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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大汉帝国-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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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解释道:“昔年,楚汉相争。项王得太公,耀于阵前,置于鼎镬上,语于高祖,若高祖不降,便烹太公。高祖言,与项王义结兄弟,高祖之父亦项王之父,若项王烹之,请赐一碗羹。高祖非不愿救,势不能也!”
  项羽抓住刘邦的父亲太公,在阵前置于鼎镬上,欲烹杀之,以此要挟刘邦。刘邦以此语反讥项羽,是楚汉相争时很有名的故事。
  景帝若有所悟,不住点头。
  中年人接着道:“高祖败于楚军,乘车而逃,路遇惠帝、鲁元公主,挟之一起逃。楚军相迫过甚,高祖推惠帝、鲁元公主于地。此亦非不愿救,力所不及也。”
  刘邦兵败,逃跑的路上遇到刘盈和鲁元公主,带着一起逃亡。楚军很快追来,为了逃命,刘邦狠心把刘盈和鲁元公主推于车下,藤公忙去抱起来,放到车上。刘邦又推下去,藤公又抱起来。
  最后,刘邦火了,拔剑要杀藤公,藤公仍是坚持要救刘盈和鲁元公主,弄得刘邦没办法。
  这是刘邦的丑事,为后人指责。细细一想,并非刘邦不想救,是救不了。正好应了“成大事者,必有大痛”这句话。
  景帝点头道:“先生的意思,是此战必打?”
  “正是!”中年人点头道:“以二十万将士的性命,换得五年时间,对大汉很有利,划算。五年以后,大汉的铁骑,将会驰骋在大漠上,为将士们报仇!”
  “窦婴也是这么说。可是,朕心痛如绞,无法决断!”景帝一脸的坚毅:“听了先生之言,那么,纵然天大的痛,朕都得忍着。二十万将士之痛,比起太公、惠帝、鲁元的性命,不知道疼了多少倍!”
  景帝胸口急剧起伏,双眼通红,双手紧握,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先生的第二句话:成大事者,必有大过!”中年人转述完,没有解释,只是盯着景帝。
  “成大事者,必有大过?”景帝的瞳孔猛的缩成一条线:“谢先生提醒!二十万将士,奉旨而战,为大汉舍生取义,若是战败之后,还要背上罪过,为后人唾骂,岂不是太过枉冤?所有的罪责,都由朕来承担!与将士们无涉!”
  “皇上!”中年人非常感动,伏在地上,额头触地。
  帝王最难做的事情,就是认错,那有损威严。景帝能够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任何赞美之词都不足以赞美。
  “先生说了:只有如此,将士们才会感奋,才会奋勇冲杀,匈奴的伤亡才会更大,为大汉争取的时间才会更多!”中年人再次转述先生的话:“这是用哀兵!”
  “哀兵?”景帝双眉一轩:“春陀,研墨,朕这就给周阳下旨。”
  春陀应一声,开始研墨,中年人帮着展开一卷锦帛。
  景帝提笔在手,饱醮浓墨,微一凝思,提笔就要写。却是停了下来,把笔放下,右手一挥,一砚浓墨泼撒得到处都是。
  “皇上……”春陀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景帝不满意,卟嗵一声跪了下来。
  中年人不解的打量着景帝。
  “春陀,没你的事!”景帝拔出汉剑,右手食指在剑刃上一划,一道伤口出现,在锦帛上写了起来。
  “血诏!”中年人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百五十八
  景帝用鲜血拟诏。传达的是一种决心,是他担待所有罪责的决心。
  帝王并非不知道错误,只能知错改错,却不认错。一旦认错,就意味着威望大降,这是要命的事。景帝把罪责全部扛了,这是何等的胸怀?让人感动无已,中年人眼里不由得闪现着泪花:“皇上!”
  景帝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左手,接着写下去。
  春陀看在眼里,哽咽难言。虽然这道旨意并不是下给他的,他却是见证人,不能不为景帝的胸襟折服。
  景帝写完,细看一遍,微微一笑道:“先生看,可有不妥之处?”
  中年人细看一遍,有些迟疑道:“皇上,这用词是不是有些……词气恳切,没有穆穆之威,圣旨不应这么写。”
  “说对了!”景帝却是点头道:“朕这不是命令他们以死相拼,是恳求二十万将士们为了大汉的前途。予匈奴以重创。是恳求,不是命令!”
  景帝这道圣旨好象朋友在诉求心声,没有任何的命令之语,这可是开了一代先河。
  “这……”中年人迟疑一阵,叹口气道:“皇上以诚心待人,将士们安敢不以死相拼?”
  “要是没问题,就给周阳发去。”景帝接过春陀递来的绢帛,擦拭着手指。
  “皇上,此战凶险难测,万一战败,后果不堪设想,应该调周亚夫前去,准备收拾败局。”中年人转述先生的话:“这是先生的话。”
  “先生的话固然有道理。然而,朕相信,即使大败,周阳也能重创匈奴,使其无再战之能,何来收拾败局之说?”景帝却是摇头。
  对这个一直未露面的先生,景帝是言听计从,很少有不听的时候。一旦景帝不听从,那就是他有自己的主张,中年人只好不再说。
  “先生,朕有一事相托,不知可否?”景帝双眼紧盯着中年人,一瞬不瞬。
  “皇上请说。”中年人很是恭敬的道:“皇上有命,在下自当照办!”
  “除掉中行说!”景帝一字一顿的道:“这阉祸不除,大汉不宁!”
