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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裙摆摇摇-第11章

小说: 裙摆摇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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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她应该一回家就把门锁起来的!
  浓烈的香气吸引了向刚的注意,他转过头去,看见那碗杂酱面,立刻双眼一亮。
  “看起来很好吃。”他渴望的说,毫不隐瞒对食物的觊觎。
  娃娃回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看来无辜且柔弱。“你不会想要抢我的食物吧?”
  “我怎么敢?”他双手一摊,把期待的眼神转向凌珑。
  “我只煮了一碗。”她一脸无辜。
  向刚露出迷人的微笑。
  “没关系,我有事情要跟凌云商量,得待上几个小时,晚餐就偏劳你了。”话说得礼貌,其实是摆明了,这一顿晚餐他是非吃不可。
  厚脸皮的家伙!
  连串的咒骂差点吐出唇瓣,但是碍于大哥在场,加上嫂子又有身孕,听不得太多“精彩”的诃句,地只能捏紧拳头,勉强把那些话都吞回肚子里。
  赶不走这个不速之客,她索性自行退场,转身拎起墙角的那袋小说,闷声不吭的走回厨房,拒绝与他共处一室。
  晚餐吃的是鱼浆丸子。
  会做这道菜,一来是因为娃娃爱吃,二来是因为剁鱼浆的动作,正好能发泄她心中的不爽。只是,没想到菜一端上桌,反倒便宜了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瞧向刚吃得一脸满足、畅快淋漓的模样,凌珑在心里骂自个儿失算,居然忘记他对这道菜最是捧场,每回都会吃得碗底朝天。
  他就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卷高了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每一个动作,都牵动衣衫下有力的肌理,一缙调皮的黑发,垂落在他饱满的额前,让他看来多了几分不羁——
  她一直没忘记这个景象。
  一阵莫名的热烫,悄悄袭上粉脸,她连忙扯开视线,克制著下再盯著向刚瞧。
  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察觉,那张埋进碗里的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番茄,他们全忙著讨论这阵子的镇上要闻。
  前不久,几条街外的欧阳欣欣,在订婚那天,当著众多宾客被未婚夫放鸽子。事后查证,那男人跟个小寡妇私奔,欧阳欣欣还没过门就成了弃妇。
  小镇上向来平静得很,没什么大新闻,偶尔走失一只小猫小狗,就能让大伙儿热闹上好一阵子。这会儿发生这种大事,八卦消息早就传遍了方圆百里,精彩的程度,只怕够让镇民们谈论数年之久。
  “唉,你们说说,那女孩的遭遇,是不是让人心疼?”凌梁月娥环顾家人。
  “我这个作媒人的,当然不能就此罢手,非得再替她找个更好的对象不可。”她认真的说,因为身为媒人的使命感而双眼发亮。
  “所以,你就挑到了向刚?”凌珑忍不住开口。
  这个家伙,真的要去相亲?
  欧阳欣欣是她的高中同学,单纯而善良,还是个清丽的美人儿,跟向柔也是情同姐妹。从种种客观条件上看来,欧阳欣欣的确跟向刚很速配,要是真能配成对,那的确是一桩美事——
  不知为什么,菜里明明就没搁醋,凌珑却突然觉得喉间酸意直冒,像喝饱了一整瓶的陈年老醋,酸得她胸口发闷。
  “唉啊,哪有这么顺利?”凌梁月娥搁下筷子,不厌其烦的开始说起挑人选的艰难过程,就怕女儿漏听了什么细节。“我赌上『第一媒人』的招牌,把方圆百里之内,所有未婚男人的资料带去欧阳家,大伙儿左挑右挑,却还是没找出个人选来。”
  “欣欣都不满意吗?”娃娃轻声发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其中细节,只是顺水推舟,让婆婆继续话题。
  这体贴的举止,换来凌梁月娥宠爱的微笑,还特地挟了块鸡腿给宝贝媳妇儿。
  “欣欣没说话,不满意的是向荣。”她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不论选出哪个,向荣都有话说,比欣欣的妈还严格。”
  向家的长子是个沈默寡言、朴实高大的男人,几年前继承家业,把向家的花卉批发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镇上的人们都对他赞誉有加。他说的每句话,在邻里之间,都有著很重的分量。
  一抹笑意闪过向刚的眼里,他没有吭声,迳自舀了碗热汤。
  “耗了大半天,是我想到了向刚这个人选,向荣这才点头同意。”凌梁月娥笑咪咪的说道,庆幸还能挑出个人选来。“不愧是自家兄弟,向荣肯定也知道,向刚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压根儿挑不出任何缺点来。”
  极品中的极品?
