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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探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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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再去接下一件案子,你说你们律师是什么样的生物呢?”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嘶吼的,岚春头一扭,转身便冲了出去,留下一室静然。
  呆了数秒后,华琳首先恢复过来。“羲雅,你还不赶快追上去问个明白?”
  羲雅仍站在原处动也不动。
  仲凯向前推了他一把。“喂!她可是你想要追求的伴侣,还不赶紧追上去?”
  “可是……”羲雅仍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视律师如此不堪?”
  “想知道答案就去问个清楚,而且,你不是说她人仍陷在险境?你让她一个人这样跑出去,可以吗?”
  羲雅顿时如梦初醒,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众人摇摇头,一致难以置信那是他们事务所的天之骄子。
  “果然男人一碰到爱情,天才也会变白痴。”于伊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个纪小姐是不是以前受过律师的伤害?像是被抛弃啦!或者在法庭上因为打输官司,所以恨透了律师?”孟轩再度发挥他的想家力推理道。
  “或许吧!有果就有因,就看羲雅能不能化解她的心结了。”此时仲凯的手机响起。“喂?……学长!有!他跟纪小姐都有在这里。……什么?好!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去找他们。”讲完电话,仲凯抬头对众人说道:“各位!快去把羲雅和纪小姐找回来!学长远到凶手了,他需要纪小姐回去指认。”
  “Yes Sir!”
  礼拜一 AM 08:45
  晓昭挂上电话。真是要命!急于联络岚春,偏偏她人不在家,手机没开,而说要负责“收容”的羲雅也不知跑到哪去,手机也打不通,这两个实在是……
  昨晚从王奇口中知道刘菲芸命案最大的凶嫌就是伟夫集团的首脑吴伟夫时,差点跌下椅子。
  可这一切也说通了。
  伟夫集团以建筑业起家,后来转往百货业,在台湾几个大城市都设立了大型百货公司,政商关系良好,现在颇出锋头的T党立委就是由他支持当选的,黑白两道都吃得极开,所以他有办法找王奇和纪岚春的麻烦。
  昨夜发布拘提令后,警察赶到吴家时,吴伟夫早已不在了,无人知道他的去向,他急忙联络机场及各港口的出境局,调查他是不是出国了。
  赫然发现他就在小港机场,准备搭飞机前往澳门,因补不到机位与机场人员大吵,甚至动用到机场和航空公司的高阶管理人员来协助处理,但因前两天是星期假日,每个航班旅客都塞到爆,即使上面有心想帮他安排,却又因他不肯委屈待在商务舱或经济舱而不了了之。
  也幸亏如此,才得以在他离开台湾之前逮住他!
  从现在开始的二十四小时是关键时期,主要是找到了两名关键证人。其中一名张姓男子声称他手上握有吴伟夫行凶的直接证据,可王奇在和他碰头之前便被车撞成重伤,之后他音讯全无,下落不明。在知道凶嫌是吴伟夫后,晓昭对那张姓男子的下场并无乐观想法,所以现在只能倚赖岚春了。
  他看看手表,再过两个小时,吴伟夫就会押送到这来,他已经下令押送员警严加戒备,他双拳握紧,希望一切可以顺利!
  岚春不明白泪水为何不停地落下,虽然眼前蒙胧一片,可她仍快步走下伊甸园之馆通往下方道路的阶梯。
  “岚春!”
  一听到他的呼喊,她拔腿就跑。
  这个骗子!她不要再见到他了!他怎么可以……可以是律师?他可以是任何职业——无分贵贱,但就是不该是律师!
  但眼泪让她看不清路,一踏到平地,就往大海方向奔过去,她记得那边有很多的礁岩,可以让她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她。
  她跑得不算慢,但是羲雅更胜一筹,他大步的拉近距离,眼见她跑向海边,不禁心急喊道:“注意看路!不要被礁岩绊倒了!”
  可她恍若未闻,依旧跑过去,他不敢太过逼近她,免得害她摔倒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块较平坦之地,他一个箭步飞跳过去,恰好拉住了她的背包,她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的前冲力被他的拉力阻挡,力道往旁边倾斜了过去,而旁边正好有一块大岩礁,眼看她就要跌撞下去,他赶紧侧身挡在岩礁前,让她倒在他的怀中,由他承受与岩礁的撞击。
  火热的痛感立刻从他赤裸的手臂传过来,令他皱紧眉头,可他无暇看自己的伤口,他立刻低头检视怀中的岚春。
  “怎样?有没有撞到?”
  岚春一会儿回过神,立刻奋力挣扎,挣扎间又令他的手肘伤处磨到岩礁,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他也不愿意放开她。
  “你放不放?”方才跑步时已费了不少力,再加上刚才的惊吓,她根本无力挣脱。
  “不放!”
  她气得举起手肘就想往后拐去,他忙张臂用力将她环在身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管我的事!”她用尽气力尖吼道。
  “我偏要管,从昨天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毫不让步说道,非要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可。
  他的话令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一切,他们是那么紧密的黏在一起,寸步不离,几乎分享了彼此内心所有的想法和情感,甚至还动情亲吻,默许彼此更进一步。
  可想到他居然忘了将最重要的事跟她说,她就火冒三丈。
  “错!从现在开始,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她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扳开,可当她低头时,却发现他的手臂伤痕累累,还流血了!那斑斑血迹印上她的手。
  她立刻停下挣扎。“你……受伤了!”他的血暂时将她的怒火冻住。
  他苦笑。“对!被那些岩礁给刮的。”
  她愣了愣,思及方才的情景,伤……是他护住她时弄的。
  “我的要求真的不多,我们好好的、冷静的谈一下,好吗?”他低下头,脸颊贴著她的头顶。“即使是被宣判死刑,也得要弄清究竟犯了何罪?如果真要我为『律师』这个工作承担刑责……”
  她沉默了一会儿。“……先松开我。”
  他文风不动。
  她轻轻叹息。“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你要跟我谈吗?”
