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3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刘彻他们听在耳里,犹如聆听仙乐般,无不是耳朵竖得老高。
“捷报呢?捷报呢?”刘彻可是等不急了,快步过去,一双手伸出,摘下绑在鸿翎急使背上的竹简。
也太心急了。可是,这是他主持国事以来的第一次出兵,第一个大捷消息,由不得不急。
刘彻手忙脚乱的打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浏览起来。
“哈哈!”刘彻洪声大笑,笑声极是畅快,震人耳膜:“姐夫这道捷表上得好,不仅仅是东胡大捷,还有一大喜讯呀!”
“太子,是何喜讯?”周亚夫心急,率先问了出来。
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不住点头,周亚夫这话可是代他们问出来的。能在捷表里提到的事情,岂是小事?要他们不急都不行。
“不告诉你们了!”刘彻头一昂,笑容满脸,一招手道:“扶他下去,叫太医给他看看。”
“诺!”宫卫应一声,扶着鸿翎急使下去了。
鸿翎急使唯有喘气的份,自始至终,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走,见父皇去!父皇准高兴!”一想到景帝,刘彻就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蹦跳着出了养心殿,直朝猗兰殿赶去。
主父偃他们忙从后跟去。把刘彻那副欢喜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会心的笑了。刘彻虽然稳重异常,毕竟才十四岁,一遇到大事,就不免形诸于色了。
众人一阵急赶,一头扎进猗兰殿,只听景帝洪亮的声音传来:“东胡捷报,你们欢喜吗?”
声音锵铿有力,完全不象一个病人说出的,主父偃他们定睛一瞧,只见景帝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精神奕奕,哪里象是一病数年的人,倒是龙马精神,生龙活虎一般。
“皇上龙体康健,实乃大汉之福!”申公率先拜倒在地,向景帝道贺。
景帝的身体不行,一直是申公他们这些大臣的心病,如今景帝无恙,要他们不欢喜也不行,主父偃、周亚夫、董仲舒跟着跪下道贺。
“不是朕的身子好了,是朕的心情好,这才精神不错。”景帝笑呵呵的道:“长城大捷过去七年了,大汉之军再奏凯歌!你们知道吗?这可是东胡,连秦始皇都没有收的东胡,朕收了!朕收了!朕收了!”
景帝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说了三个“朕收了”,声音陡转高亢,大声问道:“你们说,后人如何评说朕?”
皇帝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史书的评价,后人的口碑,汉朝收了东胡,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功业,要景帝不欢喜都不行。
此时此刻,景帝那感觉,就象是在云端,轻飘飘的,好象在飞似的。
“自盘古开天以来,东胡就在为祸华夏,兵连祸结数百年,虽有司马错和秦开击东胡之伟业,可与皇上收东胡比起来,不过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差别。”申公能说会道之人,迎合景帝的意思,赞扬起来:“后人一定会说皇上是千古一帝!”
申公如此说话,一是因为景帝的心情难得如此好,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二是,收东胡的意义确实很大,后人赞景帝为千古一帝,未必不可能。
“千古一帝?”景帝品评一下,哈哈大笑:“过了!过了!朕虽有败匈奴,洗雪耻辱的武功,还收了百越,收了东胡,可是,最大的敌人是匈奴,朕没有击破,当不得此誉!只有击破匈奴之君,方能称千古一帝!”
景帝虽然欢喜,倒也没有失去理智,自我评价很中肯。
在三大边患中,最强盛的是匈奴,最难对付的是匈奴,收百越,收东胡,都不及击破匈奴难。虽说数年前那些战,打得匈奴没有脾性,洗雪了平城之耻,高后之辱,离击破匈奴还远着呢。
“皇上圣明!”于景帝的贤明,申公他们不得不服。
“还有一个好消息,太子还没告诉你,那就是张辟彊归来了!”景帝把手中的捷表递给申公,笑道:“张辟彊,一言定邦之士,终于归来了!”
“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他们不由得一惊。
张辟彊的名声并不显赫,真正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是,申公他们哪有不知晓张辟彊为何人的道理,听闻他归来,无不是惊讶莫铭。
“这仗打得好啊,不仅收了东胡,还打出个人才!”景帝笑得很畅快:“人才,朕不嫌多!传旨给张辟彊,要他协助周阳,处理好东胡之事。待到凯旋之时,他再随大军一道回来,朕要重用他!”
要不是张辟彊当年一计,保全了陈平、周勃这些柱石之臣,哪里能够诛灭诸吕,现在的天下说不定姓吕,不姓刘。对这个神龙一般的人物,要是不重用,那就不是景帝了。
“对了,东胡与华夏为敌,数百年,至今方收,容大军凯旋之后,朕要献俘于高庙,你们要好好准备准备!”景帝的欢愉之情丝毫不减。
景帝击败过匈奴,收了百姓之地,可是,都不及收东胡的意义重大,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收了百越之地,汉朝的地域广阔得多了,可是,那是秦始皇平定过的地方,哪象东胡,这是景帝始收。
“诺!”
此言正是申公他们心中所想,无不是轰然应诺。
如此盛事,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都不见得能遇上一次,申公他们赶上了,人生之大幸!
……
东胡,汉军营地。
周阳正和李广他们在帅帐里商议军机,突然之间,周阳面前的茶盅荡漾起来,茶水泛起了波澜。周阳瞳孔一缩:“匈奴大军到了!”