  “皇上。中行说身处匈奴腹心之地,要除掉他的困难太大。”中年人微一沉思。
  “贵门高手如云,谋划一次除贼,难道不行吗?”景帝目光炯炯。
  “皇上,此事先生已经派人去做了。可是,能否成功,实无成算。”中行说身在匈奴大军中,出入都有人随侍,要除掉他,谈何容易,中年人这是大实话。
  “嗯!还是先生料在朕先!”景帝大是欣慰。
  ……
  雁门,帅府。
  李广身着戎装,背负硬弓劲矢,笔直的站立在门旁,不时打量紧闭的门。他一直盼望的门开,周阳现,一直没有出现。这两天,他不知道打量这道门多少回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冯敬他们轻手轻脚而来,生怕脚步声稍重,惊动了屋里的周阳。
  “飞将军。大帅还没有出来?”程不识压低声音,小心的问道。
  “没有。”李广摇头,有些担忧:“都两天了,还没动静。两天不吃不喝,也不怕饿坏。”
  “打仗的,谁个没饿过饭?两天,出不事。”将军固然威风,一旦遇到大战,几天几夜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再寻常不过了,程不识倒不担心这个:“大帅有没有想明白,要如何才能破匈奴呢?”
  这是李广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以汉军如今的实力,与匈奴打野战,胜算连三成都不到,无异于送死。虽然他们拼死一战,也能拼掉十万匈奴,那代价太大了。若是能提高成算,减少伤亡,让匈奴的伤亡更大些,那就太美妙了。
  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无言相对。
  “吱呀!”
  就在他们无言之际,开门声响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是周阳,还能是谁?
  此时的周阳。双眼通红,脸色疲惫,披头散发,形象很不佳。
  “大帅!”李广他们好象见到救星似的,拥了上去。
  “我好饿,有吃的吗?”周阳摸着肚皮,前心帖到后背了。
  “有!有!快,给大帅上吃食。”李广的快嘴很有用处,大着嗓子吼起来。
  远远传来兵士的应诺声。周阳走到短案前,跪坐在矮几上,李广他们也跪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周阳,虽然没有说话,其意思却是很明白了。
  “我推敲了很多方法,只有一种方法,能与匈奴一战,而不落下风!”周阳明白他们的心思。
  “不落下风?”李广他们惊讶不已。
  原本不到三成的成算,如今却是不落下风,那是何等的让人欢喜,李广他们嘴巴裂开了,乐成了荷花。
  “大帅,这要怎么打?”李广的快嘴,永远有大用处。问出了程不识他们最想问的问题。
  兵士端来吃食,在周阳面前的短案上摆放着。
  周阳没有说话,右手闪电般抓向兵士的胸口。
  “大帅!”兵士吓了一大跳,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没你的事!”周阳挥挥手,要兵士出去:“这就是我的打法!只有这种打法,胜算最高,有五成。”
  李广、程不识他们目光炯炯,似有所悟,微微点头。
  周阳抓起筷子,狠狠对付起饭菜。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饥饿程度可想而知了。大口扒饭,大口吃菜,风卷残云,好象八戒二师兄复活了似的。
  瞧着周阳那不顾形象吃喝的样儿,李广他们不禁莞尔。
  周阳吃完,满足的打着嗝儿,兵士把碗筷撤了下去。周阳这才问道:“这两天,匈奴的动静如何?”
  “匈奴还是那般,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似的。”李广笑呵呵的,不忘了贬损一句匈奴。
  “大帅,要说动静,倒是有一桩。”程不识眉头一拧:“单于竟然下令,要匈奴把营地周围十里内的衰草割了。我想,他是怕我们用火攻。”
  “哈哈!”李广大笑起来:“我们一把火烧掉数十万牧民,数百万牛羊,匈奴怕啦!单于破胆啦!”
  正是衰草时节,很容易着火,要是汉军用火攻,匈奴还真不好对付。
  这话引得程不识他们大笑不已。
  周阳笑道:“单于过虑了,火攻当然好,可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扎营那地方,衰草不多,不宜火攻。”
  “要不然,我们还不早动手的?”李广笑得特别开心。
  匈奴可恨,能奚落一番,那也是开心乐事。
  “大帅,你不会要用火攻吧?”李广挤眉弄眼。
  “你想知道我的法子,就明说嘛,用得着旁敲侧击?”周阳哪会不明白李广的用意。
  “呵呵!”李广用笑声来掩饰尴尬。
  “大帅,我们能听闻否?”程不识脖子伸得老长,可以和长颈鹿一比了。
  “你们想知道,自无不可。可是,这只是我的大致想法,具体用兵,要等到交战时才能确定。”周阳微微点头。
  “有破敌之策。什么都好办。”李广不愧是名将,一语道破用兵之要:“兵贵奇变,战场上,一切按照事先谋划好的进行,哪有那种好事。真正会用兵的,临机而决。”
  这话已经暗含“计划不如变化”的兵家道理了,只是没有明确说出来罢了。
  周阳暗中赞叹,名将就是名将,深得兵法之要。
  “我就演一遍给你们看。”周阳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李广他们忙快步跟上。一进里屋,李广他们忍不住惊呼起来,只见一地的木头切削物,是给周阳切削出来的弩、战车、步兵、弓箭手、骑兵。
  个个切削得似模似样,周阳的切削技艺不错,要是多练习几回,可以当雕刻家了。
  周阳坐了下来,李广他们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周阳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周阳拿起木头切削物,摆成两个阵型,一个代表匈奴,一个代表汉军。
  那些切削物在周阳的摆弄下,不时移动。不时有切削物相撞,不敌的一方,退出战斗。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李广他们眼睛睁得滚圆,随着周阳的摆弄不时移动。
  整个过程,周阳没有作任何解释,李广他们也没有问。他们都是久历战阵之人,自然是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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