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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冰心戏石心-第8章

小说: 冰心戏石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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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她……“不行,换一个,我不要一辈子见不到你。”万一他说溜了嘴……不成不成,他受不住后果。他连忙抗议道。
  “我就要你发这个誓,不然你会常常欺负我。哎呀!说不定你刚好可以用这个借口甩掉我……”
  龙烟正说得高兴时,石拓一时心急俯下身,用唇堵住她未竟之语。
  许久之后,他才激情难抑地离开她甜美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凝望道:“我用生命保证,绝对不反悔,一生只听从你的话也行,你不要勉强我立誓终身不见你,我做不到。”
  这份浓情传到龙烟内心,她相信他的真心。“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有多喜欢?”他想听到她喜欢自己有多深,可否终身相伴。
  “你喜欢我有多少,我就喜欢你多少。”她的心底有座天秤,只要求等重的爱绝不吃亏。“不过呢……”
  百拓心下才窃喜她的坦直以对,又被“不过”两字给勒住了脖子。“不过什么?”
  “不过……一盆清水,一块皂石。”
  “清水?皂石?我不懂。”喜欢和清水、皂石有什么关系?他搔搔脑袋。
  “啪!”她往他脑后一拍。“你不是要刮胡子?”
  咦?怎么扯上胡子。“清水、皂石和胡子?你要做什么?”他依然不解。
  她板着脸猛捏他的鼻子。“刚刚是谁说一生只听从我的话行事,这么快就想反悔不认帐。”
  “我没……好吧!我去拿。”石拓虽然不清楚这两样东西的用处,但他还是乖乖地听话准备去了。
  所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同理可证,没刮过胡子也看过人家“演”过。
  电视广告上都演出在刮胡子之前要抹上泡沫,那叫做刮胡膏。可现今手边没有那玩意,龙烟只能双手不停地猛搓皂石,以期搓出些皂泡代替刮胡膏,而石拓正躺在凉椅上,像只待宰的猪。
  “烟烟,你在搓什么?为什么要涂在我脸上?”他觉得好奇怪,让他很不适应。
  “闭嘴,我要开始动工了,你再啰唆害我手发抖的话,少了舌头别找我要。”大师要有大师的“威严”。她严肃地说。
  动工!好可怕的形容词。石拓动也不动地任由她摆布,毕竟刀子在她手上,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无可挽救的憾事,为了活久一点,他努力当块活石头。
  “天呀!你的胡子是上了石膏呀?硬梆梆又粗得要命,难怪扎得我下巴又刺又痒的。”
  “对不……唉!”他才想道歉脸上就挂彩了。
  龙烟可没有同情他,反而用刀柄拍拍他的脸。“这就是多话的下场,所谓血的教训,切记、切记!”
  哭笑不得的石拓绷紧了脸皮,好方便她下手……下刀。心想着烟烟好无情,也不心疼他被刀划伤了脸。
  “不要在心里偷骂我,我有听到哦,你可是允诺过这辈子都不骂我。”哼!他在想什么她从他眼睛可看得一清二楚。
  厉害。连心语都听得见。他忍不住会心一笑,接着闷哼一声,他又挂彩了。
  “我这个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良心,如果不想命丧我刀下,喝!求神保佑吧!”唉!又是一刀。虽然连连失手,但龙烟依然信心十足。
  咦!她瞧这张脸怎么愈看愈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啊!莫非是……他?
