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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姑娘别逃-第14章

小说: 姑娘别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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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应该会让她开心吧?不然至少也会被他那讨人厌的口吻激出一些怒气。
  他却没想到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只使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嗯。”想到他尽心尽力地达成他们的协议,而她非但没有丝毫付出,还被他侍候得好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她只应得出这个字。
  没见到预期中的反应,武朝卿的一颗心直往下坠。他绝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她的臣服,她是消沉到无力反抗,到底怎么了?!
  虽然他最想做的是直接转过她的肩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逼得越紧,只会让她越将事情往心里藏,他太清楚了,对她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今天的她,却让他有种捉摸不到的无力感。
  他强忍心焦,努力寻思——
  输只会激起她的斗志,更何况他这阵子很收敛,她最多只会觉得气闷,而且就算闷,也会直接找他算帐,而不是愧疚到无法面对他……
  愧疚?他怎会直到现在才想到?!要不是顾虑到两人相贴的姿势,只要他随便一动都会被她察觉,武朝卿真的很想狠狠揍自己一拳。
  从不示弱的她,很少会有这种表情,而每一次,都与他有关。
  第一次,是她察觉到他的孤独,她什么也没问,直接用行动改变了他的生命。
  之后,她察觉到更多,开口问怕伤了他,她从不主动提起关于他父母的事,而是将那份关怀放在心里,但过于挂虑他的她,总会以为自己没办法再为他多做些什么而自责着。
  当她担心而又无法诉诸于口时,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晓得其实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的担忧,但他从来不提。
  因为他不希望她一想到他的身世就坏了心情,所以他从不曾言明,而是用实际的行动表达他的心无芥蒂,这些年来他不曾再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于是他以为她终于放心了,结果……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但从她现在的反应看来,她肯定是完全曲解他的用意了。
  总算找到原因,武朝卿又气又好笑,更多的是倏然地心安。
  害他吓死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他绝对要她为他的胆颤心惊付出代价——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解开误会,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惧他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了。
  “你知道我为何会被取名叫朝卿吗?”他往后靠去,让自己的背和她完全相贴。心情轻松了,他也开始有心思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多占些便宜。
  “你没说过。”虽然沉宕的情绪还是笼罩着她,但这个从不曾听过的事引起了她的兴趣。
  自己的轻薄行径并没有被发现,武朝卿笑得好开心,他知道她已被他勾走了注意。
  “这名字是娘取的。”他必须捉紧心神,才能不去想身后的她有多诱人,继续专心讲他的故事。“娘是官宦千金,没吃过苦,连换衣裳都有丫鬟帮忙,有一天她去庙里上香时,被到南方卖马的爹给遇见了,爹对美如天仙的她一见钟情。”
  第7章(2)
  没料到他竟会突然提到父母,袁长云诧异之余,也好想回头看他的表情,但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因为她怕只要稍一动作,就会打断他。
  她只能咬着唇,强迫自己定心,不只听着他的叙述,更试着要从他温醇的嗓音里分辨出是否藏有心伤的波动。
  “爹在得知她是极力想跟他买马的买主女儿,开出了用马换人的条件。”知道她正凝神倾听,他更是放柔了语调。“于是娘嫁到了北方,这严寒的气候和简陋的环境让她好痛苦,她以为只要帮爹生了孩子,爹就会让她回去南方,所以她帮我取名『朝卿』,期望我跟着她回去之后,可以用功读书在朝廷取得好功名。”
  即使他的声音里只有温柔,这段初次听到的往事依然让她觉得好悲伤,已预先知道结局的她,心头梗窒得快无法呼吸。
  “没想到爹不但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反而还开始教她骑马,娘吓坏了,也绝望了。”感觉身后的她轻颤了起来,他在水下悄悄地寻找着她的手,坚定地握住。“爹以为娘终究会接受这个事实,生活还是要过,他不能整天都守在她身边,有一天,当他回家后没看到人,再循着脚步追去已经来不及了,那时是冬天,娘就在一片大雪里永远地睡着了。”
  她已经分不清是他握着她,还是她握着他的手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平静地说着?他才是那个最痛的人啊……
  她突然忆起一事,激动转身。
  “那你呢?她把你也抱出去了吗?”即使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他就在眼前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安然无恙,她还是忍不住提悬了心。
  她很同情她的遭遇,但他是无辜的啊,要是她那时曾动过要拖他作伴的念头,就算她早已离开人世,她也要到她的坟前再狠狠骂她一顿!
  “她把我留在炕上了。”唔,在她那么愤慨地为自己打抱不平时,他还趁人之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武朝卿很努力地对送到眼前的春光视若无睹。“别生气,要是她那时候连我一起带走了,你还有办法认识我吗?”
