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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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亲娘。梁王虽是一心夺嫡,对窦太后这个怜爱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窦太后以不吃不喝来逼景帝,虽说出于无奈,也是让他心疼。
“大王,此事不必戒怀!”羊胜忙安慰道:“只要大事得成,大王就不用再在睢阳,而是去长安长住。到了长安,大王就可以天天守在太后身边,尽孝心!”
“嗯!”这话有理,梁王很是赞赏的点头。
“大王,你当了皇上,成为超迈古今的圣君,那就是对太后的最大孝心!”公孙诡不错过拍马屁的机会。
“呵呵!”二人你一搭,我一搭的一通马屁下去,梁王的忧心尽去,大是欢愉,笑道:“到时,孤收了百越,击破匈奴,灭了东胡,再把西羌、西域给收了,孤要不成为超迈古今的圣君都不成!”
微一停顿,就开始为他的功业盘算起来了:“到时,孤一定要举贤任能,郭大侠师徒,羊胜、公孙诡,自是要重用。”
这几人听在耳里,喜在心头,欢愉之情现于颜色,齐声道谢:“谢大王!”
“朝中大臣,有不少人才情不错,孤得用!”梁王欢喜之下,心胸也宽广了:“窦婴这老儿虽然可恨,坏了孤的大事,才情不错,可以派他一个职守。周裂嘴可恨,孤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打仗不错,只要他忠于孤,派他个将军便是。周阳会打仗,比起周裂嘴,更胜一筹,派他个大将军……”
郭解的脸色一沉,微有不爽之色。杀了周亚夫父子,他就成为与荆轲齐名的刺客,名垂青史,那该多好。
“禀大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梁王喜滋滋的给朝中大臣安排职守之时,一个亲信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气急败坏的叫嚷起来。
“没用的东西!”梁王的兴致正高,给他一叫嚷,很是不爽,沉声喝问起来:“天塌了,你这么慌张?”
“禀大王,天塌了!”这亲卫竟然顺着他的话说。
梁王一下子愣住了,问道:“快说,什么事?”
“大王,长安传来消息,太后已经开口吃饭了,不再逼宫。”亲卫大声回答。
“什么?太后吃饭了?”梁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禀大王,太后还有旨意传来:阿武,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安乐王爷吧!”就在梁王的惊愕中,亲卫大声转达窦太后旨意。
“不!”梁王把亲卫的话听在耳里,仿佛一个霹雳鸣响于耳际,冲天一声怒吼。
窦太后是他夺嫡的最大希望,是最有力的支持者,窦太后不支持他,他就是有再大的势力,都没有用。
梁王那感觉,就跟大冬天里给人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似的,全身凉透了。
“不可能!不可能!母后最疼我的!母后最疼我的!皇上和姐姐加起来,也抵不过我!”梁王要本就不信,大声叫骂起来:“比起我来,皇上算个屁呀!”
二百六十八
论起在窦太后心目中的份量。景帝和馆陶公主加起来也不及梁王。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不及,让梁王失势,窦太后不再支持他,要他安安心心做一个安乐王爷。
这么多年来,梁王紧盯着大位,无时无刻不念着,他能做个安安份份的王爷吗?即使给他再多的金山银山,再多的美女,那也没用。
“究竟发生了何事?”梁王沉声问道,右手按在剑柄上,语气森冷,随时可能会发作。
这是梁王怒火爆发的前兆,羊胜、公孙诡紧抿着嘴唇,哪敢多说一句。
亲卫吓得不轻,恨不得立刻逃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禀大王,周阳曾回宫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皇上带着周阳、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袁盎去见太后。说以宋国五世之乱和吴国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的骨肉相残之事,太后就改了主意。”
“周阳!周阳!又是周阳!哪里都有他!”梁王暴怒起来。大吼大叫:“悔不听郭大侠之言,早日除了他!”
“大王,此时也未晚!”郭解明亮的眼中精光暴射,大是振奋。他等的就是这机会,一举成为千古罕见侠客的机会!
“周阳、周亚夫、主父偃、申公老儿、董仲舒、严助、袁盎、窦婴,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梁王猛的拔出汉剑,重重劈在短案上,一张短案应声而断,满桌的酒菜溅得到处都是。
那一剑虽不是劈在自己身上,羊胜、公孙诡还有那个亲卫,感觉那一剑劈在自己心坎上似的,吓得不轻。
“格格!”一阵让人心悸的咬牙声从梁王嘴里传出,梁王双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凡是说孤坏话,坏孤大事的人,都得死!都得死!郭大侠,你这就去为孤办来!”
终于该自己出手了,郭解大是振奋:“王爷放心,郭某这就去办!传我江湖令,窦婴、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袁盎,以及说大王坏话者,坏大王大事者,凡有人能杀者,我郭某记他的人情!至于周阳、周亚夫,我要亲自斩下他们的头颅!”
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周亚夫和周阳了。这父子二人皆是武将出身,身手了得,护卫的兵士不弱。若是亲手杀了二人,他郭解的名头就会更加响亮。到时,他号令江湖,谁敢不从?