  没有赘言,她刮完最后一刀,直接把清水倒在他脸上,石拓反射性的从凉椅上跃起,用手背抹抹脸上的水滴。
  “想要我洗脸吩咐一声即可,不用整盆淋下嘛!”他的衣服全湿透了。
  “李旸……”怎么会是李旸的脸?龙烟不敢置信地看着石拓,若不是她刚离开宁南王府,知道李旸嘴上无毛,不然她会以为有人故意要戏弄她。
  李旸!好熟的名字,好久以前似乎听过。石拓拚命地在脑海中翻找,但只有一个遥远又模糊的影像晃过,接着是一片空白。
  对了,李旸好象是男人的名字。“李旸是谁?”他醋意横生地问道。
  “李旸就是你……哎呀!我是说李旸长得很像你,他是宁南王的二世子。”简直是拷贝品。她解释道。
  “有多像?”他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的表情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一模一样。”真是像得没天良。龙烟认真地说。
  这下他整个人阴沉下来,脸色也黯淡灰涩。“你喜欢谁?我还是他?”他讨厌世上多了一个“他”。
  “当然是……你。”瞧他绷着一张脸吁口气的轻松样煞是可爱。“别忘了,我是今天才认识‘你’。”她俏皮地说。
  “李旸呢?”他还是有点介意有人长相与他雷同。
  “李旸是我的义弟。怎么,你也想效法他当我的弟弟?”她用促狭的眼神睨睨他。
  石拓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才不要当你弟弟。”
  他的确不是李旸,李旸那傻小子很好骗,只要搬出一堆之乎者也、孔孟说,他马上依礼而行不敢怠慢,活像一本“礼记”。龙烟在心中比较着。
  仔细打量一番,李旸的皮肤较白,个头略矮了一寸,眉宇间有着王孙贵族的骄气,眼神温和而无害,属于温文尔雅之士。
  反观石拓神采有型,脸孔比较有阳刚气息,肌肉结实有力,眼神威而不厉,两眉间透着王者之风,看似狂傲而内敛,懂得隐其锋芒。尤其是看向她的那双眼眸,深情如激石,包容似大海,还有隐藏的热情及占有欲,这全是在李旸身上找不到的情感。
  也许李旸是爱她,但爱得太怯懦、太理智,引不起她的共鸣,所以她被另一个“他”所吸引,因为他身上有她所想拥有的一切,也就是盲目的爱。
  “烟烟,你在看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眼中有两个他,而他不喜欢另一个“他”。
  “你们的外表让人难以辨别,但个性方面却南辕北辙,若不曾相处倒真的会混淆。”要是不开口说话会更像。她在心中补上一句。
  “你呢?会不会认错?”他认为天底下人都错认亦无妨,只要她明白。
  龙烟把手放在下颚,手指抚捏着圆润的下巴,眼中闪着狡狯的笑意。“吻我。”
  “什么?”他不理解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说吻我。”她睁大了眼直瞧他,仿佛下着咒语。
  石拓没有迟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后脑,手指全没入发中,轻轻地覆上她的唇。
  少掉胡子的阻碍,他吻得更深更沉更难以自抑,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两人化成一体,手臂更是紧紧相扣,吻得忘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起了反应,连忙地抽回依恋的唇,将头枕在她头顶上喘息。
  “你是石头不是李旸,我绝不会认错。”好激烈的吻,燃起她体内的火苗。她吻过不少男人,但仅是点到为止,从未有如此失控的情形产生,看来他们会很幸福——在床上。
  “你吻过李旸?”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可是一股妒火就这么涌上来。
  龙烟的眼珠子转了半圈,她不直接回答,以捉迷藏的方式反问他,“你认为呢?”
