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体私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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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啦。”雪子笑。“哎,风野先生。”
“什么?”
“吻我一下好吗?”
“嗄?”风野瞪圆了眼。
“怎么吓成那个样子,好失礼哦。”雪子瞪他一眼。
“不——可是,在这种情况底下的话,——我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你在说什么嘛。接吻罢了,又不是叫你结婚,或者生孩子。”
“说的也是。”
“不要就拉倒。”
“不是不要。真的。我……真的……”
风野假咳一声,两手继续抱着文件,往前弯腰去吻雪子。
“好笨的吻法。”
“抱歉。”
“算了。那么,其余的让我替你找。”
“你替我找?那——不好意思。”
风野噗哧一笑。“这张便条下面约三份,那就拜托啦。”
“刚才的吻,午餐两次。”雪子笑了。“快走吧。社长在怒吼啦。”
“知道啦。别忘了午餐哦。”
“嗯。”雪子从风野处接过便条纸。
这时,仓库门口传来开门声。他们两个站在并排如林的架柜之间,看不见门。
“好象有人来了。好奇怪。”
“那就拜托啦。”风野快步走出架柜间。
雪子舒一口气,舐了一下吻后的唇。唇上还有刚才吃冰淇淋的味道。
“这份——在四年前的档案夹中哪。”
雪子自言自语这,走过去找架子——叭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地面的声响。雪子转移注意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可是不再听见任何声音。
“风野先生……你没事吧?”
她喊,但没回音。
然后又传来开门声。好象走出去了。
雪子耸耸肩,逐一寻找风野写在便条纸上的文件。要找出来很简单,拿出来才麻烦。
由于架子高,不用梯子就够不到。幸好三份都放在只要踮起脚跟就能拿到的地方“这样可以啦……”
雪子也不想逗留在这满是麈埃的地方。她穿过架柜走过去。
来到可以看到门的地方时,雪子大吃一惊。
地上文件散落满地。那是刚才风野拿着的文件。
怎么回事?风野不可能做这种事。把自己要的东西扔在这里走掉——传来吱吱声,彷佛是什么东西互相摩擦的声音。
来自上面。雪子的视线沿着架子往上栘。
是风野。摇摇晃晃的。绳子深深陷入他的脖子中。身子在半空中摇晃不定。
文件从雪子的手掉下来。她不禁惊呼起来,踉跄后退。
雪子奔出仓库。她那双乌黑的手在墙上留下手印。
“来人——什么人快来!”
她一边喊,一边用纠结的脚步往前奔。
“来,我把毛巾弄湿啦。”绫子弯身向这安西京介。“感觉是不是好一点?”
京介用冷毛巾抹过脸后,有点重新复活过来的感觉。
准备去死的人竟有“复活的感觉”,说来也许很怪。
“好多了——”终于发出声音来。“对不起。”
“不客气。”绫子嫣然一笑。“这种单纯作业最适合我。”
“真是——不好意思。”
“怎会呢?住在城市的人,个个都运动不足的嘛。我再去湿一次毛巾好吗?”
“不会麻烦吗?”京介说。
“当然不会。屁股痛不痛?因你坐在岩石上哦。”
“不要紧。刚刚好够平滑。”
“哦?那我再跑一趟了。”
绫子干劲十足地从小径走到下面的谷川去了。
京介深深叹息。
“畜牲!”他喃语。
竟有如此荒唐又没面子的事发生。
准备上山殉情的时候,竟然闹贫血晕倒了!开玩笑也不来这一套!
他没想到自己的体力如此不济。
京介垂头丧气地坐在岩石上。
在这种地方——不死好过!
而且,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贫血死不了人,因此更加觉得没意思。
他本来担心绫子……佐佐本绫子……比他先累倒。假如她说“已经走不动了”,他会怎縻办呢。
不过,无论怎么缺少运动细胞都好,她在上大学,多多少少有操练身体的机会,反而是京介这方面,自从出来做事以后就没有好好运动过。他本来运动不好,加上好几年什么运动也不做,脚力和腰力衰退也是理所当然。
京介记得自己上过这座山。不是爬山,只是普通的登高而已。
由于当时轻轻松松的不必休息就上到山顶,他一心以为现在也不会太吃力。
上到山顶之前,有个急速倾斜的山崖,从那里跳下来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京介打算带绫子一起死在那个地方。可是——以这个速度,究竟能否抵达那个地方?才不过上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
暂时歇息一会后,感觉舒畅不少。如果马上走的话,可能又会发生同样的事,还是暂时不动为妙——猛然察觉绫子一直没回来,她下去谷川已经很久了。怎么啦?
京介慢慢站起来,有点头晕,脚步总算不碍事了。
走下谷川方向,往小小的旁径走看时,看到绫子从树林间走过来。
“怎么啦?我以为你迷路了。”他喊。
“虽没迷路——”绫子喘气。“脚下却一滑……”
京介发觉绫子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
“你那么湿……快土来!”
他伸手把绫子拖了一把。
“对不起——唉,我又失败了。”绫子叹息。“起初是脚夹住了,我觉得不妙。
假如好好坐到石头上就好了。又在意裙摆弄湿,于是挽上来,不料脚下站不稳,结果扑通一声——”
“幸好没溺水。”京介说。
“在那么浅的河里溺水的话,被人笑死啦。”绫子端详一下自己的模样。“这样子也够笑死人了——乞嚏!”
