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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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大匈奴的勇士,可恶!可恨!你落到本单于手里,本单于饶你不得!”
“大……”那个亲卫虽是看不见,也是感到不对劲,嘴一张,就要大吼,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军臣单于握着还在滴血的弯刀,大吼道:“把周阳的头颅顶起来,让大匈奴的勇士都好好看看!”
这事太过重要了,伊稚斜亲自动手,把蒙着皮裘的头颅顶起来,带着一队亲卫,在匈奴丛中四处奔走,大声宣传:“周阳授首!周阳授首!”
“周阳授首了!”
“周阳授首了!”
匈奴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个个欢呼雀跃。
黑夜中,难分真假,真头颅假头颅,谁能分得清?只要有那么一回事,就会捕风捉影,匈奴自认为,终于逃脱了死亡,无不是大喜过望,相拥而泣,喜悦之情笼罩在龙城。
……
“周阳授首了!”
“周阳授首了!”
为了击破匈奴,汉军将士都学过匈奴话,一听便懂。匈奴的欢呼声传来,让汉军将士惊疑起来。
“大帅真的死了?”
“休要胡说!”
“我适才还看见大帅呢!”
“适才是适才,眼下是眼下呀!”
汉军兵士听在耳里,惊在心头,忍不住纷纷猜测起来。
不能怪汉军将士,实在是匈奴的欢呼声中蕴含的喜悦之情让人不敢有一点怀疑,不得不信。匈奴的欢喜之情绝对是真的,只是周阳授首这个事实是假的。
“大帅,你听!你听!”周阳策马而来,正好遇到李广,李广手中的马鞭朝龙城一指,一脸的气愤道:“匈奴胡说八道!大帅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不测之事呢?”
“呵呵!”周阳竖起耳朵,把匈奴的欢呼声听了个真切,不由得发出一阵畅笑声。
“大帅,你还欢喜?”李广大声埋怨起来:“匈奴可是诅咒大帅呢!”
“诅咒我?”周阳大笑起来:“匈奴哪天不诅咒我?哪一刻不诅咒我?”
周阳是匈奴最可怕的敌人,诅咒周阳的匈奴何其之多,哪时哪刻没有匈奴向伟大的昆仑神祈祷,要伟大的昆仑神显灵,弄死周阳?
“你……”李广给周阳一句话问得无言以答。
“飞将军勿恼!”周阳脸上带着笑容,赞赏不已:“这个单于,还真是不简单,弄虚作假到这地步,就是神仙也得敬服!”
“大帅,你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一是匈奴的士气上来,那就不得了!二是,这会惑乱我们的军心呀!”统帅的安危关系全局,周阳的生死之事太重要了,尽管这是假的,可是,将士们不知道,李广这话太有道理了。
“无妨!”周阳却是不当一回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们去戳穿单于的谎言吧!举起火把,要明亮些,再找些嗓门大的人便成。”
这事太紧急,李广不敢担搁,忙去办理,只片时便办好。
“弟兄们:匈奴说我死了,你们说我是谁?”周阳骑着追风驹,来到这队汉军前面。
“大帅,匈奴说谎呢!”周阳活生生的,就站在他们面前,谁敢不信?
“是呀!匈奴在说谎,我们这就去拆穿匈奴的谎言,让匈奴哭吧!”周阳手一挥,率领汉军朝匈奴驰去,李广忙打马跟上。
靠近匈奴了,周阳右手一挥,大吼道:“跟我吼:周阳在此,匈奴休得胡言!”
“周阳授首了!”
匈奴兀自高声欢呼,吼声如雷,周阳他们吼得卖力,却是不能淹没匈奴的欢呼声。
“射!”李广不等周阳下令,右手一挥,大声下令。
汉军弯弓搭箭,对准匈奴射去,箭雨过后,匈奴死伤不少,终于看见汉军了。
“周阳在此,匈奴休得胡言!”
这次,汉军的吼声,匈奴听得明白了,再一瞧,骑在追风驹上的不是周阳,还能有谁?
“周阳在此!周阳在此!”
匈奴无不是大惊失色,惊惶象瘟疫一样,迅速笼罩了匈奴,心胆俱裂。
引起这些匈奴的注意,周阳手一挥,率领汉军朝下一处驰去。一阵箭雨过后,匈奴就会惶惧不已,大吼起来:“周阳在此!周阳在此!”
“周阳在此,匈奴休得胡言!”
更有匈奴惊惶过甚,学起了汉军。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匈奴知道周阳没死,军臣单于的谎言不灵验了,惊惶又重新笼罩了匈奴。
“周阳授首了!”
“周阳授首了!”
军臣单于和伊稚斜,以及狂喜的匈奴,挥着胳膊,尽情的渲泄着他们的喜悦之情。
那些被蒙骗的匈奴,他们的喜悦是真的。军臣单于和伊稚斜的喜悦也不假,虽然这一幕是他们亲手导演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匈奴不再惊惧,欢喜难言,就会士气高昂,重新集结大军自是不在话下。
以眼下匈奴的喜悦之情,只需要军臣单于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匈奴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到那时,军臣单于就可以率领匈奴,冲击汉军阵势,溃围而出没有一点问题。
更进一步来说,不仅可以突围,还可以打败汉军,取得空前的大捷,前景依然美好。
原本乱糟糟的龙城,在军臣单于的神奇谎言之下,竟然变得井然有序了,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周亚夫的断言全部变成了真的。
“周阳在此,匈奴休得胡言!”
就在军臣单于欢喜不已之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远远传来针锋相对的吼叫。
这吼声自然不是汉军在吼,是匈奴惊惶过甚,和着汉军的节拍在吼。当然,这种人不是太多,却也不少,能够造成不错的声势便是了。
“胡说!周阳明明授首了!”
