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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大汉帝国-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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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子,要去哪里?”柳铁与周阳肩并肩走着,打量着人来车往的长安大街,问道。
  “随便逛逛。”周阳心情很不错。这几天,周阳除了赴宴还是赴宴,与李广他们饮宴,固然快活,可是,时间长了,也乏味了,不如出来转转。
  周阳如今是大名人,要出来一趟还真得动些脑筋,不能露出真面目,要不然,走到哪里,都得围着一大群人,那滋味还真不好受。
  为了这次出来,周阳只能故技重施,在脸上涂些锅底灰,一张如傅粉似的脸蛋,立时变得黑黑的,丑了不少,不怕给人认出来。
  穿上一套葛布粗衣,戴上幞头,手拿一柄木扇骨扇子,一副寒士打扮。
  二人出了府,在街上到处闲逛。自从去了北地,就没有好好逛过长安,还真是越逛越新鲜。尽管天气冷,天空中飘着乌云,看来要大雪了,街上的行人却没有见少,反倒是更多了。
  年关将届,百姓准备过年,自然是人多了。
  “公子,那里有个相摊,要不要去看看?”柳铁朝前面一指。
  周阳定睛一瞧,只见前面拐角处,有个相摊。说是相摊,还不如是地摊,一杆旗,上面写着一个“相”字,斜靠在墙上,这就是相摊了。
  相字旗下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者花白的头发,雪白一颗头颅,身形瘦削,靠在墙上打盹。没人照顾他的买卖,不打盹,还能做什么呢?
  另一人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长相不算好看,也不看难看,普普通通,放在人群里,很入流的那种。
  他的一双眼睛却很特别,特别明亮,转动之际,自有一股神采。
  “师父,有人来了。”少年轻声提醒。
  “有人来了?”老者霍然睁开眼睛,眼睛清澈若水,打量着大步而来的周阳和柳铁,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狡色:“小朔子,这是两只肥羊,别出漏子了。”
  “嗯!”小朔子站起身,笑着迎向前来:“客倌,你可是要看相?”
  “相得准不准?”柳铁问道。
  “准!”
  老者脱口而答,脸色一肃,挺挺胸,颇为自豪:“在下这相术得自鬼谷先生,放眼天下,无人能过在下。”
  “卟!”
  周阳还没有说话,柳铁就笑了,一推周阳道:“公子,我们走。”
  “客倌且慢。”小朔子忙拦住:“既来之,何不相上一相?准不准,一相便知。”
  “你要不说是鬼谷相术,在下还有兴趣一相。”柳铁有些不屑的道:“鬼谷先生,数百年前的奇人,其相术岂是你们所能习得?骗人也不看人。”
  鬼谷子一代奇人,是不世出的奇才,培养了很多弟子,商鞅、苏秦、张仪、庞涓、孙膑皆出自其门下。他的名声很大,很多相士顶着他的名头来骗人,多了去了。
  相术本来就是一个骗字,可是,骗有骗的技巧,话说得太大了,反而让人不信。
  对柳铁的说法,周阳大是赞同,微一颔首:“我们又不是羊,任由你们宰割。”
  周阳耳音好,把老者的话听见了,少年一愕,有些不好意思。老者却跟没听见一样,笑得很亲切,很自然:“客倌是贵人,有封候之相,老朽恭喜客倌。”
  柳铁很是惊讶,嘴一张,就要说话,却给周阳抢先一步道:“功名富贵,皆操吾手,何劳你算?”
  周阳对这些相术算命,根本就不信,带着柳铁离去。
  走了一阵,周阳蓦然回头,四处张望。柳铁很是不解:“公子,你看什么?这里没人。”
  “我总觉得不对,好象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周阳有些不解,四下里张望,除了那两个算命的老少外,哪里有人。
  “呃!”柳铁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周阳绝对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物,没有这种感觉,是不会如此说话。
  “也许,盯人不需要眼睛。”周阳自我解嘲,摇摇头,快步而去。
  柳铁追上去,问道:“公子,这老先生一言相中,公子为何不接着相相?”
  “这你也信?”周阳笑道:“这种好听的话,谁个不愿听?他一天到晚,不知道要对多少人说。遇到读书人,他就说有大富大贵之命;遇到商贩,就说买卖红火,会赚大钱;遇到做官的,就说官运通达……好话总是有人爱听。”
  这话说出了算命看相之人的诀窍,柳铁一阵愕然。在汉朝,对相术算命,人们有着特别的畏惧之心,周阳这话在现代社会算不得什么,在汉朝,绝对要算惊世之言了,由不得柳铁不惊愕。
  周阳快步而去,柳铁只得跟上。
  “师父,你怎么老说封侯拜相之言,就不会说点别的么?”小朔子埋怨起来:“这话,你一天到晚,不知道说多少回。”
  老者打量着周阳离去的方向,一脸的疑惑:“这人的命好离奇,我竟是算不出来。”
  “师父,你又不是真习得鬼谷相术,有什么算不算得出来。”小朔子摇摇头。
  “谁说我没习得鬼谷相术?”老者脸一板,有些着恼。
  “你习得,你习得。”小朔子有些好笑:“你天天这样说,连我都信了。咦,又有人来了。师父,这次,你说点好听的,别再说什么封侯拜相之类的话。这是个佣仆,你说主子会多给他佣钱便是。”
  指点一完,小朔子上前一步,拦在这人跟前:“客倌,你可要相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郑青。他给店家随手一指,追主父偃追到这里来了。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愕,愣怔了半饷,正想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寒士,却听老者感叹不已:“年青人,相上一卦,你这命好啊。”
  郑青微一摇头,心中暗叹,哪里好了。命要是好,怎么会面有菜色,吃不饱,穿不暖?
