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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汉风1276-第185章

小说: 汉风127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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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鸣山大战之后,他带着鹿回头寨的阿黑哥,去见东山头的盘花花,只不过阿黑哥再不能喝心上人酿的甜米酒了——响当当的山中汉子,变成了瓷坛子中的一抔骨灰。
    “不!阿黑哥能喝到甜米酒的。 ”盘花花的眼睛里有一种决然,她整整一坛甜米酒,浇到了骨灰坛子前面的泥土中。
    然后她冲着齐靖远,抱歉的笑了笑:“好心的将军,我不能请你喝酒了,因为最后一坛、最甜的酒,已给了阿黑哥。 ”
    岭岗顶上一株梅,
    手攀梅树望郎来;
    阿妈问涯望脉介?
    涯望梅花几时开~~
    大半个月前,离开这里奔赴战场的时候,盘花花也是唱的这首歌,可那个时候,歌声中还带着期盼,现在,歌声里只有无尽的悲伤……
    心中,悲凉和激越的感情剧烈的碰撞着,回到泉州,齐靖远在面对杜鹃的感情时,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对他说:战友们尸骨未寒,你就忙着谈情说爱,你对得起死去的战友吗?他们化作了冢中枯骨,你却建康快乐的活着,你就对他们无所亏欠吗?
    所以他强压着柔情蜜意,对杜鹃说出了绝情的话。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自己也不晓得,只是,不敢面对这太容易到手地幸福。
    齐靖远见到了楚风,他讲了盘花花和阿黑哥的故事,陈淑桢和女兵们沉默了,平时最俏皮的喜鹊,也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杜鹃哽咽着。 “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十年、二十年,就算再久,我也会等下去的。 ”
    “你们错了。 ”楚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果我们悲伤,如果我们失去了欢乐,如果农人抛下了锄头、工人抛下了织机、青年失去了爱情、儿童没有了童年。 那我们才正中敌人的下怀!
    敌人用弯刀弓箭散播着死亡和痛苦,他们巴不得我们悲伤、恐惧、痛苦、沮丧,他们妄图用恐怖来折服一个民族地脊梁,他们妄图让我们在悲哀中生活,在悲哀中死去!
    不,我们就算是死,也要面带笑容,高昂着头颅。 因为我们有强盗所没有的幸福生活,即使有一天这样地生活,我们也能傲然面对那些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鞑虏!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汉朝的国力,让它能够在数年、十数年内和匈奴做最终决战,可宋朝从靖康之难。 甚至在北宋更远的时候,辽人、西夏、金人、蒙古,数百年间杀戮和死亡的威胁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可我们的老祖宗没有屈服,要知道,这样的抗争持续了一百多年!”
    众人思考着楚风地微言大义,觉得皇帝的话,又新鲜、又有道理,比说书先生,更好听哩。 正沉浸在他激昂语调营造的气氛当中。 却见楚风表情沉重。 一本正经的拍了拍齐靖远的肩膀,“记住。 岳爷爷也是有老婆孩子的!”
    这、这、这,呃~太、太扯了!不仅女兵们笑的花枝招展,陈淑桢也第三次大笑起来,确实,岳爷爷有老婆孩子,文丞相也有老婆孩子,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要是匈奴几十百把年没灭,天下的忠臣良将岂不都绝了后?
    “傻小子,好好想想吧!”楚风往齐靖远地肩膀上砸了一拳,施施然走出院门,“战争不会很快结束,可生活还得继续!”
    生活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陈淑桢反复咀嚼这两句话,一时痴了,良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一朵历经夜晚的风霜,带着露水在清晨绽放的玫瑰花。
    “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张世杰拿着嘉奖令和晋升令,哭笑不得。
    他和女婿苏刘义投入汉军,半是为了杀鞑子,半是憋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凭什么你们一群没经过正规训练的匠户、农民,就能把鞑子杀得大败亏输,我堂堂大宋第一名将,却是屡战屡败?
