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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就算你听不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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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不是看不见,不然她就不需要在我面前露出那种体贴的微笑,她不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才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连哭泣都得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
  但是他又矛盾的感谢上天让他看得见她,一颦一笑,每个眼波流转,他在怨恨的同时,却又感到庆幸。
  一直在旁听他们对话的封士泉开口,“你知道吗?要是我是你,我会二话不说,开门进去给飒月一个温暖的拥抱。”没有人喜欢独自哭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相良陆斗陷入沉思。
  “可是你不是我。”良久,他这么回答。
  卧房的门开了,封飒月从房里走出来。
  “抱歉,找了一下。”
  虽然很淡,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那来照相吧!”一开始提议照相的封士泉从她手上接过数位相机。
  大家排排坐,封飒月和相良陆斗很自然的被推到中间。
  “跟我说,七。”拿着相机却硬要在相片里出现的封士泉,对准所有的人后,按下快门。
  这是她三十一岁的生日。
  而他……终于不会说话。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吃了蛋糕后,相良春日把封飒月拉到阳台。
  “生日快乐,这个给你。”她递给她一张MD。
  “谢谢。”封飒月接过,“这是什么?”
  “是哥哥这几天在我家练唱时,我偷录的。”其实她也发现相良陆斗说话时气音增加,所以才想录下他的声音。
  封飒月盯着手中的MD。
  “其实在这首歌出来之前,哥哥就已经听不到了,所以这首歌他是凭曲谱来唱的,才会唱成那样。”相良春日解释。
  封飒月默不做声。
  “如何?有感动到想哭吗?”相良春日笑问。
  “你知道吗?我常想,人为什么会感动到哭?为什么会喜极而泣?”封飒月的目光变得深远,注视着只有几颗星子的夜空。
  她期待有一颗流星划过,现在她有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她的眼神迷蒙,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包含在内的意思。
  “高兴不是应该笑吗?不论是浅笑,微笑,各种笑容的最高级应该是大笑吧!”封飒月顿了下,“最后我才知道,会喜极而泣是因为高兴到了极点,反而难过得落下眼泪,举例来说,就跟我们笑到不可抑制会肚子疼的意思相同。”
  相良春日静静地看着她坚毅的侧脸,等她说完。
  “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喜极而泣。”
  封飒月拉回视线,看着相良春日,眼神里充满无比的认真。
  “没有人哭的时候脸上不会流露难过的表情,正因为他听不见,只能看见我用忧伤的表情在流泪,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哭,这样一来,他势必会感到自责,认为是他失嗯的关系。
  “所以在他面前,我只能有很难过、很难过的哭泣,和很快乐,很快乐的笑容,不会有很快乐的泪水,认识他之后,我的快乐最高级只到不可抑制的大笑,如此而已。”她缓缓的说完,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说穿了,你们都在为彼此担心、体贴,却从未向对方说明。”宗宫海翔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嗄?!”
  两个女人同时吓了一跳。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蹲在一旁听她们谈话。
  “看来你的道德观念还要再建造才行。”没有人告诉他,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宗宫海翔站起身,拍拍灰尘,“我以为我们两个差不多。”
  “那你今天总该知道我们差很多了吧!”封飒月冷嗤一声。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他话锋一转。
  “啥?”话题未免也跳得太快了吧!
  结婚,她听不懂吗?好,那换个说词。
  “就是演奏结婚进行曲,由小舅舅牵着你走过红毯,然后互相发誓说我愿意的那个仪式。”
  “难道你觉得这个说法有比结婚两个字好懂吗?”相良春日差点被他打败。
  “我一开始的确是说结婚呀!”是她们听不懂,他才解释的。
  懒得搭理他。相良春日连忙问道:“对呀,飒月姐,你和哥哥什么时候结婚?”
  “呃……我们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搔搔头,封飒月尴尬的笑了笑。
  “啥?到现在还没讨论?”会不会太久了点?
  “那现在去说就好啦。”虽然面无表情,但这的确是宗宫海翔最轻快的语调。
  封飒月紧蹙眉头,“咦?”
  他是要她主动去求婚吗?
  那可不行,她虽然说过不想结婚的话,但如果真要步入礼堂,携手共度一生,那绝对要由男方主动求婚,这是女人在婚前最后的浪漫呀!
  “笨,今天是你的生日。”宗宫海翔如是说。
  啧!他居然骂她笨!
  “所以?”好吧,她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暂时不跟他计较。
  “去许愿。”
  “刚才不是许过了?你这个偷使用我愿望的坏蛋,要是害我的愿望不能实现的话,我就用战车把你家轰了。”
  “放心,我家是用防核弹的坚固合金建造,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了分毫。”
  每次听他们的对话,都有种听军事演习的感觉。相良春日暗付。
  “重点不是这个吧!”她只好出声点醒这两个军事战斗迷。
  “总之,你只要许愿让他跟你求婚,不就成了?!”只要她一开口,相良陆斗说不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已经许完了!”真是。生眼睛没看过那么番的人。
  “我是要你跟他许。”她的理解力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差?
