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映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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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他倏地旋过身压下她,狂热的吻烙了下来,爆发开来的情潮,一发不可收拾。
松落的兜衣,已任他轻易拂开,绵密的吻一路往下移,寻至酥胸上那点撩人遐思的嫣红,灵巧地舔吮,轻颤的蓓蕾,为他而绽放。
细碎的娇吟,不由自主地轻逸出口,这是她二十年生命不曾有过的感觉,酥麻的感官战悸,传遍全身。
总是为她带来暖意、令她无尽眷恋的大手,如今正给了她一波又一波的狂野激情,此刻的他,不再谦和,不再温文,而是一个充满侵略、想热烈爱她的男人!
“准备好了吗?”充满迷情魔咒的手,在她甜美的神秘处流连,旋弄着敏感的花心,由其中源源沁出的悸动热流,早已告知他要的答案。
他不再等待,撑开她的腿,毫不迟疑地让昂然欲望长驱直入,顷刻间,他僵住身子,所遇到的阻碍,告知了一项铁一般的事实:她是完璧!
然而,他已无法再退开,微一挺进,冲破了那道障碍,直探私密紧窒的幽谷深处!
“啊!”她低呼了声,拧起秀眉。
“对不起,我先前并不知道……”他一脸愧疚。
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他呢?否则他一定会更温柔地待她。
他根本没想到她还会是完璧之身,加上她方才的表现,并没有身为女子初夜该有的陌生与羞涩,所以他就以为……
“忍一下就不痛了。”他温柔地安抚,倾下身轻轻浅浅地吻她。
“这不算什么。”她极力想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倔强的女人!
他深知傲气如她,不容许自己有软弱的一面。
唐逸幽低笑,稍稍退离她,又再深入,激起的微妙快感,冲淡了初次结合的疼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他轻喘着,逐渐紧密的激情频率,将狂欢火焰愈烧愈高,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狂热,每一回空虚之后的盈满,全是笔墨难以形容的喜悦,他深深望住她,十指与她的紧紧交缠。
清艳的娇客因他所带来的激狂欢爱而陷入迷乱,她闭上了眼,再也抑止不住地吟叫出声。
最深的结合后,一道暖流划出,一瞬间迸射出迷醉绚烂的火花——
化诸永恒。
第七章
徐徐吐了口气,他翻身退开,顺手揽过映蝶,替她拨开额前汗湿的发。
“还好吗?我有没有弄伤你?”纵然是激情后,最深的关怀,仍没忘记给她。
“怎么不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呢?”过度的狂放,她是承受不住的。
“我不认为那有差别。”她突然抬起头。“你也是吧?”
“呃?”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微窘道:“很差劲吗?”
女人是不是第一次,有落红可证,那男人是不是……大概只能凭表现来猜测了,难怪他会往这个方向想。
映蝶随意看了他一眼,丢来一句:“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看来很驾轻就熟嘛!
她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是那种很能洁身自爱、并且尊重他人的人,主动送上门的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更别提去招惹什么人。
至于勾栏院,呵!她敢打赌这个道貌岸然、人格高尚的君子,打出娘胎至今,还不晓得妓院长什么样子,以他沈稳厚道的性子,对于沦落风尘的女人只会心生同情,说什么也不可能去玩弄她们。
俊俏的容颜泛起红潮。“蝶儿,你——”
怎么她说起这种话题脸不红、气也不喘,一派落落大方,反倒他一个大男人直要不好意思起来。
“这表示,你还算喜欢?”他仍是重视她的感觉胜于一切。
“没得比较。”她不置可否。
“不许你去比较!”随口的一句话,他听得心惊。“你这辈子只能有我。”
她瞥了眼他几许的激动。“你管太多了。”
他一下子愣住。“解释清楚,什么叫我管太多?如果不打算与我相守,刚才的事又算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奉献给我?毕竟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啊!”
他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她一脸他大惊小怪的表情。“这不是你要的吗?”
唐逸幽敏感地僵了下。“什么意思?”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度该死的错误……
“你想要我的人,我就给。我从不愿欠人什么,今晚过后,我算是还清欠你的一切了。”她刻意说得淡漠,存心忽视那一番云雨狂欢所带给她的心荡神摇。
一颗心逐渐往下沈,沈入深不见底的冰窖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只是……回报我?”
“不然呢?”他以为是什么?
“该死!”文质彬彬的他,首度失控地咒骂。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认定,她依然无心于他!
“谷映蝶!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感情是交易吗?可以任你拿任何有形无形的事物来抵偿?你又真正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男人?你这是在糟蹋自己,更是在侮辱我!”向来平和温润的嗓音,如今融入了无尽痛楚。
映蝶怔愣地回视他。
她——又伤到他了吗?
她开始不确定,她是否错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想恨你,不要逼我开始恨起你的麻木无心!”像只被螫伤的野兽,他狼狈地跳下床,迅速穿回自己的衣物。
回过身,他无尽悲哀地凝望她。“你知道吗?你错得好离谱。我承认,我是对你用情至深,也渴望完整地拥有你,所以,会有方才的情不自禁,但是,这最无悔的奉献,若无彼此真切的情,那便成了一种亵渎、一种冒犯,你懂不懂?我是那么珍惜你,可是你却让我成了伤害你的人,你可知我现在有多厌恶自己、多痛恨自己!蝶儿呀,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从头到尾,我要的都只是你的心——如果没有你的爱,我要你的人又有何用?”清亮的眸底凝聚着凄楚的水光,他没再多流连片刻,转身踉跄地冲出房门。
她的爱?