“连内衣裤都湿了吧?会感冒哦。”
“不要紧。”
“不是不要絫。总之——”
可是,京介也不知道怎办才好。
总不能下山去。假如回到市区的话,肯定警察四处寻找。
然而这样下去的话——京介重新考虑。反正要死的,对,这女孩和我都要死了,不是吗?
感冒算不得什么。不管它就是了。
可是,为何我会担心她起来?
“哎,快到小屋去吧。”绫子拨一拨湿了的头发。“那里可以取取暖吧。”
“嗯——是的。”京介点点头。
当然不会有小屋了。他有点歉咎。
“能走吗?披上我的外套,比较暖和些。”
“那会把你的外套也弄湿的。不要紧。反正天气晴朗,走一走就会干的。”
“是吗?”
“嗯。你没事了吗?”
“我?我已经——”
“那就走吧!”緀子精神奕奕地迈步了。
看到她的背影时,京介突然觉得有所动摇。绫子完全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可以欺骗这样的女孩么?京介的心有点扎痛。
“怎么啦?”绫子回过头来。
“不——走吧。”京介举步向前。
“偶尔走走山,感觉很好哪。”绫子格外精神起来。
两人头上的晴空,渐渐被乌云所遮蔽——“到底怎么回事?”国友摇头不已。
“国友。”夕里子的手搭住国友的肩膀。
“风野怎会死?我没想到。”国友说。
“对嘛。而且竟是在公司被杀的。”夕里子低声说。
在地下仓库中,说话声有回响,禁不住压低声量。
现在有许多警局的鉴证人员进进出出,忙碌地跑来跑去。他们的对话声此起彼落,而且不理现场气氛,声音很大。因为这是每天的工作。
总不能每一宗案件都提心吊胆地承办。
“他的脖子捆着绳子,看来是在半晕厥的状态下被扯上去的。”国友说。
“需要相当的气力哪。”
“怎样呢?假如事先把绳子挂在架子上的话——只要稍有气力的男人都能做到就是了。”
国友尽量采取职业化的说话方式,否则他会觉得非常难受。
“这里就是仓库呀。”有声音说。
是米原龙也。他慢步走过来,瞄一眼躺在地上,盖上白布的尸首。
“那就是了?”
“风野先生。他是被杀的。”夕里子说。
“真是不幸。”
米原的话不含感情。然后他环视一下仓库内部。
“我第一次进来这里。说来奇妙。我每次叫风野到这里拿这个,拿那个,好象自己也来过很多次的感觉——”
“米原先生。”国友说。“令千金受狙击,她的末婚夫被杀,现在是你的秘书被杀。一连串的事件应该和你本身有所关连才对。为何风野被杀,你知道吗?”
米原没有丝毫动容的痕迹,盯着国友说:“我不知道,刑警先生。风野是秘书。他工作上的事我很清楚,可是他的私生活我不懂,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风野先生……”
“他和我老婆的事吗?”米原打断。“那也属于风野的私生活范围吧。不是吗P总之,查出是谁杀了风野,那是你们的工作。”
说完这些,米原快步离去。
“好恶心。”夕里子气忿忿的。“我想踢他一脚。尽管他是朋子的父亲——”
“慢着。”国友说。
“怎么啦?”
“米原之所以表现强硬,你晓得为什么吗?”
夕里子突然一震。
“他的内心在动摇啊。为了不让人察觉……”
“对。不妨说,那男人少有的胆怯了。他肯定联想到什么——”
国友盘起胳膊,点点头。
“啊,冈小姐。”
好些鉴证人员出去以后,夕里子发现冈雪子无力地靠在架子前面。
冈雪子睑色苍白,一直注视着冷冷地躺在地上的“东西”。
“尸体抬走啦。”一个声音说。
“好。抬走吧。喂,赶快把报告送来哦。”国友说。
国友和其它搜查队离开后,夕里子往冈雪子走过去。
“听说是你发现的。”夕里子说。
“凶手离开之后发现的。”雪子用硬梆梆的语调说。“假如我早点过去看看情形的话,风野先生可能不会死。”
“但你本身可能也有危险呀!”夕里子说。
“对……是的。”雪子点点头。“可是——好过分啊。”
夕里子看到,雪子的眼里噙着泪水。
尸体抬出去了,警方的人员几乎走光了,夕里子和雪子站在那里注视空荡荡的地面。
“走吧。”夕里子催促她。
“嗯。”
两人上到一楼,出到大堂时,雪子说:“在那之前,我和他接了吻哦。”
夕里子一言不发地看着雪子。
雪子没看夕里子,而是望向大堂外面明亮的光景。
“我并不特别喜欢他,但他是好人……哎,有时不是谈恋爱,可是会对某个人产生一些特别的感觉,一种亲密感——”
她的声音哽住了。
“有点明白。”夕里子说。“但没太多经验。”
“没有就幸福了。”雪子微笑。“十八岁就了解那种男女关系的话,多可怕。”
夕里子隔着一道玻璃,看见国友在巡逻车旁边,同着麦克风在呼叫什么。
“那个人……是我的恋人。”
雪子瞪圆了眼。
“那位刑警先生?噢。”
“他做这份工作。随时可能去命,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放弃的。”
“是呀。”雪子用力点点头。“真好。十八岁就能说出这种说话,了不起。”
“是吗?”夕里子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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