龙城很乱,可是,比起昨日却是好多了。牧民东翻西找,没有找到地道,已经安定下来了。若是我们大杀起来,势必又会混乱,到那时,莫要说集结军队,说不定牧民会与我们对战呢。”
人在走投无路之时,往往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匈奴大军要杀牧民,牧民难道不会反抗?一旦开打,那就是窝里反,会乱成一锅粥,无法收拾。
“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这可怎么办?”军臣单于欲哭无泪,声音带着哭腔。
“大单于,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集结军队。”中行说接着剖析:“能聚集到十万,甚至更多的军队最好。要集中起来,朝一个方向冲击,打周阳一个措手不及。”
“十万军队呀,本单于能集中起来吗?”军臣单于空有六十万兵力,却是不能动用,那种憋屈感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大单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一边集结军队,一边查看情形,寻找突击的方向。”中行说依然那般才思敏捷。
这两件事绝对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要是不能寻找一个很好的冲击方向,就算集结了十万大军也是没用。虽然冒顿坟墓地处龙城最高处,能俯瞰龙城,可是,毕竟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大单于,我们去收拢军队!”一众大臣深知匈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表现出了应有的勇气。
“左贤王,中行说,随本单于去查看。”军臣单于带领二人快步下了冒顿坟墓。伊稚斜和中行说应一声,快步跟上。
三人骑上骏马,在亲卫的护卫下,朝外围挤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惊惶不安的匈奴,恐怖已经渗到他们的骨子里了,往昔的强横荡然无存。军臣单于看在眼里,不由得感慨万端,大匈奴的勇士,何时如此害怕过?
在不久前,军臣单于在匈奴心目中具有神圣的地位,仅次于最伟大的冒顿单于,匈奴见到他就会欣喜万端。眼下却是视同路人,直接把他无视了。这才过去多久功夫,不过一天嘛,就有如此大的变化,这变化也太快了。军臣单于抚今追昔,长叹一声。
好不容易挤到外围,三人开始查看起来。
如今,离城墙近了,可以看见忙碌的汉军。
“还好!还好!”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军臣单于不由得略为放心,手中马鞭指着汉军兵士道:“你们瞧,汉军很累,疲惫不堪,想来兵力不多。等本单于的大军集结完成,一定能冲出去!”
从昨日早上开始,汉军一直没有歇息,先是驱赶牧民,后是堵截匈奴,累了一天,气都没喘一口,紧接着就开始筑城了,要想不疲惫都不行。
“天不绝大匈奴!”伊稚斜长吁一口气。
汉军越是疲惫,匈奴冲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军臣单于、伊稚斜、中行说三人放心不少,专心查看起来。
……
“呼噜噜!”
鼾声四起,响成一片,比起炸雷还要响亮,出自汉军的帐幕里。
周阳的帅帐中,几个火堆燃得正旺,周阳头枕追风驹肚腹,睡得正酣,一众亲卫人马相拥,发出惊人的鼾声。
“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广一头钻了进来。
“飞将军,你来了?”李广把帐幕里的情形略一打量,摇摇头,正待说话,周阳的问话声就响了起来。
“大帅,你醒了?”李广很是诧异。
“你的脚步声一响,我就醒了。”周阳坐起身,扭动脖子,很是舒畅的问道:“可有军情?”
“大帅,发现单于。”李广大拇指一竖,赞道:“大帅,还是你高明,要五万弟兄歇息,养精蓄锐。以我看,单于是来查看情形的,他很可能要在我们合拢之前突围。”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是以我才要五万弟兄们先歇着,养足精锐,准备拦截匈奴。”周阳站起身,做个扩胸动作,倍感舒畅的道:“睡一觉,精神头足多了。可你飞将军,却是一日一夜未睡了,眼睛通红。你这么大的年纪,能受得了?”
“大帅放心,只要能打败匈奴,莫说一日一夜不睡,就是十天十夜也不是问题。”李广重重拍着胸口:“大帅是统帅,你身上的担子比泰山还要重,得时刻保持清醒,让你歇着,比什么都重要。”
昨晚上,周阳决定撤下五万汉军歇息时,就要李广歇息,周阳来警戒,李广说什么也不愿意,周阳拗不过他,只得先歇着了。
李广虽然疲惫,却是精神抖擞,想来不会有事,周阳不由得大是放心:“起来了!”
亲卫给周阳的吼声惊醒,揉着眼睛爬了起来。这一觉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虽说对汉军的帮助很大,却是没有歇透。可是,眼下没时间了,只能这样。
“你们去传令,要弟兄们起来了!准备应战!”周阳大声下令。
“诺!”亲卫轰然相应,出了帅帐,自去传达军令。
“走,去瞧瞧!”周阳出了帅帐,骑上追风驹,与李广一道,赶去查看。
一路上,只见疲惫的汉军依然忙碌不停,正是在他们的努力下,城墙的进展非常顺利。
二人赶到单于出现的地方,军臣单于早已换了地方,好在李广派兵士盯上了,周阳得报,赶到地头,远远就看见军臣单于、伊稚斜和中行说。
“那个阉祸!”一见中行说,李广就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匈奴安得如此横行?”
匈奴之所以越来越猖狂,军臣单于妄图进入中原,攻入长安,就是因为中行说,他了解汉朝内情,让匈奴掌握了汉朝的情形。
“单于!”周阳一双眼中精光暴射,死盯着军臣单于。
“那是周阳!周阳来了!”伊稚斜手中马鞭一挥,指点着周阳,牙齿咬得格格响。正是因为周阳,匈奴才一败再败,败得不可收拾。
军臣单于瞪圆眼睛,打量着周阳,没有伊稚斜那般气愤,大是欣赏:“周阳是个人物,了得!了得!”
“大单于,你还夸他?”中行说有些不太赞同。
“我既恨他,又欣赏他!”
军臣单于说出一句充满矛盾的话:“在周阳统兵以前,大匈奴横着走,汉人不过猪狗尔,任由大匈奴的勇士宰杀!虽然杀得痛快,却没多大意思!自从周阳统兵以来,大匈奴败仗不断,让大匈奴吃足了苦头,本单于痛恨周阳,可是,于他的才情却是不得不服气呀!本单于纵横一生,除了周阳,败在谁手里过?”
这就是敌人,既恨,又是欣赏。
“大帅,我调集一些人,冲上去,活捉单于!”李广想起数年前差一点活捉单于一事,大是不甘,兴奋得一双眼睛里喷出了红光。
“活捉单于?”周阳摇头,道:“飞将军,这是我们的夙愿,可是,眼下没机会。”
“就这么一点距离,怎么会没机会?”李广很不甘心,当年之事,让他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军臣单于一挥手,说声走,率领亲卫回到匈奴人潮中。就算周阳出动大军,要想活捉单于,也是不可能了。
“这个单于,真狡猾!”李广万分不甘,狠狠一握拳头。
“他回去,准备突围了,我们也得准备了。”周阳一拉马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