  爱情是自私的,石拓是平凡男人,无法做到无私。他嫉妒忿然,但又爱惨了她,宁可当只缩头乌龟,不去想她的唇曾被其它男人侵占过。
  这一刻,她是他的。不安的他再一次吻住她那红艳檀口,藉以平息纷乱无章的心。
  “桶子,你跑慢一点,没人追着你跑。”洪姬唤着那没定性的小女娃,真是枉费她平日的教诲。
  “师父,我叫穆桐,你不要叫人家桶子,很难听耶!”桶子桶子,她身上哪个部位像木桶?穆桐不高兴地放慢脚步,学师父的莲步轻移,优雅地像个大家闺秀,看到蚂蚁走过就让路。
  平日的她是温婉可人的俏佳人,笑不露齿、端庄娴静,以师命是从绝不敢有二话,但是昨天两位师伯来访,从他们口中得知,最近师兄与一女子过往甚密。
  从小她就爱慕着师兄,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再加上两人自幼即青梅竹马,同习武艺,她早已视他为未来夫婿。而师兄一向十分疼宠她,更让她一颗芳心彻底沦陷,抱定非他不嫁的决心。就连师父和师伯们也有意撮合这门亲事,所以在她心中,自认为是师兄未过门的妻子。
  如今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教她如何不心急?别人的相公可以有三妻四妾,她的师兄只能有她一人,她不会让其它女人抢走她的师兄。
  “不好听也叫了十七年,为师的改不了口。”洪姬平淡地说。名字本是无形之物,何须计较。
  “师父……”穆桐无奈地轻吁。
  “菩提本无物,何处惹尘埃?人的心可以无限广阔,亦可狭隘如发,全凭个人修为,你要用心学。”
  她又不是道姑,学这些禅理有何用。穆桐嘟着嘴说:“师父,你想师兄会不会移情别恋,爱上狐狸精?”
  “嗟!小孩子别乱说话,万物皆有灵性,别让私心蒙了眼,石头不是胡涂人。”唉!洪姬感叹穆桐尘心太重。但想当初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结果落得满身伤痛。
  一晃眼,四十几年过去了,她才悟透人生无常,不可强求,一切随缘而行。
  “对,师兄不是胡涂人,他一定是被狐狸精使了妖法,一时迷惑而已。”她相信师兄会及时醒悟,知道她才是他真正伴侣。
  点不透,徒增伤悲。洪姬摇摇头说:“你见过狐狸精?”狐狸若能修练成精,也是一种造化。
  “没有。”穆桐老实地摇头。
  “既然未曾目睹成精的狐狸,又岂知何谓妖法。你呀!留点口德少造口业。”洪姬虽然责怪,但语气中带着溺爱。
  对于惟一的嫡传弟子,洪姬实在狠不下心说重话,所以在穆桐温雅的个性中,多了一份骄纵,只是平时不常显露,她也由着去。但由于她的放纵,穆桐骄纵之气渐掩过温雅性情,变得比较自我些。
  “人家说的又不是真的狐狸精,抢人家丈夫的坏女人一律称狐狸精,你知道的嘛!”师父真讨厌。穆桐扁扁嘴。
  洪姬笑笑地摸摸她的头。“她抢了谁的丈夫,你的吗?为师可不曾将你许配给人哦!”
  “这件事你们不都默许了,只差正式的名分。”穆桐指自己和石拓之间的亲事。虽然师父和师伯们口头上不提,私底下却总是借故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这不就摆明了视他们为一对佳偶吗?
  “桶子,当初我们是看你们师兄妹颇为融洽,所以才决定顺其自然,不去插手你们小俩口的事,如今……总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自己好自为知,千万别陷得太深,到时苦的是自己。”
  当初洪姬父亲门下有三大弟子,大弟子黑如沟自幼和她订下婚约,但是她却爱上三师兄,而二师兄白似师偏钟情于她。
  这段四角关系已够复杂了,而她所爱的三师兄却爱上她体弱多病的胞姐,她在大受打击之下,故意说些难听的字眼羞辱胞姐,胞姐因此一病不起,不久香消玉殒,她以为从此可以独占三师兄的专宠。
  没想到专情的三师兄知道是她逼死他所爱的女子之后,竟然自责地引颈自刎,死在胞姐的坟前。父亲在盛怒之下,将她下嫁大师兄黑如沟,但大师兄深知她心中另有所爱,又顾忌师兄弟间的情谊,因此在拜堂前夕离家。
  而二师兄有感大师兄退让之情,不久也离开了师门,一直到二十年后,他们才在异地相逢,只是人事已非。
  如今她也看破了,三人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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