映蝶面对一室的幽冷空寂,脸庞一片茫然。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哪来的余力去爱人?
爱,这个字眼,在她生命中已遗落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几乎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唐逸幽可知,他这要求比要她的命更让她为难?
是否,给了人,却给不起心,对他来说,才是最深的痛?
呵,说什么想还清对他的亏欠,到头来,她还是在伤他。
床上刺目的残红,点缀着凄凉,像是对她最尖锐的嘲弄。
一路跌跌撞撞冲出了屋外,他在流水环绕的假山前停住,疲惫地抵着耸立的大石,闭上了眼。
天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对蝶儿做了什么?不忍她受委屈,但是到头来,他却成了挟恩求报的无耻小人,毁了她的清白!
他痛苦地握紧拳,想仰天大叫,可是却叫不出声来。
一腔悲切无处发泄,他狠狠捶向大石,一拳比一拳更用力。
该死啊!他真是该死!
他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他也无法谅解映蝶,她明明对他无心,却又任漫天大错铸成,贞节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呀,她怎能如此轻践它?
谷映蝶呀,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呢?你以为,我所有的付出,要的只是这个吗?你以为,得到了你的人,我就会甘心、就会满足?还是你以为,我唐逸幽终究只是个庸俗轻浮之辈?
她让他觉得,他是多么卑劣可耻的人,他无法不鄙视自己。他夺去了蝶儿的清白,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孩的清白!无形中,他何尝不是在拿恩与情逼迫她?而她呢?竟拿自己的身体作交易,毫不在乎的任他毁掉清白,以求个恩怨两消?
唐逸幽啊!你怎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无边的痛苦及悔恨,将他逼得无力喘息。
这一刻,他再也分不清该恨自己的盲目冲动,还是映蝶的麻木无心。
爱上这么一个冷情的女人,是否真的错了?他一直不愿去正视,执迷不悔到底,因为一旦爱了,就不该有恨有悔,但是映蝶……她为什么要挑起他的爱恨交织?他不想怨她的,真的不想!他只想单单纯纯地爱她而已,有这么难吗?
抵着大石,他无力地跌坐地面,将脸埋入双膝之中,浓稠的苦涩与哀怆,将他淹没。
“幽哥?”清婉的嗓音传来,桑语嫣在他身旁蹲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别问这么蠢的问题好不好?弱智女。”不远处,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加入,唐逸农悠闲地踱来。
“你又跟来干什么?”婉约以水的形象,一下子被破坏殆尽。有他的地方,她不被气死也会内伤。“我蠢,那阁下聪明,你来说啊!”她就是不甘被他贬视。
唐逸农没回答她,直接将目光看向他大哥。“说吧,那恶劣的女人又怎么折磨你了?”
除了谷映蝶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外,没人有能耐让他大哥这般愁苦。
唐逸幽轻摇一下头,连说话也无力。
“你——”唐逸农忍不住又上了火。“大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你干么就非要谷映蝶不可呢?人家都摆明了不把你当一回事,拜托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你唐逸幽又不是没人要,放眼扬州城,等着嫁你的女人多得是,还差她一个吗?大不了将就一下你身边那个没人要的女人也好!”
虽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教语嫣霎时红透双颊。
唐逸农忍着苦涩,不去看她。
他已经很能习惯了,那张清灵柔美的容颜,永远只为大哥绽放光彩,为他而娇,为他而美。他很清楚语嫣的深情,深知这一生除了大哥,她不会再为谁动心,所以他唯一能做的,是成全她。
其实,他根本没资格说大哥什么,他自己不也和他一样?大哥为谷映蝶痴迷不悔,而他对语嫣深情几许,两人同样傻得看不破,面对无心于自己的女人,把心伤透,却总是学不会悬崖勒马。
这大概便是他们共同的悲哀吧!他们兄弟注定情路多磨。
唐逸幽沈浸在自己的哀伤中,没多留意到身旁两个人迥异的情绪转折。
“我们的事你别管。”微仰起脸,低低幽幽的语调流泻惆怅。
“我就是见不惯她这么糟蹋你!”唐逸农逼近他。“大哥,你老实说,她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话尾顿了住,他视线落在唐逸幽颈畔。
察觉了他不寻常的凝注目光,唐逸幽像也领悟到什么,神情不大自然地闪开身,一手拉拢衣衫,遮去他的侧目。
“你……你……和她……”喉咙像梗了粒鸡蛋,硬是挤不出话来。
不会吧?那女人良心发现了吗?
唐逸农并不认为眼前这温文过了头的谦谦君子会去侵犯人家大姑娘,所以若真有什么,一定是谷映蝶起的头!
“是真的吗?大哥?”
唐逸幽无言以对。
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他的神情已经充分昭示答案了。
桑语嫣看着他们异样的表情,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唐逸农实在很想对她说: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这话题儿童不宜!
但,他也只是紧瞅着唐逸幽。“你怎么说?大哥。”
唐逸幽撇开眼。“这只是个错误。”
“欸,大哥,我不晓得你是这么没担当的人耶!做都做了,你现在才来用一脸”误上贼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