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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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横流的伟大时代,要奋击匈奴,这武艺必不可少,周阳知道时不我待。
这事一说定,柳铁就开始给周阳讲解习武之要,周阳越听越感兴趣,在柳铁的指点下开始练习。
二十二
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一身寻常深衣,头缠幞头,跪坐在矮几上,双手按在膝上,闭目养神。
那个长相寻常的中年人出现,仍是普通卫士的装束,冲景帝行礼:“见过皇上!”
“先生请坐!”景帝睁开眼,朝面前的矮几一指。中年人谢一声,跪坐下来。
景帝明亮的眼睛在中年人身上一扫:“先生此行睢阳,收获如何?”
中年人微一躬身:“幸不辱命。”
“哦!”景帝精神一振:“老三可有动静了?”
“回皇上,梁王并无动静。整日里与枚乘、庄忌他们饮酒作赋,效那神仙快活事。”中年人如实回答。
景帝有些失望,略一沉吟:“朕的羊太瘦,引不起他的兴致。也罢,朕就再扔一只肥羊。”
中年人略一颔首:“此番离京,我顺道去看望了先生。先生于朝中局势甚是担忧。”
“先生安好?先生怎么说?”景帝眼里光芒四射,很是热切。
“先生说,皇上的想法甚好。匈奴是华夏心腹之患,数十年来侵扰大汉,以往是大汉国力不振,不得不忍,不得不行和亲之事。如今,大汉的国力大振,击胡之势渐成。与匈奴之战,必是倾尽国力之大战,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凶险万端,必要一非常之君方能进行。”中年人转述“先生”的话:“太子虽无大的错失,却仅能守成,不堪进取。若要成就汉家大业,必要另择贤君。先生说了,皇上既已选定,就应不惜一切,造就明君!周亚夫,梁王,还有那些隐在暗中的势力,若要阻挡,就以雷霆手段铲除。”
景帝眼里闪着泪花:“多年未聆先生教诲,先生还是如以前一般,事事料在机先。”
中年人接着道:“先生托我转达一句话:成大事者,不顾亲情!”
“成大事者,不顾亲情!”景帝瞳孔猛的缩小了:“先生这话不是指梁王吧?”
中年人点点头:“梁王之所以骄横,还不是有所倚仗。”梁王的倚仗是谁,都明白,不需要点破。
“这事太大,朕得细细思量!”景帝右手指节不住轻击在御案上,长叹一口气:“但愿不要走到骨肉相残的地步!”
中年人从袖管里掏出一捆竹简,放在御案上:“梁王近日新得一文士,叫司马相如,字长卿。此人是蜀郡人,极善为赋,甚得梁王宠信,这是他作的《大人赋》,请皇上过目。”
“《大人赋》?”景帝展开竹简阅读起来:“世有大人兮,在乎中州。宅弥万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兮,朅轻举而远游。乘绛幡之素蜺兮,载云气而上浮。建格泽之修竿兮,总光耀之采旄。垂旬始以为幓兮,曳慧星而为髫。掉指桥以偃海з猓肘v以招摇……”
“好赋!好赋!笔力雄浑,罕有其匹,就是枚乘也不过如此!”景帝赞叹不已。
“砰!”景帝的赞叹声一落,竹简重重砸在御案上,恨恨的道:“老三,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文士贤才都到你那里去了,朕这里还会有谁来效力?你就不知道给朕留几个人才?”
景帝的眼睛瞪圆,仿佛九天之上的烈日!
……
周阳在柳铁指点下,开始习练武艺。说起武艺,周阳啃过武侠,欣赏过动作片,却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遭练习,颇多新鲜感。柳铁教得认真,周阳明悟,学得快,越来越有兴致,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下了。
脚步声响起,一张冷若玄冰的脸孔出现,正是陈尚快步而来。陈尚是柳铁的上司,忙迎上去:“见过大人。”
陈尚狠狠剜了柳铁一眼,柳铁对他本就有几分畏惧,立时吓得手足无措。周阳问道:“陈尚,你来有何事?”
“公子,丞相要你过去。”陈尚冷冰的声音响起,眼睛仍是盯着柳铁:“你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军棍又狠又重,就是柳铁这等武艺高强之士,挨上二十下也是难受得紧,柳铁很是诧异:“大人,为何要责罚我?”
“哼!要你保护公子,你却惹事生非,大行令现在正在丞相府问罪。你说,你有没有罪?”陈尚的脸都快拧出水了。
周阳之所以要折磨栗行,就是要让周栗两家反目成仇,为与太子的决裂制造裂痕,一闻是言,大是欣慰,大包大揽:“那是我下令的,不关柳铁的事。”
“公子的事自有丞相处置,我们做军士的自有军规约束,不劳公子费心了。公子,丞相还在等着你呢,赶快出发吧。”陈尚走到周阳身后,摆出一副押解的姿态。
“陈尚,你老是板着一张脸,累不累?笑一笑,会死?”周阳调侃一句,大步而出,赶去丞相府。
栗青来了最好,正要再加把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周亚夫和太子的决裂就是必然之事,周阳的心情大好,风风火火赶到丞相府。
丞相府一如既往的忙碌,周阳在陈尚的看管下,直奔周亚夫的房间。一进屋,就见正中的矮几上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周亚夫,铁青着一张脸。另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袭朝衣,头戴二梁进贤冠,浓眉大眼,面如傅粉,自有一股上位者才的威严。
此人正是大行令栗青,阴沉着一张脸,瞪视着周亚夫:“丞相,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休怪我不认得丞相你。哼,贵公子还没去陪太子读书就无法无天,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是给栗娘娘说,他还能去陪太子读书么?”