  凌珑啃著香酥的排骨,挑剔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哼,还极品呢!在她看来,这个家伙根本是“无赖中的无赖”!高中毕业那年,就色心大发的夺了她的初吻,天晓得这些年来,他那张好看的薄唇,吻过多少个女人。
  只是,整张餐桌上,似乎只有她明白,向刚其实有多么恶劣,其余的人仍坚信,他是个足以带给欧阳欣欣幸福的好男人。
  “对了,凌珑,你下礼拜二晚上空下来,别到处乱跑。”老妈开口指示。
  “为什么?那天有什么事吗?”她茫然的问,小嘴靠在碗边,吞咽著美味的热汤。
  “你得陪著向刚去相亲啊!”
  一声激烈的呛咳响起。
  “呃、咳咳咳咳——”
  凌珑用餐巾捣住小嘴,拚命咳嗽,那双大眼儿咳得满是泪水。她开始怀疑,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老妈吓得呛死在餐桌上。
  半晌之后,她才有办法开口。“为什么我得陪他去?”
  “因为你最闲啊!”凌梁月娥说得理所当然。
  “妈,你陪他去就——”
  “你以为我不想啊?”她白了女儿一眼。“你三舅公过世了,我得去帮忙,那两天刚好不在家里。”
  各类的婚丧喜庆,是亲戚联络感情的重要场合,绝对下能缺席。就因为如此,凌梁月娥才忍痛搁下督导相亲的职责,临时把这重责大任交给女儿。
  “相亲的场合,难免有些小状况,你记得带著凌云的手机,要是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就打电话问我。”她仔细嘱咐著。
  “唔——我不要——”凌珑的声音好小好小。
  “不要什么?”
  “不要陪他去相亲。”
  凌梁月娥的脸色立刻黑了一半。
  “为什么不要?”她拿筷子指著女儿,不可置信的嚷著。
  要知道啊,这场相亲可是受到镇民们热烈的关切,多少人都想跟去,在第一时间得知,欣欣与向刚是否会在那晚就迸出火花,成为一对佳偶。这个人人抢破头的“贵宾席”,如今落到凌珑头上,没想到她非但不珍惜,反倒皱著脸儿,嘟囔著说不去!
  “我——我——反正——唔,就是不要——”她含糊的说。
  老妈的筷子差点没戳到凌珑的脸上来。
  “欣欣好歹也是你高中同学,你就不关心她的婚姻大事吗?”为了让女儿到场,听取最新消息,凌梁月娥耐著性子,展开道德劝说。
  凌珑闷声不吭,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扒著碗里的食物,丝毫不为所动。她早摸清老妈的性格,知道督导只是个藉口,要她注意八卦发展才是真的。
  “喂,你倒是说话啊!”
  “不要就是不要。”她坚持下去,只是众多理由都积在肚子里,她一个都说不出口。
  不肯充当“监护人”的原因之一,是她早就决定,要跟向刚划清界限,任何跟他有关的事,她都不想沾惹,甚至希望,有多远就离多远,跟他彻底保持距离。
  更重要的是,她始终咽不下喉间那股醋意,一想起他要跟欣欣相亲,她就觉得好不舒服——
  老妈还不放弃。
  “好吧,欣欣跟你没啥交情,那向刚呢?他以前可当过你的数学家教,花费下少时间,辅导你那烂透了的数学。”
  一提起辅导数学的往事,她就想当场掀桌,赏给向刚一阵毒打!