  “……嗯!”
  他松开了她,但保持最高警戒状态,以预防她食言逃跑。
  岚风春解下背包,蹲下打开后,拿出一个小塑胶盒,里面放的是简易医疗用具,打开小瓶食盐水先为他清洗伤口,再拿出棉花棒,沾上碘酒为他消毒,有许多伤口都被磨破皮露出肉了,所以当碘酒沾上去时,也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在她为他包上纱布时,他开口问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厌恶『律师』?”
  她没马上回答,包扎完之后才开口。“你又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你的工作是什么?”
  他叹气。“一开始我没对你讲我是个律师,是因为性骚扰案让我上了新闻,这件事已经弄得我快烦死了,走在路上就怕有人指指点点,后来见你好像不知情,我还庆幸你大概没春新闻,因为当你和我说话、看著我时是用正常、自然的态度,而不是用异样的目光,所以我才没那么多嘴说自己是律师,免得让你认出。”
  这个理由她勉强可以接受,她其实有瞄到那个新闻,但没看完,想来如果当时不是听到“律师”涉案感到敏感而立刻转台的话,那她一开始就可以摸清他的底细了。“……那后来呢?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跟我说。”
  这次他的叹息更大声了。“小姐,后来我满脑子就只有你的事情,除了你以外还是你,压根都忘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工作这种小事,早就被我抛到脑后了!”
  嗄?听到他说满脑子都只有她,令她原先只剩一半的怒气又消了一半,而且还脸红了。“谁相信你!”嘴巴虽这么说,可仔细回想,这两天的事紧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她不能自欺欺人,真的有感觉到他的注意力百分百都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陷得那么快。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这是事实,而且……你也直到现在才说你讨厌律师的嘛!”如果她事先就声明了,他绝对不会自讨没趣,但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她的偏见。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背包背上,站直身子。
  她没有再跑开,只是动也不动地望向大海,过了许久才开口。“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爸爸是个敦厚纯朴的老实人,我妈妈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家庭主妇,那时家里开了一间小商店,虽然不能跟7…11比,但是因为我爸妈人好,所以邻居都喜欢到我们家购物,尽管没赚很多钱,但日子过得小康、平和。
  “直到有一天,我爸的朋友向我爸借钱投资做生意,爸爸认为对方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再加上我们家也没有急需用钱,便慷慨答应,还免利息,连借据都没有签,甚至同意做对方银行贷款的保人——”
  一听到此,羲雅已经可以拼凑出个大概,可他仍沉默听著。
  “没过多久,那个朋友做生意失败了,钱不仅拿不回来,连银行都来向我爸要钱,但我爸钱都借出去,哪还有钱还?我爸赶紧找他朋友出面解决,可那朋友却表示没办法,他也没钱……我爸气不过,终于上法庭告对方,而说没钱的朋友,居然花钱请了一个大律师来帮忙辩护,对方律师说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爸有借钱给他朋友,甚至反说是我爸欠他朋友的钱,所以才帮他做银行贷款的保人,帮他还钱……”
  岚春握紧了双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律师如何在法庭上大放厥词,无中生有,颠倒事实,扭曲真相,我爸当场气急攻心,在法庭上晕倒过去,我跟我妈是边哭边把我爸送到医院去急救的……”回想起那一幕,她的心依旧发狠地刺痛著。
  “我……我坐在……救护车上,看到那个律师跟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法庭,对自己方才将一个人逼昏送医急救的行为,毫无歉疚之心……”说到这,她已忍不住哽咽。
  羲雅闭上眼,那个律师是人渣!
  她深吸口气。“后来法庭宣判,要我爸遵照银行的规定,替他的朋友把钱还给银行,在离开法庭前,那个律师走到我爸面前,脸上带著微笑说:『记得下次不要随便答应朋友做保人了,也要有识人之明呀!』我爸无话可说,只能把店和住的房子都卖了,为他朋友还债……钱给了银行之后,我父亲身上只有几万元……”说到这,她几乎泣不成声。
  对此事,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流乾了,可一说到还是忍不住——
  羲雅一把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抚著她的背,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日她听到他与芋芋的对话时会有所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再度开口。“后来我们勉强租了间小套房住下,没了店,爸爸和妈妈改去建筑工地做临时工,那时我也想休学,可他们说再怎么苦,也一定要让我念完书。隔没多久,我父母在骑机车去工地工作时,路上出了车祸,当我从学校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我送他们进太平间后不久,撞死我父母的小客车司机带著律师过来找我谈判,他说出事的路段没有红绿灯只有闪黄灯,且路口有一大片竹林,司机看到我爸妈时有按喇叭,但是我爸妈却没停下来,因此才被撞到,所以责任不能全归那个小客车司机……话都是他们说的,我根本无力反驳。”说到这,她不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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