    就为着这口气,翁婿毅然丢下家财、亲眷,投到军中,流血流汗地训练、搏杀,到现在,张世杰已经把汉军的优势劣势、先进的组织、繁复的军令系统吃了个通透。
    要知道,张世杰的第一名将,决不是浪得虚名,在陆上马步军作战中,出身北方将门,加上自己多年征战的心得体会,他确实是宋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驻守鄂州期间,出神入化的战略机动防御,坚定顽强的凭城防守,看准敌人薄弱环节的出动出击,让伯颜丞相、阿里海牙、阿剌罕、张弘范这些世上一等一地名将都叹为观止,甚至不敢越雷池一步,绕道攻击范文虎驻守地长江下游。
    焦山、崖山两次大败,让张世杰英名尽丧,可这两次败仗,他都是指挥的水军!北人乘马、南人使船,张世杰南下归宋前,怕是连船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让他指挥水战,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时人评价“张世杰步兵而用之于水,刘师勇水兵而用之于步,指授失宜,因以败事”。 试想,后世地德国海军元帅邓尼茨,让他指挥装甲战车能行吗?叫沙漠之狐隆美尔去开潜艇,又是什么情形?
    朝廷用人不当,水战之败非张世杰罪过。 回到骑兵这个老本行,翁婿俩如鱼得水,在追击张弘范的战斗中,苏刘义斩下了一位千户、三位百户的头颅,张世杰则一马当先,砍断了汉奸堂弟的张字大旗,直接导致了敌兵的节节后退变成一场无可挽回的大溃败。
    故而兵部签发了嘉奖令:大红色的缎子面儿,“荣誉证书”四个绣金字,打开内页,“张世杰在鼓鸣山战斗中,奋勇杀敌、率先夺旗,荣立一等功一次,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兹令,兵部长侯德富。 ”
    女婿苏刘义也有一本,同样是一等功,拿着证书,翁婿俩倒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立功受奖倒也罢了,毕竟是自己出了力的,妙高山脚,张字大旗往地下一丢,九拔都战败一吼,新附军就呼啦啦的跪地上请降,这份功劳,什么奖励都当得起了。
    嘉奖便罢,可提拔为排长的通知也跟着来,这就让人为难了。 张世杰家中颇有资财,苏刘义更是了不得,苏东坡后人,原名一侯,德化县人。 他长习骑射,熟谙武略。 性慷慨豪爽,平生忠肝义胆,诚以待客,常能温恤贫困乡邻,人皆乐与交游。 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元军迫近临安,进行危在旦夕,下诏天下忠臣义士勤王,苏刘义集乡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吾祖世食宋禄,正宜精忠报国”,于是十万人随他从军,“一呼十万”,因此闽西之地皆称苏刘义为苏十万,毫不夸张的说,苏刘义跑回老家去,扯着嗓子喊一声,就能再拉起十万农民军。
    这样的身份地位,汉军中当一小卒,别人只说你是赌气,故行怪异之举;但真要做军官,岂不是忘了旧主,贪图富贵?虽说新儒学上,忠于民族胜过忠于一家一姓,可张、苏二人当了几十年赵家忠臣,一时半会,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管他的!”苏刘义朝岳父大人拱拱手,“老泰山,自投到军中,我看呐,他们还真没把咱们当外人看,各级军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给的一样没少。 姓楚的既然有这般胸襟,咱们现在退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依我看,咱们再替他立几样功劳,然后仿关云长的作为,封金挂印而去,回家自在逍遥,千百年后,岂不人人说我翁婿不贪图富贵,是个大大的好汉子!”
    关云长的作为,那是武圣啊!这句话一下子打动了张世杰,赵家天子不是刘备,倒像是阿斗,怎么的都扶不起来了,可立下大功再封金挂印而归,这般作为真是太完美不过了!
