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皇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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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凤解下龙袍及束发玉龙冠,踢开鞋履,将她捞进怀里,准备陪着她一块睡。
偎着她,就能感觉烦恼的递减,不被烦心事给纠缠着,难怪历代君王总爱贪卧美人香——
虽说可以暂时忘却烦恼,然而眼下有个最大的麻烦正困扰着他,是想骗自己将之抛诸脑后也做不到的……
“鸣凤,你坦白告诉我,你向我朝圣王提了要立我为妃的事,我朝圣主是不是发了顿火——别想骗我,伏钢跟我提过,他说我朝圣主大发雷霆——这件事,后来情况如何了?”那日,莫晚艳见完伏钢后,劈头就挑明了问他。
“自然是轻松解决了。只不过是向他讨个人,他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呀。”他哈哈朗笑地回她,但是,这是谎言。
大盛王朝国君的回复,前几日送抵他的手上,信问的答复落笔匆匆,光用眼瞧都能看见字上隐约透着的高炙怒气——
李鸣凤,你翅睁硬了,长大了,成熟了,开始耽迷女色了?!
那么是否代表你有本事和我朝大军对抗?!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发兵攻打你!
附注:但若你改变心意,不立妃,那么一切好谈,慎思。
真是怪哉奇哉,他立不立妃关大盛王朝鸟事呀?大盛王朝的混帐圣王在火个啥劲?!
那封答复信,根本是嫉妒之下的产物吧!
他当然知道大盛王朝的圣主爱慕他,他也向来睁只眼闭只眼被人爱慕着,反正感情的事又不是一方说了算,别人想爱他,也要看他愿不愿意被其所爱,否则单方面的付出,他个人懒得插手去管,谁要对他掏心挖肝是谁的自由,但那不代表他想做的事情必须受到干涉!
撕了大盛王朝国君的信,随手往地上扔,他不想多加理会,穆无疾却劝他不妨先安抚大盛王朝的火气。他清楚穆无疾是以大局为重,若真为了莫晚艳而引发两国战争,绝对是最糟的选择。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年五岁亲上战场的他不曾害怕过大盛王朝,现在,同样不怕。
穆无疾要他冷静深思,伏钢要他以百姓为重,百官要他别为区区一个女人得罪大盛王朝……
却没有人问过他要什么。
自小到大,他为了国,为了社稷,牺牲了多少?在一般孩子仍牙牙学语时,他已在尔虞我诈中学习着成人世界的贪婪争权,他享受着权力至高点的荣华没错,肩上的担子却也沉重得让稚龄的他透不过气,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这些,他可以不计较,但为什么从来没要求过任何东西的他,就只是想将莫晚艳留在身边,如此简单的一件事都得看人脸色?!
若不是穆无疾阻止他,他会直接命人回大盛王朝短短三个字——去你的!
李鸣凤因为思及愤怒之处,不自觉紧紧握拳,这一握,正巧就握在莫晚艳的手腕,莫晚艳微微吃痛,睁开眼,瞧见是他。
“鸣凤?”
“嗯?我吵醒你了?”
“我梦见有条蛇咬我的手……”所以她正准备清醒过来,狂殴那条臭蛇。
“看来那条蛇就是我。”低头发觉是自己的手劲握疼了她,他执起她的手送上轻吻,吻完又很坏地浅咬她一口。
“鸣凤,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你瞧得出来?”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她盯着他细细打量,更确定没看走眼。
“你笑起来的时候,没有那么灿烂。这里,没有跟着在笑。”她指指他的眼睛。
“你明明看起来很鲁钝,怎么有时又这么聪慧?”他忍不住低笑,很高兴她竟能懂他。
莫晚艳蹙紧细眉,“你刚刚那句话是在骂我吧?”虽然有提及她聪慧,但听起来怎么不太舒服呀?