  老者站起身,围着郑青一通打量,不住点头:“骨骼佳,貌相奇,命运上佳,官至封侯!”
  小朔子心中暗叹,对一个佣人说什么封侯事,那不是对牛谈琴吗?要说对他加工钱,就那对了。有心提醒老者,却是无从插嘴,只能在心里埋怨。
  郑青惨然一笑,长叹一声道:“谢老先生吉言!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这不是穿帮了吗?小朔子心里暗叫可惜,又没有饭钱了。
  “命运多变,造化自在变化中,年青人如今身居人下,不必丧气,自有贵人助你成就功名富贵!”老者一脸的肃穆,却多鼓励之语。
  郑青摇摇头,从怀里摸出几文铜钱,还没有递出去,小朔子心花怒放,双手双脚接在手里,一个劲的道:“谢先生赏!先生平步青云,早日腾达!”
  郑青一笑,就要离去,却给老者叫住:“慢!”
  在怀里掏摸一阵,取出块物事,为一块葛布包住,不知是何物,递给郑青道:“年青人,前路自有贵人助,赶快追上去。此物,不到百丈,休得拆解。”
  郑青也没当一回事,随手接过,朝前行去。他所去之路,正是周阳适才离开的方向。
  “师父,姜还是老的辣,这样也行,今儿有饭吃了。”小朔子把手中的铜钱抛抛。
  “走。”老者一把抓起相旗,大步而去。
  “师父,走什么走?这里风水好,正好看相。”小朔子有些不愿:“师傅,你是不是怕他反悔,回来要钱?”
  “我不是怕他要钱,我是怕他回来还我的金。”老者走得更快了。
  “卟!”小朔子笑了:“师父,我们连饭钱都没有,哪来的金呀?”
  紧追着老者离去了。
  且说郑青,手拿物事,走到一百丈外,揭起布片,想一瞧个中物事,究竟为何物。葛布揭开,一瞧之下,大吃一惊。
  那是一饼马蹄金,在日光下闪着金光,格外耀眼。
  郑青出身虽然贫寒,眼光却是独到,一瞧便知,这是真正的马蹄金,不是假的。
  这个老者与自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竟然给自己一饼马蹄金,这是为何?一饼马蹄金,那是何等的贵重,郑青省着花,半辈子不用愁吃穿,这是一份厚礼。
  郑青是个谦谦君子,虽然家里穷,极需要钱,却是不敢收。快步跑回去,想把金子还给老者。可是,当他回到相摊前,哪里有人影?
  “这个……”郑青急了,想还钱还找不到人,世上有这种事吗?
  不经意间,看见葛布上有字,上面写的是“此金赠有缘人。”
  这老者是诚心赠金于他,郑青感动,冲相摊叩头:“谢老先生!老先生大恩,郑青没齿不敢忘!”
  叩罢头,这才记起老者所言“前路有贵人助”,此时此刻,他不敢再怀疑老者所言,加快脚步,朝周阳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二百一十七
  (PS:有好心的朋友提醒我。说主父偃姓主父名偃,这是没说的。我是要店家说成姓主,名父偃,增加点乐趣,并非我不知主父偃姓甚名谁。今天是月末了,朋友们多支持点月票,貌似我还没要过月票。明天来个爽章节。)
  郑青风风火火的一阵急赶,没有遇到一个当得贵人之称的人,不由得停了下来。他走的方向和周阳是同一方向,可是,他几经折腾,周阳早就去得远了。
  以周阳的眼光,若是见到郑青,一定会引起注意,可惜的是,两人失之交臂。
  贵人,贵人,贵人在哪里?郑青不敢怀疑老者的话,把手中的竹简瞅瞅,难道说,这竹简的主人是贵人?
  这样说也在理。能写出这样的破匈奴策。那是一代才智之士,说是贵人也不为过。虽然主父偃如今穷得没饭吃,给人赶了出来,以他的才情,能没有腾达的一天么?
  即使抛却富贵不说,能与这样的才智之士结交,谈心,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是,人海海茫茫,在哪里去寻找呢?谁会把“贵人”二字写在脸上?
  郑青把竹简好一通打量,大是惋惜,小心的收在怀里,往回走。
  回到曹府,只见兵士急吼吼的迎上来:“郑青,你怎么这半天才回来?侯爷找你半天了。你往日出去,很快就回来,今儿怎么老不回来?”
  郑青恭谨之人,以前出去,总是按时而归,那是没有遇到今天这样的奇事。今天这事儿可奇了,一是捡到主父偃的竹简,二是遇到老者看相,这一来二去,时间能不长吗?
  “快,去备车,侯爷要进宫。”兵士催促起来。
  郑青应一声,飞跑进府。去备车。备好车,曹寿上了马车,郑青赶着马车,直奔未央宫。
  ……
  在东市附近,有一座巨大的庄园,有兵士把守,这是梁王在长安的庄园,占地极广,比起周阳的侯府还要大上三分。
  他是景帝的弟弟,窦太后的心尖肉,这庄园之大,之气派,之奢华,自是不用说了。
  韩安国喘着粗气,刚赶到府门前,就给兵士迎住了。
  “韩大人,你现在才回来,王爷找您呢!”兵士上前见礼。
  “哦!”韩安国喘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这追人的活还真不是那么好干的,以他的身手。竟然追出一身汗水。
  郑青就不说了,他也是一介寒士,若是追上了主父偃,顶多就是解决温饱问题。
  韩安国是梁国内史,梁王的座上佳宾,若是给他追上了,不仅温饱问题解决了,还会飞黄腾达。韩安国一通狠追,竟是没有追上,只能说天意弄人,主父偃还要过贫苦潦倒的日子。
  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韩安国快步进府,直奔梁王所在的前堂。
  此时的梁王,正高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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