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妻日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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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事他也不愿意,只是看到她一味的推辞,让他心生不悦。
不知有多少女人争着想要让他多看一眼,他都不屑一顾,这个女人分明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令尊大人?”斐茗熏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
看她笑得那么夸张,阎天驹冷然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悦。
他不喜欢她那种轻蔑讽刺的笑容。
“笑你搞不清楚状况。”她直截了当地说。
斐茗熏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泛泛之辈,但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呢?真令人想不透。
“我搞不清楚状况?”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面说他,阎天驹对自己太有自信,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把话说清楚。”
“我没有父亲。”斐茗熏简洁有力地说。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斐茗熏撇撇唇,父亲听不懂吗?那换个词说好了。
“我说我没有爸爸。”既然没有爸爸,哪来的令尊大人,更遑论会为她主婚?这简直是荒谬。
斐茗熏的母亲未婚生子,在家人无法容许之下,只好一个人独自带着女儿到处流浪。
后来母亲意外身亡,斐茗熏便被送进了孤儿院。
那段和母亲在外流浪的日子她年纪还小,但是吃足了苦头,足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
她身体不好,也是来自于先天不良及后天失调的缘故。
因此,斐茗熏相同在孤儿院长大的好友程芙葳,便有了极大的差异。
程芙葳从小缺少家庭温暖,所以渴望爱情、更加渴望建立个美满又温暖的家;而斐茗熏正好相反,她根本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童话,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这些东西存在。
“你在胡说什么?”
她父亲明明就是B&K集团的总裁龚啸东,但令人不解的是,从小就像个公主般被捧在手心上呵护长大的她,脸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愤世嫉俗的表情?
“我说我没有你说的『令尊大人』,我没有、我没有——”
斐茗熏激动地说完后,立刻往外冲去。
那个无情的男人害惨了她和她母亲,就算有一天真的找到那个人,斐茗熏发誓永远不会承认有这个人存在。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阎天驹凝起了浓眉。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之前,“岳父大人”对他的叮咛。
“好好好,天驹,你真是个青年才俊,呵呵。”龚啸东看到准女婿后,开心得不得了。“不过我要小小提醒你一下,芸琛那个孩子呢,脾气不像外表那么温驯,有点……呃!是有点儿——活泼。”
支支吾吾了半天,龚啸东终于找出了一个适当、又不至于会吓跑准女婿的形容词来。
“活泼?那不错。”阎天驹压根儿也不希望自己当真娶到一个死气沉沉的花瓶妻子。
“不错?”呃!
龚啸东额冒冷汗,他必须再多补充一些,让准女婿更有心理准备,以免知道真相后他会无法接受打击。
“另外呢,芸琛那孩子还有点……娇气,唉!都怪我宠坏了她。”他干脆自己承认。
“我可以理解。”千金小姐嘛,有点脾气也是可以想象的。
“可以理解?呵呵,好!真是太好了,你可以理解就好,可以理解我就放心了。”
呼!终于找到个替死鬼接棒啦,他这个老爸就快要可以享享清福了,真令人感动。
龚啸东热情地拉着他的手握了握。
“放心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挺你到底。”龚啸东肯定地表示。
阎天驹脸色有些古怪,不明白这个岳父大人为什么这么开心。
“真的,你不用担心。”龚啸东一再强调,“我会尽力促成你们两个,倾全力帮忙!只要你们结婚,别说是十八亿,就是要将整个B&K集团都送给你也无妨。”
听听,这像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该说的话吗?
何况这个“绑架案”的幕后策划者,正是龚啸东本人。
阎天驹永远忘不了那个岳父大人在说服他绑走自己的女儿时,表情是多么的开心。
这种联姻方式,阎天驹现在想想还是很不认同,龚啸东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推销烫手山芋,也难怪龚芸琛会如此抗拒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
可她也不必因此而说自己没有父亲吧?
不行!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辜负龚啸东的好意,毕竟他真的十分帮忙,而且阎天驹也需要这段婚姻助他一臂之力。
这可是互利的婚姻哪!
第三章
斐茗熏跑出那间犹如童话般建筑的豪宅,这才发现举目望去竟然是清澈碧悠的大海。
而那海似乎看不到尽头般,一直绵延到视线无法触及之处。
“天啊!”
这是真的,不是在作梦!