  凌珑抬起眼儿,瞪向餐桌的另一端,他却维持寡廉鲜耻的恶劣性格,对著她扬眉微笑,甚至拿著筷子,轻轻点了点他的唇——
  无赖!
  她倒抽一口气,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捏紧桌沿,好想把整张桌子上的菜摔到向刚脸上去——
  不行不行,有孕妇在场,身软重于言教,她这个作姑姑的,绝对要协助兄嫂的胎教大业,就算再愤怒,也下可以当场发飙,成为胎儿的坏榜样。
  只是,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就算台面上不能翻脸,也得私下给些薄惩,让她略微抒发火气。
  她悄悄抬起腿儿,朝著向刚重重一踹。
  餐桌有些摇晃,娃娃面前的那碗汤险些打翻,凌云手脚迅速,一掌握住汤碗,才没让热汤烫著妻子。
  “小妹。”他皱眉。
  凌珑没有理会,眼儿还盯著向刚,却发现他仍是老神在在,没有喊痛、没有跳开,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上半根。
  怪了,这家伙当真皮厚肉粗,这么禁得起踹?
  不死心的,她凝聚所有力气,再接再厉的补上一脚,坚持要踹出点反应来——
  桌子又是一阵晃动,向刚还是面不改色,倒是凌云抬头,神情严肃的看著她。
  “小妹,你踢到的是我。”他淡淡的说,起身换了个位子,拒绝再当代罪羔羊。
  凌珑咬住红唇,怒气迅速被歉意取代。她怀恨的瞪了向刚一眼,却也不敢再放肆。她的腿儿可没长眼睛,要是一不留神,踹著了嫂子,她可真的就吃不完兜著走,非得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三天三夜才行。
  凌梁月娥没察觉桌子下波云诡谲的动静,仍在叨叨絮絮,没把女儿劝得点头前,她是绝对不会住口的。
  “向刚当初这么照顾你,你怎么不晓得知恩图报,也替他著想呢?向刚身旁始终没个伴儿,工作又这么忙,要是哪天累坏了身子,上哪里找人照顾他?”她搬出各种理由,想要动之以情。
  向刚微笑,眼里闪烁著揶揄的光芒。
  “凌珑还在失业中,要是我真的病倒了,倒是可以情商她来当特别看护。”
  “别找我,我可担不起这个重责大任。”她火速拒绝。
  老妈还有话说。
  “就算不生病,他的起居饮食也缺人打点啊,外头的食物不是太咸就是太油,偶尔吃吃还可以,日子久了可要出问题的。”
  “别担心,我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到这儿来吃凌珑的好菜。”他笑容可掬的说。
  她背脊一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的公司在台北耶!”她绷著声音提醒。
  “我可以为了你的好菜,把总部搬迁回镇上。反正,公司有许多的产品,都是在镇上制作,把总部设在这儿,在品管控制上更有效率。”他还煞有其事的转头,询问凌云的意见。“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可行吗?”
  这番话,等于是致命的一击!
  向刚想搬回镇上?
  那就是说,她去买菜时可能会遇到他、去缴电话费时可能会遇到他、去遛狗时可能会遇到他——
  而且,看向刚的态度,像是决心再度取回在凌家餐桌上的保留席。倘若他真的搬回来,又像块牛皮糖似的,处处缠著她,旁人的目光肯定会再度聚拢过来,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以往那些被抓去“关切”、被嫉妒的眼神环伺、被学姐们警告的种种往事,瞬间蜂拥而来,像是走马灯般在她脑子里转啊转。
  事隔多年,危机却再度降临,她要是再不当机立断,把向刚这烫手山芋扔出去,那——
  恐惧淹没那股没来由的醋意,凌珑像被针刺著,从椅子上跳起来,再也不迟疑,当下决定“撩落去”。
  “妈,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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