    嗯,还是女婿知道老丈人。 张世杰捋捋胡须,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向行宫走去,那儿要举办一场庆功宴。
    行宫中张灯结彩,酒肉的香味远远飘散。 庆功宴,这是楚风的主意,蒙元暂时无力南侵,而汉军扩大后的整训需要三个月到半年,这段时间里,必须让闽西粤东六州百姓回到正常生活的轨道上来,暂时忘记战争的伤痛,全心全意投入到战后的重建家园。
    庆功宴,给将士们、百姓们发出两个信号:第一,我们打败了五十万元兵、消灭了两个蒙古万人队,尽管咱们自己损失惨重,但咱们是打赢了的,堂堂正正的打败了蒙古铁骑!
    第二,战争暂时停下了,生活还得继续!咱们只有种出更多的粮食、造出更好的刀枪、练好更精锐的军队,才能应对蒙元的下一次攻势,才能解救沦陷区的兄弟同胞!
    张世杰翁婿是一等功臣,他们坐到了首席上,和陈淑桢、楚风两位老熟人同席。 世事沧桑,唏嘘感叹,慢慢的酒越喝越多……
  第237章 内帑
     清晨的朦胧睡梦,被知了的叫声吵醒,楚风迷迷糊糊的翻动身体,感觉手掌覆盖着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轻轻捏了捏,嗯,手感不错。
    怀中柔软的躯体,娇声咕哝了几声,又陷入了沉睡,这是谁啊?宿醉后口渴的厉害,楚风起床灌了一杯凉水,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这不是陈淑桢的闺房吗?我怎么会躺在她床上?
    昨晚的记忆点点滴滴涌出,将军、士兵、文官、士绅轮流劝酒,陈淑桢和自己都喝了不少,两只醉猫摇摇晃晃的回到她的房间,因为她说要请教《步兵操典》的问题。
    朦胧醉眼中,灯光摇曳,陈淑桢娇艳如花的脸庞越发迷人,离开琉球两月,楚风的欲望变得特别强烈,强烈到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
    他猛的抱住了陈淑桢,女元帅只象征的推拒了两下,百万军中斩将夺帅的身体,就软瘫得像一堆棉花……
    几乎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一夜的狂风暴雨,让陈淑桢倍加劳累,此时还没有醒来。 只见她云鬓解散,光可鉴人的长发垂下,红晕的脸蛋儿带着些微的笑意,殷红的小嘴儿咂吧着,不知是说着梦话,还是因为宿醉带来的干渴。 丝棉薄被掀开了半截,白皙柔嫩的胸部,残留着乌青的指印——那是自己陷入疯狂后,给她留下的印痕吧?楚风只觉得脸上发烫、发烧。
    美人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明亮地眸子睁开。 就见楚风递了碗凉茶到唇边。 口渴得嗓子像火烧,她坐起身灌下了凉茶,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身体上还有几处乌青!
    啊!陈淑桢嗖的一下缩回了被子里,她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和甜蜜。
    姓楚的家伙,白面书生似的,怎么会那么强大。 那么霸道?要了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难以承受。 只得咬着牙关勉力承欢,到现在,腰也软了、背也酸了,身上好几处淤青隐隐作痛,那个羞人的地方,还有点酸酸的、涨涨地……
    到了此刻,女元帅的百炼钢早已化为绕指柔。 她白了楚风一眼:“还不出去,我可要穿衣服了!”
    此时此刻,出去地才是傻子呢!楚风从床架上取下衣服,“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姓楚的,昨晚上你还没、还没欺负够啊!”陈淑桢似娇似嗔,脸蛋儿红彤彤的,眼睑也低垂下去。 老半天才鼓起勇气说:“昨晚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过,咱们、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哪样?昨天那样吗?”情郎的手臂又环上了女元帅的娇躯,手掌还好死不死的按在了她最柔嫩地部位,帐中的情yu火焰,再一次熊熊燃烧……
    张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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