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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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天的报纸上,终于登出了这位德国军官的照片。照片上最显眼的就是这位德国军官脸颊上的一道刀疤。看了这张照片,周卫国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这位德国军官!这位德国军官就是那位曾在啤酒馆和自己谈论过特种作战的奥地利工程师奥托·斯科尔兹内!
周卫国笑了,算起来,这位斯科尔兹内先生还是自己特种作战的启蒙老师。可周卫国却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热衷于决斗的奥地利人如今竟然成为了“欧洲最危险的男人”(The most dangerous man in Europe)!
周卫国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想法——见见斯科尔兹内!
第五节
打定主意后,周卫国立刻开始付诸实施。
周卫国首先找到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
由于周卫国是中国公民,还是一名商人,负责看管战俘营的美军怎么也想不到他和战俘营关押着的某个德国战俘竟然会是朋友,想当然地以为这个中国人曾经在欧洲“遭到过纳粹迫害”,所以派了一个少尉负责接待他。想来战俘营安排这么高的接待规格也不排除有深挖“对纳粹的仇恨”,提高最近将要开始的军事法庭审判的道义高度的想法。
所以当周卫国向负责接待他的那个美军少尉说明自己和一周后即将接受审判的斯科尔兹内先生曾是朋友,现在来是想看望看望老朋友之后,那美军少尉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就面露不快,最后没有给周卫国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对于那美军少尉的答复,周卫国倒也没有觉得太意外,毕竟探视战俘不像普通监狱里的探监,而且习斯科尔兹内的身份和名气,要见他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再说斯科尔兹内马上就要接受审判了,战俘营肯定也不想在这时侯节外生枝。
但既然打定主意要见斯科尔兹内,周卫国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使用了一种很有效的方法——钱。
周卫国用的是美元,但对象却不是那个接待他的美军少尉,而是盟军法庭指派给斯科尔兹内的辩护律师罗伯特·达斯多。
作为一名律师,罗伯特·达斯多先生显然拥有良好的职业操守和足够高的尊严,所以在周卫国刚找到他希望他能带自己去见见律师先生下周的辩护对象斯科尔兹内先生时,达斯多先生抬起高傲的头颅,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No(不)!”
令达斯多先生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遭到自己的严词拒绝后,眼前的中国人并没有露出失望或者是愤怒的神情,而是很没有烟火气地拿出一叠硬邦邦的美元,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自从那叠硬邦邦的美元放在桌上后,达斯多先生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那叠美元一秒钟。眼中也不受自己控制地出现了狂热的眼神。
周卫国看着达斯多,温和地说道:“达斯多先生,第一,我也是一名学习英美法系的律师。第二,斯科尔兹内先生是我的朋友。第三,您是法庭指定给斯科尔兹内先生的辩护律师,但这是我付给您的律师费。”
说完这几句话后,周卫国将那叠硬邦邦的美元推向了达斯多,又非常诚恳地说道:“达斯多先生,我希望您能尽快安排我见到斯科尔兹内先生。”
那叠硬邦邦的美元立刻换来了达斯多先生软绵绵的态度,这回这位严守职业操守的律师先生还是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周卫国说道:“No Problem(不成问题)!”
“钱能通神”这句话,虽然不一定放之四海而皆准,但古今中外,论起最有效的方法,“钱”显然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之一”的。
所以当天上午,周卫国就以战俘斯科尔兹内辩护律师团成员的身份和达斯多一起进入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马上就要庭审了,辩护律师自然有资格随时和自己的辩护对象见面。至于如何解释一个由法庭指定的辩护律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辩护律师团”,那就不是周卫国的问题了。
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的戒备并不如周卫国想象中那么森严,他和达斯多仅仅在进门后接受了一次一般性的检查就被放行了。
周卫国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就释然了——二战都己经结束三年了,战俘营里的战俘还能翻了天?
不过,在进入战俘营的中心区——特殊战俘关押区后,戒备明显就变得森严起来,检查也极其严格,甚至连达斯多带来的钢笔都被一个美军士兵拧开细看,惹得达斯多直骂那检查的美军士兵看多了间谍小说。
令周卫国感到意外的是,在他和达斯多通过严格检查深入特殊战俘关押区后,竟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个在来欧洲的邮轮上认识的美国军官詹姆士·鲁特。
鲁特显然也对于能在这里见到周卫国感到非常意外,所以在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周,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鲁特说的是中文,所以他边上的美军和达斯多都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周卫国点头说道:“是啊,这世界真小。”
鲁特笑了,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吧?”
周卫国心里虽然有些佩服这位美军中校的博学,嘴上却说道:“差不多一个意思。”
鲁特看了眼周卫国身边的达斯多,好奇地问道:“周,这里是战俘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卫国说:“你万里迢迢从中国来到德国,不也在这里吗?”
鲁特笑道:“周,我是美军军官,这里是美军看管的战俘营,我出现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很说不通吧?再说,我这次来是特地来看望一个老朋友的。”
周卫国笑笑,说:“我也是来看望一个老朋友的。”
鲁特说:“哦?你的朋友是哪位长官?在船上怎么没听你说过?”
