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乞愿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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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咬着牙,瞪大一双布满阴霾的黑瞳,一股闷烧的怒气在胸腔奔窜,手脚僵直宛如一座雕像,除了摒住气息选择漠视外,他不想沦为第一凶杀案的主嫌。
虽然她非常该死,而且纤细的颈子是如此脆弱,似在引诱别人喀达一折,不需费力便能轻易折断不带重量的中枢部位。
遇到疯子给他一拳,不见得能令他当场倒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至少会安静几秒钟,让医护人员有机会加以制伏,给他一剂镇定剂。
可是面对眼前一点疯状也没有的疯婆子,江天凭的耐性几乎逼近崩溃边缘,面容扭曲得有如大师毕卡索的抽象名画,眼、耳、口、鼻严重移位。
“你再往下摸就到达男人的禁区,你肯定这是你要的。”啪地,一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倏地蹦裂成两截。
“啊!啊!啊!你……你……”为什么会有温度。
“啊什么啊,你没有舌头了吗?”他做出凶恶的表情,忍气一喝。
“你是真的人……”不是幻觉。
因为太过真实了,吓了一跳的彤乞愿怔忡了一下忽地抽气,因他的低喝而吓得往后一跌,小尾指落地不慎倒折,痛得她不想哭都不行。
“真是个麻烦,我不是真的人难道是假人,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连走个路都会跌倒,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我没财又没色,你劫我是自费功夫。”双腿一弓,彤乞愿用手抱住缩成一团。
他冷着脸。“拉你起来。”
“嘎!拉……拉我?”她顿时羞愧地用手捂住脸,羞于见人。
她真的很惭愧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一见到高大的阴影朝她走近,还伸出比她胳膀粗二倍的手臂,她预设立场地以为他欲加害于她。
原来是她多心了,把好人当恶徒看待,差点误会人家是采花盗财的大坏蛋,真叫人没脸抬起头。
“还不起来,赖坐在地上比较凉爽吗?”女人,永远是最复杂的生物。
本来想拉她一把的江天凭退到一旁,袖手旁观地未伸予援手,任谁看到她那有如受伤动物的防备动作,还真没兴趣枉做小人。
他气她,更气自己为何要多管闲事,他本身的事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插手旁人的死活。
可是一见到那双无辜又畏缩的澄净大眼,他就无法当真抽手不管,任凭她自生自灭的像只迷失的小鹿,眼中的茫然勾起人性基本的怜悯心。
“我……我脚软。”她想说被他吓到没力气,舌间一窒却说不出口。
其实她很害怕和人群相处,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不会得罪人,干脆什么都不说保持缄默,寄情于音乐中找寻自己。
大家都说她写得词曲十分动人又优美,充满女性的柔美和搔人心头的感动,让听者不由自主的融入旋律中,情不自禁的产生共鸣,并爱上这首曲子。
音乐无国界,她用自己的心情转折谱成曲调,填上词,以美丽的音符传达心中的声音,不用直接面对成千上万的群众。
“真没用,有胆子自杀,却没法自己起身。”他口中叨念着,大掌一托便将轻如鸿羽的身子给拉直。
“谢……谢谢。”她轻吁了口气,继而想到他指责的事。“我不是要自杀,我只是……”
“冒死捡礼券。”与自杀无异。
“呃!我没想到它会掉到海里……”彤乞愿尴尬的一笑,表情局促。
不等她说完,江天凭又忍不住开口。
“你没带大脑出门吗?一张小小的纸片会有人命值钱不成,海是高深莫测地,随时有可能淹过你的脑袋,到时候你能去的地方就是殡仪馆。”
“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小心谨慎,再也不涉足危险之地。”赶紧认错准没错,千错万错一定是她的错。
“你……”一瞧见她卑躬曲膝的连连道歉,他的心火不住的往上烧。“差点没命的人是你,你干么一直向我说对不起。”
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一般受惊吓过度的女人一醒来,通常会先问身处何地,一见有陌生人在场,当然会来一番身家调查,以免落入歹人之手。
而她至始至终没问一句他是谁,老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像他是生人莫近的细菌,稍一碰触就会感染世纪病毒。
江天凭一向不认为自己貌如潘安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起码有一半的女性同胞会多看他两眼,即使他并未刻意施展自身的魅力,打他主意的女人不在少数,甚至是发展一夜情关系。
他不是柳下惠,自有基本地生理需求,虽然不搞复杂的男女情欲,与已婚妇女有性方面的往来,他有几个不固定的伴,彼此各有默契的不谈感情,纯粹是肉体上的发泄,一下了床便是互不干涉的陌路人。
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却不是这两种人,对他一无企图心,二又不似漠不相干的陌生人,两眼一睁开就往他胸前摸来摸去,只为确定他是不是真人。
要是自制力差的男人早就扑上去了,管她要还是不要,一切都是她自找他,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就很难停止,她只好当大餐,被吃掉的份。
“因为……呃!我拖累了你。”她干笑的直搓手指头,想找回一点安全感。
“嗯哼!你笑得真难看。”看了伤眼。
“嘎!我……对不起,我生得平凡。”她又弯下腰道歉,微露胸前引人食指大动的美景。
“又道歉,你没别的话好说吗?我指得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笑得太假。”一看就晓得敷衍的成份居多。
苦笑在心的彤乞愿揉揉小尾指,一脸不自在。“我不太习惯和人说话。”
“你的意思是习惯和鬼交谈。”脸一沉,不悦之色浮于表面。
“我……”唉!多说多错,不如三噤其口。
可是当她一回顾室内的摆设后,一双染上山光水色的美眸赫然一怔,有些错愕的环视陌生环境,眉峰微蹙地想寻找熟悉的事物。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隐约记得她的下半身泡在海里,手中紧捏着学校送的招待券,心想着:太阳好大,人好多,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然后一片黑雾袭卷而来,她便不醒人事。
“这是我的房间,你晕倒了。”而他不得不抱她回房休息。
“喔!谢谢,请问我的礼券呢!”她接下来的行程全靠它们了。
江天凭冷酷的眉挑了一下,以斜眸一睨。“你的谢谢很不诚恳,我拒绝。”
“不诚恳?”他是什么意思。
“你对几张破纸的重视胜过救命恩人,你说我该接受你的谢意吗?”他像是恶意挑衅的魔鬼,拎起三张优惠券放在耳边扇凉,看得她都快凸了。
“那是我的礼券……”他不会想撕了它们吧!