“真高兴你听得出来。”他由低笑转为大笑。
“现在笑起来就此较高兴一点了。”她发表她的观察,眉宇也因为李鸣凤的笑意而逐渐松放,跟着他而笑。
他吁叹,靠向她的肩,将自己枕上去。“晚艳,你让我做下两个决定了。”
“什么决定?”她不懂他突然冒出来的话。
“磨墨写信,去你的。”
咦咦咦?是在骂她吗?!
“第二个决定——”他停顿了很久,非常之久。
虽然她比较想追问“去你的”三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说着第二个决定这几字时神情太古怪——俊美得古怪。欲言还休不是他的个性,此时的停顿显得吊人胃口,所以她还是开口先问了。
“鸣凤,第二个决定是什么?”
他原本就与她靠得很近,所以不用加大音量也能听见彼此说了什么,但他刻意放慢说话的声音,将一字一字用吐息似的浅音说时,那嗓又沉又醉人,却说出雷般的震撼——
“我,要色诱你。”
咦咦咦咦咦——唔。
她再也没闲功夫“咦”了,李鸣凤笑得好美,薄唇朝着她覆下,那股她还没办法完全熟悉的战栗又重新将她吞没,和上回不同之处是……
李鸣凤这次没有半途而废。
“晚艳,看着我。”他拉开距离,指腹摩搓她的下唇。
她睁大眼,视线里满满全是他。
“我可能技巧没有很好——没办法,生手嘛。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你说对不对?”
对?对什么?他在说什么?她听不太明白,他的指腹摩得她的唇好痒……
他干嘛这样笑?又干嘛开始解开他自己的黄袍盘扣?又为什么解完他的衣之后探手扯她的腰带……
“晚艳,说『对』。”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他是央求。
“对。”她傻傻跟进。
“好,谢谢你的体谅。那么,我可以开始了吗?”
有礼貌的询问却伴随着最无礼的僭越,他嘴上溢着温文儒雅的话,另只手指滑进她敞开的襟口内,一点也不意外掌心摸着的,不是寻常姑娘的丝绸肚兜,而是绣着铜鳞片的软甲。他派人为她准备的衣裳里有好几款漂亮的肚兜,但她曾向他抱怨过那种破布般的东西她穿不习惯。
这软甲要怎么脱,他还不太晓得哩。
他问得那样可爱又那么渴望,好似在迷惑人一样,她头晕晕的,有股臊热烧坏了她的思考能力。
“哦,可、可以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只觉得熨贴在心窝的那只手掌好温暖。他的手很细嫩,动作温柔,揉按着她,陌生又刺激,她几乎都快要听见心脏狠狠撞击胸口的重响。
“我脱不下这玩意儿,你帮帮我。”他指着她袍内的麻烦小软甲。它穿在她身上是很好看,束出她的玲珑腰身,可惜不像上回她穿的一般兜儿,就只有两条红系绳绑着,简单方便,一扯就开。
“哦,好……这软甲要先脱这个,再拉开这个,最后扯掉这个……”她边脱边教他以后遇到这玩意儿要如何处置它。
“原来如此,我懂了。”他很受教地直点头,下回要怎么脱也一清二楚了。
“看,这样就脱下来了。”她亮出脱下的小软甲,没注意到他眸光变得浓烈深邃而且炙热。
小羔羊自己剥下护身毛皮,在大狼的指点下乖乖躺平在床上,更在大狼的教导中将羊蹄搂挂大狼的肩上,还在大狼的笑容迷惑下将羊腿缠在大狼腰上,然后……
感谢上苍赐我美食。
开动了。
“去你的”这三字在大盛王朝引发轩然大波,两国友好假象至此破裂,据传大盛王朝已开始集结兵力,穆无疾派遣伏钢先往边境去镇守,一有动静立即紧急回报。
穆无疾很想开口数落李鸣凤的不智之举,每每话到了嘴边又只能化为叹息。
李鸣凤并非不知轻重之人,他清楚回复大盛王朝这三字的挑衅会有何后果,但他仍是做了。李鸣凤年纪虽轻,却已有十八年当皇帝的经验,若非忍无可忍,他不会拿国家安宁开玩笑。
想骂,又骂不出口,穆无疾看着李鸣凤,摇头。
“穆叔,你每看我一次就叹口气摇次头,累不?”李鸣凤还笑得出来,好似不认为风雨欲来的危险有啥好烦心。
“鸣凤,你这孩子真是——”唉。
“又叹气?”
