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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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鸿门宴。”
昌平公主道:“三公子真是爱说笑,如此温柔旖旎的所在,正该痛饮美酒,畅谈风月,三公子居然还要疑神疑鬼,怕是要让本公主对你失望了。”
三公子道:“岂敢岂敢,既便是鸿门宴,有美酒和美人相伴,死又何憾。”
两人落座。昌平公主紧挨着三公子坐着,几乎是偎在他的怀中。她身上的自然体香,以及丰润的肉体所散发的温热气息,以三公子的定力,也不由心中一荡。
昌平公主举杯祝酒,道:“三公子名满天下,小女子闻名已久,上次母后见过公子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所以,小女子不揣冒昧,邀公子来这钱塘小筑一聚。小女子先敬公子一杯,算是赔罪。”
三公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好酒,好酒。”
昌平公主道:“三公子可知这酒的来历?”
三公子道:“牛饮之下,不及细品,但想来该是正宗的绍兴女儿红,年份在十六年左右。”
昌平公主望了三公子一眼,脸上露出佩服之色,柔声道:“小女子今年刚好十六。在我出生那天,父亲便将新酿的绍兴花雕埋在桂花树下。到今天,这酒刚好十六个年头。”说完这些,她又用更小的声音说道,“父皇说过,只有等我找到我心仪的男子,才可以把这酒取出来饮用,而我一向是最听父皇的话了。”她眼光避开三公子,低着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连傻子也能听出昌平公主的意思。三公子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公主已经不是在向他暗示,她毫无遮掩的美丽紧绷的身体,她饱含情意的眼神和话语,都在明确地表示:她爱上了他。所以,连她最珍贵的女儿家的身体,也不介意让他看个干净彻底。她是世上最美的一块疆土,等着他去开垦、去掠夺。
三公子苦笑道:“我可能或许大概应该基本差不多明白一点很多某些全部。”
昌平公主道:“你明白就好。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了吧,因为……”她顿了顿,咬咬嘴唇,接着说道,“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她又给三公子斟了一杯酒,她还没来得及劝酒,三公子便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昌平公主会心地笑了起来。一个男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有拼命喝酒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顺便借着酒力,平静一下纷乱的思绪。三公子索性端起酒壶,一仰头,酒倒入口中,喉结上下起伏,一壶酒便全到了他腹中。
三公子赞道:“实在是好酒,再来一壶。”欢儿早就乖巧地又端上了一壶酒。三公子看了看公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面对她那充满期待与爱慕的眼神,三公子叹了一口气,又把一壶酒一饮而尽。
酒的作用实在是很多,既可以缓解紧张,又可以拿它来壮胆,三公子一口气连灌两壶酒,莫非也是要为自己壮胆?他壮完胆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答案显而易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一个美丽而几近赤裸的女孩,在一幢庭院深深、与世隔绝的小楼里面。两个人又都喝了些酒,他们只有一件事好做,也只有一件事要做,昌平公主微微翘起下巴,表情兴奋,看上去,她一点也不排斥那件事的发生。
三公子轻轻地放下酒壶,深深地望着昌平公主的眼睛,昌平公主简直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三公子冷不丁道:“公主和人喝酒,总喜欢带一大堆人马在身边吗?”突然听到这么没来由的一句,昌平公主本能地一愣,然后说道:“这里就你和我,还有欢儿、喜儿。”她忽然领悟到了三公子的真正意思,含羞笑道:“你这个人真坏,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你要是嫌她们碍眼,我这就叫她们下去,到时候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想拿我怎么样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三公子却突然转移话题,道:“这些波斯挂毯派何用场?”
昌平公主道:“还能派什么用场?只是装饰一下房间,让整个房间能添些异域风情罢了。”
三公子道:“依我看,这些挂毯用来藏刀斧手也不错,刀斧手躲在挂毯后面,又有谁能想到呢?”
昌平公主脸色刷地一下苍白起来。三公子继续说道:“前后左右四面墙,每堵墙前面都躲了五名刀斧手,我听到二十个男人的呼吸声,既然公主已经布置了刀斧手,为什么一直还不下命令呢?趁我现在酒力发作,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昌平公主很勉强地笑了笑,道:“为什么我要埋伏刀斧手来杀你?”三公子道:“我不知道,你总有自己的理由。”他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像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这让昌平公主莫测高深。昌平公主叹了口气,道:“你这个人真是古怪离奇,居然连自己的死活也不放在心上。”
三公子愉快地道:“三公子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昌平公主笑着道:“看样子,这二十名刀斧手是杀你不死的。”
三公子道:“他们埋伏在挂毯后面好半天时间,实在是够辛苦的。不管到底杀不杀得了我,好歹也要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试上一试。”
昌平公主道:“三公子武功盖世,这二十名斧手空有一身蛮力,自然入不得三公子的法眼,又何必让他们自取其辱,也折却了本公主的颜面。”她双击手掌,挂毯后面果然拥出二十名刀斧手,目不斜视、秩序井然地鱼贯退出,谁也不敢向美丽赤裸的公主看上一眼。
两壶酒又摆到了桌子上面,昌平公主替三公子斟满一杯酒,举杯,道:“刚才的事情请三公子别介意,我的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公子的武功,你也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趁人家还没嫁给你之前,对你多些了解也是好的,你不会因此而生我的气吧。”
“当然不会,这短短的几天,我已经被不同的人杀了好几次,都已经被杀习惯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两人对饮一杯,昌平公主很关心地柔声问道:“公子喝如此急酒,可千万不要太早醉噢。你要是醉了,我可是要独守空房了。”
三公子道:“公主对我可真是体贴入微。”
昌平公主道:“人家的一片心意,你知道就好。”
三公子又出惊人之语,道:“公主一定有一件事感到非常大惑不解,你很想问我,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你掩饰得很好,可是你的双腿在桌子底下焦躁地动个不停。你的双腿每动一动,我就闻到一阵香风来袭。”
昌平公主脸上又是一红,三公子这句话听上去不怀好意。昌平公主挂着迷人的笑容,道:“我有什么事应该值得奇怪呢?”
