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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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卫子夫一听他的声音。俏脸就沉了下来,轻斥道:“去病,你又惹祸了?”
霍去病天生就是惹事生非的好手,太能惹事了,卫子夫时刻为他担着心事。
“姨,你怎么老把我想得那么坏呢?”霍去病大声抗议。
“你本来就很坏!”周阳脸一沉,喝问道:“你是不是惹了事?说,惹了什么样的事?”周阳对霍去病很是欣赏,可是,如今不同了,是霍去病的姨夫。得管着他。
“姨夫呀,我真没惹事呀!”霍去病一副委屈样儿,噘起了小嘴:“我有那么坏吗?”
“就你最坏了!”周阳沉声道:“是不是给丁隽赶回来了?”
“嘻嘻!”霍去病昂脑袋,一脸的得意:“丁将军才不会赶我走呢!我要走,他还得留我。”
“你肯定给赶走的!”卫子夫脸沉似水,洁白的右手扬了起来,气苦道:“你姨夫要你去那里,那是给你出身,你就爱惹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卫家有多苦?阿母养不活我们,才把卫青送到郑家去,卫青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挨了多少打?饿了多少饭?”
几兄妹里,就卫青的出身最是苦了,一提起这事,卫子夫的心就疼了,虽然这事都过去很多年了,那是她心爱的弟弟呀。
“姨,我真没惹事。你不信,你可以问丁将军。丁将军就在外面呢。”霍去病忙道,有些手足无措。要是在以往,他只顾着打打杀杀,哪管卫子夫的感受,卫子夫还真是有些意外。暗想,难道霍去病真的改了性子?
“丁将军!”周阳冲门外唤一声。
“大帅,末将在!”丁隽小跑着冲进来,向周阳见礼。
不容周阳说话,丁隽见礼一毕,马上就为霍去病说起了好话:“大帅,你别错怪了霍去病,他真的没惹事!”
“你还为他说好话?你的胡子……”周阳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原来丁隽颏下又蓄了一部胡须,虽然还没有恢复旧观,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周阳本想说“你的胡子给白剪了”,一见此情,这话说不出来了。
丁隽尴尬的一笑:“大帅,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别老放在心里。霍去病如今变了一个人样。只要让他练兵,他就不会惹事。大帅,没给你说,霍去病练兵真是有一套,了得!”
他竟然一个劲的为霍去病说好话,周阳真难以置信,拍拍脸颊:“你改性子了?还是霍去病答应给你好处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大帅,末将今儿来,着实有事相求。”丁隽倒也没有隐瞒:“末将是想请大帅带上末将,给末将一个驰骋疆场的机会。”
“就为这个,你就为霍去病说好话了?”周阳还真是不信:“你一个堂堂的将军,不会如此不值钱吧?你要是好好的来说,我未必不允,若你弄虚作假,那就休怪我不准了。”
周阳的语气很是严厉,丁隽却是没有惊惧,仍是笑着道:“大帅,末将说的是真的!霍去病练兵真有一套,他练的兵,很能打!就是,他不爱读兵书!”
“兵书?”霍去病有些不屑,裂裂嘴角。
“李陵爱读兵书,可是,比起霍去病,似有些不如。”不容周阳问话,丁隽忙道。
“谁在说我孙子的坏话?”李广的大嗓门响起,快步进来,拉着李陵,打量着丁隽,有些气冲冲的道:“我孙子不行?你生一个孙子看看,有没有陵儿厉害!陵儿那兵书读得,倒背如流水。”
好不容易说一句话,却给李广逮个现形,丁隽苦闷的拍着额头,讪讪的不好意思。
“霍去病,你兵书读得如何了?你可读过《孙子》《吴子》?”李广得意的一昂头,冲霍去病大声道。
他明知霍去病不读兵书之人,却以此说事,那是挣脸面。丁隽不是说霍去病比李陵厉害吗,看谁更厉害?
“飞将军,兵书读得再多,到了战场上,不会用兵,那也没有用。赵括的兵书读得多呢,赵国没有人是他对手,可是,长平大战,不是败军覆师吗?”霍去病头一昂,胸一挺,振振有词的道:“李陵的兵书是读得多,可是,和我打,他打得过我吗?”
“陵儿,告诉大父,你比霍去病那小子强!你打得他落花流水!”李广虎目中精光四射,打量着李陵,一脸的爱怜之色。
“大……大父……”李陵有些结巴,看着霍去病,愣怔了一阵,这才道:“大父,陵儿让你失望了,陵儿打不过霍去病。”
“那是你的兵力比他少!”李广对这个孙儿极是疼爱,为李陵找面子。
“大父,你错了,是霍去病的兵力比我少,我给他追着打,打得无还手之力!”李陵一张小脸通红,很不好意思,这种糗事,谁会好意思说呢?