“滋!”郭解美滋滋的把酒喝干,手中金杯不经意的朝短案上一放,却是入木三寸,展示了他不凡的身手。
“走!”郭解极是兴奋,手一挥,大步而出。
他的三个弟子,紧随他而去。
一场血雨腥风就这样给梁王掀了起来。
……
长安,袁盎府第。占地不大,也有数十间房屋,大是气派。府门口站着两个佣仆,一双眼睛瞄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真是怪了,这几天,总是有人不时打量着府里,好象做贼似的。”一个佣人摸着脑瓜仁儿,奇怪的嘀咕起来。
“那是府上金多,这些小毛贼盯上了呗!”另一个佣仆笑着道,很随意,没当一回事。
“也是。皇上赏了大人一大笔钱,黄斤就有数百斤呢。”先说话的佣人一脸的喜色:“大人一欢喜,连我们都打赏了。这么多年来,自从大人罢官在家,第一次有这么多的赏金。”
佣人没说错,此时的袁盎正在自己的密室中清点着这些金银。地上有好几口箱子,每一口都装得满满的。袁盎喜滋滋的,这口瞧瞧,欢喜;那口瞅瞅,舒心。自从他罢官在家,景帝就从来没有召见过他,更没有派他事做。
这次去游说窦太后,虽然是死里逃生,无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毕竟成功了。窦太后一心要搞兄终弟及,是景帝的心病,一直不能除去。这次事件之后,窦太后断了此念,景帝真的是很欢喜,对袁盎格外大方,赐钱十万,赏金三百斤。
这是重赏,袁盎虽是天下有名的说客,这辈子也没几次这样的重赏,他着实欢喜得紧。
把一串明珠放下,袁盎笑呵呵的嘀咕起来:“好些天没见魏其侯了,去找魏其侯喝酒去!”
他和窦婴的交情非常好,对这个知交,袁盎很是欣赏。有了此等喜事,自然是会想到他。
主意一定,袁盎出了密室,上了锁,这才喜滋滋的叫人备了马车,赶着直奔窦婴府第。
两家相距不远,没多久就到了窦婴府前。袁盎掀起窗帘,打量着窦婴的府第,笑道:“魏其侯闲居在家,此刻去饮酒,正其时矣!”
“是你先撞的我!”
“你先撞的我!”
一阵争吵声,把窦婴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定睛一瞧,只见前面有两个大汉正在争吵,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你指着我的鼻子,我指着你的鼻子,骂骂咧咧,口沫横飞。
“停车!”袁盎吩咐一声。
车奴手中马鞭一挥,马车停了下来。袁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上前做起了和事佬:“二位壮士,何事争吵?”
“他撞的我!”
“你撞的我!”
“呵呵!”袁盎一串畅笑声响起:“二位壮士。不就一点小事嘛,何必争执呢。听我袁盎一句话,各退一步,就此了结。”
“你就是袁盎袁大夫?”一个壮汉打量着袁盎。
“正是在下!”袁盎没想到两个壮汉都听过他的名头,大是舒畅,捋着白须。
“等的就是你!”一个壮汉嘴角一裂,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刃,对着袁盎就刺了过去。
“有刺客!”袁盎的反应极快,忙闪身。
可是,他哪里闪得开,给壮汉一刀结结实实捅在左胸上。
“你去死吧!”另一个壮汉飞起一脚。把袁盎踢飞。
袁盎好象腾云驾雾一般,摔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问道:“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
“无缘无仇,就不能杀了?”一个壮汉咧嘴一笑:“有人的人情比天大,只好借你的人头一用了!”
“快,有刺客!”窦婴府里冲出一帮佣人,提着刀剑棍棒,赶来相救。
“走!”两个壮汉一使眼色,飞也似的去了。
“袁大人!”窦婴急惶惶的从府里冲出来。
袁盎是他的知交,袁盎遇刺,他自然是要来救的。更别说,还是在他的府前遇刺,窦婴惊惶不已,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
“袁大人是大汉的柱石,竟然有人敢行刺,还有没有王法?”街上一个瘦削的汉子急冲上来,抱起袁盎,大声唤道:“袁大人!袁大人!”
“你是……”袁盎很是奇怪,自己与此人素不相识,他为何如此惶急。
此事不对劲呀!究竟哪里不对,袁盎又说不出来。
“袁大人,袁大人!”窦婴急匆匆过来,一把抢过袁盎。
那个瘦削的汉子,不住摇头道:“袁大人,可惜了!可惜了!”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刀,对着窦婴就刺了过去。
“小心!”袁盎瞬间明白过来,用力一挣,窦婴一个趔趄,这一刀没有刺中,却刺在袁盎胸口。
袁盎遇刺,已是死多活少,再挨了这一刀,眼珠翻白,吼道:“魏其侯。快走!”
那个汉子一击不中,身形暴起,又是一刀对着窦婴刺去。窦婴虽是文人出身,毕竟带过兵,身手比一般文人敏捷,一个闪身,躲开了要害,肩头却是给结结实实一刀刺中。
那个汉子又要再刺,窦婴的佣仆冲上来,把窦婴护住。已经失去了行刺的机会,瘦削汉子不再多停留,飞奔而去。
……
主父偃从宫中出来,坐上马车,赶回府去。
一天的政事处理完了,终于可以透口气了,主父偃头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养神。以前,游学天下,日子虽然过得苦,有上顿没下顿,却也舒适,无拘无束。如今,虽是不愁没吃喝了,却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
处理政务,真是累人。尽管主父偃的精力赛过常人,一天下来,仍是很疲累。
“大人,求你为草民作主呀!”一个凄凉的声音响起,很是悲愤,好象有天大的冤情。
“停车!”主父偃猛的睁开眼,吩咐一声。
车奴应一声,一挥马鞭,马车停了下来,主父偃推开车门,钻了出来。只见一个男子,一身的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脸色凄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儿。
一见此人的面,主父偃就想起了他从前游学的日子,有时跟眼前之人差不多,穿得破破烂烂的,跟叫化子没区别。
“起来吧!”主父偃跳下车,问道:“你拦住我的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