狂喜之人,总是不愿喜悦随风逝去,处于欣喜之中的匈奴纷纷出言斥责。
“周阳没死!”
“我亲眼看见了!”
“他正率领汉军在追杀我们呢!”
见到周阳的匈奴立即反驳。他们亲眼见到周阳率领汉军射杀匈奴,说来有声有色,就是傻子也能辨得出真伪。
在他们的免费宣传下,越来越多的匈奴信了,他们原本高昂的头颅不由得低下了,原本振奋的精神荡然无存。
“大单于在说假话,他在骗我们!”匈奴明白过来,纷纷出言指责,把矛头对头了军臣单于。
“胡说!本单于亲手砍下周阳的头颅,这能有假?”军臣单于打死也不会承认,这时节认了,他就是前功尽弃。
“快看看,是不是周阳的头颅?”惊惶中的匈奴,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
这话立即得到匈奴的响应,一窝蜂般涌上去,把头颅夺了进来,扯下皮裘,仔细一瞧:“不是周阳的头颅!不是周阳的头颅!”
叫嚷声充满着失望,还有惊惶,匈奴的感觉就象从云端摔在地上。
“瞧清楚了?”仍有匈奴不信,质疑起来。
“周阳是大匈奴最可恨的敌人,我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错不了!”看得清楚的匈奴非常肯定。
“原来是假的!”
“空欢喜一场!”
匈奴象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生气,喜悦之情不存,唯有惊惧、惶恐、不安。
这种情绪象瘟疫一样传遍了匈奴,原先还在大吼大叫的匈奴,垂下了头颅,好象斗败的公鸡似的。
“这个……这个……”望着没了生气的匈奴,军臣单于懊恼之极,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又回到了失败,他耳中嗡嗡直响,壮硕的身躯摇来晃去,随时可能摔倒。
若侯产他们无奈的叹口气,不得不暗想,假的就是假的,再高明的弄虚作假之术,也是真不了!
“大单于,不必懊恼!”伊稚斜在军臣单于身边轻声道:“大单于,你瞧,只这会功夫,我们已经集结了数千勇士。有了他们,就能集结更多的勇士了。”
“嗯!”军臣单于一打量,果然,他的大军已有数千回到他的身边。虽然只有区区数千之数,不够他用,用来冲杀,那是给汉军送菜,用来收拢大军却有奇效:“快,要他们去收拢大军。”
“中行说呢?”军臣单于猛的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到中行说。
“禀大单于,中行说在伟大的冒顿单于墓前。”亲卫立时禀报。
“快,本单于要去找中行说!”军臣单于率领亲卫,赶去冒顿单于的墓前。来到地头,果然见到了中行说,原来是中行说见情势不妙,逃到冒顿墓前,这里地势高,匈奴要逃上来不易,他派亲卫守住道路便成,非常安全。
……
“哈哈!”李广竖起耳朵,听着匈奴的惊惶声,畅笑起来,大拇指一竖,赞道:“大帅,还是你厉害!又把匈奴打回原形了!”
“假的就是假的!”周阳笑着一挥手道:“可是,单于能把谎言用到这一步,还是了不起,几乎让他得逞了。”
“匈奴虽然可恨,可是,末将不得不赞叹,单于是个人物!”李广微微颔首。
“大帅,你在这呢?”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只见公孙贺急驰而来,一脸的焦虑之色,远远就冲周阳嚷起来了。
“公孙将军,出什么事了?”周阳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要不然,以公孙贺的胆识,断不会如此焦虑。
“大帅,血水没了,这城墙怎么筑呀?”公孙贺一脸的无奈:“冰块嘛,只要有陌刀,龙城多的是。可是,没有了血水,这城墙不坚固呀,哪里挡得住匈奴的冲击。”
血水相当于现代建筑上使用的水泥浆,要是没有的话,肯定不能修筑坚固的城墙。
“血水不是很多吗?这么快就用完了?”周阳有些意外,他当时那一舀,可是满满一铁兜鍪。
“大帅,血水看起是多,可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多呀。”公孙贺不得不解释一句:“龙城积的血水,有深有浅,深的地方用铁兜鍪一舀就会灌满,浅的地方很少呢。”
这话很在理,高低不平、低洼积水是寻常事,龙城的血水虽多,哪里够汉军使用的。
周阳打马疾驰,来到城墙边一瞧,眼下的城墙不过六七尺高,七八尺厚,用来防御,对汉军有一定的帮助,要想困住匈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匈奴一旦拼命了,驰突起来,那是无坚不摧,眼下的城墙无论如何不可能困住匈奴。汉军能否以小吃大,能否完成全歼匈奴两百万之众,不留下隐患,全在这城墙了。
这是汉军眼下的头等大事,李广、公孙贺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齐声催促起来:“大帅,你快想个办法,这事不能拖呀!”
“大帅,你快想办法吧!”卫青、张通、公孙贺、秦衣、秦无悔、丁隽他们先后赶到,眼巴巴的打量着周阳,好象周阳是无所不能似的。
要弄到足够用的水,在这冰天雪地的龙城,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周阳一时间也难想到好办法,眉头拧在一起,沉思起来。
“可否烧水?”李广沉吟一阵,问询起来。
“飞将军,这法子我们试过了,没多大用。”卫青忙解释道:“匈奴不象我们,有那么多的行军锅,他们有的只是火堆。他们也有一些炊具,可是,不够用呀。”
匈奴吃的是烤羊肉,喝的是马奶子,非常简单的生活。烤羊肉,只需要火堆,不需要锅灶。这并不是说匈奴没有锅灶,而是太少,主要是用来做马奶子时使用,根本就不够汉军使用的。
“哎!”公孙贺叹息一声:“早知如此,我们带上行军锅,就没问题了。”
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