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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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常人来说,人彘太可怕了,很难想象。可是,和肢残体缺,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战场比起来,人彘算得了什么?一百个,一千个,也比不了战场的凄惨。
“要么你说,要么他说。”周阳手中环首刀朝韩风一指:“你们只能一个人说,另一个就做人彘吧。谁后说,谁做人彘!”
声音并不高,更没有怒吼,却是杀气腾腾,让人不敢有丝毫置疑。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楚乔和韩风齐声叫起来。
人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第五齐这个人彘就在眼前,他的惨样儿,是他们这辈子第一遭见到。即使他们杀人如麻,也是忍不住心悸。
恶人需要恶人磨,对这些江湖歹徒,刑讯逼供没有用,还是周阳的手段好用。郅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是感慨。
他可是断案好手,刑讯逼供更是在行,也是自叹不如,却又不得不服,周阳的手段虽然酷辣了些,对这些杀人如麻的江湖中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二百七十三
接下来的事,该交给郅都了。郅都也不客气。命人把二人分开,一个一个的问来。
有了周阳的雷霆手段,楚乔和韩风二人哪敢强项,自然是问什么说什么,把他们在梁王府中所见所闻的不法之事一一道来。
梁王骄横之人,所干的不法之事极多,景帝听得目瞪口呆,气愤异常。对这个弟弟,景帝尽管知道他很骄横,却是没有想到,他竟是骄横到了这种地步。
窦太后手中的拐杖不住点在地上,大声斥骂:“胡说!胡说!阿武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做!”
可是,楚乔和韩风二人的口径相同,不信也得信。郅都把二人分开,就是防止二人串供,虽然周阳吓破了他们的胆,还是得防范。
尤其是二人说出梁王竟然一早就有暗杀南宫公主的打算时,周阳是气怒不已,狠狠抽了二人一通耳光。
景帝也是气愤不已,大声斥骂起来:“老三。南宫何辜?她没招你,没惹你,竟然忍心对她下如此毒手,真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呵护儿女,是做父亲的天性,景帝虽是贵为至尊,也不乏父爱。南宫公主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听了这话,哪能不发作的,一双拳头握得格格响。若是梁王在面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抽梁王一顿耳光。
“阿武,你好狠心呐!好狠心呐!你竟然对南宫下毒手!呜呜!”窦太后老眼中滚下泪水,痛哭不已。
手心手背都是肉,梁王是她最心爱的儿子,南宫公主是她最心爱的孙女,她一心希望他们和睦共处。哪里想得到,梁王竟要对南宫公主下毒手,她的心仿佛在给人撕扯一般,痛不可挡,身躯不住颤抖。
事情远远未完。当二人说出此次行刺之事,是梁王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时,窦太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梁王要暗杀南宫公主一事,固然让人痛心,并没有做成事实,给韩安国阻止了,多少还可以宽慰自己。可是。暗杀朝中这么多大臣,那是把天给捅漏了,谁能救他?窦太后一心想救,可是,朝中大臣会答应吗?景帝会答应吗?
更别说,此事还差点要了南宫公主的性命,谁能不气,谁能不恨?窦太后是有话不能说,有心相救,却是救不得。
“母后!母后!”景帝吓了一大跳,忙扶住窦太后。
周阳和景帝一道,扶着窦太后。叫来人,把窦太后抬回猗兰殿,放在软榻上,叫来仓公把脉。仓公的诊断的结果是急火攻心,只要消消气便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窦太后能消气吗?仓公这医术让人不敢恭维。
好在,仓公手段了得,竟是把窦太后救醒了。窦太后一醒来,就是呜呜的哭泣,什么话也不说。
如此一来。景帝就慌了手脚,好话说尽,笑脸陪光,仍是没用。无奈之下,景帝下旨,要馆陶公主、阿娇她们陪着窦太后,还是没用,窦太后仍是哭个不休。
“母后,你别伤心!”景帝眼噙着泪水,手足无措。
“皇上,国事要紧,你快去处理国事。”窦太后抹着眼泪,呜呜的哭得正响。
不等景帝说话,窦太后又道:“阿武犯了国法,国法难容。他丧尽天良,竟然骨肉相残,家法无情,不能容他!呜呜!于国于家,他都不能容于天地间!呜呜!”