周卫国说:“我的朋友不是看押人的人,而是被看押的人。”
鲁特想了想,才听明白周卫国这句有些像绕口令的话的意思,不由愕然道:“周,这里面是关押特殊战俘的地方,你的朋友难道在这里面?”
周卫国点头说:“是啊。”
鲁特一脸的不可思议,说:“这怎么可能!”
周卫国说:“鲁特中校,我好像没有理由要骗你吧?”
鲁特沉吟着说:“中德之间虽然曾经有过蜜月期,可是,这里面关押的战俘……”鲁特终于忍不住问道:“周,能告诉我你这位朋友的姓名吗?”
周卫国说:“他的名字叫Otto Skoraeny,下周要被送往Dachau(达豪)接受审判。”
鲁特脸色变了,说:“Otto Skoraeny?你怎么可能认识他?”
周卫国说:“正如你所说的,中德之间也曾经有过蜜月期,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他的。”
鲁特说:“可那时他还在奥地利,并没有加入党卫军,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工程师啊。”
周卫国不由有些惊讶于鲁特对斯科尔兹内的了解,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那时候在柏林,他也正好在柏林,而且那时他虽然只是一名工程师,但我们对某些问题却有着相似的看法,又喝了几杯啤酒,所习就成了朋友。这个解释,不知你满不满意?”
这个解释当然不能让鲁特满意,不过他也知道再问下去有责问的嫌疑,而且周卫国也不见得能说出什么,所以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周,请原谅我的好奇,不打扰你了。”说完,让在一边。
于是,周卫国拉着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的达斯多继续前进。
经过三道牢门后,周卫国和达斯多终于来到了关押斯科尔兹内的狱室外。原本达斯多要求的是在接待室和斯科尔兹内见面,但遭到战俘营的拒绝,因为接待室位于特殊战俘关押区的外围,而谁也不敢让一个曾经的纳粹突击队指挥官出现在那样低戒备等级的地方。
特殊战俘关押区关押的所有战俘都是单人狱室,狱室的结构也基本相同,都由钢筋棍凝土浇筑的三面墙加一面铁栅栏构成,铁栅栏上开了一个小门,供关押在里面的特殊战俘进出——现在这门自然是锁着的。
狱室里的布置很简洁,最靠里是床铺,床铺边上不远处是盟洗台和抽水马桶,床铺外侧则是一张小书桌和一个小凳子。
而现在,床铺上正躺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牢门,似乎在睡觉。但听到周卫国和达斯多的脚步声后,那人立刻懒散地用英语说道:“我己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那个叫山姆的倒霉蛋。照你说的,那家伙当时只是一名上尉,我怎么可能对一名上尉感兴趣呢?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周卫国微笑着用德语说道:“你还没见到我,怎么就断定不认识我?”
那人明显一愣,随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铁栅栏外面后,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起身站了起来,随着他站起,他的高大身形也在一瞬间展现(斯科尔兹内身高6英尺4英寸,合193cm,的确够高大!)。
不过,他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高大的身形,而是他的脸——他的脸颊上有一道醒目刀疤。
这是一张阴狠中不乏优雅的脸,更是一张在突出部战役(Battle of the Bulge)后令无数盟军闻风丧胆的脸,因为他就是“欧洲最危险的男人”——“Scarface(疤脸)”斯科尔兹内!
时隔十一年,周卫国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不知能不能算朋友的朋友。
斯科尔兹内看着铁栅栏外的周卫国,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用德语说道:“中国周,我记得你!”——很多年以后,周卫国还能清楚记得斯科尔兹内和他在达姆施塔特战俘营见面时说的这第一句话,周卫国对此的解释是,这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周卫国优雅地向斯科尔兹内行了一个骑士礼,用德语说道:“很荣幸能第三次和您见面。”
这倒是周卫国的心里话,眼前这人虽然只比自己大三岁,自己和他也只见过两次面,但他却不但可以说是自己特种作战的启蒙老师,还是二战中最著名的特种作战专家,自己能见到他,自然可以算得上荣幸。
斯科尔兹内笑笑说:“周,真没想到我们的第三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
周卫国笑道:“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见面的人。”
斯科尔兹内点头道:“周,你说得太对了。你能来看我,我非常高兴!”
一旁的达斯多不由有些抓狂——这中国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进了战俘营后说的就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周卫国看了一眼达斯多,用英语说道:“达斯多先生,您能离开一会儿吗?我想和斯科尔兹内先生单独谈谈。”
达斯多松了口气,暗想“这家伙总算说英语了”,嘴上却说道:“没问题,我站远一点,你们慢慢聊。”
说完,立刻走得远远的——人家花了那么多钱,可不就是为了要和斯科尔兹内先生单独聊聊?
斯科尔兹内冲着达斯多离开的方向怒了努嘴,问道:“这家伙是谁?”
周卫国讶道:“他是法庭指派给你的辩护律师啊,难道你从没见过他?”
斯科尔兹内耸耸肩,说了一句大实话:“他不来见我,我怎么能见到他?”
周卫国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忍不住笑了。
斯科尔兹内也笑了,说:“他是美国人吧?一个美国律师给一个德国战俘辩护,傻子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