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的密宝--我是女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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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时,一辆辆豪华马车相继从广场方向驶向皇宫。祭奠结束,理所当然又要举行一场豪华的晚宴。即使现在提兹局势波涛汹涌,但这传统还是不可废的。不仅如此,宴会还为那斗争的双发人马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和场所。
我在皇城正门近旁徘徊多时,便见大队人马行来。为首的是一列训练有素的亲卫队,接着是皇帝斯里兰乘坐的方形大车。由四匹骏马拉着,车顶上挂着青纱帐幕,罩住车身,斯里兰坐在那若隐若现的纱幕中——我本来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喜欢这行头呢,但奇怪的是奎安娜并没有坐在那里面。冬季夜晚刺骨的寒风吹起薄纱,他还恁是笑容满面的坐在那里,向道路两旁的市民招手。我看着他那“高”处不胜之“寒”的场景,不觉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想来他的脂肪防护层真是比我身上的北极绒还要保暖!
斯里兰车后跟着的是一大列皇亲贵胄和朝臣们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行来。两边有士兵护卫着,还有许多宫女拐着篮子一路洒花瓣。
虽已是寒冷的深夜,人们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几乎全城的人都出来了,都挤在着道路的两旁,观看这大队人马通过。这热闹的气氛,与几日前我在街上所见到的冷清截然不同。
虽然是繁忙的祭奠当天,皇城的守备却依旧紧密,但百密总有一疏,又何况这里有如此之多市民做掩护,我趁乱就绕过岗亭,跑进围墙内侧的阴暗处去了。我今天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以备夜行使用,也终于让我找回了一些身为女巫的自觉。
潜进皇城之后,我找了个阴暗的角落一直躲在那里不敢动弹。因为我怕外面人多而杂,一不小心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等了很久,外面的喧闹归于平静。贵族们已经进入宴会厅开始另一波狂欢去了,围观的市民也因为没戏可看,各自回家去了。我的周围陷入沉寂,只有风声和我呼吸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的爬出枯草丛,活动一下冻僵的手脚,贴着墙壁向皇城的深出走去。
“噢~~~这些该死的建筑!”我第一千零二百六十五次咒骂那个设计皇城建筑规划的工程师。为什么我每次来这里都会迷路?这么重要的时刻,却让我摆出这样的乌龙,实在太……
哎!前面又是一处高层建筑,灯火辉煌且人声不绝,其间还夹杂着音乐声。
“应该是这里了!”我兴奋的朝它跑去。才接近门口,却听那大厅里发出一阵哄闹。我忙收住脚步,在门旁的石柱后躲起来。接着就见以撒带着两个侍卫从大厅里面走出来。他一身银灰色简装细铠,轻便灵活而不失华贵。身后搭着暗红色披风,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飞扬。绚丽的灯光从他身后的宴会大厅里照射出来,烘托出他高大的身影。他的脸隐在背光的黑暗里,看不出表情。
他直直的走出来,毫不理会身后的喧闹。一个男声从他身后传来:“别管他,让他走!”那应该是斯里兰。
紧接着又听到杰·索姆达的声音:“父王请息怒,我想以撒表弟也不是有意要让您生气……”
我没去注意杰又说了什么,只是赶紧跟上以撒去。以撒在拐角处突然停住了,斥退了两个侍卫,又对着空气说: “人都走光了,你还不出来?”
哎?是在对我说话吗?我因为怕被他的侍卫发现,还趴在阶梯旁的石狮上,姿势极不雅观。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跳下来向他跑过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的啊?”
他扫我一眼:“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岗亭混进来时,我就看见你了。你那种蹩脚的躲藏方式实在是有待加强。”他说完就往另一边走去。
我慌忙追上去:“那你怎么不早叫我?喂,你知不知道啊,我在这里面找了好久耶!你怎么不约个好找一点的地方?”
“那里是皇宫的主楼,一进大门直走就能看到了,我实在是想不到比它更好找的地方!”他嘲讽的看看我,继续往前走。
我真是……“啊,对了,刚才你在那里面怎么啦?我好象听到皇帝陛下的声音。”
“一些小事而已,总得找个借口出来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这就去宝库吗?”
“不……我想杰·索姆达的人这会儿就会行动了,我们得快一点。但,我得先去奎安娜那里。”
“奎安娜?”我不解的问:“她不在刚才的宴会厅吗?”
“不,她没参加。祭奠后就回去了。”
他一边说着,奎安娜的住处就近在眼前了。这里一片漆黑,只点了几盏昏黄的灯。一个侍仆也没有,冷冷清清的,与前面宴会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以撒毫不迟疑的跨进奎安娜的偏厅,奎安娜正坐在那儿,像早就料到似的看着以撒。但她一见我也跟着走进来,便惊讶又愤怒的指着我大叫:“你!怎么会是你?”奎安娜又看向以撒,阴阴的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合谋起来陷害我!原来是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杰斯卡尔!我被你们都骗了……”
“我们并没有骗你什么。”以撒冷冷的说:“你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你是为了密宝而来的吗?”奎安娜讪笑着:“你找不到它的。”
“那个不用你管,我找到了‘罗丝一族’的后人。”以撒看看我,接着说:“即使你不告诉我它的确切位置,我们也能找得到。”
“‘罗丝’的后人?”奎安娜怀疑的看看我:“就她吗?呵呵,就算是吧……在那个宝库里,你们去找吧,你们绝对找不到的!”