“你知道穆叔是为何叹气。”不用他多做解释。
“我当然知道。”李鸣凤把玩着兔毛毫笔,在指节旋转它,不时毫笔笔身敲在桌面上,发出沉稳的轻碰声,他缓缓开口,“不过,穆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大盛王朝要求进献我这个皇帝到他们那儿去求和,你是允或不允?”
“自然是不允!”这答案,穆无疾无需思索。而且他也会很直接回三个字——去你的。
“这就是了嘛,他们提出无理的要求,我们怎么能允?允了就等于自降国格。这回他要求的,对我而言已经比直接叫我打扮好送到他龙床上去还要过分,我何必跟他客气?”李鸣凤唇角挂着笑,但没有半分暖意,冷冷的说道。
他当然可以假意回复大盛国君,说他不娶莫晚艳了,先诓骗诓骗对方以换取两国交好,但是——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谎?他就是要娶莫晚艳,而且非她莫娶,她占着妃子的位置,就不会再有第二名美人进驻后宫,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心。
他不骗大盛王朝,不骗穆无疾,不骗她,更不骗自己。
“穆叔没资格要你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你是皇帝,做下任何决定都可能撼动国家,这些你自小穆叔就教过你。你向来分寸拿捏得极好,这次你既然决定这么做,穆叔同样会站在你这边。”
“穆叔,你要骂我才好呀,我很需要你的责备,责蒲我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激怒大盛王朝,让国家极可能陷入危险之中,你骂我两句,我心里会好受些。”
“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清楚呀,也清楚这是自私,一国之君的大忌。”所以才要穆无疾骂骂他,而别净是摇头叹气。
穆无疾突地撩袍,单膝跪地,恭敬道:“您是我朝君主,无需说服我们,我们听从您的命令,无论后续如何,臣等都不会有所怨言。”
“哎哎哎,这是骂人吗?”想讨个骂都讨不到,这样不是让他压力更大?每次穆无疾耍这招,他就很无力……呀呀,再叫他鸣凤啦,不要您您您的,感觉肩上的担子好沉呀……
“您说得有理,我们不该一味忍让,今日之事只是冰山一角,改日若大盛王朝真提出更无理的要求,我们就真的毫无地位了。十年之前,臣所能帮忙的,是为您守着一个宁静祥和的国度,但若要一个富强盛世的国家,就由皇上您来吧。”他是文官,看重的是国家祥瑞面,这样的国度会相当平静,但也仅止于平静,没有武力作后盾,这份平静将会维持得很辛苦。
侵略邻国不是好事,建立威信却是不得不为,尤其是……大盛王朝的君王对愈加漂亮成熟的李鸣凤独占心愈强,难保不会如同李鸣凤所预言,他们直接要求送李鸣凤过去当贡品。
“明明就只是为了莫晚艳,你也能将它扭曲得理直气壮呀?”李鸣凤对于穆无疾这点真是佩服佩服,他不过就是任性想留人,穆无疾还能扯上富强盛世,不愧是大宰相。
“凡事都有导火线。”所谓导火线,就是小事化大,将新仇旧恨全一块翻出来搅和。
“日后史上说不定会记我一笔贪恋女色的昏君罪名。”
“皇上很在意?”穆无疾笑问。
“在意?嗯……”李鸣凤沉吟,神情仿佛沉思一个大难题,而后又想通地咧开薄唇,轻吐答案,“在意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