  “她把一个小婴儿独自留在炕上并没有比较好!”越是深思越心惊,狂燃的怒火将方才拧心的难过全烧得一干二净。“要是炕不热了怎么办?要是你爹去个三天三夜才回来怎么办?你都很可能会冻着、饿着!”她握拳怒道。
  武朝卿着迷地将她散发着气势的美丽模样敛进眼里,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她,为了他而难过,却也为了他而充满了活力。
  “至少我爹也是及时回来了……”怕她气过头,他试着帮忙打圆场,结果一提到父亲,这小女人反而更加火大。
  “你爹才是最过分的人!”想到他甚至连骑马都没得学,累积至今的心疼及恼怒让她停不了口。“硬要娶南方女人的是他,生出来的小孩长得像母亲又有什么不对了?他却把这件事怪在你头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们怎么那么自私?想做什么就随自己的意思去做,都没有考虑到你……”
  他倏然将她拉进怀里的举止顿住了她的声音,在他的环拥下,她才发现,她竟激动到开始哽咽了。
  “爹不是恨我,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我。”他将她揽靠胸前,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他当初是因为想让娘适应,才会试着教她骑马,没想到反而逼她走上绝路,他怕我也会步上后尘,所以什么都不做。”
  他依然平稳地说着过往,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安慰,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她原本澎湃的情绪逐渐地缓和了下来,心不再那么痛了,怒气也不再那么炽烈了。
  “你又知道了?”她还是忍不住嘀咕。“他就这么撒手不管是在害你耶……”
  他闻言莞尔。她还好意思说别人?只要他稍微想和她有所进展,她逃得比什么都快,要不是他用强硬的手段,搞不好她现在还躲着避不见面呢。
  “人就是这么矛盾,越怕就越无视,越无视就越内疚。”因为爹娘的事让他学到了这个道理,也因此他才会有足够的耐性陪在她身边。“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那些全是爹亲口跟我说的。”
  “你爹对你说的?”她怎么也没办法想像,记忆中那个对儿子从不苟言笑的人,竟会如此剖心掏肺地说出这些心里话。
  “是啊,在我十八岁生日那一晚,他对我说了好多。”那一晚他们把酒言欢,父亲将他视为知己好友,又哭又笑地对他畅所欲言,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还说他毕生最大的愿望,是遇到一匹让他驾驭不了的马,即使必须以命相搏,他也无畏无惧,因为这是他最期盼的依归。”
  他停下,轻柔地勾起她的下颔,微笑直视着她。
  “所以当他走时,我一点也不难过,还为他感到开心。而娘的离开,我也早已明白,没有谁有错,只是太在乎的感情用错了地方,学着放开,才是幸福。”
  袁长云别不开眼,她觉得自己像是坠进他那片深邃眸色中,坠得很深很深,深到可以碰触到他的心,她感觉得到他宛如草原般宽广无边的包容,也心折于他那恬静安宁到足以将她包围的温暖。
  她不会再怀疑了,也不会再为他担心了,他是真的释然了。
  “只是——”他忽尔笑了,还笑得又邪又魅。“你现在应该不会再那么气我用交换种马胁迫你嫁给我的事吧?毕竟爹的一身本领全都传给我,我会照着做也是在所难免。”
  “子承父业不是这样用的,你别把错推到你爹身上。”没料到他情绪转那么快,反应不及的她窘红了脸。“你就不怕我也跟你娘一样……”
  她突然没了声音。都是他啦,不介意往事也就算了,干么又用这么轻佻的态度对她?害她也和他斗起嘴来,一时轻松过头而说错话。
  “不,你不会。”他那笑弯了眉眼的自信表情让她知道自己多虑了。“你只会先把我碎尸万段,然后还义正词严地说我是罪有应得。”
  懊恼地瞪着那张笑脸,袁长云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些念头她真的动过。
  原来他的云淡风轻都是真的,她之前都帮他白担心了。连重蹈覆辙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难道他就记不住这种强硬的手段换来的是多悲伤的结局吗?
  偏偏反应最怪的人是她自己,她应该要担心、应该要对他的动机感到不安,但除了全然放松的欢欣盈满了心头,其余的她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之前只要想到嫁给他就忿忿不平的心情都不知跑哪去了。
  “不然你以为我会闷不吭声地让你予取予求吗?”她要自己说得很冷血,但一直浮上嘴角的笑让这成了件艰辛的任务。
  她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什么都不用管,她只要负责板着脸就好,那种你来我往的感觉让她好快乐。
  武朝卿闻言,蕴笑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既然她都开口了,那他就不客气了。
  “你好无情,我还以为你就算没为我一掬同情泪,也会多少给点安慰的。”他可怜兮兮地叹道,身体却和他示弱的语意相反,逐渐朝她逼近。
  瞧瞧,这人就是宠不得,只要她稍微对他好一些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袁长云瞪着那近在眼前的精实胸膛,正考虑着要不要用力咬下去,却突然发现不对——她怎么和他贴这么近?
  等到她再发现自己竟和他一起浸在浴桶里说了那么久的话,她的心跳完全乱了拍,连忙背过身去,慌张地想要爬出这让人血脉贲张的小小范围。
  “你在做什么?”武朝卿明知故问,长臂朝她腰间一揽,软玉温香再度抱满怀。“你刚主动邀我一起泡澡时不是很大方吗?”
  “我才没有邀你!”一心想赶紧逃离的她还来不及坐稳就又挣扎爬起,即使气到想打人她也不敢回头。
  她也不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居然会傻到同意和他共浴?都怪她累到失神了,这才会被他的话说动,不然她哪有办法再帮自己弄出一桶水?而辛苦帮他备好的心意又不想自己独占,她竟就这么接受了他的提议。
  “还说没有?”他没再拉她回来,而是跪起身子接近她。“你还诱惑我,在我面前一件一件地将衣服脱掉——”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在他慵懒语调的形容下,却成了销魂的挑逗,尤其他还低头用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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