“你……”李广哑口无言,一脸的欢喜荡然无存。
“嘻嘻!”霍去病得意的一笑:“飞将军,你听见了吧?真正的将军,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不是读兵书读出来的。”还冲李广挤眉弄眼。
“真的?”卫子夫一双妙目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去病。霍去病以前打仗,那不过是玩闹,如今去了军校,虽是操练,却也比玩闹更接近战场,他若真赢了李陵,就难以让人相信了。
“是真的!”丁隽忙肯定一句,道:“李陵爱读兵书,霍去病爱练兵,我就给他们每人调派了一百人,交给他们来带。有时间,他们两人就会摆开阵势对练。”
李广的脸色很不好看:“陵儿不过是输了一阵,不算什么。”
“不是一阵,打了十几仗了,就没赢过。”李陵的声音很轻,脸色绯红,他万分不愿说出来,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你这么没用?”李广虎目一瞪,凶狠的瞪着李陵,白胡子直翘。
哪个做爷爷的,不希望孙子能干,有出息?不能怪李广。
“飞将军,你先别气,坐下来,听丁隽把事情说清楚。”周阳招呼一声,李广虽是气愤,也是不得不坐了。
众人坐下来,卫子夫把霍去病抱在怀里,爱怜的为他整理头发。霍去病笑呵呵的,不时把小脸蛋帖在卫子夫脸上,惹得卫子笑吟吟的,仿佛绽放的鲜花般美丽。
“事情是这样的。”丁隽略一整顿思绪,开始说起了经过。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丁隽原本对霍去病很是不爽,准备找机会把他弄走。可是,没过多久,他发现霍去病异于常人,在带兵打仗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他大是惊异。
丁隽虽然对霍去病不爽,可是,他是个正直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胡子给剪一事而与霍去病过不去。他给霍去病调拨了一百人,由他去练去带,霍去病年纪虽然小,却是带得不错,军令极严,号令所至,无敢不遵。
军校里,就李陵和霍去病年纪最小,两人相纪相仿,霍去病好动,李陵爱读兵书。丁隽心想,给霍去病兵带了,总不能不给李陵些兵,就调了一百人给他,让他带着。李陵在打仗上有着不错的天赋,带得也不错,甚得丁隽夸赞。
一天,霍去病突发奇想,要与李陵带的军队对练。对这事,李陵自然是无二话,他们二人在长安就干过不少次的,如今再来对练,正中李陵下怀。
对这事,丁隽自然是不会反对。他不仅不反对,还很赞成,亲自观瞧。依他想来,李陵熟读兵书,肯定能打过走野路子的霍去病。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一仗打下来,李陵的一百人给霍去病打得落花流水。
丁隽暗暗称奇,要他们再比,一连三次,李陵全部败北。
一次还可能是运气,一连三次就不是运气使然,是才干的问题了。丁隽大是惊讶,把霍去病的军队抽走十人,用九十人对李陵一百人,结果仍是李陵输了。丁隽更加惊异,不断减少霍去病的军队人数,直到五十人的时候,李陵才能与霍去病打成平手。
“这个……陵儿,你真没用!”李广听到此处,眼睛瞪得滚圆,气愤不已。李陵一张脸涨得通红,委屈无已,原本就心有不甘,再给李广这么一喝斥,都快哭了。
“飞将军,且听我把话说完。”丁隽接着道:“更有一桩奇处,我把霍去病的一百人全部换了,而李陵仍是原先那一百人,结果仍是一样,霍去病大胜,而李陵惨败。”
“什么惨败?你张大其词。”李广气愤之下,为李陵找面子。
“大父,是真的。霍去病只用三十人的代价,便把我打败了,我伤亡七十三人呢。”李陵依然是通红着脸,却是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周阳不住点头,对李陵这品德极是赞赏。这种糗事,谁愿意说?李陵是不愿,他仍是说出来了,没有撒谎,极是难得。
“去病,你是怎么做到的?”卫子夫既是惊讶,又是欢喜,好奇的问道。
“这很简单呀!”霍去病摇摇小脑袋瓜:“不听号令者,我狠狠的罚;有功者,我重重的赏!如此而已。”
他说得非常轻松,仿佛随口一说,周阳、李广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去病,你就知道胡闹,罚呀赏的,那是你能做的吗?”卫子夫可不懂兵道,喝斥起来。
“哎!”李广叹口气,道:“陵儿,你输得不冤!霍去病这小子,小小年练,便懂得驱众之道,不简单呀!”
“飞将军,你莫要夸他了,他是胡闹。”卫子夫忙向李广赔礼。
“夫人不带兵,不知带兵之道。”李广使劲摇晃着硕大的头颅:“带兵用众之道,就两个字,赏与罚!哪怕是你的仇人,他立了大功,你也得赏;就是你的亲人,哪怕是亲儿子,有过错,也得罚。如此一来,三军之众必然整肃,号令所至,如臂使指,莫敢不从!”
南宫公主、张灵儿、卫子夫他们不懂兵道之人,嘴巴张得老大。
“前有重赏,后有峻法,如此一来,焉有不胜?”周阳感慨无已。
霍去病之所以能成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将领,除了他有着杰出的军事天赋以外,还在于他的治兵之道与众不同。他不读兵书之人,孙吴之辈他不放在眼里,可是,他很懂得兵士需要什么。他的号令很严,若有违令者,他以峻法刑之;若是立下功劳,他一定会赏,从无遗漏,这就是他成功的原委所在。
霍去病率兵打仗,要吃得好,他要带上疱厨,吃着美食,喝着佳酿。他吃不完的美食,随处乱倒,可是,他率领下的兵士有人给饿死。到了冬天,他的军队有人冻死,而他却穿着狐裘,太史公为此而讥嘲他。
同为名将的卫青,作风与他正好相反,对人趋循有礼,从不侮士。可是,将士们随附霍去病,却不是那么愿意跟随卫青,尽管卫青也是一员难得的名将。
三百五十四
“嗯!霍去病这小子。确实不简单!”李广眼中满是赞赏之色,适才的不悦烟消云散,一拍额头,仿佛想起了什么:“陵儿,霍去病能以赏罚驱众,你为何不能用?这可是为将的本领。”
为将者,就在驱众。靠什么驱众呢?不外赏罚二字。
“大父,我试过了,可是,他们跟着我打,不如跟着霍去病那般凶狠。”李陵不住摇头,很是不甘心:“我的赏更重,罚更严,也是没用。”
“这个……”李广彻底无言了。
“飞将军,是这样的。”丁隽接过话头,道:“同样的赏罚,在霍去病手里比在李陵手里更有效用,真是咄咄怪事!”摇头感叹起来。
“这是为何呢?”李广抚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