忘了刚刚在餐桌上的不愉快,斐茗熏当下脱了鞋子往海水里冲。
清凉的海水和细柔的白沙,让她整个人如沐浴在春光中,快乐得不得了。
“哇!海,真的是大海耶。”
斐茗熏像个孩子股开心地尖叫。
“好清澈的海水、好白的沙子、好蓝的天空……”斐茗熏深吸了一口,“嗯!好清新的空气。”
这一切美得让她原本沉郁的脸上总算出现曙光,露出一抹娇灵甜美的笑靥。
“心情好些了吗?”阎天驹突然出声问。
斐茗熏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当然好。”身处这个像风景图片般的美丽天地里,怎么会不快乐。
她又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这里好美喔,真想永远住在这里。”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个似梦一般的世界永远不会属于她。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反对。”
只是他无法作陪,毕竟工作是他最放不下的;当然,两人的婚姻是为了商业利益才结合,也没必要太认真。
斐茗熏看着他那张俊酷的脸,轻摇头道:“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随便你。”反正是他自己不相信的,不关她的事。
“好了,我们不谈那些,先带你熟悉这座小岛。”
“什么?这是一座小岛?”斐茗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这里是『迪杰尼亚岛』,位于地中海半岛西方,属于私人岛屿。”
自从阎天驹闯出了一番天地、证明自己的实力后,他父亲开始积极地催促这个儿子回家继承家业,甚至买下这座小岛给他当生日礼物,可惜还是无法打动他的心。
他才不愿意回家去和自家的兄弟争斗父亲打下的江山,叫他做个二世祖,他宁愿靠自己力量打造属于他的王国。
斐茗熏好惊讶,睁着圆圆的美眸问:“不会吧!私人岛屿?那我要怎么回家?”
“你想离开这里,只有两个方法。”
阎天驹的脸上勾勒出难得的揶揄笑意。
“什么方法?”斐茗熏看得出他的表情不怀好意。
阎天驹慢吞吞地宣布:“第一是我答应放人;第二嘛……就是游泳离开。”
这是什么话?这个绑匪还真不是普通的嚣张,居然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威胁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不是你的未婚妻,你还留我做什么?”斐茗熏看不出他有智商不足的倾向,反而还觉得他聪明过火,可为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及言谈会这么怪异?
“真是刁钻,我实在不喜欢你这种过分强硬的个性,女人要温柔点比较可爱。”阎天驹径自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你管太多了吧!先生。”
他们是陌生人耶,他管她温柔还是暴躁?
走在前方的阎天驹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脚步,书她差点撞上他。
“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顺着视线望去,斐茗熏才发现自己的手落入了魔掌。“还有,你别乱牵我的手。”
阎天驹仍紧握住她的手,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为什么喊我先生?”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对。
“不然呢?”斐茗熏反问。
“你可以和我的朋友一样叫我天驹。”他们都要结为夫妻了,这样的称呼比较妥当点。
“天驹?”
“乖!”阎天驹赞许地接收了她那略带疑惑的称呼,“那我该怎么叫你?芸琛吗?”
“芸琛是什么东西?”斐茗熏不禁失笑地问。
“你的名字。”阎天驹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味道。连自己的名字都能装作不知道,这个小女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顽皮。
“你在说什么?我不叫芸琛。”就说他认错人了嘛,“请你听清楚,我叫斐茗熏,我的朋友都叫我熏熏或小熏。”
“斐茗熏?”阎天驹皱眉。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怎么又另外取了个名字?
“好吧,你喜欢人家叫你熏熏,就叫熏熏。”反正只是个称呼,他没意见。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敷衍。”好象这名字是她鬼扯来的一样。
太敷衍了吗?没办法,阎天驹向来很少跟女人说这么多话,更何况是要他说出违心之论。
不过为了早日让她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阎天驹不介意让让她。
“熏熏,走吧,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争执上,岛上有许多很美的风景等着我们去发掘。”
阎天驹拉着她的手,开始四处闲逛。
“喂!不要随便拉我的手。”斐茗熏抗议道。
“不拉着你,你跟得上我的脚步吗?”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的脚步?”
“夫唱妇随!”他答得顺口极了。
问题是他们根本不是夫妻。
“你有没有读过书?这句话不适合用在我们两个身上。”
阎天驹才不理她,继续拉着她到处逛。
美丽的岛屿风景如画,到处都有惊奇,斐茗熏简直看得目不暇给,不一会儿就忘了跟他抗议牵手之事。
“哇!螃蟹,有螃蟹耶!”斐茗熏突然惊讶地大叫。
“是寄居蟹。”阎天驹更正她的说辞。
“寄居蟹?真好玩。”斐茗熏红唇边扬起了一抹动人的笑容。
她突然用力挣脱他箝制的手,拉起裙襬开始捕捉。
“别逃别逃,别逃啊——”
这里真的好美好奇特,斐茗熏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只管尽情地沉浸在这片充满惊奇的天地里。
阎天驹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薄而好看的唇轻轻勾起。
轻柔的海风微微地吹着,吹拂在这对璧人身上,再交和着大自然的声音,是如此契合呀。
迪杰尼亚岛占地不大,如果用走路的,大概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够环绕整座岛屿一周。
刚开始斐茗熏还觉得新鲜有趣,但几天过后,她发现不能再继续这样纵容自己沉溺下去。
毕竟她不属于这个地方,总有一天那个叫天驹的男人会发现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因此趁现在还够清醒,她必须尽快退离,免得越陷越深。
“我要回家。”斐茗熏娇俏的脸蛋上写着固执,对着正在啜饮着酒的阎天驹道。
阎天驹坐在吧台前,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只高脚杯,轻轻地晃动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表情闲适而优雅。
“我说我要回家,请赶快让我回家。”
可恶的绑匪,居然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阎天驹黑眸一抬。
“我不是说过了,现在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假期,你为何不好好享受?”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想回去,明明很喜欢这个地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