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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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翼和后背,是由战车组成的防御阵势,防止匈奴从两翼和后背进攻。在战车之后,是戟阵,严阵以待。若是战车被破,戟阵马上就会发挥威力,保护汉军的侧翼和后背。
排在最前面的并不是弩阵,而是数列戟手,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戟阵。在开打之前,他们还有遮挡匈奴视线,不让匈奴发现弩阵。
周阳决心把弩阵的秘密保留到最后一刻。
在这些戟手之后,就是弩阵。一架架强弩,好象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凶兽。汉军对付匈奴的利器,弩阵,终于要发威了。
周阳手中令旗一展,汉军动了,向北压去。
汉军阵势谨严,这一移动,就象海潮在汹涌,却是丝毫不见乱象,仍是巨大的方形。
人如龙,马如虎,战阵隆隆,蹄声如雷,凡汉军所过之处,衰草翻倒,泥土乱溅,就算是蚂蚁也别想活命。
“隆隆!”
没过多久,北方传来惊天动地的蹄声,周阳朝北一望,只见北方一道流畅的水线,正朝南方涌来。
来了!
匈奴来了!
蹄声如雷,震人耳膜,从蹄声判断,匈奴应该是倾巢出动。
周阳丝毫没有让汉军停下来的意思,汉军依然是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朝北开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周阳看清了,只见北方是旗帜的海洋,匈奴的狼旗不计其数,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
最显眼的就是军臣单于的王旗了,巨大的金狼威武生猛,仿佛要吞噬活人似的。
王旗下,军臣单于骑着追风宝骑,身穿金甲,头戴金盔,背上硬弓劲矢,腰悬弯刀,威风凛凛,宛若天神。
在他身后的是最为精锐的单于本部兵马,着铁甲,腰挎铁制弯刀。这些匈奴,身材高大,异于常人,胯下战马,神骏非凡,一望便知,是匈奴的精锐。
单于本部兵马居中,左右两翼是其他的大臣或部落的兵士,他们的装备、身材、骑术,比起单于本部精兵,大为不如。
只要把单于本部精兵给收拾了,单于此次南下就是以惨败告终。
上次的雁门大战,汉军打败的就是单于本部精兵,那是在暴雨限制其发挥的情况下完成的。若是正常情况下,汉军打不过单于本部精兵,毕竟,骑兵打步兵具有天然优势,更别说是单于本部精锐了。
如今不同了,汉军有冷兵器时代无解的弩阵,一旦发威,单于本部兵马就将会伤亡惨重。
匈奴排成一个个阵势,近三十万匈奴,摆下了数十个骑阵,一齐压上来,那是何等的壮观。周阳在云车上,居高临下,看得特别真切,只见匈奴的骑阵摆了十来里长,以正常马速前进,好象汹涌的波浪,随时会把挡在面前的所有东西吞噬。
两军相对而行,却是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中间留出三里多一块空地,留作厮杀用。
可以想得到,要不了多久,这块空地,将会给鲜血浸湿,将会堆满尸体。
两军停下来后,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只是紧守阵势。周阳在云车上,把匈奴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周阳要等匈奴来进攻,弩阵的威力才会发挥到最大。
此时的军臣单于以及一众大臣,惊讶莫铭。他们惊讶的是,汉军的阵势太怪异了,怪异得他们打了数十年的汉军,都没有见过。
“奇了!汉军的阵势奇了!”
“很奇怪!”
“打了几十年的汉军,就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阵势!”
一众大臣紧盯着汉军的阵势,紧拧着眉头,不住思索,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正常情况下,汉军的阵势应该把战车放在最前面,结成车阵,让匈奴来进攻。汉军利用车阵防守,可以消耗匈奴,这是兵家常识,只要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防守正面的重要性。
而周阳恰恰相反,根本不守正面。正面一辆战车也没有,难道周阳以为,就凭几列戟手就能守住正面?这也太小瞧匈奴的攻击力了。
若是有战车防守,匈奴的进攻会不顺,会有很大麻烦。若是没有战车,那么匈奴骑兵一旦驰突起来,那就是屠杀。
“周阳傻了?”
“他那么能打仗,怎么会傻?”
“一定有诡计!”
“汉人信奉兵不厌诈,这是诡计!”
一众大臣,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说周阳犯傻的,有说是周阳诡计的,各种说法都有,不一而足。
若匈奴有云车,站在云车上,一定能看到好象怪兽一样的弩阵,那么,一切都会明了。问题是,匈奴没有云车,他们的视线给戟手挡住了,看不见弩阵,只能妄自猜测。
用军臣单于的话来说,周阳是狡猾的敌人,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他断断不敢认为周阳犯傻了。狡猾的敌人周阳如此布阵,必然有他的用意,只是想不明白罢了。
“中行说,你熟悉汉朝内情,你可知周阳为何如此布阵?”军臣单于不得不咨询中行说。
对中行说,一众大臣极为瞧不起。可是,中行说的确是有才,往往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主意,此事问他,必有合理的解释,不由得齐刷刷的瞧着中行说。
中行说却是眉头一皱,沉吟着道:“禀大单于,奴才实是不知。略通兵法的人都知道,战车应该布在正面,左右两翼用骑兵护住,后背可以用戟手护住,也可以派骑兵保护。可是,周阳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正面不用战车,却是把战车放到左右两翼与后背,让人费解。”
一众大臣大失所望,撇撇嘴,嘀咕道:“蠢笨的汉狗!”
“左谷蠡王,你以为呢?”军臣单于只得咨询足智多谋的伊稚斜了。
“大单于,这事我也想不透。”伊稚斜的眉头皱得很紧:“可是,汉人有一句话说得明白,反常即为妖。周阳如此布阵,必有其用意。”
军臣单于微微颔首:“嗯!”