看得心惊胆跳的彤乞愿几度欲伸出手一抢,可是又怕不小心撕破了,一人拿一半反而不能使用,暗自心急地想拿回所有物。
蓦地,她发现全部的礼券是一张张摊开,铺陈在三层报纸上,似乎吸太多海水,以此方式让它们自然沥干水份,不致全黏在一起而烂成一团。
忽然间,一股让人感动的暖流温暖了心窝,她对眼前始终冷脸以待的男人大有改观,其实他只是口气稍微重了些,与外表不符的心地却十分柔软,是个热心热肠的好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姓彤,彤乞愿。”她回道。
晋周处“风土记”中记载,七夕当夜拜牛郎织女时,马上下拜说出心底愿望无不灵验,所乞求的愿望一次只能有一种,而且要连乞三年才有效。
她试过,在七夕情人节夜晚向天祈求,而且不贪心的只要求有个人做伴,不再孤零零地守着没有笑声的家,羡慕别人可以开怀的大笑。
今年是第三年,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传说是否属实就看这一次了,她要在星光最明亮的空地乞求一生的幸福,不再只看别人手心交握走远的背影。
很傻的念头,她也知道不可能成真,但是希望无处不在,就算是自欺欺人吧!不亲自试一试怎么知晓它是真是假。
“江天凭。”他的名字。
“呃!江先生,你的……不,我的礼券可不可以还我,我需要它们填饱肚子。”她腼腆地说道,一副地上有洞一定往下钻的模样。
没办法,她还有父母的房贷要付,而且自备的旅费并不多,除了必要的开支外,一毛钱也不敢乱用。
穷日子过久了会舍不得花钱,手边有的每一块钱都想省下来,以防老了没人奉养,多存点养老金好过看人脸色,那种因凑不出钱缴学费而遭到同学羞辱的生活,她再也不愿再来一次。
第三章
“啊!撞到人了……”
好疼,她的肩好像被针一刺,整个都麻掉了,手臂无力地往下垂,几乎快捉不住地摊一个三百九的垂挂式肩包,差点掉落地上。
她们为什么故意撞她,一座电梯可容纳的人数超过十个,根本没必要挤来推去,才三、五个人的空间很大,不可能撞到她呀!
揉着痛处的彤乞愿一抬头便知道原因了,由对方落在她一身廉价衣物的蔑视眼神中,她看出不怀好意,明白她们是存心撞她的,不让她太好过。
由于有点类似的经验,她低着头走过,不想惹出无谓的纷扰,虽然她心中有气,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都要离开饭店了,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和人起冲突,那种行为太幼稚了。
但是她的忍让无法平息一场冲着她而来的纷争,即使她的态度十分低调,想尽快离去,不过人家依然不肯放过她。
“哎呀!是撞到人了,你没带眼睛出来吗?我这一套香奈儿当季洋装要十万块,撞坏了你有钱赔呀!”啧!一脸穷酸样还学人住五星级饭店,准是出来卖的狐骚货。
“是你们撞我……”彤乞愿想据理力争,但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抢白。
“你这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还敢顶嘴,说话最好当心点,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谁会拿尊贵的身躯去撞一块当垃圾丢弃的木板。”
戴着红宝戒指的艳丽女子嫌弃的推了她一下,掩着嘴咯咯轻笑。
站在彤乞愿面前的几个女人,由穿着打扮看来都像出身名门世家,非富即贵地将名牌全穿戴在身上,好突显高人一等的傲人家世。
不可否认地,她们都很美,在金钱的雕塑下,个个拥有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而披挂的布料是一个比一个短小轻薄,实不吝裘的展露诱人风情。
但是彤乞愿不喜欢她们脸上过浓的彩妆,以及呛鼻的香水味,个人有个人的特质,选用适合的品牌无可厚非,可是众多的香味一混杂,再加上运动过后,流过汗的体味,那味道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令人难受。
“就是说嘛!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就算我们肯撞你也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过来叩头谢恩。”最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她的鞋子。
袒胸露背的红衣女子话一说完,她身边的同伴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人……人无贵贱之分,无殊重殊轻,请各位自重,别无事生非。”她不是胆小怕事,而是无法适应人多的社交场合。
“啧!听听,她居然讲起大道理了,这种自抬身价的说法也只有下等人才说得出口。”穷人的自我安慰,自以为清高。
“没错,瞧瞧她那双镶水钻的夹脚高跟鞋,我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