  封飒月翻了个白眼,“那还不等于是我主动开口。”
  “要不然你要传纸条给他也可以。”他立刻提供第二个方法。
  谁在跟他说这个?!她的意思是,不用提醒,他自己就该想到。
  “这年头谁还这么扭扭捏捏?多的是女人主动提结婚。”
  “我思想保守,可以吧!”封飒月怒声反驳。
  她就是想要他自己主动想到,主动提起,这样不行吗?“在吵什么?”相良陆斗忽然出现在阳台。
  宗宫海翔维持一贯说话的步调,却抢在她前头开口,“我跟飒月打赌,赌她敢不敢跟你求婚。”
  “谁跟你赌了?!”封飒月抢白。
  “这么说,你不敢啰?”趁她在气头上,思虑不够清楚,宗宫海翔故意激地。
  “谁说我不敢!”果然,她立刻上当。
  “那你向陆斗求婚呀!”宗宫海翔给她最后一击。
  封飒月气疯了,当下对着相良陆斗脱口而出,“说你愿意娶我!”
  相良陆斗也傻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她说什么。
  “什么时候?”宗宫海翔又在一旁补充。
  “现在!”她气得扯头发大吼。
  “那么大家都听见了吧!如果没听见,我有录下来。”封士泉贼兮兮的笑说,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我一直以为会是相良向飒月求婚呢!恭喜两位。”南绮轻笑。
  揽着老婆的肩,封苍征同意她说的话,“是啊,想不到是飒月向陆斗求婚。”
  “总之,要恭喜你们啰!”相良春日拿着数位相机,猛拍两位主角。
  封飒月看看所有的人,再看看他。
  相良陆斗笑得很开心,“我愿意。”
  婚事,拍案敲定。
  “醒了吗?”
  “这孩子,都要结婚了,还在睡!”
  “总之,先把她抬进新娘休息室吧!”
  睡梦中,她听到好多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七嘴八舌的,然后有一副温暖胸膛的主人将她抱起,换了个位置让她睡觉。
  接着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她脸上滑来滑去,她动手挥赶,却怎么也赶不走那不知名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之后,终于有人抓着她的衣领,对着她的耳朵大喊——
  “封飒月!快起床!”
  “啊!”
  封飒月从睡梦中惊醒,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母亲那张好像没有随着时间改变的脸庞。
  “喔,妈,是你啊,”
  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别说是淑女,她看起来一点气质都没有。
  “你这懒虫,婚礼都快开始了,还在睡!是想被抬进礼堂吗?”要不是她已经上好妆,蔚诗阳肯定赏她两巴掌,让她提神醒脑。
  “啥?婚礼?谁的呀?”
  她从长椅上下来,搔搔头发又抓抓痒,除了脸以外,整个人只能用迈还形容。
  “谁?我还想问你咧!”
  这个女儿要结婚也不通知一声,说结就结!
  “问我?”深邃的眼睛转了一圈,“谁呀?”
  她怎么不知道最近又有人红鸾星动?
  “不就是你吗?”
  你妈?难道是……
  “妈,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爸离婚了?!”这下子她的瞌睡虫完全散去。
  “我想离婚,你爸还不肯咧!”她这女儿现在是装什么傻?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跟两个男人结婚,在法律上犯了重婚罪哟。”以为母亲不知道,她好心的提醒。
  蔚诗阳赏了她一记爆栗,“你娘八百年前就已经结婚啦!现在要结婚的人是你!”
  抚着被揍的地方,封飒月傻笑道:“喔,原来不是娘你要结婚呀……”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
  “我要结婚?!”这比得知她娘犯下重婚罪还更令她惊讶。
  怎么她睡一觉起来就天地变色,是非颠倒?大家说的都是中文,她却听不懂他们说的意思,满脸问号。
  “海翔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决定得很突然,连喜帖都来不及印,要我们今天出席婚礼,一大早还是陆斗把你扛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小两口急什么,又没人反对,结个婚还像火烧屁股一样忽忙。
  “娘,你是不是苏格兰住久了,连中文的文法都不会用?”结婚?她今天要结婚,怎么她本人完全下清楚,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感?
  “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蔚诗阳皮笑肉不笑的说。
  老实说,她也觉得娘亲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么是真的了?
  前一晚被逼着求婚的经过霎时历历在目,所有的人欢笑恭喜的画面,她发现自己被老套的激将法耍得团团转……
  整件事突然兜起来,而主导这一切的主嫌就是——
  “宗宫海翔……”
  第十章
  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在微笑。
  小鸟在笑,宾客在笑,新娘封飒月的脸很臭,一点都不快乐。
  因为她知道自己被设计了,狠狠的瞪着坐在面前的宗宫海翔。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以为你是想嫁给我。”没有死到临头的自知之明,宗宫海翔还是一脸满不在乎,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想嫁给你?我现在想来一场军事演习啦!”
  这个兔崽子!她以为昨天他只是故意闹他们,她也决定当那是一场整人游戏,怎知八个小时后她端坐在椅子上,身旁还有人替她梳头发整理门面,顺便告知她,她是今天的新娘,不用操心,因为有人已经替她打理好一切。
  有人?如果是指眼前这个王八蛋,她就先撕了他的嘴。
  “是这样吗?虽然我也早就料到……”宗宫海翔的眼神仍是空洞,却在下一刻由背后拿出一把漆弹枪,“还好我有准备。”
  封飒月挑眉,“那我的呢?”
  “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三十元的玩具手枪,是那种装水还可看到水位在哪里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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