正常情况下,失去陪太子读书的机会,就是失去荣华富贵。如今,不是正常情形,周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接过话头,冷冷的道:“栗青,你治家无方,纵子行凶,打伤百姓,我代你管教管教,你应该感激我才是。你不仅不感激,反而来兴师问罪,你真会颠倒黑白!”
栗青本来就气得不得了,好象火药桶,只差一点火星。周阳这话无异于火星,立时把火药桶点燃了,栗青仿佛装了弹簧似的,一蹦老高,脸色又青又白,双眼喷火,胡子直翘,指着周阳,想喝斥,却是惊怒过甚,说不出话来。
周阳嘴角一扯,右手一把抓住栗青手指:“你两父子都一个德性,爱指手划脚。我今日就教教你,何谓礼节?你大行令不是管着礼节的么?这么无礼。”大行令后来叫鸿胪卿,专司礼仪之事。
只要把栗青的手指拗断,这仇就结下了,无论如何也是化解不开,周阳一叫力,狠狠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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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逆子!还不放手!”随着周亚夫的怒斥,周阳手腕一紧,仿佛给铁箍箍住似的,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哪怕是一分一毫。
正是周亚夫闪电般出手,抓住周阳手腕,栗青趁机甩脱周阳的控制。
栗青是大行令,两千石命官,还是栗娘娘的长兄。栗娘娘是太子的生母,虽未封为皇后,母以子贵,做皇后是迟早间的事情,栗青这身份就大为不同了,百官见了他的面就得请安问好,谁敢给他一点脸色?
世事多变,难以预料,如此高贵的一个大行令,周阳丝毫不放在眼里不说,还要断他的手指,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好大的胆子!”气怒之下,栗青终于咆哮出声了,眼珠都快砸到脚面,左手食指又指着周阳:“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是谁?我是朝廷的命官,是太子的舅舅,栗娘娘的长兄,皇上的大舅子,你目无法纪,藐视朝廷命官,侮辱皇亲国戚,我要上奏,我要禀明栗娘娘……”
口沫横飞,如雷的咆哮不停,说了一大串仗势欺人的话,就没有一句说到正理上。
让他想不到的是,周阳左手一伸,又把他的食指抓住了:“你还没学会礼仪!你这种人,只会仗势欺人,不会用自己能耐,可笑!”
周亚夫一把抓住周阳的手腕,厉喝一声:“逆子!你太放肆了!”右手一挥,劲风陡起,一个老大的巴掌直奔周阳脸蛋。
巴掌未到,风声呼呼,要是给打实了,周阳很不好受,无奈之下,只得用上了流氓动作,往地上一坐,周亚夫的巴掌从头顶掠过,束好的头发散乱,披散在肩上。
头顶一阵隐疼,要是再慢点,给打实了,一张脸会肿得老高。
栗青发威,那可不得了,说动了栗娘娘,周亚夫的日子很不好过。更重要的是,一条光明坦途就此葬送,周家的美好前途没有了,这是何等的让人愤怒?
周亚夫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一举,狠狠朝周阳脸蛋打了下去。老大一个巴掌,要是打实了,周阳绝对会晕头转向。
周阳要躲,却给周亚夫控制得死死的,根本就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巴掌落下来。
“丞相,住手!”
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亚夫收住手势,一望门口,只见一个身着朝服,头戴三梁进贤冠的官员快步过来:“丞相,先把小公子放开再说话。”
“魏其侯,这是我的家事,轮不着你管!”周亚夫脸色铁青,毫无怜惜之色:“逆子胆大包天,我非抽了他的筋不可!”
窦婴一把拉住周亚夫的手,喘着粗气:“丞相,你的家事我是管不着,可是,我是奉栗娘娘的懿旨,前来为二位排解纷争。你瞧我这样儿,我是从宫里赶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先放开,让我喘口气再说话。”
太好了!要是栗娘娘责备周亚夫,这决裂就铁定了,周阳大是兴奋。
“栗娘娘?”周亚夫没想到这事都惊动了栗娘娘,很是惊讶。这事要是惹得栗娘娘发火,周阳就不能去陪太子读书了,到手的前途就没有了,周亚夫气得七窍生烟。
“窦婴,娘娘是不是要你来问罪?你快问罪吧!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欲断我指,你一定要秉承娘娘旨意,严责这无法无天的狂徒!”栗青指着周阳,恶狠狠的,口中白沫乱溅。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窦婴却是弯腰把周阳扶了起来,一双手不住在周阳身上拍动,为周阳掸灰尘:“大行令,你好不鲁莽!要不是娘娘英明,你还不知道闯出多大的祸端!”
“我闯祸?”栗青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你个魏其侯,你敢妄传娘娘旨意,我这就去见娘娘,看你怎么收场?”
“大行令,请吧!”窦婴往旁边一闪:“娘娘正等着你回话呢。大行令,看在你不是存心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娘娘正在气头上,你要是这时去见娘娘,不知你有没有法子让娘娘消气?”
“呃!”栗青嘴里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娘娘为何生气?”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他竟然敢信口雌黄,言及宫中秘事!”窦婴的声音突转严厉:“这等宫中秘事,严禁外传,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言无忌,就是凭这一条,诛你满门也不是问题。”
栗青想犟嘴,张了张嘴,又找不到说词。
窦婴的脸色更加难看:“大行令,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可知道,数年前,宫中数十名太监宫女失踪的事?那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不该知道的宫中秘事!天家之事,岂容泄露?你不好不好反省,却胡作非为。”
“我我我……”栗青语塞。当年宫中太监宫女失踪一事,他也是知道的,皇帝一旦追究起来,后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