“我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些的。”以撒不耐烦的瞪着她:“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
奎安娜的眼神有些异样,突然邪邪的笑了:“你想要那个东西吗?也对,你要回德里奇去了,没了那个也就没有了证明身份的依据。呵呵~~可是我不想给你。你偷了我的印鉴假造了那些我与公国来往的文件,把我害到这步田地,你觉得我会把它给你吗?让你回去享福,留我一人在这里?”奎安娜笑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语气也逐渐变的阴狠。
我震惊于她的话,转头看想以撒,却只见他如雕象般冷硬的侧脸,森然无情。
“你若是安分,自然可以安稳的做你的皇后,享尽荣华。可是你太急功近利,也太小看我了,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这也是你自找的。”以撒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冻得我浑身打颤。可奎安娜所能感觉到的却只有怒火,她气的双颊泛红,大叫道:“我是你的姑姑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国好。要是让我的儿子当上了卡顿的皇帝,要是让科里当上了皇帝……”
“可是现在有怎样了呢?科里不但没能当上皇帝,而且恐怕会连小命都保不住。”以撒打断她。
“那都是因为你!”奎安娜愤怒的指责:“如果不是你搞出这一连串的事来,我们母子俩的处境也不会变成这样。科里还会是太子,过不了几年就会登基称帝!而不是在今晚这样的诞生祭奠上被废掉!这都是因为你!”
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奎安娜,我几乎要以为她是发疯了。但这些都不如太子被废的消息来得震撼。
“不,那不是因为我。”以撒依旧冷静的说着:“就算他没有被废,也当不了皇帝。你是被表象蒙住了双眼,看不见大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已如此强大了,甚至连军队也控制住——派他去布达克索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斯里兰死了,你以为他会让科里顺顺当当的登基吗?还不如现在就废掉太子,以科里整天不学无术的作为,还能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让他捡回一条小命来。”
“但是……”
“而且,真正害了他的也不是我。”以撒再次打断奎安娜的话:“害他现在跌入谷底的人是你!你以为科里真的只是成天胡闹,只会玩而已吗?你以为没了你阴狠的手段,他就成不了事业了吗?实不相瞒,这次的事,科里也是预先就知情并且默许的。连你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与你站在一起,你所做的这些为的是什么?”
“不……你不要再说了……科里不会……”奎安娜满脸泪痕,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不管你们怎么说……不管……我不会……绝对不会把东西给你们……不管……”
“你若是跟我合作,我回国后就会公布,泄露卡顿机密与制造那些公文的人是我,我只是以你的名义与公国通信……”以撒试图软言相劝,但奎安娜好象已经听不进旁人的话了,依旧无意识的低喃:“我不会……一定不会……交给你!我要报复你们……报复!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
以撒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急忙制止他。看着此刻的奎安娜,真让我感到悲哀。我慢慢走过去,轻柔的说着:“你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安娜,你不是最喜欢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停在黄色的雏菊上晒太阳的吗?”
我想起那一年我去德里奇的国都时看见她的情景。她还是个孩子,纯真可爱,梦想着自在与烂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扑着停在花朵上的彩蝶。那时,她回头对我这么说了,稚嫩的童音清脆,阳光从她身后洒下,照着她闪光的卷发,及一身雪白的蕾丝洋装,像小天使一般惹人喜爱。我总想着她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美丽动人、人见人爱的姑娘。现在,她确实美丽,而那美丽却没有了阳光的气息,倒像是来自地底一般的阴邪。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一直想问,直到今天,才能近距离的看她,她显得沧桑的脸,让我震撼不已。
奎安娜闻言,倏然讶异又惊惧的抬头看向我。她的眼中有不解与不信。但接着,又被更深沉的痛苦所取代了。我看出她是回忆到了年轻时快乐的情景,相应着现在的状况,更加惆怅不已。
“拉拉……”以撒走到我身后,轻身唤道。奎安娜的意识已经深陷进过去的记忆里去了,听到以撒的声音突然抬起头,又垂下去像是忆起了什么,喃喃道:“拉拉……对……是拉拉……你是拉拉……‘罗丝’的拉拉……”
以撒的轻唤也拉回我的思绪,我迅速看了看以撒的一脸不解,抬起右手罩住奎安娜那一对无神的大眼。一使力,她便失去意识,沉沉睡去了。我把她的身体扶好,让她靠在软垫上。
“你做了什么?”以撒问。
“那是摄魂术,我在奥斯卡那儿研究暗系魔法时学会的。可以读取或封住别人的记忆。”我淡淡的说着,我已经不能在语句里加入什么情感了。刚才读取奎安娜的记忆时,让我看到了惨痛不已的画面,那悲惨的往事是足已把一个纯洁善良的小女孩改造成阴狠毒辣的老妖妇的地狱式“训练”。
“你要的东西是一个刻有安法洛家族纹章的戒指吧!”我一面问着以撒,一面按刚刚看到的奎安娜的记忆所载,从保险柜里翻出小铁盒,递给以撒。
“没错,就是这个。”以撒接过确认。
我们正打算走,以撒又看了躺在软椅上的奎安娜,问:“她……你把她的记忆给封住了?”
“恩,这样对她也比较好。”
“对了,你刚才对她说的……”
“我那时就已用法术读出她的记忆,所以随便说了些事情。”我胡扯着,可不能说自己在奎安娜小的时候就见过她,她“那时”告诉我的吧。
以撒看看我,又看看奎安娜,说:“走吧。”
“恩。”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