三公子道:“你一定心里在奇怪,为什么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对常人而言,喝一杯像这样掺有天下奇毒极乐散的绍兴女儿红,顷刻间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更不用说像我这样,一喝就是整整两壶。二十个刀斧手的性命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你之所以把刀斧手撤下去,倒并不是怕他们杀不死我反而被我杀死,而是因为你另有后备办法,而你对你的这第二杀招有十拿十稳的把握,所以才让他们撤下去。”
昌平公主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年轻人实在是难以捉摸,明知道别人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他却依然安之若素,既不着急,也不生气。他的神态还是那么轻松自在,一点也看不出有报仇雪恨、以牙还牙的意思。但他越这样,越让对方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到底内心里又是怎样的打算。真正的恐惧是对恐惧的等待。
昌平公主道:“不错,每壶酒里我都亲手拌入了西域奇毒极乐散,一杯入肚,便能听到极乐世界的召唤,你喝了这么多,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公子笑道:“那是因为,在慌乱中,你混在酒里的并不是极乐散,而是至烈至淫的春药,欢乐散。”说完,三公子猛地站起,边脱衣服边狂叫道:“好热啊,浑身像在火里烤一般啊。难受啊,我想是欢乐散的药力发作了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公主啊公主,不要怪我无礼了啊。”他披头散发,鼻孔翕张,气息粗壮而短促,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一般,原来潇洒的面孔忽然显出一种野蛮粗犷的形象。他跌跌撞撞地向昌平公主扑去,昌平公主被三公子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呆了,坐在凳子上竟然一动也不动。两个胡女眼见公主即将遭到三公子的非礼,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事急从权,挺身而出,要来拉拽三公子,阻止他向公主扑去。
三公子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两位胡女并不是普通的胡女,而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她们拉拽自己的招法,分明便是天山派的不传秘技——折梅小擒拿,而且已有七八成的火候。欢儿的手死死地按在三公子左手脉门,喜儿的手指点中三公子右臂的曲池穴和玉枕穴。
欢儿和喜儿一击得手,心下大喜,两人交换眼色,分明在说:神乎其神的曹三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她们正得意间,忽然只觉得已被她们牢牢控制住的三公子的衣袖古怪地飞起,从她们的眼前拂过,她们看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三公子似乎还处在疯狂状态,甚至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张牙舞爪,貌极凶狠,昌平公主见两位胡女如此不堪一击,身子已凉了一大半,再没有了指望。心头一急,便晕了过去,她身体一软,从凳子上滑下,倒在铺有厚厚地毯的地上。而晕过去之后的她,更有一种妩媚娇柔的魅力,她那略微弯曲的身体,披散在胸前的秀发,并拢在一起的两条大腿,紧闭的双眼,微张而颤动的嘴唇,都更能激起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况且,她已经不能反抗。
三公子却偏偏在此时冷静下来,他整理衣冠,束好头发,舒适地坐在桌前,有滋有味地品尝着有毒的酒菜,慢悠悠地等待昌平公主的醒来。
他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昌平公主很快就醒了过来,她看看远远坐着的三公子,感觉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和身体,发现三公子并没有借机占她的便宜,心里既庆幸又略微有些失望。昌平公主道:“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中,而且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好像还晕了过去,你方才本可以……”她欲言又止,但谁都知道她接下去想说的是什么。
三公子道:“我的确可以。”
“但是你并没有那样做,难道是因为我不够美丽?”
“当然不是,只是你是有夫之妇,我可不敢破坏你的妇道贞节。”
昌平公主怒道:“本公主尚待字闺中,何来夫君?”
三公子不以为然地一笑,说道:“你不是昌平公主,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夫君是谁。”昌平公主闻言大惊,倒在地上,身体使不出半点力气。
三公子接着说道:“你的夫君便是恭王赵,而你,则是恭王妃。”昌平公主不加以反驳,无疑便已默认了三公子的猜测。她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昌平公主和我无冤无仇,如果要说她仰慕我,这我相信,然而一位妙龄少女绝没有将她仰慕的男子置于死地的必要,这样于她没有丝毫的好处。除了昌平公主,还有谁能指使得动皇后身边使唤的婢女呢?自然只能是恭王赵了,或者是他的妻子,也就是你,恭王妃。”
“可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