一通话说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哭成了泪人。
“母后,这事还是再等等吧。”景帝很想马上处置梁王,可是,把窦太后那副伤心样儿看在眼里,他又狠不起心肠。
“快去!”窦太后突然大喝一声:“你是大汉的皇上,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不住点动,发出笃笃的响声,气怒异常。
景帝了解她的性情,这是没有改变的可能。只得领命而去。
景帝一出了长信宫,就召来冯敬和郅都二人,要二人带人赶去睢阳,一是勘问梁王,二是捉拿郭解归案。二人领命,带着人手,直奔睢阳而去。
这事已经查明,周阳对梁王和郭解是恨得牙根发痒,可是,周阳相信景帝会处理的,就陪在南宫公主和张灵儿身边,为二女熬药、端茶、递饭,忙前忙后,精心照顾二女。
宫中自有宫女忙这些事,可是,周阳坚持要亲自动手,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歉意。这事,谁也想不到,周阳不必自责的。可是,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那本事就是亏欠了。要周阳不自责都不行。
尤其是对张灵儿,周阳觉得亏欠得更多。
在周阳的照顾下,二女的伤势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不再那般虚弱。一有时间,三人可以说些话,这让周阳放心不少。
王美人,还有景帝,把周阳那副细心样儿看在眼里,不仅没有周阳多事的想法,反倒更加欣赏。周阳如此照顾二女。说明周阳是个体帖的人,南宫公主嫁给周阳,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可以说铁证如山了,梁王应该伏法才是。可是,让人意外的是,梁王不仅没有伏法,反倒更为嚣张了,他竟然紧闭城门,拉起吊桥,派兵严守城池,拒不交人,更不认罪。
梁王也是个明白人,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朝中压力肯定很大。若是不处置他,朝中大臣必然会挂冠而去,可以想得到,到时必然是朝堂一空,景帝会成一个光杆皇帝。真要是那样的话,汉朝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一切谋划,一切宏图伟业都将停步不前,甚至夭折。没有了大臣,再宏大的构想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说说罢了。
是以,景帝这次对他不会手软,一定会狠狠的处置他。这次暗杀行动,可是他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决断,楚乔和韩风招供了,铁证如山,他要辩解也无从辩起,可以说,没有丝毫转寰余地了。
即使朝中大臣的压力再大,只要窦太后支持他,要保他,他就不会有事。问题是,此事差点要了南宫公主的命。这让窦太后很伤心。
爱子不如爱孙,这是老年人怜爱的铁则,梁王虽然得宠,可是,他能有南宫公主那般得窦太后的欢心吗?
南宫公主十岁就给下了国书,要嫁去匈奴,这本身就让窦太后伤心欲绝。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窦太后一颗心全系在南宫公主身上,对南宫公主的呵护之情远甚他梁王。
南宫公主贤慧之人,对窦太后很是孝顺,这更让窦太后欢喜。
第五齐他们竟然鬼迷心窍,差点要了南宫公主的命,这就伤了窦太后的心,断送了他最后的庇护。
在没有任何人庇护他的情形下,若是认罪的话,梁王的下场会非常惨。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拖了。拖下去,再谋出路。
拖下去未必有办法,总比现在认罪伏法要强,他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不交出郭解,那是因为,虽然郭解的势力受到沉重打击,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有不小的势力。把郭解掌握在手中,必要时,还可以用用。
“什么?他竟然敢抗旨?”景帝听主父偃把睢阳报来的情形一说,不由得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象铜铃,怒喝起来:“老三,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
作为皇帝,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抗旨,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兄弟姐妹儿女都不行。梁王这一抗旨,还真是让景帝恼怒异常。
“老三,老三!”景帝一字一顿,浓眉一拧,仿佛出鞘的利剑,杀机涌现:“传旨,把郭解的家人、亲戚、朋友正法!把他们的人头,传送睢阳!”
郭解的家人、亲戚、朋友虽已在擒,却因为郭解仍是在逃,还没有处理。景帝现在杀他们,还要把他们的人头送到睢阳,那是在给梁王警告,意思就是说,你若是胆敢再抗旨不遵,那么,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景帝的旨意一下,郭解的家人、亲戚、朋友给押到法场,砍了脑袋。郭解交游极广,他的狐朋狗友很多,再加上他的家人、亲戚,不下数百人,杀得是血流成河。
景帝的旨意被忠实的执行了,数百颗人头给送到睢阳。
这是景帝最严厉的警告,是在告诉梁王,景帝现在只是执行大汉律法,才派郅都和冯敬二人前来。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那就不是执法,而是要平叛了。
一旦到了平叛的时候,必然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事情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不出任何意料,梁王仍是拒不交人,也不认罪,根本就没有把景帝的警告放在心上。
“什么?他还在抗旨!”景帝听了主父偃的禀报,几乎跳起来,右手猛的按在剑柄上。
“皇上,此事可否再想想办法。”主父偃一看景帝的样儿,就知道景帝怒极了,要对梁王下手了。
“还想什么办法?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景帝怒火发作,猛的拔剑出鞘,紧握在手里:“朕一直念在手足情份上,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他竟然视若无睹,朕岂能容他?岂能容他?”
吼声如雷,好似雷霆一般,主父偃不由得脸上变色。与景帝相处这么久,就从来没有见过景帝如此这般愤怒。
这也难怪,景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谁敢抗他的旨?周亚夫当年平定七国之乱,不遵景帝的号令,不去睢阳解围,那是情势所逼,为汉朝的前途着想,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周亚夫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痛陈利弊,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抗旨。
周亚夫虽是抗旨不遵,可是,他说得在理,要不然,景帝会饶过周亚夫吗?
梁王这不同,他捅出天大的漏子,还明目张胆的抗旨,那就是不把景帝放在眼里,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的事。
就在主父偃的惊讶中,景帝手执汉剑,大步而去。
望着景帝的背影,主父偃摇摇头,长叹一声,轻声道:“血流成河了!”
景帝就这般手执利剑,气冲冲的赶到长信宫。
窦太后靠在软榻上,阿娇和馆陶公主母女俩正在给他捶背揉肩。母女二人尽心照顾,可是,窦太后的气色仍是很差,一点也不见好转。
馆陶公主率先发现景帝到来,把景帝的样儿看在眼里,嘴一张,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对景帝,她是太了解了,景帝虽是贵为至尊,却是很少发火,从来没有在窦太后面前发过火,更别说景帝还是手执利剑而来,要她不惊讶都不行。
阿娇眨着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