“大单于,周阳是想把我们诱进阵中,然后再来围歼。”立即有大臣自作聪明,妄自猜测起来。
这种说法,倒也有几分信服力,有不少大臣附和。
伊稚斜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周阳跟你一般蠢?我上次偷袭,给他诱入阵中,那是因为我只有五万人,他有二十万,把我诱入阵中,完全可以围歼我。如今,大匈奴三十万将士全在这里,比汉军多得多,汉军拿什么来围困我们?用汉人的兵法来说,倍则围之,周阳要围住我们,需要六十万大军,他有吗?”
乱猜的大臣脸色难看了,不敢再吱声。
“若说真要围的话,应该是大匈奴围住汉军!”伊稚斜以此作结。
这个结论很正确。
利用复杂的地形,用弱势兵力围住优势敌人,不是不可能。可是,这里是长城下,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要想围住敌人,就需要比敌人多得多的兵力,汉军不具备这条件。
匈奴比起汉军多了十几万,围住汉军倒有可能。
中行说和伊稚斜两人都不明白周阳的意图,军臣单于虽是明悟之人,于这种反常的布阵,也是难以明白。三人是匈奴中最为明悟之人,连他们都弄不明白,一众大臣更别想了。
“本单于以为,周阳之所以把战车用去防守两翼与后背,而不放在正面,那是因为他以为正面足够强大,不需要战车了。那么,汉军正面是如何的强大呢?”军臣单于这一判断正是周阳的用意所在。
弩阵无坚不摧,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哪里还需要战车来防守?
“要想知道汉军正面有多强大,只需要打打就能明白了。”军臣单于双目一凝,大声道:“侯产儿,你领三万本部精锐,对汉军正面发起强攻。记住,一定要狠,要把周阳压箱底的手段逼出来!”
“大单于请放心,我这就去!”侯产儿领命。这头阵交给自己,那是何等的荣幸,兴奋不已。
带上三万本部精锐,挥着弯刀,大吼一声:“杀光汉人!”
一拍马背,率先冲了出去。
“杀光汉人!”
三万单于本部精锐,高吼着,旋风般朝汉军扑去。
单于本部精锐,是匈奴最精锐的精兵了,正面冲锋,那是无坚不摧的。这一发威,汉军一定讨不了好,军臣单于信心十足,准备看汉军倒霉。
然而,他的瞳孔猛的一缩,他惊异的发现,他的本部精锐竟然长了翅膀,会飞了!
不,不是长了翅膀,是变成了落叶!
给狂风吹拂的落叶,在空中飘呀飘!
一百七十二
三万单于本部兵马驰骋起来。声威惊天,蹄声如雷,溅起的烟尘,好象一条怒龙,直朝汉军扑去,似欲要把汉军一口吞噬掉。
对单于本部兵马,周阳并不陌生。上次的雁门大战,汉军打败的就是单于本部精锐。那时,暴雨如注,地面一片泽国,泥泞不堪,匈奴骑兵根本就无法驰骋,威力无法发挥出来。这次不同,地面干燥,软硬适度,正利于骑兵驰骋,这一奔驰起来,果是不凡。
蹄声如雷,烟尘如龙,杀气腾腾。
周阳在云车上看得真切,不得不点头赞许。虽然匈奴可恨。可是,其优点,周阳并不打算抹煞。
匈奴来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多;来得越快,死得也就越快,周阳嘴角出现一抹冷酷笑容。
当匈奴骑兵进入射程时,周阳手中令旗一挥,弩阵前的戟手快速退回弩阵中,手持长戟,站得笔直,护卫着强弩。
好象变戏法似的,一座巨大的弩阵突然出现,侯产儿乍见之下,没有看明白。
他是绝对想不到,汉军还藏有如此利器,就算他看清了,一刹那间,也不会相信。
不能怪他,这事太过惊人了。
上万架强弩摆下的弩阵,自从秦朝覆灭以后,就没有再现过,他哪里会相信这是真的。
弩臂弯曲,好象腾空的雄鹰,随时会朝匈奴扑去。矢道上的弩矢,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好象一条条毒蛇,欲要择人而噬。
弩阵虽然还没有发威。那股惊人的杀气已经弥漫开了,让人为之心悸。
“弩!”
侯产儿终于清醒过来了,惊呼一声。
“弩!汉人的弩!”
奔驰中的匈奴尖叫声响成一片,惊讶满脸。
对弩,匈奴那是记忆犹深,永远也不会忘记,两次河套之战,弩让匈奴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代价之高昂,至今不能忘却。
赵武灵王大破匈奴,那是匈奴第一次与中国进行大规模交兵。在这之前,匈奴自以为骑射了得,天下无敌,压根儿就不知道中国的强弩是其克星。当赵武灵王万弩齐发时,匈奴死伤无数,匈奴终于记住了,中国有一种利器专门克制匈奴的骑射,叫做弩!
蒙恬的河套之战,匈奴更是用血的代价,四十多万条人命,把弩这个可怕的名字永远留传。即使有冒顿平城围困汉高祖、遗书谩吕后的得意。匈奴也是时刻没有忘记:弩是匈奴的克星,这一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此时,他们突然面对上万架强弩,心中之震憾,远非笔墨所能形容了。
三万骑兵驰骋,挡住了视线,军臣单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三万本部精兵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之中,比起雁门大败的危机还要严重十倍、百倍。
本部精兵装备精良,骑术精湛,驰骋起来的影姿矫健,军臣单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自得意:“有如此精兵在手,何愁汉军不破!何愁长安不下!”
就在他自鸣得意时,灾难降临了!
云车上的周阳,手中的令旗一挥,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