“匈奴来了?”李广他们还没有看见茶盅里的变化。
“走!去看看!”周阳猛的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大步出帐。
“真的来了!”卫青看见茶盅里的变化,跳将起来,跟在周阳身后。众将紧跟而出。
众人在周阳的率领下,来到营地边,朝北一望,只见远处烟尘弥漫,好象一条怒龙,朝南扑来。
“真的是匈奴来了!”李广不住搓手,激昂的道:“几年没与匈奴大战了,终于等到机会了!给我们等到了!”
“是呀!”公孙贺他们齐声附和。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用一万骑兵击败三万匈奴,打了一个不错的胜仗。可是,与即将到来的大战没法比。瞧这阵势,此次东征的匈奴应该全部赶来了,那将会有一场恶战,这正是公孙贺他们期待的。
日光下,只见不计其数的狼旗出现,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伍,铺天盖地的冲来。人头攒动,海潮一般涌来,马蹄踏处,土翻草衰,连蚂蚁都别想活命。
侯产儿骑着宝驹,身如铁塔,率军赶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侯产儿那马是烈阳驹!”李广突然指着侯产儿大叫起来:“匈奴的三大名驹啊”
“追风驹不也是侯产儿的宝驹吗?还不是成了大帅的坐骑,这一次,我要夺了他的宝驹!”公孙贺打量着侯产儿胯下宝驹,眼中光芒四射,极是炽烈。
烈阳驹是匈奴三大名驹,赤电和追风驹都为汉朝缴获,唯有烈阳驹没有出现,若是给夺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称得上完美!
日前大战时,众人忙着评估汉匈奴战力,没往这方面想。
“好马呀!好马呀!”众打量着烈阳驹,大是欢喜。没有武将不爱宝驹的道理,众人恨不得马上就给夺了。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大占上风。可是,匈奴拥有近乎汉军两倍的兵力,这一战必是一场硬仗,对于汉军来说,真正的考验来了。
三百二十六
匈奴铺天盖地的开来。方圆数十里的地域都给淹没了,那种声势,很是让人震憾。
匈奴身负弓箭,腰悬弯刀,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杀气腾腾,虽然离得很远,那种杀气已经扑面而来,周阳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个侯产儿,真是铁了心!”李广笑得很欢畅:“要是在数年前,我们自然是对付不了,如今嘛,他越是拼死一战,匈奴的死伤越重!”
“我们是巴不得!”公孙贺附和一句。
如今的匈奴,有了不错的号令与约束,运用汉朝兵法,有了严整的阵势,其气势大不相同。同样是二十万匈奴,比起数年前,其声威强得多了。
匈奴在离汉军营地十余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大帅。我们可以抓住机会进攻。”公孙建有些等不及了,眼里闪着异样光辉:“七年了,七年了!”
七年虽然不算长,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一心击破匈奴的热血志士来说,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趁匈奴立足未稳,果断的发起进攻,这的确是不错的想法,深谙兵道。
可是,周阳却是摇头,朝匈奴一指,道:“没机会!”
只见侯产儿率领数万匈奴,在营前列阵,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在防备汉军进攻。
“这个侯产儿,心思缜密!可惜了,他是匈奴的大将!”李广先是赞叹,紧接着就是惋惜不已。
侯产儿的确是一员不错的良将,可惜他是敌人,若是汉军将领,那该多好。
“是有些可惜!”周阳微微颔首,声音突转冰冷:“越是如此,侯产儿越是得死!”
“大帅放心,侯产儿交给我便是!”李广手已经握住大黄弓了。
匈奴成阵非常迅速,没多少时间,便扎起了营盘。外面一道坚固的寨栅竖起,把营盘守得跟铁桶似的。营地里的帐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帐幕横成行,竖成列,秩序井然,道路纵横,若是一处受攻,立即就会得到增援。
“哈哈!”公孙贺指着匈奴的营地,猛然发出一阵畅笑声:“匈奴不是骂我们,说这是羊圈吗?匈奴怎么自个住进羊圈了?”
汉军扎营,必是要立寨栅,匈奴才没有这习惯。匈奴一直讥嘲汉军的营地,那是羊圈,汉人胆小,才住进羊圈。而匈奴,是草原上的狼,不屑住羊圈。
数年前的那一战,匈奴在军臣单于的严令下,也立起了寨栅,尽管寨栅很简陋。可是,那是在吃足了苦头后,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侯产儿这次扎营。是匈奴一赶到便竖起寨栅,把整个营地护在里面,不给汉军一点偷袭的机会,这可是匈奴历史上的第一次,这说明匈奴是真正的破胆了,要公孙贺不讥嘲几句都不行。
“匈奴什么时间变成了胆小的羊?不再是草原上的狼了?”李广拈着胡须,笑得特别开心,却是语含讥嘲。
“几十万人的性命,若是匈奴还一点也不改变,那就是奇事了!”卫青的看法与众不同,却是一语切中了要害。
匈奴的营盘一立起,匈奴大军一队队的开了进去,侯产儿最后一个进入营地。自始至终,侯产儿小心翼翼,硬是不给汉军进攻的机会,众将又是一阵不满。
“走,我们好好商议商议,这一仗如何打!”周阳转身,大步朝帅帐行去。
每次大战之前,周阳都会听取众将的意义,找出最好的战术战法。众将紧跟着周阳,来到帅帐,各自找位子跪坐下来。
周阳吩咐一声,兵士送上茶水,周阳扫视一眼众将,只见众将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战意冲天,大是满意:“这一仗如何打,你们都说说。”
“大帅。依我看,这一仗打起来,我们虽是战力不错,毕竟只有十万大军,而侯产儿手握二十万精锐。”一说起正事,李广就变了一个人,脸一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虽说日前一战,匈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