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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北王"的败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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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在家乡集市上请算命先生算过命,据那瞎子说:“你虽属‘双凤朝阳’格,而且五行中金、木、火、土齐全,却命中缺‘水’,有偏枯之相。所以你须将名字改为带‘水’的,方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又请教朋友,为与戴笠名相称,又要带“水”,所以朋友便建议他用“雨农”二字。
  戴笠在黄埔军校受训期间,对于军事科目并不感兴趣。按其成绩和第六期的学历,他都没有发迹的可能,因为国民党军队中的升迁,基本是按“学历”为依据。在抗战期间,第六期毕业的,能混个上校团长当,已是很不容易的了。后来戴笠鼓吹“时势选英雄”,就因为当时发生的情况给他造成了机会。
  黄埔军校第五期学员尚未结业,北伐开始了,五期学员即随军行动。当时北伐军兵分两路,一路经浙江直取南京,一路经江西、湖南至武汉。五期学员也分两路,随蒋介石至南京的,都拥蒋反共;随汪精卫至武汉的,都拥汪反蒋,形成“宁汉分裂”。
  留在广州的第六期学员正赶上国共分裂的前夕。蒋介石派亲信胡靖安到黄埔军校明察暗访,做清党的准备。戴笠即巴结上这位“钦差大臣”,并接受了做间谍的任务,暗中注意同学的动态。后来“四·一二”清党,四月十五日在黄埔军校中点名逮捕共产党人及思想进步的学员,就是戴笠向胡靖安告密的结果。这也是戴笠从事特务活动,得宠于蒋介石之始。
  “宁汉分裂”后,一九二七年八月蒋介石东渡日本经上海,戴笠闻讯跑到上海去,在蒋介石下榻处自愿充当警卫,为蒋介石发觉,给蒋介石留下了深刻印象。蒋介石嘱其留在上海,与胡靖安共同搞谍报工作,将反对派的活动及时向在东京的蒋介石报告。蒋介石掌握了反对派的动向,适时回国,一九二八年二月复职,从此戴笠便成了蒋介石不可缺少的耳目。
  当然,戴笠的平步青云也并非如此简单。除了各种努力之外,他对蒋介石也下过一番功夫,察言观色,揣摸蒋介石的心事,投其所好无微不至。后来他在军统的纲领中,竟写下了“秉承领袖意旨,体会领袖苦心”两句话,也足见其用心了。除此之外,他对蒋介石和宋美龄身边的侍从乃至于女仆,也不忘收买,每逢年节都派总务处长沉醉送红包去,“戴老板一点小意思”,却起了大作用!
  戴笠平步青云,他还以为都是他改名字才时来运转的。一九四六年三月十七日,戴笠乘专机由青岛飞上海,当时因上海机场在雷雨袭击中无法降落,于是改飞南京,不料南京也在烟雨之中。戴笠坚决要降落,结果飞机在江宁县撞在岱山上,戴笠横尸“困雨沟”,这对他的名字迷信也不无讽刺!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戴笠贵为国府要员,蒋介石亲信,杜月笙自然要巴结,更何况此事对他有利可图,而且也算是“参加抗战”,名利双收,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戴笠正与杜月笙商讨具体事宜,戴笠的随从副官贾金南进来报告:
  “局座,张倩小姐应召来到了。”
  戴笠听了很高兴:“啊,好极了!好极了!快请她进来吧。”
  贾金南转身而去。
  戴笠站了起来,朝客厅外面的过道看去。坐在一旁的杜月笙看在眼里,不免有点纳闷:戴笠今非昔比,一般人求见是不得其门而入的;就算有点身份的,来者也是有求于他,何至于如此殷勤!所以他也朝过道看去。
  先是一阵清脆的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响声传来,接着,一位身穿军装的身影出现了。那人脚下是一双半筒马靴,飞腿马裤,上身的军装系着宽边十字武装带,领上有少校军衔。她身材修长,曲线极好,穿上这套军装,显得帅气极了。鬈鬈秀发,压在军帽下。当她步入客厅,摘下军帽抱在怀里时,她那张极漂亮的瓜子脸展现出来了。在洁白的面庞上,一双深嵌的眼睛犹如一汪蔚蓝色清水中两条活泼的金鱼。
  她走到戴笠跟前,啪地打了个立正,行了鞠躬礼,姿势极标准而帅气,显然训练有素。“副座!”
  因为戴笠的黄埔六期资历还太浅,所以蒋介石用资深者郑介民为军统局局长。戴笠为副局长,主持工作。郑介民比较喜爱研究理论,有政治野心,但不善于做具体工作,所以极少过问军统的事。戴笠也就大权独揽,又仗着蒋介石的宠信,根本不把正局长郑介民放在眼里,这在外界也是公开的秘密。
  戴笠笑容满面,上前两步,握着张倩的一只手,久久不放。他将张倩拉到杜月笙面前:“月笙兄,我来介绍,这位张倩小姐,是我们的‘军统之花’——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女中豪杰,是戴某人的骄傲啊!”
  杜月笙眉头一扬:“噢——!在此之前,我可只知道张倩小姐是陪都享有盛誉的交际之花呀!”说罢起身,与张倩握了握手,“张小姐,你要出手,无往不胜啊!”戴笠哈哈大笑:“月笙兄,她可还有个美誉——冷面杀手!”
  杜月笙一笑:“冷面也好,笑脸也好,总之是要人的命吧。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张小姐,大概向你喊冤的人不多吧!”说罢朝戴笠哈哈大笑,弄得戴笠颇觉尴尬,“事情就这样敲定了。我回去马上着手办理,有什么问题我再来请教。告辞!”
  戴笠也不挽留:“一切仰仗月笙兄大力周旋。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都能摆平的。”
  戴笠相送,杜月笙直说:“留步!留步!”结果在客厅门外,戴笠被杜月笙挡回。
  戴笠回到客厅,张倩站在沙发前,完全是部下在长官面前保持应有礼貌的架势。戴笠笑着直摆手:“快坐!快坐啊!”说着走过去,扶着张倩的肩头,和她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张倩一本正经地说:“部下是来向副座辞行的。”
  戴笠一笑:“倩倩,自古未闻部下在长官面前打官腔的。”他用手搂着张倩的腰肢,“倩倩,是不是有点怨气?这次我派你出去,纯粹是工作的需要,也是从你个人前途考虑的。毛人凤是办公室主任,我的左膀右臂,因为西安是反共前哨,不得已派他去支起摊子。现在总部事务冗繁,必须调他回来帮助我。你是个很有才干的人,留在总部不会有太大的发展,调出去独当一面,容易做出成绩来,我也好提拔你……”张倩冷笑道:“副座无须解释,怎么安排我都服从。”
  戴笠看着对方:“但是,我希望你接受任务心中毫无芥蒂。”
  张倩继续冷笑道:“副座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对于逢场作戏的事,我是很看得开的,怎么会耿耿于怀呢?”
  戴笠舒了一口气:“这样很好。等你在外面做出了成绩,成为高级干部了,我再调你回总部,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张倩苦笑:“女人毕竟是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康酒,因为女人有人老珠黄之虑。”戴笠眉头一扬:“噢——?这么说你是准备结婚了?”他摇摇头,“倩倩,我担心你找不到你所理想的男人。”
  张倩无所谓地说:“找不到就塑造一个。这很容易,只要外貌、气质合适,其他由我亲手来调教。”
  戴笠愣了一下:“胡宗南三十岁进黄埔军校,可谓大器晚成,家里的黄脸婆离掉了,他高不攀低不就。那年在杭州警校,巧遇学员叶霞娣,我见他似有爱慕之心,但以他的地位,娶个小家碧玉实不相宜,我对他说让我来调教叶霞娣,于是送叶霞娣到深沪警备司令——也是青帮大亨杨虎家去学礼仪。湘沪抗战爆发,叶霞娣辗转到重庆,我问胡宗南如何,他说还要进一步培养,于是送去美国深造。像这样塑造女人的不乏先例,尚未闻女人塑造男人的。”
  张倩不动声色:“所以我才是军统之花!”
  戴笠又愣了一下。“好吧,预祝你能找到如意郎君!”说着他流露出了若有所失的神情。
  张倩从戴笠的神色变化中,捕捉到他微妙的心理变化,心里萌发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在想:“戴老板,不是所有女人都心甘情愿做你的情妇的。你可以随便玩弄、抛弃女人,也该尝尝被女人鄙弃的滋味了。”
  戴笠有点烦躁地站了起来,一边踱着一边说:“听说你要率一个战地服务团去西安,为什么?”
  张倩振振有词:“理由有二:第一,我不希望公开去走马上任,免得过早暴露身份,也不便于了解情况;第二,战地服务团的团员都是知识青年,我想在这些知识青年中发展一些人。”
  戴笠点点头:“是的,我们军统组织很复杂,成员大多来自帮会,即所谓的地头蛇,素质不高,因此经常出问题。我也想过招些知识分子改造一下成员素质,但是,知识分子好闹事,是很危险的啊!”
  张倩十分自信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戴笠一笑:“那么,你好自为之吧。”又叮咛道,“倩倩,此番去西京,主要是与胡宗南打交道。你可要当心,胡宗南可不是好惹的,他是黄埔将领中‘天子门生第一人’,恃宠骄横,对谁都不买账,一人之下,谁都让他三分。不必讳言,我和他虽是结盟兄弟,也不能例外。所以你跟他打交道,要特别注意啊。”
  张倩却说:“胡宗南如何,部下会应付好的。倒是副座既委部下去西京站主持工作,部下就要求有实权,能自主,请总部不要‘遥控’。部下直接对副座负责,出了问题可惟部下是问,但具体工作如何安排,请副座不必过多操心。”
  戴笠眉头一扬:“倩倩,你是说今后我不能过问有关西京站的工作了?”
  张倩回答得很干脆:“是的。”
  戴笠皱着眉咂了半晌嘴:“倩倩,不是我信不过你,你毕竟是初次负责一个站……”
  “那就请副座收回成命,另委高明吧。”
  戴笠犹豫了半晌才说:“倩倩,你这样要求是没有先例的。你也知道军统派出的分站很多,假如都这么要求,岂不是把总部架空了?这样吧:有关西京站的人事、财务,我都不插手,由你去安排、掌握,但工作还要由总部统一安排,必须按总部的指示去做。”
  “好,部下也作些让步。但是,部下也事先声明,在特殊情况下,部下有权自行处理某些事,即便违抗了总部和副座的指示,也容部下事后解释,是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戴笠对张倩的固执有些恼火了。他很想训斥一番,但看看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又有点犹豫了。
  当年张倩考进“干训班”受训时,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女。她那千娇百媚的风姿,使“寡人好色”的戴笠一见便神不守舍。然而这个看似天真而又毫无世故的姑娘,却藐视了他的权威,无视他的殷勤,惹得他邪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后来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出力帮了她家的大忙,才打动了她,得以亲近她。
  戴笠好色,但却不恋色,从不对一个女人长期眷恋,多数是一夜之欢便丢手,然而他对张倩却从一开始便有“金屋藏娇”的打算。却不料倒是张倩在一夜殷勤之后,便避开了他。当他气急败坏地找到她,加以质问时,张倩却很冷静地回答: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图我以身报答。我已经用少女最珍贵的东西报答了你。现在我已是个女人了,而你是不缺女人的。”
  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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